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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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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吾今日之成績, 全仰賴與東辰的徐瑾瑜徐同窗!”

張立大聲的說道,隨後向徐瑾瑜拱手一禮,雖然還是同輩之間的禮儀, 可是臉上的崇敬與敬重卻是毫不掩飾。

張立這話一出,眾人一楞,但連韓峰都不由笑了,只不過韓峰的笑容很短促,且帶著幾分譏諷:

“他?徐瑾瑜?張立你莫不是病急亂投醫?區區一個學子,如何能與我西宿先生一較高下?你這是把吾等都當傻子嗎?”

韓峰很擅長說話的藝術,三言兩語便拉的一眾西宿學子與自己站在了同一立場。

而這會兒那為首的學子也是有些失望的看了張立一眼, 張立的答卷他仔仔細細的看過了, 他認為張立並沒有說謊。

可是, 張立卻將東辰的徐瑾瑜搬出來做掩飾, 實在是讓他失望。

張立這是打量著學問無形,所以眾人考究不得, 所以想要藏著掖著吧?

徐瑾瑜就算是頭名, 他又再如何聰慧,怎麽可能有讓同窗之人進步這麽快的本事?

他只是學子啊。

“張立, 你若是不願意坦言相告, 大可以閉口不言, 而不是這般愚弄吾等。”

“那徐瑾瑜是有幾分才學,可是他才幾歲?”

“用東辰學子來打我西宿的臉,張立你怕是早有叛院之心!”

……

韓峰只在最開始的說了那句話後, 便一直冷笑觀望, 他如何不了解這些學子, 在師長的“引導”之下,他們一定能說出自己滿意的答案。

而張立亦是沒有想到, 自己一番肺腑之言,竟然會被同窗這般曲解、誤解,他雙眸泛紅,袖子靜靜垂下,似是已經心灰意冷。

正在這時,徐瑾瑜緩步至張立身旁,他拍了拍張立的手臂,少年的掌心十分溫暖,隔著布料張立都似乎感受到了那股暖意。

“立兄,你已經做的很好了,接下來就交給我吧。”

這是陽光燦爛,清風吹起少年的額發,如星的眸子裏一片平靜,可卻讓人莫名安心。

張立喉頭動了動,他後退一步,眼眶微紅道:

“終究是我無用了。”

徐瑾瑜搖了搖頭,張立隨後將學子巾放在一旁的石幾上,走到了東辰學子的隊伍裏。

而隨著張立這一番動作,眾人看著張立的眼神也在一瞬間發生了變化。

厭惡者有之,鄙夷者有之,不屑者有之,可張立卻始終不為所動,垂下眼眸,靜靜的站在東辰學子堆中。

“諸君方才對立兄質疑,想來也不過是因為覺得立兄所言實在是不可思議。”

徐瑾瑜的聲音很快就將眾人的註意力拉了回來,西宿學子們聽後撇了撇嘴,冷哼一聲:

“哼,連正主都這麽說了,張立,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徐瑾瑜,人貴自知,你尚未徹底沈入泥潭,現在迷途知返還來得及!”

……

眾人議論紛紛,可多是對張立的不信,徐瑾瑜充耳不聞,只是臨風淡淡一笑:

“可若是我能證明,我有讓他們進步神速的能力?”

徐瑾瑜這話一出,人群中很快就靜了一下,韓峰面上也浮現出一抹驚疑之色。

他趁著西宿學子驚訝的議論之時,叫來了馬容勝:

“容勝郎君,你在徐瑾瑜處時,可有發現他有什麽讓學子進步如此神速的奧秘?”

馬容勝這會兒也不知道自己心裏是什麽感受,明明徐瑾瑜贏了自己,可是他並沒有把自己當他的人。

就連那無名無姓的張立,似乎都比他重要一些。

這會兒聽了韓峰的話,馬容勝並沒有什麽好臉色:

“不知道!”

“你怎麽會不知道?朝夕相處這麽久,他能瞞得住你?”

“我又聽不懂!”

馬容勝理直氣壯的懟了回去。

韓峰:“……”

眼看著西宿學子已經決定要聽聽徐瑾瑜的證據之時,韓峰飛快的低聲吩咐:

“馬容勝,一會兒無論如何,你都要說徐瑾瑜拿出來的東西是假的,聽到了嗎?”

