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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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雲，再做遍檢測。”
老教授不肯相信現實的拉著臉，指指實驗室角落的精神體檢測機。
安雲手放在檢測機上，光路在屏幕上走一遍，好聽的機械音道，“很可惜，您沒有精神體。”
老教授眉頭緊皺。
安雲倒全然不在意，“人各有命，這條羅馬路不適合我，還有其他條啊。老師，別上火。”
斜眼看安雲，老教授很無奈，她這個當事人倒反過來安慰他，哎。
沒有精神體，就意味著她沒有異能，純粹一個脆弱易傷的普通人。事業的發展空間狹小，可能一輩子就只能在科研所當個擰螺絲的。
他把上次考試的成績單給安雲。
名字在最後面，她也沒有意外。這個成績單和檢測結果，在她穿進來的第一天就知道了。
“你是作為最後一名高校選拔/出來的科研所預備役學生，卡分進來的，再加上無精神體，我能分給你的項目很有限。”教授看看他親手教出來的學生，“你別怪老師。”
安雲笑容甜甜的，搖搖頭，實力分配，公正無私，很好，更有利她以後的計劃。
“新研發的機甲在實戰中，出了點意外，你先加入優化機甲的項目組吧。”
教授把項目芯片給安雲，眼裏全是對她的遺憾。
“謝謝。”
聲音幹脆，還帶了點歡快。
一身銀色科研工服的安雲，大步走在藍星最高機密·科研所的長廊上，旁邊落地防彈玻璃外，是高聳入雲的連排大廈，仿生人遛著異獸，人挽著定制全息對象談笑風生，空中翼車高速飛行，還有數不清的光路立交橋上智能多功能懸浮車疾馳，處處彰顯高度發達的科技。
雖然因為磁陣汙染，各星球的動植物都有不同程度的異化，但漫長的時間，足夠讓想活下去的人類找到共生方法。被汙染，那就利用，把錯位基因開發成為異能，甚至成長為精神體。
用之，對抗仍會存在的新一波波磁陣汙染和星際強盜蟲族，造福現有星球和人類。
這不在安全區的生物們都過得還不錯？
科研所要做的就是讓還不錯變得更好，助力異能戰士們擴大安全區，抵抗各類危險，做好所有人的堅實後盾、指揮大腦。
安雲來到這個時空已經三天了。
適應了大部分，畢竟這和她原本的賽博時期有點像，都有非人危機，區別最大的就是她的世界沒有異能，完全依靠體能和科技，也就導致這的科技比她的世界落後幾百年。
她逛過科研所，裏面沒攻克的難題，在她眼裏都極其簡單。
尤其有關機械和生化方面的，對於賽博時期就是雙首席設計師的安雲，全看著像1+1=2。
她想大概是之前自己沒日沒夜搞科研，命運決定犒勞下自己吧。
終於可以不用那麽累了。
來到這第一個接手的項目，還有點期待，安雲眼角含笑。
優化實戰甲的實驗室在獨立區，在她進入以前，已經有兩個人在屋裏了，不過不是在調試……
“可不可以勸上面不要放棄？我可以追加投資。”
“小沈，你現在也不比當初了。你之前的項目成是成了，但盈利都被那個後加入的金主吃了，滿打滿算還虧不少，哪還有多少分給這個機甲項目。”中年男子低沈的聲音公事公辦道，“所裏一直對這個創新方向不看好，又出了這麽大問題，很自然做了這個決定。你也別執迷不悟了。”
沈明啟也一身銀色科研工服，蹙眉，看著眼前在模擬區乖乖休眠、滿身火燎碎片的巨型實戰甲，滿是疼惜和不甘。
身兼組員和投資人雙身份，他對於這個項目的熱忱、執念，是所裏最濃的。
它不是他唯一的項目，甚至未來可能跟之前發生過無數次的結果一樣，即使成功，也和他初始投資人沒關系。
——總會以各式各樣的原因被截胡。
但他還是希望手裏項目都能做好，而不是明明還有得救，卻不了了之。
更何況這個項目是他所剩不多的機會，再失敗，他沒剩什麽可調動的資金和權限了。
“所裏很忙，人員也有限，我能做的就是報告。至於上面肯不肯派人來，派誰來，都不是我能決定的。”
中年所導有些憐憫地看他，還有沒說出口的原因，世家對他的不喜已經到了圈內人盡皆知的程度，沒人想碰這燙手山芋。
要怪就怪……他母親走的早，他又不得世家青睞吧。
生在那麽覆雜的家族，也不知道是喜還是悲……
