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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她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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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她下水

//第十二章,推她下水//

“去哪兒?”雲珂滿臉茫然的看著面無表情的趙謹梧。

“用早膳。”趙謹梧冷冰冰的丟出這句話後,擡腳走出了書房。

雲珂“哦”了一聲後,將手中的墨條儲放於匣內,起身跟了上去。趙謹梧這是為了她吧,說實話,她心裏有點小甜蜜。

來到東院的膳廳,待二人坐定後,羽袂瞥了一眼趙謹梧後,叫人將飯菜端了進來,她親手擺上桌。

雲珂看了看正在布菜的羽袂,沈思良久。

羽袂長得明眸皓齒,說話行事進退有度,比其他同齡人更加沈穩許多,深得趙謹梧信任,十足的左膀右臂,自從遇見趙謹梧後,幾乎每次都能在趙謹梧的身後看見她,她話不多,雲珂還從未認真與她說過一句話,她舉手投足間,給人一種成熟老練的感覺,若非看見她在這裏布菜,雲珂真的會認為她是個名門閨秀。

雲珂的性格表面上看起來大大咧咧,實際上心思細膩,她素來看人很準,她的表妹墨文卿曾這樣形容過她,“表面上看,你就是個逗比,實際上啊,逗比不過是你裝出來的門面,用我的話說你眼睛很毒辣,至於用你聽得懂的語言形容嘛......四個字......慧眼如炬。”

雲珂聽墨文卿胡言亂語了一大通後,總結出了一句話,“雲珂慧眼如炬。”

再回想起來,羽袂看趙謹梧時的眼神,與旁人不同,她猜得沒錯的話,羽袂對趙謹梧是有心思的,不知趙謹梧對羽袂是個什麽想法,羽袂和趙謹梧走得挺近的,會不會的趙謹梧的通房丫鬟?應該是吧,趙謹梧的侍妾那麽多,有幾個通房丫鬟再正常不過了。

她這一生,有幾個人看不懂,趙謹梧是其中一個。

“想什麽呢?”

趙謹梧的聲音將雲珂的神思拉了回來,她回答,“沒什麽。”

雲珂看著一桌子的菜,若有所思,菜都放了韭菜,她頓時沒有了食欲。

趙家莊東南西北四個院子都各自配了廚工,打她入府以來,就吩咐過她沁珂院的那位廚娘,每次準備膳食都不能放韭菜。而東院這邊,她是第一次來,第一次與趙謹梧同桌進食,不知曉也很正常。

趙謹梧一個人吃飯的時候有個一習慣,不喜歡房裏隨從站著,他喜歡一個人靜靜的吃完。羽袂布完菜後就退出了膳廳,去門外候著,雲珂身後的沈秋看著桌上的菜,正欲說些什麽,看見雲珂一個眼神,同時對她做了一個搖頭的動作,沈秋將話咽回喉嚨,低著頭不語,也退了出去。

屋子裏面頓時安靜了下來。

雲珂看著碗裏的白粥,暗自慶幸,還好是粥,她拿起勺子默默吃著,那三個菜她未動一分。

“怎麽不吃菜?”趙謹梧看了她一眼,問道。

雲珂看著正在認真吃飯的趙謹梧,莞爾,“早晨想吃清淡點。”

趙謹梧也不再管她,繼續吃著。

雲珂味同嚼蠟,勉強用完一碗粥後,道,“我吃飽了,先回沁珂院,你慢用。”說完起身往外走去。

趙謹梧下意識的擡頭,深邃的眼眸看著雲珂離去的背影,心思飄遠,東院的廚工炒的菜不合口味嗎?

雲珂從膳廳走出來,看見羽袂正在門口候著,羽袂見她出來,簡單行了一禮,低著頭不說話,雲珂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什麽都沒有說,擡腳離開了東院,沈秋跟了上去。

路過花園的時候,又看見了趙謹梧的侍妾——妙霞,依舊一身紅衣,滿頭珠釵,架勢依舊張揚得很,而此時,她們又是在池塘邊相遇。

妙霞正一臉不善的迎面走過來,看雲珂時的眼神,那眸子仿佛要將雲珂殺了一般。

雲珂心想,這群侍妾老是來找她麻煩,每次都討不到絲毫便宜,隔了一段時間後又來,也不嫌累。

“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姐姐呀。”妙霞假意笑著。

“有事?”雲珂不想理會她,直接了當的問,一臉雲淡風輕。

妙霞微微一楞,看著雲珂一臉滿不在乎的表情,她真想上去撕了雲珂的嘴臉,怒道,“你傲氣什麽,不過是個狐媚子,哦,對了,你前日還去了尋芳樓。”

“還有呢?”

“想來,這一身魅惑之術都是從那些煙花之地裏學來的吧。”

“還有呢?”

