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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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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趙慶陽聽到聲音的時候, 震驚到失語,已經忘記自己要說什麽了。

瑜弟……還真是一天都不多說啊!

“稍等。”

徐瑾瑜揚聲說了一句,隨後起身去開門, 門一開,李尋還是那副沈默寡言的模樣,手中提著一個食盒:

“路上承蒙徐小大人關照,屬下這裏有一劑止咳的偏方,特來獻給徐小大人。”

“外面冷,進來說話吧。”

徐瑾瑜遂請李尋入內,李尋忙道:

“多謝徐小大人。”

李尋跟著徐瑾瑜進門, 隨後便看到了意料之內的趙大人, 只是今日趙大人看著自己的眼神, 屬實有些奇怪, 讓李尋心中不由有些疑惑。

不過,這與自己今日來此所為之事無關, 李尋也沒有什麽探究之意。

“趙大人。”

李尋行了一禮, 趙慶陽這才回過神來,徐瑾瑜也關好門走了過來。

“李大人, 坐下喝口茶水?”

徐瑾瑜這話一出, 讓本來猶豫著要怎麽開口留下來的李尋頓時如蒙大赦:

“有, 有勞徐小大人了!”

徐瑾瑜只是笑笑,並未說話。

錦州第一驛站不負盛名,這間屋子不大, 可麻雀雖小, 五臟俱全。

徐瑾瑜臨窗而坐, 趙慶陽坐在他的對面,李尋則坐在他的左手邊, 這會兒小泥爐正無聲的燃燒著,徐瑾瑜將水壺放上去,狀似漫不經心道:

“李大人是哪裏人?此番走的急,隊伍中的大人們,我都不太熟。正巧今日李大人來了,咱們說些家常話。”

李尋聽了徐瑾瑜這話,沒忍住抽了抽嘴角。

不太熟就能將劉、王二人揪出來,這要是熟了,那兩人只怕連頭一夜都過不去吧?

想歸想,李尋還是老老實實道:

“我是晉州人士,自景慶十五年入伍至今,家中人口單薄,乃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李尋看著沈默寡言,可這會兒說話倒是顯出了幾分健談。

“竟是如此?那李大人這一路走來,無人幫扶,也是不易。”

徐瑾瑜隨口一說,李尋卻是目光晃了一下,這才沈默的點點頭:

“獨木難支,前頭確實有些不易,不過現在都過去了。倒是這一次,與趙大人,徐小大人共事,讓我受益良多。”

徐瑾瑜聞言只是笑笑,之後二人又說了一些看似平常的家常話,隨著一陣咕嘟聲,水開了。

徐瑾瑜遂提水泡茶,語氣輕飄飄道:

“說了這麽多,只怕今日李大人來此還有別的事兒吧?”

李尋有些錯愕的擡起頭,隔著水汽,他只看到了少年低頭垂眸的模樣,這句一下子說中自己心事,讓自己心臟砰砰巨跳的話,仿佛和那些家常話一樣平平無奇。

李尋用一息時間,終於決定直接坦誠相告,畢竟,這也是他此番來此的目的。

“果然什麽都瞞不住徐小大人的慧眼。”

徐瑾瑜並未開口,甚至沒有擡頭,可也正是因此,讓李尋心中稍稍輕松了一點,拿出了成帝才送來的密信,將自己所知之事據實相告。

李尋告知二人自己受聖上密令,進入隊伍一同前往邊疆,必要時可以幫助二人完成任務。

李尋說到這裏,面上的表情摻雜了幾分苦澀:

“這一路以來,若非是徐小大人神機妙算,我只怕也要被人算計了去!”

李尋都已經可以想象到自己要是真被劉、王二人算計,被上報回京後,聖上那即將沖天而起的怒氣了!

說到這裏,李尋隨後起身,沖著徐瑾瑜長長一揖:

“在此,我李某人多謝徐小大人解圍!待他日歸京,徐小大人若有吩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徐瑾瑜忙托起李尋,搖頭道:

“你我皆受皇命所托,李大人清白之身,我豈能坐視?茶好了,李大人先用茶吧。”

李尋應了一聲,遂坐下喝了一口茶水,緩了緩心神,這才繼續道:

“邊疆之戰打的實在太久了,聖上心中有疑,自然步步謹慎,本來以為趙大人和徐小大人初出茅廬,不受重視,應不會遇到多大的危險,這才讓二位帶隊前來,沒想到……竟有如此喪心病狂之事!”