角落裏破敗、被放棄的實戰甲，和失敗、被拋棄的沈明啟，相對而立。
他看它，好像看見了自己。
“沒關系，我自己一個人來，也是一樣的。”
剛剛還有些頹廢的腰板努力撐直，沈明啟揚起嘴角，彬彬有禮地對研究所指導員道，“留給我個實驗室就夠了。”
不撞南墻不回頭，中年所導無奈地點頭，“自然，你投的錢用一個實驗室是夠的。”
所導還是心軟，哄了哄他，“期待你的好消息。”
他真誠地笑著點頭。
所導轉頭瞥了瞥模擬區的龐然大物，宛如在看堆廢銅爛鐵，搖搖頭離開實驗室。
沈明啟擼起袖子，開始幹。
操作臺上，左邊顯示器關聯機甲機芯程序，右邊顯示器操作替代真人進甲的仿真人。
巨型實戰甲是專門為異能戰士深入未知汙染區造的，試錯就讓仿真人當小白鼠吧。
修長白凈的手在操作臺上狂舞。
機甲在汙染模擬區開打。
“警告！警告！”
“程序錯亂！”
高頻的電子音在尖叫——
情況比他預想的還要嚴重，它去過一趟新汙染區後，命令完全紊亂，輸入程序a執行3，完全沒關聯的兩個行為。
必須盡快找到新規律！
沈明啟眉頭緊鎖，強壓下焦急，鎮定冷靜的一目十行代碼。
僅一玻璃相隔的模擬區，十米高實戰甲徹底暴走，各關節噴著電光火星，左邊胳膊變形出高速運轉的五米電鋸，右邊胳膊變形成機關槍，在內胡亂攻擊，大腦袋向後九十度一仰，激光眼四處掃視，移動得胳膊是胳膊，腿是腿，毫不相幹。
滿場霹靂乓啷，穿破耳膜般的“警告！警告！”
沈明啟盡可能地快速試所有可能的新規律。
不對！不對！
還是不對！
到底是什麽……
擡眼看到機甲要沖過來，他忙伸手，釋放異能銀盾，堪堪擋住機甲的攻擊，根本忙不過來！要再有搭檔就好了，哪怕一個人呢……
算了，不可能的事情就別再妄想。
壓去心裏不自覺蔓延出的奢望，他再次聚焦在代碼上。
“回到上兩頁代碼。”
清甜平靜的聲音響在他耳畔。
沈明啟不敢置信地僵硬偏頭，人？……竟然有人來了？
入目一張小巧精致的側臉，長長的眼睫毛上全是屏幕反射的藍光，這是美人嗎？不，是天使！是救星！
天使安雲看都沒看他一眼，雙眼快速掃完兩個屏幕，拿過來他之前記錄可能規律的本，“你操作仿真人讓機甲做相同的系列，比如擡左胳膊，擡右胳膊，擡左腿。”
“好！”
歡喜得眉飛色舞的沈明啟，立馬去右邊，把左邊讓給她。他笑得嘴巴就沒合上過，嘴角都要裂到耳根了。
平常他從不會這麽喜形於色的，因為會讓本就不看好他的人更不看好。可是，這一次驚喜來得太突然，沖擊得他絲毫忘記遮掩，從心地洋溢著過量的喜悅和活力，簡直像極了破籠的飛鳥，滿空亂飛。
安雲實在忽略不了他的氛圍，看了眼他，他怎麽這麽開心？
只一眼，她就落回項目上。
聽著他說的原本指令，觀察實戰甲的一舉一動，手劈裏啪啦地敲代碼，快得手都出重影了。
“來的路上，我看了項目的各數據，這型機甲想在探索深度和實時基因初分析上突破，所以嘗試了新機甲材料。”
“是的。在已知的汙染區進行過實地試驗，達到標準了的。”可惜，還是出問題了。
安雲點點頭，修覆程序只是保住機甲的第一步，後續查缺補漏，防止汙染才是重中之重。
在機甲更加狂暴的高頻噪音中，沈明啟邊操作，邊對鎮定老成的安雲試探道，“你是新來的教授嗎？好年輕。”
“不是。”安雲沒有絲毫情緒變化，“我是新加入的組員，安雲。”
“……。”
倒數第一的新生安雲？
沈明啟楞了一下，從以為是大佬教授一下降為倒數新生，不可避免地有片刻失落，又有點自嘲，所裏真的不重視這個項目。
但也僅僅是片刻。有人肯來，他就很感激了。什麽倒數不倒數，都是他最好的搭檔。
“咱們組一共幾個人？”
“……。”
她還不知道項目組情況？
沈明啟心下微沈，她是新人，一來就加入繁瑣排在前列的實戰甲項目，還算上她，全組只有倆人，意味著工作繁瑣更是加倍，還吃力不討好，困難重重，會不會……想走。
與此同時，隔壁實驗室被這噪音吵得實在忍不了，“他們怎麽回事？！出錯還沒解決？！”
“那只剩人傻錢多的沈明啟一個了，處理起來久一些很正常。”滿所頂尖天才裏，中等生的沈明啟自然在他們眼裏也約等於傻瓜。
又一個人道，“聽說新加入一個新生，成績好像還是倒數。”
他越加不耐煩，“那他倆解決問題還得多久？煩死了，我去幫他們。”