馬容勝淡淡的垂下眼皮,沒有應聲,眸色晦澀難懂。

“……好,只要徐瑾瑜你真的可以拿出證據來,此番上門便是吾等之過,吾等自甘願賠罪認罰!”

徐瑾瑜唇角微勾,隨後直接從袖中取出來了一份試題,朗聲道:

“吾以為,吾等如今唯一可以快速提高成績的途徑,就是刷題,而這便是吾等每日需要練習的題目。”

徐瑾瑜將試題交給那為首的西宿學子,一臉平靜,似乎只是一件尋常之物。

可是等西宿學子們一一傳看過去,一個個瞬間面色慘白,冷汗淋漓。

無他,這題也太難了!

如果說先生們平時出的題目難度在一,那這就是十!

有了解出難度十的能力,再去做難度一,可不就是毛毛雨,信手拈來嘍?

為首學子白著臉,還有些不願意相信的問道:

“你們多久做一份這樣的試題?”

“每天。下學後至子時,有三個時辰,除去半個時辰用膳歇息,一個半時辰做題,剩下一個時辰用來探討。

這樣時間雖然緊了些,但還是很有效果的,不是嗎?”

徐瑾瑜風輕雲淡的說著,可是西宿學子聽了這話後,不由面面相覷一番。

每天……

做那樣難度的題目……

還雖然時間緊……

這簡直非人哉!!!

徐瑾瑜從西宿學子的目光中看到了如出一轍的控訴,不由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這不是跟著真兄一起卷習慣了嘛,現在他的作息也還和在東辰的時候高度相似,真是可喜可賀!

眼看著這場汙蔑就要被徐瑾瑜三兩下化解,韓峰終於不再忍耐,而是直接發怒道:

“夠了!現在所有的一切也不過是徐瑾瑜你一家之言,那樣的試題何其難得,你又從何處來?

想當初吾以為你乃東辰頭名,應是人品貴重之人,可如今看來,也不過是一個汲汲營營的小人罷了!

馬學子,你來說,徐瑾瑜說的一切是真是假!”

韓峰語氣篤定的說著,他相信馬容勝會狠狠刺徐瑾瑜一刀,不管怎麽樣,馬容勝可是他西宿的學子!

馬容勝聽了韓峰的話後,心中猶豫了一下,他張口道:

“我作證,徐瑾瑜說的話都是……”

“這是鬧什麽呢?”

正在此時,兩個身影並肩走了過來,一黑一白,前者灑脫,後者端謹。

能在西宿看到自己書院的院服,東辰學子登時眼眶一紅,尤其是那還是自己的山長。

隨後,一個個蜂擁而至,圍著翠微居士告起狀來:

“山長山長,您怎麽來了!”

“山長,我們被欺負了!”

“山長,西宿的監院輸不起,要把偷題的屎盆子扣我們頭上!”

“山長,你可得給我們做主啊!”

……

翠微居士被學子們圍在正中,還沒怎麽樣就聽了滿耳朵的告狀之言,可聽完後他也不由勃然大怒:

“老東西!這就是你手下的人幹的好事兒?!今個這件事你不給我一個交代,以後……你我割袍斷義,老死不相往來!”

翠微居士平日在書院之時很是平和,就是一個喜歡到處鉆鉆逛逛的和藹小老頭,可是沒想到他發起火來,如疾風驟雨,電閃雷鳴,尋常人招架不能呢!

韓峰方才還在掌握全局(自以為),可這會兒他的額角滑下了一滴遲來的冷汗。

清渺居士聽了翠微居士的話,倒是沒有覺得自己傷了面子,反而用一雙清澈如水的眸子冷淡的看向韓峰:

“到底怎麽回事?身為師長,惡意誣陷學生,乃是毫無師德之人所為。

你乃我西宿書院監院,本該對這樣的事加以杜絕,若是知法犯法,必要罪加一等!”