頭一夜宴會之事,雖有殺機,可其買通的只是一個小小驛卒,看起來行事匆忙狼狽,讓人以為這只是一件臨時起意之事。

是以聖上並未第一時間召回隊伍,可誰能想到,這支聖上自己親自過目、挑選的隊伍裏的人選,竟然也有兩個異端!

“聖上得知此事,十分震怒,故而讓我與兩位大人說明,此路兇險萬分,若是您二位心有疑慮,可以直接回京覆命。”

李尋說的很小心謹慎,可卻將目光放在了趙慶陽身上,聖上這怕是害怕這位鎮國公府的獨苗苗世子出了差錯,讓鎮國公斷了血脈傳承吧。

“看我作甚,我家老頭兒老說我上陣怕會當個逃兵,我偏要讓他看看,本世子可不是個會臨陣脫逃的!”

徐瑾瑜也放下茶碗,淺笑吟吟:

“慶陽兄這麽說了,我怎好留下你一人?寧州近在眼前,而今打道回府,豈不辜負這段時日趕路艱苦?”

徐瑾瑜說這話的時候,頗為鎮定,宛如要去赴一場既定的宴會一樣,淡然自若。

李尋沒想到兩位少年郎竟是如此的淡定,他不由勸道: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聖上說了,二位若是返京,聖上自有說辭,斷不會影響二位清譽。”

“不必了。”

徐瑾瑜搖了搖頭:

“真就是真,假就是假。既承皇命,便該有始有終。”

“瑜弟說的對,否則這回回去,別人不笑話我,我家老頭兒都不依!

我趙家兒郎,只有馬革裹屍日,斷沒有醉生夢死時!”

趙慶陽語氣鏗鏘有力,而李尋聽到這裏,看著兩人的目光也變得敬重起來。

“自古英雄出少年,某何其有幸與君識?!”

李尋興致來了,遂端起茶碗:

“今日能與您二人共事,乃是尋之幸事!以茶代酒,敬二位!”

“同飲此杯!”

三人的茶碗碰在一起,發出一陣清音。

等一杯茶飲盡,三人的關系明顯更加親近一些,徐瑾瑜這才打趣道:

“今日一聚,才發現李大人竟是內秀之人。”

李尋聽後,不由一陣耳赤:

“我受聖上密令,只想掩人耳目,可卻沒想到……”

可卻沒想到,他都低調成這樣子,還能被人盯上!當初他被劉、王二人當成替罪羊的時候,他都氣懵了。

趙慶陽想起那事,不由翹了翹嘴角,氣氛一片和樂。

笑過之後,李尋這才說起正事:

“既然兩位大人已經決定要繼續留下,那我們便繼續說說接下來之事。

南越的邊界原本一直由平陽侯與武安侯一同鎮守,此前平陽侯戰事大捷,看似風光歸京,可實則是平陽侯舊疾覆發,無法坐鎮,不得不回京療養。

而此前武安侯之子殘殺平民之事,在三年前被聖上下令流放,當時武安侯雖未表示什麽,可……”

李尋並未對此事定,他說這話只是想要為兩人提個醒。

大盛如今的兵權大多都在成帝的手中,否則成帝也不會這麽安穩的坐在龍椅之上。

只不過,武安侯若是不再忠心,只怕會讓兩人此行的危機加重。

徐瑾瑜聽到這裏,微微點頭,對於武安侯的印象,還是當初他才穿越過來,偶然聽到劇情線變動時,心中好奇這才打聽了一二。

卻沒想到,會在今日重新又聽到了這個名字。

與韓望安一般無二的是,武安侯之子也是因為父親常年駐守邊疆,無人管束,被縱的無法無天。

而與韓望安的殘缺之身不同的是,武安侯之子是一個正常的男人,所以才能幹更多欺男霸女,喪盡天良之事。

當初,武安侯之子殘殺無辜百姓一家十幾口的事兒一經傳出,便民怨沸騰,即使如此,成帝也將判決壓在年前武安侯回京後,與其子見了最後一面,這才處決。

此事於情於理,成帝無愧武安侯,可武安侯要怎麽想,那就不得而知了。

徐瑾瑜將這事兒記在心中,隨後便聽李尋繼續說:

“除了武安侯之事外,聽說此番越國屢次進犯我大盛邊疆,焚燒城外良田,導致邊疆百姓紛紛罷耕,此番聖上派兩位大人來此,主要便是因此。”

李尋如是說著,也終於將成帝的意圖說明白了,是為勸耕為主,軍事次之。

畢竟,成帝也不能指望兩個沒有上過戰場的少年郎,可以與在邊疆數十年的武安侯對峙。

“越賊不除,百姓豈會覆耕?”

徐瑾瑜眉心緊蹙,李尋卻沒接話,他亦不知如何接話。

一個連平陽侯、武安侯都打了數年亦未結束的戰役,誰知道何年何月會恢覆和平呢?

這會兒,一個無比巨大的難題擺在三人面前。

李尋幹坐了一會兒,也只此事不是一時半刻可以想出法子的,於是便起身告辭:

“此事便是如此,接下來我便不與兩位大人常來往了,大人若有要事,只管遣人知會一聲。”

李尋說著,看了徐瑾瑜一眼,悶聲悶氣道:

“我會比劉統領還可靠的。”

雖然當初劉統領為自己洗刷了冤屈,可是明明聖上讓自己協助兩位大人辦差的,自己要是什麽事兒都不做豈不辜負了聖意。

不過,他知道凡事都有個先來後到,下一次他一定比劉統領做的還好!

徐瑾瑜聞言先是一楞,隨後不由失笑:

“好說好說。”

他還沒見過這麽給自己攬活的,到了這裏,他手裏最缺的就是可用之人。

“對了,這食盒裏是我幼時娘親曾給我用過的止咳偏方,味道清甜,徐小大人可以嘗嘗。”

徐瑾瑜點了點頭,可點著點著,他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怎麽著,自己怕苦之事,這是隊伍裏的人都知道了?

李尋拱手一禮,隨後起身出了房門,等回到自己屋子時,李尋端起茶碗,隨後便頓住了。

不對啊。

自己又沒有提前打招呼說自己要上門,那徐小大人怎麽就那麽恰到好處的讓自己一句話也沒有落在地上,全接住了?

李尋越想,越覺得心驚。

他曾聽說,古有謀士,一眼可知興替,一語可破死局。

今日,他怕是見識到了。

……

勤政殿內,成帝頗有些坐立不安,手裏的那本奏折已經看了有一刻鐘了,可卻還一個字都沒有看進去。

“聖上,這是太醫給您開得清火茶。”

明明是大冬日,聖上為了節省軍費,連地龍都沒有燒,還能上火真是奇也怪哉!

成帝端過茶碗一飲而盡,連滋味都沒有嘗到便喝完了,隨後他便拿起一封密信又翻看了起來。

以那密信的褶皺程度,成帝只怕看過百遍不止,可馮卓隱約記著,這密信過來也不過兩日功夫。

成帝這會兒很是心焦,他後悔了,早知道他就不該讓那兩個孩子獨自帶隊去邊疆。

他二人一個有身份,一個名望,可他們都只不過是個初出茅廬的孩子,那些幕後黑手何以至於這麽狠毒?

菜肴被替換、馬匹被破壞,一環扣一環,步步皆是殺機!

成帝有些難以想象,那兩個孩子要怎麽撐過來。

徐瑾瑜他才只是解元,他還沒有中狀元,成為他的肱骨之臣啊!

回來吧,回來吧。

他這一次會好好斟酌好人選,再去邊疆的,這樣兇險之事,不該也不應由這兩個少年擔在最前面!

成帝亦不知此事究竟牽扯多深,可他無法坐視兩個少年英才還未長成,便折戟沈沙。

成帝的內心無比焦躁,不知過了多久,皇宮上頭飛過了一只鷹,是宮中特意馴養過,敢搏擊雷電雨雪的雄鷹!