他拉著臉推門出去。
餘下倆人對視一眼，笑著一努嘴，“走？去看熱鬧？”
“走走。”他倆打打鬧鬧跟著出去。
沈明啟猶豫再三，還是決定盡早坦白。
她有選擇和離開的權利，自己不能耽誤人家。
即使自己很希望能夠有人和自己一起……
還沒等他開口，她先說了，“解決了。”
“？解決？什麽解決了？”
他楞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她說的是機甲，立馬看向模擬區。
巨型機甲狼狽是狼狽，但乖乖巧巧地做著擡擡胳膊，擡擡腿的動作。
像極淋了雨的受傷流浪狗，可憐中透著可愛。
轉眼看時鐘，才過去五分鐘？！
自己研究了半個多小時，她五分鐘解決了？！
這麽快！沈明啟詫異地看神色懶散，絲毫不覺得有何的安雲。
默默豎起大拇指，他驚嘆道，“厲害。”
眼睛像撿到寶，看到嶄新希望般，更亮了，沈明啟突然覺得項目成功也不是那麽的不可能。
安雲彎眼笑笑。
腦海裏響起金幣碰撞的嘩啦聲，很快，再一細聽沒了。
是錯覺吧。
或許她是自己難得的轉機，可如今的項目處境太惡劣了，她知道後很大概率會走，沈明啟焦急地想自己能從哪些角度留住她。
哪怕機會很渺茫，他也要爭取試試。
“你們行不行了？我來幫你們。”門被推開，不耐煩的少年嫌棄地進來，“沒那個能力就不要做，擾民。”
他煩躁地看操作臺立著的倆人。
倆人懵圈地看他。
“怎麽了？說啊。”他咂舌。
安雲一指模擬區，“問題解決了。”
“解決了？你倆？”他冷笑著走到操作臺，查看代碼，“別是把機甲打爆了，才讓它停的吧。”
另外兩個也滿臉是笑地走進實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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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教授眉頭緊皺。
安雲倒全然不在意，“人各有命，這條羅馬路不適合我，還有其他條啊。老師，別上火。”
斜眼看安雲，老教授很無奈，她這個當事人倒反過來安慰他，哎。
沒有精神體，就意味著她沒有異能，純粹一個脆弱易傷的普通人。事業的發展空間狹小，可能一輩子就只能在科研所當個擰螺絲的。
他把上次考試的成績單給安雲。
名字在最後面，她也沒有意外。這個成績單和檢測結果，在她穿進來的第一天就知道了。
“你是作為最後一名高校選拔/出來的科研所預備役學生，卡分進來的，再加上無精神體，我能分給你的項目很有限。”教授看看他親手教出來的學生，“你別怪老師。”
安雲笑容甜甜的，搖搖頭，實力分配，公正無私，很好，更有利她以後的計劃。
“新研發的機甲在實戰中，出了點意外，你先加入優化機甲的項目組吧。”
教授把項目芯片給安雲，眼裏全是對她的遺憾。
“謝謝。”
聲音幹脆，還帶了點歡快。
一身銀色科研工服的安雲，大步走在藍星最高機密·科研所的長廊上，旁邊落地防彈玻璃外，是高聳入雲的連排大廈，仿生人遛著異獸，人挽著定制全息對象談笑風生，空中翼車高速飛行，還有數不清的光路立交橋上智能多功能懸浮車疾馳，處處彰顯高度發達的科技。
雖然因為磁陣汙染，各星球的動植物都有不同程度的異化，但漫長的時間，足夠讓想活下去的人類找到共生方法。被汙染，那就利用，把錯位基因開發成為異能，甚至成長為精神體。
用之，對抗仍會存在的新一波波磁陣汙染和星際強盜蟲族，造福現有星球和人類。
這不在安全區的生物們都過得還不錯？
科研所要做的就是讓還不錯變得更好，助力異能戰士們擴大安全區，抵抗各類危險，做好所有人的堅實後盾、指揮大腦。
安雲來到這個時空已經三天了。
適應了大部分，畢竟這和她原本的賽博時期有點像，都有非人危機，區別最大的就是她的世界沒有異能，完全依靠體能和科技，也就導致這的科技比她的世界落後幾百年。
她逛過科研所，裏面沒攻克的難題，在她眼裏都極其簡單。
尤其有關機械和生化方面的，對於賽博時期就是雙首席設計師的安雲，全看著像1+1=2。
她想大概是之前自己沒日沒夜搞科研，命運決定犒勞下自己吧。
終於可以不用那麽累了。
