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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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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比如本場次題, 只有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唯性。

就短短兩個字,可是卻讓多少考生都沒有一定點頭緒。

唯性,唯者, 單也;性者,生性也。

只單單從這兩個字眼來辨,只會單純的以為出題人要考生以人之生性為題,從人性善惡入手。

而這,就是考題的第一個坑,當然幸運的是,因為其太過明顯, 出了一些學問實在不紮實的會掉坑外, 但大部分考生都不會被其幹擾。

別忘了, 這一場考的是四書五經, 要解題,首先要剖析這道題目用意, 那便要先定位本題的出處。

於是, 就這二字在四書五經中縱觀,合適的字句不過寥寥幾句, 篩除下來, 這樣一句話便映入眼簾:

“唯天下至誠, 為能盡其性。”

這句話出自中庸,至,有極致之意, 是以這句話的意思便顯而易見, 唯有使誠達到極致, 方能是人之天性稟賦達到極致。

到了這一步,有些心性急躁的學子就已經開始作答了, 題目不外乎是圍繞至誠來寫,引經據典,一通誠之美德的好處、妙處雲雲。

若是考生當真如此作答,那便要恭喜他們,成功進入圈套二。

若是能將四書五經倒背如流者,便會知道這句話只不過是二十二章中的一句,斷章取義,乃是大忌!

而把其當歸原位,全文便是:

唯天下至誠,為能盡其性;能盡其性,則能盡之性;能盡人之性,則能盡物之性;能盡物之性,則可以讚天地之化育;可以讚天地之化育,則可以與天地參矣。

其通篇主旨為至誠至性,到了這一步的考生便要開始思考怎麽展現至誠至性的主旨了。

可是,出題人真的只是單純要讓考生展現一下自己對美好品德的追求與向往嗎?

現在重新跳出來看,這段話的主旨是圍繞人來寫的,勸人至誠至性,這個人又是誰?

這個人可以是你,是我,是更多的人,而這時就要考慮破題之立意了。

“凡遇廣而狹之釋義者,取廣不取狹。”——出自五三答案卷首。

而這套法子,這不管是古還是今都是適用。

科舉選的是官,官要求的可不是只有眼前的一畝三分地的,他們的眼光應該廣闊卓越。

所以,再回歸本題,勸人至誠至性,勸廣義之人,是為百姓。

此題的主旨在此時便已經明晰了,是為教化百姓。

短短兩個字,一共三個坑,誰跳誰知道。

是以,當第一場考試試卷到手後,學子們是表情各異。

這等沒頭沒腦,需要步步剖析的題,在本場考試裏面並不少,其難度也不過是三至五,可大部分學子們私下尋常考試的難度……是一。

當然,東辰書院的不算,如果說原本書院裏的考試難度也就是三,那麽隨著徐瑾瑜的五三橫空出世之後,先生們被逼上梁山,每天冒著禿頭的風險研究怎麽難住這群學子,難度系數大大提高,飆到五至七都是常事。

而作為“罪魁禍首”徐瑾瑜,這段時間的出題解題未嘗沒有在“折磨”他,促使他提高?

徐瑾瑜這會兒看著這套答卷,只覺難度中上,隨後他提筆蘸墨,幾乎一揮而就,不過短短一瞬,幾行清麗飄逸的墨字便落在白紙之上。

當初那個初入學被監院嫌棄字跡醜陋的少年,現在一朝提筆,那行雲流水般的疏朗蕭散的文字,便足夠引人註目。

當然,這離不開徐瑾瑜日覆一日的苦練。

第一場首考四書五經,等到頭一日天色暗淡下來之際,徐瑾瑜已經答完了小一半。

於是乎,在其他學子準備趁著頭一日狀態好,意欲點燈多答幾道題的時候,徐瑾瑜啃了半個餅子,喝了一碗清水,又含了一粒還陽丸,這便直接將號房裏的桌子和坐處拼接,躺上去準備入睡了。

八月的晚風已經帶了幾分涼意,徐瑾瑜將外袍解下來裹在身上,那曾柔軟的薄棉花在這時提供著源源不斷的暖意,是以縱使身下木板梆硬,徐瑾瑜很快便陷入夢鄉。

這號房雖然個個分隔開來,可是誰準備加夜班,誰準備睡覺那在夜裏是看的清清楚楚。

而在大部分學子都努力答題卡生怕最後一日趕不及的時候,這個整體黑黢黢,安安靜靜的號房那是獨樹一幟。

於是乎,這一排的學子心裏都起了嘀咕,不會吧不會吧,這回的題目這麽簡單嗎?