不多時,有人持著密信快步走了進來,成帝來不及多說一個字,揮退那人,便直接將密信拆開——

“荒唐!那等險境也敢闖!”

就算那趙慶陽莽撞一些,了徐瑾瑜呢,他那般聰慧,豈能不知前方就是殺局?

他怎麽敢繼續向前?!

成帝看著密信,上面字字句句的還原了當日李尋與徐瑾瑜、趙慶陽的對話,不由微紅了眼眶。

“有始有終,有始有終,上蒼保佑,讓他們都能……有始有終!”

成帝盯著密信看了許久,隨後他終於做出了一個決定。

“傳刑獄司少司魏思武覲見——”

這件事,他不放心旁人。

徐瑾瑜一行人在錦州第一驛站補足補給後,這便重又出發了。

越往南走,因為山地海拔高的原因,便越發寒冷。

因為有李尋提供信息,這兩日徐瑾瑜除了畫些沿途的風景給魏思武寄回去外,便是拿著一份離京時特意由聖上禦賜的大盛輿圖揣摩。

大盛輿圖四個字看起來簡單,可實際上,每一份輿圖都是不傳之秘。

除了軍中有部分存在之外,民間不會流傳。

而這份大盛輿圖乃是成帝臨時起意交給徐瑾瑜的,卻沒想到這會兒卻是派上用場了。

趙慶陽這會兒正在撥弄著炭火,他捂住口鼻,對徐瑾瑜道:

“錦州雖好,可卻連個銀絲炭都沒有,瑜弟你要不還是用帕子遮遮灰吧,仔細鼻孔發黑!”

徐瑾瑜正看的認真,聽到趙慶陽的話,這才擡起頭:

“慶陽兄,你是說這個嗎?咱們買炭的時候,那家老板娘特意送給我的。”

徐瑾瑜取出一顆被煙氣熏的有些發黑的棉球。

趙慶陽:“……”

“她怎麽不送我?!”

趙慶陽有些抓狂,他今個才出馬車的時候,丟了一回人,被一個小官暗示了一下,用雪抹了一把這才知道自己頂著兩個黑黢黢的鼻孔在外頭轉悠了一圈!

徐瑾瑜聞言不由一楞:

“慶陽兄沒有嗎?吶,這些給慶陽兄用吧。”

趙慶陽看著徐瑾瑜翻出來的一小布袋的棉球,頓時更氣了。

明明他才是那個下令付賬的人好吧?

趙慶陽看著徐瑾瑜那張俊臉,頭一次羨慕起來。

隨後,趙慶陽將兩顆棉球塞在鼻孔,這才舒了一口氣:

“還是京城的銀絲炭好,無煙無灰,不像這些黑炭!”

“黑炭價低實用,出門在外便不要講究這些了。”

徐瑾瑜還過過更苦的日子,眼前這些屬實不算什麽。

徐瑾瑜的鎮定安撫了趙慶陽煩躁的內心,等炭盆燒起來後,趙慶陽百無聊賴的看向徐瑾瑜。

“你說說,你這段時間,一天天看這輿圖的時間怕是比看我的時間都多了吧?這東西有這麽好看的嗎?”

“有,看的好了,下一次的命就可以保住了。”

徐瑾瑜淡淡的說著,趙慶陽懵了一下,徐瑾瑜終於從羊皮卷上挪開了目光,解釋道:

“昨日,劉統領又刺激了一下王信,王信脫口而出了一句很有意思的話。”

“什麽話?”

趙慶陽有些好奇,徐瑾瑜遂看著趙慶陽眼睛,低聲道:

“你們一個也別想活著走進玉郡!”

徐瑾瑜的聲音極緩,可卻像是一個字一個字的敲擊在趙慶陽的心間,讓趙慶陽頓時激起一層白毛汗。

玉郡,便是如今由武安侯親自駐紮,且直面越軍攻擊騷擾的第一個郡。

也是二人此番要撫民還耕的首要目標。

趙慶陽沈默了一下,隨後道:

“所以,瑜弟的意思是,此番我們進去玉郡前還會遇到一場危機?”