清渺居士雖不管事,且當年是被老山長用恩情束縛在這裏,可是只要他在一日,西宿的學子就少不了。

所以對於清渺居士,韓峰只敢敬著,絲毫不敢怠慢:

“山長容稟,此番末試東辰學子除一人請假未至外,其餘學子皆……位列紅榜前十。

這種事兒莫說現在,就是我西宿建院以來都從未有過啊!那些東辰學子若是一來便優於常人,吾也不會起疑心。

可就是因為他們的進步實在是進步的奇怪,所以……”

韓峰心懷忐忑的說著,他字字句句的中心思想,都離不開西宿書院,顯然是要讓清渺居士以西宿書院為重了。

可清渺居士雖然不善交際,不喜理事,卻也不是昏聵無能,他只淡淡道:

“證據何在?”

韓峰指了指一旁的郭先生:

“這位是人證之一的郭先生,郭先生曾在出好考題的那日聽到過冬日的鳥鳴之聲,吾以為那是這些東辰學子偷題的暗號。”

清渺居士聽了韓峰的話,問了郭先生出題的時間,遂冷淡開口:

“那日是翠微的鴿子過來送信,那鴿子生的肥圓,時時要歇,聽見一兩聲鳥鳴也不是什麽異事。

倒是你,堂堂監院,捕風捉影,不過是幾聲鳥鳴,何以至於這樣大動幹戈?”

“您說的是,您說的是……”

韓峰弓著腰,一面瘋狂擦汗,一面給馬容勝使眼色:

“不過,若只是郭先生一家之言,吾自不會這麽莽撞。山長許是不知,此前這些孩子玩鬧賭骰子玩兒,我西宿書院的馬容勝馬學子輸給了徐瑾瑜。

而徐瑾瑜不知為何時時帶著他在身邊,想來是馬學子學業遜色旁人,所以並不擔心馬學子會揭穿他的真面目……”

韓峰條理清晰的說著,史先生的提議他只是就坡下驢,誰又能知道馬容勝和他的關系呢?

只要馬容勝作證,人證在前,鐵證如山,徐瑾瑜就是有千般本事,只怕也無濟於事。

韓峰說完,沖著馬容勝瘋狂的使眼色,馬容勝呆楞了一下,繼續自己此前的話語:

“我作證,徐瑾瑜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東辰的學子確實會每日苦學至子時。

雖然我一直跟在徐瑾瑜身邊,他們討論的題目我也聽不懂,可是這數十日如一日的苦學,是我……終其一生也無法企及的。”

馬容勝最終,還是沒能順著韓峰的話說下去。

而馬容勝也有自己的打算,徐瑾瑜什麽能力他心知肚明,韓峰想要憑借自己曾經那些手段壓制,只怕不得行。

且他做這件事並未與自己商量,所以馬容勝也不一定要在韓峰自己不行的時候,陪著他一時沈入深淵。

馬容勝這話一出,所有人都荊軻。

韓峰直接斥責道:

“馬容勝!你忘了你是怎麽和我說的嗎?!”

“沒忘,徐瑾瑜起居乏味可陳,毫無惡行可探,這話我說了不止一遍。”

馬容勝冷冷的說著,韓峰氣的差點兒沒有背過氣去。

因為馬容勝的反水,韓峰本來勝卷在握的一局,輸了!

這會兒,韓峰臉色一白,腳一登,更是直接被氣的暈了過去。

而一旁的徐瑾瑜也有幾分難得的驚訝,馬容勝看到徐瑾瑜眼中的驚訝,不易察覺的揚了揚唇,隨後落下。

徐瑾瑜本來還想著,要是還不行,他可以現場出題來著,正好他發現了幾種更有趣(有難度)的出題方式呢。

可是馬容勝這一手,倒是讓他省下了不少口水。

而韓峰這一暈,這場鬧劇卻不能就這麽結束,清渺居士幾乎都要用眉毛擠死蚊子了,他目光搜尋著,可卻始終都沒有看到自己的關門弟子祁明鈺,只得自己思索良久,這才開口:

“韓峰,心口不一,品行低劣,毫無師德,即日起去其監院之職,暫由雲先生代職。”

清渺居士說完這話,看向一旁的東辰學子,擡步上前,拱手道:

“徐小友,還有東辰的學子們,吾在此替韓峰向諸位致歉,此乃我西宿用人不當之過,還望見諒。”

清渺居士態度誠懇,且又是長者,眾人紛紛不敢受禮,側身避過。

倒是翠微居士大喇喇的站在中間,看著清渺居士的發頂,冷哼一聲:

“你說你是圖什麽?”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罷了。”

清渺居士緩緩直起身子,翠微居士不由撇了撇嘴:

“既然如此,你為何不多加管束?今日若非我來得巧,這些孩子孤苦無依,不但要被你那監院欺負了去,還要壞了名聲!你就是再如何聲名顯赫,你賠的起嗎?”