竟然有人天一黑直接就睡了啊!

學子們一個個都開始懷疑人生起來,他們咬著筆桿子,是不是看一眼那處斷了茬似的黑黢黢的空地,都快酸的像是泡在了醋缸裏了。

看看,睡的多香啊,大半天連個身都不翻呢!

……

徐瑾瑜並不知道自己無意間又一次……嗯,搞了同考學子的心態。

等到次日醒來,那硬木板睡的徐瑾瑜實在很不舒服,但是還陽丸的功效的確很讚,徐瑾瑜並不覺得冷,甚至還想吹吹風。

於是,徐瑾瑜借著拼接桌子的間隙,探出頭去,呼吸了一口新鮮……算了,和自己號房內有一點點不同的空氣。

畢竟,這裏聚集了這麽多的人,空氣實在是新鮮不了。

徐瑾瑜起的早,天還有些黑的時候,他便點了一支蠟燭,開始讀題,並在心裏作答。

有人迷迷糊糊,看到那蠟燭投出的一片光暈時,差點被嚇得魂飛魄散!

哪位仁兄這麽卷?!

竟然連夜苦答至今?

但,等仔細觀察的位置後,那學子不由抽了抽嘴角。

得,原來是那位神人,人家這是在號房裏還保持那早睡早起的好習慣呢!

一夜過去,不少學子夜裏熬的太久,導致天都大亮,還是有些渾渾噩噩,實在是有些得不償失了。

由此可見,科舉考試除了考校一個人的學問才華外,更多的,還是人的自我管理約束與規劃能力。

日頭一點點爬了上去,與此同時,貢院的氣味也漸漸變得微妙起來。

八月的夜裏還有幾分涼意,可是白日卻能熱出人一腦門細汗。

這三天兩夜的頭一場考試的考生,也開始進行陸陸續續的五谷輪回大業了。

可,若是考試過程中,要去茅廁如廁的話,那便少不得被在試卷上蓋上那大名鼎鼎的屎戳子。

於是,考生們幾乎都很有默契的,選擇在狹小的號房內解決,但這味道也就變得不太美好起來。

徐瑾瑜昨日雖進水米,可是並未大量進食,這會兒倒還能撐得住,但也隨著周圍氣味的加重,額角的青筋跳了跳,於是化悲憤為動力,用帕子捂著鼻子,提筆飛快的將早就在心中默好的答案一一寫上。

等到天色昏暗,徐瑾瑜長舒一口氣,這才發現自己竟然提前答完了所有的題目!

但,也收獲的一個快要爆炸的膀胱。

這會兒,周圍都是其他學子唰唰唰的答卷聲,徐瑾瑜猶豫不超過一秒,便看向了角落的那只陶罐。

他本以為他用不到的,但……

隨著一陣水聲,徐瑾瑜耳尖赤紅的理好衣裳,小心翼翼的將陶罐放回不已被碰到的角落。

答完了所有考題的徐瑾瑜這會兒一臉空虛的看著夜空,今夜是初九,半輪明月,月光皎潔如雪的落在少年的周身,整個人幾乎羽化登仙。

然而,徐瑾瑜沒有半點兒心情欣賞。

他該慶幸,他沒有潔癖的。

徐瑾瑜嘆息一聲,準備入睡,再度羨煞一眾學子。

等到次日,徐瑾瑜幾乎望眼欲穿,這一刻他甚至後悔起自己為什麽要那麽早答完所有題目了。

等到第一考結束時,徐瑾瑜難得面如菜色,步履沈重的朝外走去。

無他,一整天沒有吃東西,他這會兒都要餓得前胸貼後背啦,尤其是,還有一些五谷輪回之事需要解決。

等考生們順著龍門而出後,周遭的味道一下子都被汙染了,可周圍都是考生的家人們,一個個臉上都沒有半點嫌棄。

“娘,慶陽兄,你們別過來!”