“危機?”

徐瑾瑜搖了搖頭:

“只怕不單單是危機,這是要沖著我們的性命來的,我們安然度過了錦州第一驛站,這麽大的隊伍無法掩飾,幕後之人想來已經知道那些陰謀詭計無用。

而此前兩場危機都是為了阻擋我們來邊疆,邊疆……只怕才是那幕後之人真正的大本營。”

自己混到了想置自己於死地之人的大本營,這時候對方還需要那鞭長莫及之時,無奈之舉的算計嗎?

趙慶陽聽到這裏,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所以,瑜弟的意思是,他們會直接截殺我們?!”

徐瑾瑜緩緩點了點頭,趙慶陽不由捏了捏衣角,沈思許久,這才長長吐出一口氣,似乎做了一個重大決定:

“這樣,等下一個驛站之時,瑜弟你先留下,我去前面探路,若是無礙,我再遣人回來接你。

若是……我有個萬一,你直接打道回府,這個時候就別說什麽推辭之言了!”

趙慶陽緊緊抓住徐瑾瑜的手,低低道:

“我才是聖上欽定的宣撫使,瑜弟你得聽我的!”

這是頭一次趙慶陽以權壓人,他的眼眶微微泛紅,卻認真的看著徐瑾瑜:

“瑜弟,一聲兄弟,一輩子兄弟,此去龍潭虎穴,你且安坐——”

趙慶陽聲音有些哽咽,徐瑾瑜反手握住趙慶陽的手,哭笑不得:

“慶陽兄,你好歹聽我把話說完啊。王信之言既然已經提前被我們知道了,那我自有應對的法子,豈能讓慶陽兄以身犯險?”

“啊?”

趙慶陽直接整個人都傻了。

徐瑾瑜隨後攤開羊皮卷,指著其中一處道:

“這裏是我們現在所處的地方,寧州邊界之處,再往前的走三個驛站,就到了玉郡。”

趙慶陽出身鎮國公府,老鎮國公當年也是一員猛將,對於趙慶陽的教導也從未落下過。

是以趙慶陽對於輿圖很容易就看懂了,這會兒他也湊過去,手指在輿圖比劃:

“接下來,我們將要經過一座丘陵,一條小河,然後……又是山。

丘陵開闊,不易隱藏,可以暫且排除,天這麽冷,河流應該已經上凍了吧?倒是這山,似乎是一個合適的埋伏之地。”

錦州多山,到了寧州也不遑多讓,尤其是輿圖之上的群山環繞,中間那只餘一小口可以通人的模樣,頗為適合伏擊。

徐瑾瑜也點了點頭:

“不錯,那慶陽兄不妨再猜猜,他們設伏的地點在哪裏?”

“這也能猜到?”

趙慶陽有些不可置信,徐瑾瑜隨後點了點左邊的山頂:

“這裏,是最好的設伏點。”

“這裏?山頂嗎?”

趙慶陽疑惑的看向徐瑾瑜,徐瑾瑜卻淡淡一笑,語氣飄忽道:

“雖是截殺,可為了不讓京中起疑,我們的死法可不能有什麽人為因素啊。”

猴板栗可以是誤食,馬腹痛也可以是誤食,只要所有的一切都非人為,誰又會輕易懷疑到這裏呢?

徐瑾瑜甚至可以猜到,他們若是抵信回京,只怕也到不了聖上的手上。

只可惜,聖上也留了一手。

李尋,這個人要好好的用。

多數人知道自己即將遇到死局,只怕會惶惶不可終日,可趙慶陽聽了徐瑾瑜的話後,一下子便安心了。

之後的日子,等到了第二個驛站的時候,趙慶陽還難得的拿出一筆銀子,給隊伍中的眾人加了一頓餐。

而眾人的心理陰影也隨著時間推移漸漸消失,提心吊膽的吃了一頓美食。

在離開驛站的當天,徐瑾瑜遞了一封信出去,趙慶陽不由好奇:

“瑜弟,你這信……怎麽是往南寄的?那是寄給誰的?”

徐瑾瑜擡眸看向南方,含笑道:

“自然是,武安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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