“你一個女子往青樓那種地方跑,不知廉恥,怪不得會以那樣的手段嫁進趙家莊。”

“說完沒?”雲珂繼續問,表情一直沒有什麽變化。

看著這樣的雲珂,心中的火氣蹭蹭的往上串,妙霞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對雲珂沒有絲毫辦法。

“看來是已經說完了。”妙霞的臉上像染缸場一樣五彩繽紛,見她不說話,雲珂頓了一下,又繼續道,“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這句話你聽說過嗎?”

妙霞穩穩情緒後,問道,“你什麽意思,難道我說得有錯嗎?”

雲珂不置可否,反問,“你上次說,是我推你下水,可還記得?”

妙霞倒也誠實,直接承認,“是我推的又如何?”

“如何?你說都說了,不推你下水,好像有點對不住你。”說完,直接將妙霞推入水中,氣定神閑的走了。心中暗道,以前在雲府的時候,還真沒發現自己這麽陰險狡詐,她這樣害妙霞是不是不太厚道呀。

雲府與趙家莊不同,雲府就只有兩位夫人,很多時候大家都是吵架,什麽事情都是放在明面上來吵,吵架是門技術活,別看娘親曾經是白城的才女,和大夫人馮煙一樣,除了打牌的技術不錯外,吵架也是一流,兩個院子裏的人吵完後,過不了多久,又聚在一處打牌。

而趙家莊就不同了,趙謹梧的侍妾多,可謂豪門深似海,總少不了勾心鬥角,侍妾們總喜歡沒事找事情做,比如陷害。不過還好,這段時間遇到的事情,總的來說她都還能應付得過來,趙謹梧的侍妾們總想在口頭上占些便宜,說的都是些不痛不癢的話,侍妾們口頭上占不到便宜後就開始惱怒,甚至動手起手來。

吵架?吵架她雲珂就沒怕過誰,也許只有吵架這一點她是最像她娘親的吧。

至於動手,笑話,趙謹梧的侍妾們可都是些千金小姐,自小就嬌生慣養,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她雲珂豈又會隨隨便便就能讓人欺負了去,真動起手來,她雲珂也不會怕。

......

趙家莊東院。

此時,趙謹梧的書房裏面有四個人,分別是趙謹梧、妙霞、羽袂和緒遠。

趙謹梧站在書房內,看著突然闖進來的妙霞,眉心皺了下。剛才妙霞硬是要闖進來,羽袂在外面攔都攔不住。

“爺,雲珂姐姐又推奴家下水,嗚嗚......”妙霞又狼狽不堪的站在趙謹梧的面前,哭得梨花帶雨,“奴家剛才在花園裏撞見了姐姐,姐姐有些不高興,二話不說就將奴家推入池塘中,您可一定要為奴家做主呀,嗚嗚......”

趙謹梧的眉心皺得更緊了,他不理會妙霞,轉頭對站在一旁的羽袂說道,“羽袂,你現在去將北院的樂霓給我叫過來。”

羽袂應聲出去了,朝北院的方向走去。

屋子裏的妙霞停止了哭泣,驚訝的看著趙謹梧,一臉的不敢相信,也一臉茫然,“爺,您這是?”

趙謹梧不語,見她停止了哭泣,眉心稍微舒展了下,走至案桌前,拿起剛才置於筆擱上的毛筆開始寫字。

妙霞看不懂了,爺這是要做什麽?

趙謹梧的妻妾們都住在北院,除了雲珂的院子是單獨在一處外,其他妾室都住在一個院子裏,每人有兩間單獨的屋子。

昨日沁珂院的人被趙謹梧罰跪之事,北院傳得人盡皆知。

樂霓的屋子就在妙霞的對面,妙霞昨日看見樂霓帶著人出去了一趟,出去的時候春光滿面,聽說是去了雲珂的沁珂院,過了一會兒就回了北院,回北院的時候滿腔怒火,鐵青著臉,臉色難看極了,臉上還有醒目的五指印,她猜想,樂霓應該是被雲珂給打了,後來聽底下的奴才們一說,樂霓果然被雲珂給打了。

樂霓昨日被雲珂扇了耳光,而她今日被雲珂推下水,該不會爺是準備帶著她們一起去找雲珂為她們出氣吧,這樣一想,妙霞的臉上不自覺的掛著笑,他就知道爺是疼她的。

屋子裏安靜了一回兒,大概過了半炷香的時間,羽袂帶著樂霓回來了。

樂霓臉上的五指印已經不見了,但臉還沒有完全消腫,微微鼓起,不知道的人會以為她嘴裏含著一粒細小的蜜餞。

剛才羽袂去叫樂霓過來的時候,她正在北院做女工,滿臉困惑的跟著羽袂來了書房。

樂霓一進趙謹梧的書房,就看見狼狽不堪的妙霞站在書房中間,妙霞嘴角微微上揚,趙謹梧在案桌前,面無表情,看不出喜怒,見她進來,他放下說中的筆。

剛才妙霞落水的事情她也聽說了,底下的奴才們都說是雲珂將妙霞推下水的。

可此時叫她來這兒又是為何呢,思索間,樂霓簡單行了一禮,禮畢,問道,“爺,不知您叫奴家過來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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