上一次徐瑾瑜這麽尷尬的時候,還是在現代,這一回還是開天辟地頭一遭。

不用聞他就已經知道自己身上的味道,十分極其特別的一言難盡。

可是,徐瑾瑜把自己餓了大半天,這會兒動作不及往日迅速,直接被趙慶陽大步流星走過來,扯住半邊胳膊:

“瑜弟,你跑什麽啊?來,扶著我,看那小臉白的!要抱還是要背?沒多遠,馬車實在過不來,今個我便當瑜弟的人力馬車。”

徐瑾瑜聞言耳尖通紅,面色發白:

“咳,慶陽兄還是,還是讓我自己走吧,我……”

“嘖,怕啥?小爺我什麽沒見過?瑜弟怕是沒有聞過那些開膛破肚的野獸味兒吧,那才刺激呢!”

徐瑾瑜眼神躲閃,並不接話,徐母這時也終於擠了過來,看著徐瑾瑜眼中冒起了淚花:

“大郎……”

徐瑾瑜這會兒也是眼睛一亮,低低道:

“娘,我出來啦!”

話落,徐瑾瑜想了想,再原地蹦跶了兩下,漂亮的桃花眼彎了起來:

“我活蹦亂跳的出來啦!”

徐母的眼淚終於忍不住了,決堤而出。

三人緩緩朝別院而去,徐瑾瑜最終還是沒有讓趙慶陽背或抱,而是就這扶著他回去了。

別院的下人們對於科舉的流程早就已經心知肚明,早早就燒好了熱水,等徐瑾瑜舒舒服服的泡了一個熱水澡後,又是那個唇紅齒白,風度翩翩的少年郎!

徐母借著燉了一晚上的雞湯,給徐瑾瑜做了一鍋雞汁撈面,面是銀絲面,細細軟軟,十分好克化。

徐母路上聽徐瑾瑜大半天沒有吃東西,心疼壞了,可也不敢把大魚大肉擺上來,只能掏空心思做了這麽一頓美味又沒有腸胃負擔的雞汁撈面。

徐瑾瑜足足吃了兩碗,倒頭就睡,一覺睡到了次日清晨。

這便又到了該進場的時候了。

“這還有兩場,可要怎麽熬啊,大郎看著都瘦了一圈……”

徐母心中擔憂,可卻沒有在說什麽打退堂鼓的話,徐瑾瑜安安穩穩的出來時,她便已經放了一半的心。

現在,她只是心疼孩子要受這麽多的苦。

徐瑾瑜聽了徐母的話,只是笑了笑,睡了一夜的他精神奕奕,重又回到原來的狀態:

“娘放心吧,我沒事兒的,這次是我一時心裏過不去那個坎兒,我會……慢慢適應的。”

其他事,他可以想辦法有回旋的餘地,但科舉不同,不過徐瑾瑜也並無後退的想法。

所為青雲路,又豈會是一片坦途?

而現下,這第二場,他要做的便是在極端環境下,讓自己活的更好。

一夜的時間,並不足以讓近千人遺留的味道消失,用了一夜調整的徐瑾瑜眉頭未皺,面不改色的直接去了自己的號房。

還是原來的位置,還是原來的看守兵將,徐瑾瑜一如既往的將油紙布撐起來,隨後便安安靜靜的垂眸等候。

第二場靠的是詩賦和策論,本場的詩賦平平無奇,值得一提的是,本場五條策論有三題與徐瑾瑜出的五三壹中相似!