“我……”

清渺居士猶豫起來,他一向最討厭這些俗事,當初就是因為老山長故去的時候將一切安排妥當。

而他只需要每月月試點出前十名,圓學子們向往清渺居士的心願而已。

可翠微居士這話卻讓清渺居士一時不知如何是好,正在這時,只聽一聲清脆的呼喚:

“師父!您怎麽在這兒?”

祁明鈺喚了一聲,小跑過來,清渺居士見狀頓時如蒙大赦,拉著祁明鈺去一旁小聲的說了事情的原委。

祁明鈺聽後,很不可思議的看了清渺居士一眼:

“這師父又什麽愁的?這天底下得您指點的讀書人不知幾許,您振臂一呼,一個小小的監院還不是那菜地裏的韭菜,任挑任撿?”

清渺居士聽後,微微點頭:

“這也是個法子,那這韓峰,便讓他離院吧。”

韓峰被人掐著人中,好容易清醒過來,就聽到清渺居士這平淡的一句,差點沒又給氣暈過去,隨後他立刻哭天搶地道:

“山長!我可是老山長指定的監院!你現在換掉我,他日要如何去見老山長?!”

清渺居士不通世情,聽了這話也只是誠懇道:

“怎麽會,你的監院能力實在無法言說,若是老山長知道我能處理了這事兒,一定會很開心的。”

韓峰只覺得喉頭一甜,隨後一股子血腥味在口腔中逸散開來。

“噗——清渺居士,你這是卸磨殺驢!”

“若是殺驢,那現在清渺山長就該好好查一查韓監院的院子,和書院的賬目了!”

徐瑾瑜不知何時走了過來,閑閑的補了一刀,方才被清渺居士氣的吐血的韓峰這會兒沒有那麽多的血可吐,只是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指,指著徐瑾瑜:

“心,心腸歹毒!”

徐瑾瑜只是淡淡的勾了勾唇,居高臨下的看著地上癱軟的韓峰:

“不及監院多矣。”

那日徐瑾瑜替韓峰好好算過一筆賬,以東辰的束脩完全可以讓學子們生活的很好,可是韓峰卻屢次謀利,堂堂監院,竭盡所能的撈銀子,他能是給書院撈嗎?

而徐瑾瑜這話一出,清渺居士看了看韓峰的模樣,就信了三分,眉頭又擰了起來:

“查賬,瑣事,真麻煩。”

祁明鈺立刻道:

“沒事兒,您還有學生。”

清渺居士隨後仔細想了想,這才愉快的松開了眉頭。

“那就再請一個精通數藝的先生,韓峰先不準他離開書院,單獨關在一處小院即是。”

韓峰還來不及抗議,徐瑾瑜看了他一眼,又道:

“對了清渺山長,學生等初來此地,聽韓監院說京中寸土寸金,若是書院無多餘的院子,還有下三院的茅草屋可用。”

徐瑾瑜的口吻十分隨意,似乎只是很好心的建議,清渺居士也覺得茅草屋的清苦才適合利欲熏心,忘卻師德的韓峰反省,隨後直接便同意了。

可是韓峰聽後,卻是兩眼一黑。

那茅草屋本就是他為了圈錢所建,八面漏風,頭頂漏雨,這數九寒冬他如何住得?!

數月前的回旋鏢終於狠狠的紮在的韓峰身上!

清渺居士最不喜這樣的瑣事,三言兩語解決了韓峰後,就巴巴看向翠微居士:

“翠微,事情已經解決了,咱們回去繼續討論標點符號之事吧!”

翠微居士頗有幾分嫌棄道:

“免了,今個沒有興致了,對了,我們書院的孩子我這便帶回去了,以後兩院交換之習,我看也可以暫且作罷。”

自家孩子自己心疼,翠微居士雖然嘴上不說,可是方才他一過來,就看那徐瑾瑜明明最小,可卻還不忘自己領隊之職,死死護著身後同窗的模樣,他心疼的心都要碎了。

“這不合規矩!”