來到這第一個接手的項目，還有點期待，安雲眼角含笑。
優化實戰甲的實驗室在獨立區，在她進入以前，已經有兩個人在屋裏了，不過不是在調試……
“可不可以勸上面不要放棄？我可以追加投資。”
“小沈，你現在也不比當初了。你之前的項目成是成了，但盈利都被那個後加入的金主吃了，滿打滿算還虧不少，哪還有多少分給這個機甲項目。”中年男子低沈的聲音公事公辦道，“所裏一直對這個創新方向不看好，又出了這麽大問題，很自然做了這個決定。你也別執迷不悟了。”
沈明啟也一身銀色科研工服，蹙眉，看著眼前在模擬區乖乖休眠、滿身火燎碎片的巨型實戰甲，滿是疼惜和不甘。
身兼組員和投資人雙身份，他對於這個項目的熱忱、執念，是所裏最濃的。
它不是他唯一的項目，甚至未來可能跟之前發生過無數次的結果一樣，即使成功，也和他初始投資人沒關系。
——總會以各式各樣的原因被截胡。
但他還是希望手裏項目都能做好，而不是明明還有得救，卻不了了之。
更何況這個項目是他所剩不多的機會，再失敗，他沒剩什麽可調動的資金和權限了。
“所裏很忙，人員也有限，我能做的就是報告。至於上面肯不肯派人來，派誰來，都不是我能決定的。”
中年所導有些憐憫地看他，還有沒說出口的原因，世家對他的不喜已經到了圈內人盡皆知的程度，沒人想碰這燙手山芋。
要怪就怪……他母親走的早，他又不得世家青睞吧。
生在那麽覆雜的家族，也不知道是喜還是悲……
角落裏破敗、被放棄的實戰甲，和失敗、被拋棄的沈明啟，相對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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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系，我自己一個人來，也是一樣的。”
剛剛還有些頹廢的腰板努力撐直，沈明啟揚起嘴角，彬彬有禮地對研究所指導員道，“留給我個實驗室就夠了。”
不撞南墻不回頭，中年所導無奈地點頭，“自然，你投的錢用一個實驗室是夠的。”
所導還是心軟，哄了哄他，“期待你的好消息。”
他真誠地笑著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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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啟擼起袖子，開始幹。
操作臺上，左邊顯示器關聯機甲機芯程序，右邊顯示器操作替代真人進甲的仿真人。
巨型實戰甲是專門為異能戰士深入未知汙染區造的，試錯就讓仿真人當小白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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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甲在汙染模擬區開打。
“警告！警告！”
“程序錯亂！”
高頻的電子音在尖叫——
情況比他預想的還要嚴重，它去過一趟新汙染區後，命令完全紊亂，輸入程序a執行3，完全沒關聯的兩個行為。
必須盡快找到新規律！
沈明啟眉頭緊鎖，強壓下焦急，鎮定冷靜的一目十行代碼。
僅一玻璃相隔的模擬區，十米高實戰甲徹底暴走，各關節噴著電光火星，左邊胳膊變形出高速運轉的五米電鋸，右邊胳膊變形成機關槍，在內胡亂攻擊，大腦袋向後九十度一仰，激光眼四處掃視，移動得胳膊是胳膊，腿是腿，毫不相幹。
滿場霹靂乓啷，穿破耳膜般的“警告！警告！”
沈明啟盡可能地快速試所有可能的新規律。
不對！不對！
還是不對！
到底是什麽……
擡眼看到機甲要沖過來，他忙伸手，釋放異能銀盾，堪堪擋住機甲的攻擊，根本忙不過來！要再有搭檔就好了，哪怕一個人呢……
算了，不可能的事情就別再妄想。
壓去心裏不自覺蔓延出的奢望，他再次聚焦在代碼上。
“回到上兩頁代碼。”