徐瑾瑜看到題目後,一下子就精神了。

這三題分別都脫胎於承乾三十三年、承乾三十七年、熙禾一十三年的鄉試真題之中,以當時發生的重大災難的治理與管理出題。

而且,其出題的難度可不像徐瑾瑜原題裏一句話恨不得拐十個彎的性子。

是以,徐瑾瑜精神了,而那些做過五三的學子們這會兒是又驚又喜,喜的是,他們對於此題都有十分完善的思路,定能有個好成績。

這驚嘛,便是徐瑾瑜那非人哉的出題能力了。

人鄉試正兒八經的題目都沒有他彎兒拐的多,他以後取號的時候,不妨自居填壑居士好了!

他自己在考題上挖的坑,也不知一輩子填不填得平呢?

因為這場意外之喜,加上徐瑾瑜對自己心理暗示和改變,這三日倒是過的較之上一場輕松了不少。

等到本場考試結束的時候,徐瑾瑜腳步輕快的走了出去,見著徐母先是蹦了蹦,含笑道:

“娘,我活蹦亂跳出來了!”

徐母這下子沒有哭,只是連忙拉過兒子,蓋著臉飛快的離開了。

上一次是她心裏擔心,這才害大郎丟了面子,而這一次她可不能那樣了。

不過,徐母不知道是,徐瑾瑜身後一直跟了一位對面的學子,他對徐瑾瑜的關註從第一場的第一晚就開始了。

這兩場考試下來,徐瑾瑜的一舉一動他都盡收眼底。

對於徐瑾瑜兩場考試都能提前一日答完,該學子表示,這位學子一定並非凡人。

而他,也觀察到了這位學子一出門就會蹦了兩下……所以,蹦兩下是什麽特殊的答題技巧?

該學子猶豫了片刻,直接在原地蹦了兩下,家人好容易擠過來,看到這一幕差點兒沒被嚇出個好歹:

“我的兒,你這是怎麽了?可是被那山精野怪上了身?當家的,快請道士……”

“娘,我沒事兒!我方才看到一位答題特別厲害的學子,連續兩場出門就蹦兩下,人家場場提前一日答完,這一定特殊的祈禱方式,我下一場也定能考的都會,蒙的全對!”

“啊?”

因為那學子言之鑿鑿,這件事很快就像插了翅膀一樣的飛了出去,而徐瑾瑜對此一概不知。

不得不說,心態轉變過來後,徐瑾瑜的適應能力十分之強,這一場考完後,徐母看著徐瑾瑜非但沒有虛弱,反而還狀態更好後,心裏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等徐瑾瑜洗漱好後,徐母特意做了雞湯餛飩,徐瑾瑜上一次這麽久沒吃肉還是不想給西宿做貢獻的那段日子。

這會兒,吃著皮薄餡兒大的大餛飩,徐瑾瑜那叫一個滿足,之後還有餘力陪著徐母去散散步,這才甜睡一晚。

今日便是最後一場了,相較於前兩場那緊繃的科舉如上墳的氛圍,今日難得多了幾分松快。

連續六天的科舉,讓貢院的氣味已經都無法細聞,徐瑾瑜的號房還好一些,其中最嚴重的,是。臭號。

雖然徐瑾瑜這樣不願意讓屎戳子落在自己卷子的學子居多,可也有一部分學子此番下場只是為了積累經驗或是其他特殊情況。

但,總而言之,就是臭號現在幾乎已經都待不下去人了。

但好巧不巧,宋真就被分到了臭號附近的號房,眼看著臭號裏的那位仁兄不堪其苦,被帶了下去,宋真忙將衣裳撕成條,為自己遮掩氣味。

等到最後,宋真甚至都開始用嘴巴呼吸,可也無濟於事。

但幸而第三場考的內容更為簡單,乃是以大盛時務為題,寫一篇勸導君王,或建議國策的文章。

好巧不巧,本場的時務正正好是徐瑾瑜在五三貳中寫過的邊境不穩的問題。

但時務題本沒有什麽答案,每個人的品性,行為方式都各不相同,所以這道題並沒有什麽標準答案。

但,當初乙級的全體學子還就這一題目,展開了三個教學齋之間的“辯論賽”。

賽制是徐瑾瑜提出並主持的,在那場辯論之中,學子們各抒己見,提出了不少切實可行的方法。

不過,當初還有不少學子在辯論賽結束後,惋惜:

“縱使吾等滿腔報國之心,可也短日無門,實在可嘆。”

徐瑾瑜當時聽了這話,只是淡淡一笑:

“時務之道,在於兼聽通達,今日之辯論表其無功,豈知他日無功?”

