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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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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樣子我們拿到了一對。”一早起床後,我和萊姆斯坐在床頭拆自己的聖誕禮物。我們拿到兩個一模一樣包裝紙的袋子,拆開後發現是莫麗織的毛衣。萊姆斯那件比我的尺寸要大一些,都是深紅色的,肩頭織了一株槲寄生的圖案。

我興奮極了,連連說道:“這圖案太棒了!”

咚咚。有人敲響了房間門。盧平教授,弗朗西絲,是我,哈利。

“請進。”

門被推開了,哈利走進來時,腦袋差點撞上門框。他顯然也收到了莫麗的禮物:毛衣的胸口處有個金色飛賊的圖案。

早上好,他的動作很拘束,緊接著他把一直藏在身後的手伸了出來——是一本《高級魔藥制作》,封皮很新,看不出是一本舊課本,但裏面的紙張泛黃且幹枯脆弱,好像下一秒就能化成粉末爛掉似的。

萊姆斯接過課本,翻了幾頁。我拍了拍身旁的空檔,邀請哈利和我們一起在床頭坐下。

這個叫混血王子的人好像並不在意課本的整潔,他幾乎把所有空白的地方都塗滿了,有些是對利巴修·波拉奇撰寫的魔藥制備方法的註解,有些是對操作的改良,還有少部分地方看起來像是混血王子本人發明的魔咒。

我擡起頭看了哈利一眼:“我不得不說,這位混血王子真是個天才,他很多寫的的確比利巴修·波拉奇高明。但我可以保證,這不是巴德的字跡,查爾斯·巴德不可能是混血王子。”

萊姆斯也沒什麽頭緒,他只是驚奇地發現,曾經在他學生時代流行的咒語“倒掛金鐘”竟然也是混血王子的發明。

那些小小的、密密麻麻的註解看得人頭暈,但能從筆觸上看出,混血王子在寫這些東西的時候是有多麽興致盎然。

“這是什麽?”萊姆斯翻書的手突然停了下來,他瞇起眼睛,努力想看清一堆擁擠不堪的文字中的某一句,“‘神鋒無影’……‘對敵人’,是混血王子發明的神鋒無影咒?”

這個咒語怎麽了嗎?哈利表示不解。

“噢……這是個黑魔法咒語,在我知道的人裏面只有一個人能熟練掌握,他可以說是神鋒無影咒的好手——西弗勒斯·斯內普。”他把課本嘩啦一下翻到最前面,寫著出版日期的地方,“不過這本課本已經是五十年前出版的舊物了,那時西弗勒斯還沒有出生,不太像是他會有的東西。”

哈利好像靈光乍現一般,滔滔不絕地說起來。如果說混血王子就是斯內普呢?從這本課本不是可以看出混血王子相當擅長魔藥學,並且也熟悉魔咒學和黑魔法,斯內普不是最好的人選嗎?而且我認為這極有可能是他學生時代用過的二手課本,那這五十年前的出版時間也解釋得通了。

“現在只是你的猜測,對不對?”萊姆斯笑了,“別再想混血王子了,莫麗應該快喊我們去吃午飯了。”

“噢,對了,忘了和你說。”我用手指了指哈利的頭發,“你的頭發裏有一根——希望我沒有看錯——有一根蛆,要我幫你拿下來嗎?”

哦,好的,嗯……謝謝。哈利乖乖低下頭,我用魔杖對準了那只小蟲子,念了個火焰咒,它忽然渾身著火,在他的頭發絲之間被燒成了灰燼。我略帶歉意地說:“不好意思,我實在不敢用手碰,這玩意兒可比任何能拿來做魔藥材料的蟲幹要惡心多了。你上哪兒沾上的,這裏有蛆嗎?”

說來話長。他靦腆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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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吃聖誕午餐時,每個人都穿著新毛衣,除了芙蓉和莫麗自己。芙蓉看見我和萊姆斯穿著成對的毛衣,和比爾說也想給他們自己一人織一件,但至少別是現在比爾穿著的圖案(胸口一個大大的“W”)。

弗雷德和喬治分別穿著帶有字母“F”和“G”的毛衣,他們一坐下就開始起哄。一共就26個字母,只有我們自己是字母開頭的毛衣,你們都是好看的圖案。媽媽肯定怕我們分不清F到底是弗雷德還是弗朗西絲——嘿,金妮,你的為什麽不是字母也是圖案?這不公平,金妮芙拉不是韋斯萊家的人嗎?