清渺居士連忙說著,翠微居士卻直接冷下臉:

“什麽規矩?那你們西宿監院欺負人就是規矩了?你且睜眼看看,西宿都已經被折騰成什麽樣子了!”

清渺居士不敢反駁,只低著頭,而一旁的數位西宿學子對視一眼之後,紛紛取下學子巾:

“啟稟山長,吾等欲退出書院,還望山長準許。”

清渺居士一臉不可置信,半晌說不出一句話,翠微居士掃了一眼幾位學子,也不由一嘆:

“東辰西宿,齊名於世,不該也不應是這樣的結果。清渺,你好好想想吧。”

翠微居士隨後帶著眾人離去,徐瑾瑜路過韓峰之時,腳步微頓,面上帶著得體的笑容:

“感謝監院今日上演的這場賊喊捉賊的好戲,只是如今這場戲應該改名叫——偷雞不成蝕把米了,真是可惜。”

徐瑾瑜隨後腳步輕快的走了過去,韓峰被氣的氣血上頭,朦朦朧朧間,他看到了楚淩絕和徐瑾瑜親切交談的模樣。

等等,楚淩絕方才還在那些鬧事的學子之中——

他被徐瑾瑜算計了!

可是現在這局棋已經結束,縱使韓峰如姜文君那般想起自己是如何入局,也已經無濟於事,只餘懊惱。

他當初就不該惦記,招惹徐瑾瑜!

不遠處,徐瑾瑜的步子慢了同窗幾步,與楚淩絕道別:

“這就走了嗎?”

楚淩絕看著徐瑾瑜的面容,心中卻突然升起幾分不舍,假如當初他沒有因為面子和那些隱秘的想法,是不是還會與徐瑾瑜同窗而學?

“嗯,該走了,你多保重,以你現在的能力,再多磨練一年,去考秀才拿下案首不成問題。

不過,科舉之路本就不易,不光是學識還有各個方面,沒事多多強身健體,也是有備無患……”

徐瑾瑜叮囑著,楚淩絕一語不發,只是靜靜的聽著,很快,楚淩絕便將徐瑾瑜就送到了書院門口。

徐瑾瑜見楚淩絕一直不開口,只當是自己說的多:

“好了,我便不啰嗦了,你該回去了。”

徐瑾瑜揮了揮手,正要離開,楚淩絕突然在他的身後喚了一句:

“哥哥!”

徐瑾瑜回過身,楚淩絕擡起臉眼眶微紅,他輕聲道:

“哥哥,再會。”

“再會吧。”

徐瑾瑜也低低的回應了一句,楚淩絕只覺得心頭一片茫然,徐瑾瑜走了幾步,突然頓住步子:

“對了,告訴馬容勝一聲,我已繳納罰銀,賭約作廢。本來以為他要為虎作倀,雖不知他為何臨時改口,倒是省了我不少力氣。”

楚淩絕原本滿眼的驚喜,轉為了面無表情:

“哦……”

“好了,回去吧。有空我會給你送些試題,你可莫要懈怠。若是有要事,也可以來東辰書院尋我。”

至於徐家,徐瑾瑜和楚淩絕都默契都沒有提起。

而徐瑾瑜與楚淩絕的對話這一通對話,落在了悄悄跟上來的馬容勝耳中。

馬容勝不由攥緊了拳頭,徐瑾瑜……他怎麽可以這樣?!

他做了這樣的事兒,竟然連當面告知都不願意!

徐瑾瑜不知馬容勝的憤懣,他告別了楚淩絕,便上了山長特意讓人雇來的大馬車,一上車,徐瑾瑜就迎來了翠微居士那熱烈似火的目光:

“徐小友啊,吾聽說你出了數十份試題,不知那些試題可還有存檔?”

徐瑾瑜一楞,隨後笑著道:

“有,都在腦子裏。”

徐瑾瑜點了點自己腦袋,那裏面已經都匯聚了一份厚厚的,堪稱五三的試題。

“那你看書院向你購買試題如何?具體方式是……”

馬車轆轆,溫暖合宜的陽光灑在了前進的道路上。

此時此刻還在書院歡慶年假即將來臨的東辰學子們,還不知他們的徐同窗正帶著異世版“五三”,正朝他們飛奔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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