清甜平靜的聲音響在他耳畔。
沈明啟不敢置信地僵硬偏頭，人？……竟然有人來了？
入目一張小巧精致的側臉，長長的眼睫毛上全是屏幕反射的藍光，這是美人嗎？不，是天使！是救星！
天使安雲看都沒看他一眼，雙眼快速掃完兩個屏幕，拿過來他之前記錄可能規律的本，“你操作仿真人讓機甲做相同的系列，比如擡左胳膊，擡右胳膊，擡左腿。”
“好！”
歡喜得眉飛色舞的沈明啟，立馬去右邊，把左邊讓給她。他笑得嘴巴就沒合上過，嘴角都要裂到耳根了。
平常他從不會這麽喜形於色的，因為會讓本就不看好他的人更不看好。可是，這一次驚喜來得太突然，沖擊得他絲毫忘記遮掩，從心地洋溢著過量的喜悅和活力，簡直像極了破籠的飛鳥，滿空亂飛。
安雲實在忽略不了他的氛圍，看了眼他，他怎麽這麽開心？
只一眼，她就落回項目上。
聽著他說的原本指令，觀察實戰甲的一舉一動，手劈裏啪啦地敲代碼，快得手都出重影了。
“來的路上，我看了項目的各數據，這型機甲想在探索深度和實時基因初分析上突破，所以嘗試了新機甲材料。”
“是的。在已知的汙染區進行過實地試驗，達到標準了的。”可惜，還是出問題了。
安雲點點頭，修覆程序只是保住機甲的第一步，後續查缺補漏，防止汙染才是重中之重。
在機甲更加狂暴的高頻噪音中，沈明啟邊操作，邊對鎮定老成的安雲試探道，“你是新來的教授嗎？好年輕。”
“不是。”安雲沒有絲毫情緒變化，“我是新加入的組員，安雲。”
“……。”
倒數第一的新生安雲？
沈明啟楞了一下，從以為是大佬教授一下降為倒數新生，不可避免地有片刻失落，又有點自嘲，所裏真的不重視這個項目。
但也僅僅是片刻。有人肯來，他就很感激了。什麽倒數不倒數，都是他最好的搭檔。
“咱們組一共幾個人？”
“……。”
她還不知道項目組情況？
沈明啟心下微沈，她是新人，一來就加入繁瑣排在前列的實戰甲項目，還算上她，全組只有倆人，意味著工作繁瑣更是加倍，還吃力不討好，困難重重，會不會……想走。
與此同時，隔壁實驗室被這噪音吵得實在忍不了，“他們怎麽回事？！出錯還沒解決？！”
“那只剩人傻錢多的沈明啟一個了，處理起來久一些很正常。”滿所頂尖天才裏，中等生的沈明啟自然在他們眼裏也約等於傻瓜。
又一個人道，“聽說新加入一個新生，成績好像還是倒數。”
他越加不耐煩，“那他倆解決問題還得多久？煩死了，我去幫他們。”
他拉著臉推門出去。
餘下倆人對視一眼，笑著一努嘴，“走？去看熱鬧？”
“走走。”他倆打打鬧鬧跟著出去。
沈明啟猶豫再三，還是決定盡早坦白。
她有選擇和離開的權利，自己不能耽誤人家。
即使自己很希望能夠有人和自己一起……
還沒等他開口，她先說了，“解決了。”
“？解決？什麽解決了？”
他楞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她說的是機甲，立馬看向模擬區。
巨型機甲狼狽是狼狽，但乖乖巧巧地做著擡擡胳膊，擡擡腿的動作。
像極淋了雨的受傷流浪狗，可憐中透著可愛。
轉眼看時鐘，才過去五分鐘？！
自己研究了半個多小時，她五分鐘解決了？！
這麽快！沈明啟詫異地看神色懶散，絲毫不覺得有何的安雲。
默默豎起大拇指，他驚嘆道，“厲害。”
眼睛像撿到寶，看到嶄新希望般，更亮了，沈明啟突然覺得項目成功也不是那麽的不可能。
安雲彎眼笑笑。
腦海裏響起金幣碰撞的嘩啦聲，很快，再一細聽沒了。
是錯覺吧。
或許她是自己難得的轉機，可如今的項目處境太惡劣了，她知道後很大概率會走，沈明啟焦急地想自己能從哪些角度留住她。
哪怕機會很渺茫，他也要爭取試試。
“你們行不行了？我來幫你們。”門被推開，不耐煩的少年嫌棄地進來，“沒那個能力就不要做，擾民。”
他煩躁地看操作臺立著的倆人。
倆人懵圈地看他。
“怎麽了？說啊。”他咂舌。
安雲一指模擬區，“問題解決了。”
“解決了？你倆？”他冷笑著走到操作臺，查看代碼，“別是把機甲打爆了，才讓它停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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