金妮瀟灑地甩了下她的紅發,她的毛衣上是一只紫色的侏儒蒲。

莫麗戴著一頂嶄新的女巫帽,夜空一樣的深藍色上閃爍著小星星般的鉆石,還有一串奪目的金項鏈。弗雷德和喬治送給我的!漂亮吧?

喬治說,我們越來越感激你了,媽媽,現在我們自己洗襪子了。要來點防風草根嗎,萊姆斯?

萊姆斯擺擺手,拒絕了。

羅恩急於向芙蓉獻殷勤,他本想問她要不要來點肉鹵,結果把肉鹵盤碰飛了。比爾一揮魔杖,肉鹵升到空中,順從地落回到盤裏。

你跟那個唐克斯一樣笨,芙蓉親了一下比爾之後對羅恩說。她總是打翻——

我邀請了親愛的唐克斯。莫麗重重地放下胡蘿蔔,瞪著芙蓉說,可她不肯來。

不知道為什麽,我一聽見唐克斯的名字,就忍不住縮了下脖子。明明先前看到我覺得尷尬的人是她,現在她也不在場,我不明白自己此時心裏浮現出的尷尬到底來自於哪裏。

芙蓉小聲地說,盡量不讓莫麗聽見。唐克斯不是要回她父母家嗎?她優雅地切開一塊火雞肉,用叉子餵到比爾嘴裏。

哈利坐在我們對面,和羅恩的座位緊挨著,他從早上開始就感覺心事重重。

唐克斯的守護神變了,斯內普說的。我不知道會有這種事,守護神為什麽會變呢?他問萊姆斯。

萊姆斯不慌不忙地嚼著火雞,咽下之後緩緩地說道:“有時……大的打擊……感情劇變……”

我只顧著往嘴裏塞火雞肉。沒想到唐克斯還發生了這種事情。

它看上去很大,有四條腿,哈利說,嘿……不會是——?

我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麽,我想到了萊姆斯守護神變化之後的樣子。他展示給我看時,我也沒有相信過一個人的守護神可以因為這些簡單的理由而改變。哈利說唐克斯的守護神變成了一種四條腿的動物,或許是——

亞瑟!莫麗突然叫道。她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手捂著心口,瞪著廚房窗外:亞瑟——是珀西!

亞瑟回過頭,所有人立刻望著窗外,金妮站起來看著外面。果然是珀西·韋斯萊,他正踏著院中的積雪大步走來,玳瑁框的眼鏡在陽光下一閃一閃的。然而他並不是一個人。

梅林啊,莫麗驚呼。亞瑟,他是跟部長一起來的!

魯弗斯·斯克林傑跟在珀西身後,他有一點兒跛,長而厚密的灰發和黑鬥篷上落了片片白雪。大家也沒來得及說話,後門就開了,珀西站在了門口。

這真是一陣難堪的沈默。我們好幾雙眼睛盯著珀西一個人,他尷尬地迎上我們的視線,對我也在這裏表示了一定程度的吃驚,生硬地說,聖誕快樂,媽媽。

哦,珀西!莫麗叫著撲到了他的懷裏。

斯克林傑在門口停了下來,他拄著拐杖,微笑著看著這感人的一幕。

老天爺,我聽見弗雷德小聲嘟囔,這一年快結束了也要這麽不正常,珀西的腦袋又被什麽東西給踢了吧。

只有莫麗一個人情緒激動,珀西的身子僵硬著,好像第一次被他的母親如此熱情對待那樣不習慣。反倒是斯克林傑一直婉拒進來坐坐的邀請,兩個人看上去像是順路經過進來看一眼,但他的視線一直在我們一桌人身上回移,最終落在哈利身上。他的眼神直勾勾的,和福吉不一樣,帶有以前做傲羅時的犀利與尖銳。

如果有人願意帶我參觀一下你們可愛的花園……啊,那個小夥子吃完了,你陪我散散步可以嗎?

斯克林傑用手指著哈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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