這會兒,即便是宋真被熏的頭昏腦脹,可也不由在心裏道:

瑾瑜那話說的果然沒錯,那日的辯論雖然在當初沒有起到什麽作用,可到這一刻,還不明顯嗎?

甚至等到他日入朝為官,遇到這樣的事,他們也能及時拿對策來。

這一刻,宋真無比感懷那場辯論賽,能讓他在這樣的惡劣環境下,也可以有思路,言之有物的寫上答案。

“阿嚏——”

徐瑾瑜打了一個噴嚏,也不知是誰在惦記他,這會兒徐瑾瑜看著這熟悉的一幕,心裏也不由無奈一笑。

看來,朝中對於邊疆之事,是十分介懷啊。

此前聖上曾親自以詩文求才,而到了鄉試,徐瑾瑜沒想到還能再遇到這樣的題目。

老實說,當初那場辯論賽,他為的並不是科舉,而是為同窗們他日入朝之後,若是遇到了這樣的事後,應當如何應對。

生於大盛,邊疆長久的不穩也終究不是事兒,而同窗們誰又能保證不會被調去邊疆呢?

而且,隨著軍報一封封的傳遞回來,徐瑾瑜敏銳的察覺到大盛和越國之間的摩擦愈演愈烈。

這,終究會是大盛的一塊心病!

然而,徐瑾瑜沒有想到會來得這麽快,雖然只是一道試題,可是這也無形的表露著朝廷的態度。

邊境不穩,何以對?

朝廷,亦在猶豫要如何面對強大的外敵。

徐瑾瑜看著這簡簡單單的幾行黑衣,已經可以想象到邊境的慘烈。

但他一直關註的軍報上,並沒有他一直搜尋的信息。

他那素未謀面的爹爹,不知如今可還安好?

徐瑾瑜心底有些擔憂,但思考仍不能停,作為曾經有過兩千年歷史的傳承人,徐瑾瑜比誰都清楚面對外辱騷擾之時,若是後退有多麽可怕。

朝廷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可是卻仍搖擺不定,只能說是被一些條件約束限制了。

是軍隊還是糧草?

徐瑾瑜抿了抿唇,認真的思索著,不知過了多久,他開始提筆寫下了他的答卷。

當日那場辯論賽的論題就是,邊境不穩,吾等若有能,該以何對之。

大部分學子都是主張以和為貴,有派使臣說服越國的,有意圖和親的,有各退三十裏和平共存的。

也有一部分主站的學子,認為此事必須狠狠給越國一個教訓,痛擊越國離開大盛邊境。

然而,隨著辯論的深入,主和最終還是壓過了主站派。

徐瑾瑜當時做為主持,並未發表見解,但今日他整合了一下自己這段時日閱讀軍報,對邊境消息的追查得到的信息,寫下了一行黑字。

這一題,他答的十分認真,且一氣呵成。

等到他擱置了手中竹筆之時,只覺得手指因為用力太久,仍在不受控制顫抖。

徐瑾瑜深吸一口氣,對於自己的這份答卷十分滿意。

翌日,龍門大開,在貢院裏呆了足足九天六夜的學子們終於解放心性。

他們紛紛如同潮水一般,湧出貢院,然後……開始了兔子跳。

徐瑾瑜走在後面,不疾不徐,只是隨著他邁出貢院後,看著眼前一幕頓時陷入了沈默。

為何,他覺得眼前之景似曾相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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