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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期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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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期04

富岡義勇,20歲,鬼殺隊水柱。

除了殺鬼,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事,就是每天早上,為他逝去的妻子送上一束向日葵。那是她生前最愛的花朵。

「我喜歡向日葵,因為它的盛放,讓我感受到生機與活力。無論經歷怎樣的困難和危險,我都會像它那般,努力的活下去。」

說那句話時,他的妻子正沐浴在朝陽的光輝下,那雙金色的眼眸就如同花束一般閃閃發光。

如此美麗。

所以,在她去世之後,他每天傍晚都會送來一束向日葵,放到刻著她名字的墓碑前。希望它能陪她渡過寂寞的黑夜。

他會在墳前沈默良久,然後轉身離開,用手中的日輪刀斬斷在黑暗中猖狂的惡鬼頭顱。

今天也是一如往常的一天,當太陽沈入山間,富岡義勇帶著今日最美麗的一朵向日葵,來到了墓地。

世事無常,這篇墓地中大多數都是不知姓名的荒墓,埋葬著無數死於亂世的亡魂。五年來,除了下葬時,他幾乎沒怎麽在這裏見過其他人。

但是今天,在他的妻子的墳前,他看見了一個人。

落日的餘暉在天邊灑下漸變的虹色,也為她的金色長發鍍上一層暖暖的光暈,那人就站在雲彩之下,發絲隨風搖曳。

註意到他的到來,墳前的女性回過頭來。她捧著他昨日為妻子準備的那束花,唇角帶著淡淡的笑容,那笑意在她金色的眼眸中閃爍。

富岡義勇平淡無波的眼眸微微睜大。

那個瞬間,他忘記了,作為鬼殺隊劍士最重要的一件事。

——呼吸。

時光如鏡子一般支離破碎,模糊之間,他仿佛看到了記憶中的那個人。

那一天,她穿著淺粉色的和服,金色長發盤成發髻,別著簪花,側臉在落日餘暉下顯得格外溫柔。當他將手中的花束送到她懷中時,她的笑容比花還美麗。

「謝謝你,義勇,」她一手抱著花,另一只手和他相握,「我很喜歡。」

她離開五年,面容和聲音如同滴落在水中的墨,漸漸消散,模糊不清。甚至在他的夢中,她也只是微笑著看著他,面容模糊,沈默不語。

大抵是她走了太久,他已經快忘記她了。他想抓住那散在水中的墨,可伸出手去挽留,卻反倒讓那墨消散得更快了。

而這一刻,仿佛時光倒流,他再次清晰無比的看到了她的面容,聽到了她的聲音——

“這位先生,請問您是否知曉這位墓主人,”巴麻美十分愧疚的向他道歉,“我不小心毀壞了她的墓碑……”

眼前的男人穿著黑色的武士服,披著雙色羽織,腰間佩刀,手中拿著一束鮮艷的向日葵,一看就是剛摘下不久的。

從見到她開始,他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因為逆光,她看不清他的容貌,只能看清他抿成一條線的唇角。

他似乎在面無表情的凝視著她。

巴麻美還想進一步解釋,眼前的男人卻終於動了,他向她走近。站到她面前時,她能看到那雙墨藍色的眼眸中映照出的自己。

......是他?

沒想到自己正要尋找的第三位嘉賓就在自己眼前,巴麻美一時怔住了。

富岡義勇,她在來之前看過他的資料。他是這個世界的強者,為了消滅鬼而不斷戰鬥的英雄。聯想到剛才墓碑上看到的姓氏……要命,她把人家亡妻的墓碑給弄壞了,他不會暴走吧?

在巴麻美擔憂的目光中,富岡義勇握住了她的手。

他將手中新鮮的向日葵花束放進她手中,眼神一眨不眨的註視著她:“……送你。”

抱著兩束向日葵,巴麻美臉上的微笑僵住了。

直播間的觀眾也懵了。

【救命,那不是送給墓主人的花嗎,怎麽送給麻美了?】

【我剛剛都腦補了一出悲慘的愛情故事,結果這麽快就沒了!】

……

帶著職業性完美微笑的麻美將兩束花都放到墓碑前:“謝謝富岡先生的好意。不過這麽美麗的花,還是送給尊夫人比較好,想必富岡先生也是這麽想的吧?”

男人沈吟一秒:“也好。”

不去糾結他沈吟這秒的用意,巴麻美直入主題:“節目組應該事先和您溝通了,我是來接您去參加節目的,您準備好了嗎?”

富岡義勇面無表情的看著她,沈默了很久。麻美臉上的職業假笑都快掛不住了,就在她懷疑節目組到底有沒有和這位嘉賓說清楚情況時,他終於再次開口。

“不要用敬語,”他眸光幽暗,“叫我義勇。”

巴麻美從善如流的改變了稱呼。她向他解釋,再去下一個世界接第五位嘉賓之前,他們要先去尋找失散在這個世界的另外兩位同伴。

好在每個人身邊都跟著攝像機,導演組也貼心的給出了導航路線,西索和悠仁和他們的直線距離並不遠,就在旁邊那座山。

和富岡義勇一起下山時,巴麻美再次開口:“義勇先生,損壞夫人墓碑一事,我會賠償的。”

“不用,”富岡義勇不假思索道,“不是什麽大事。”

巴麻美一噎。這個人,到底是深情還是假意啊?

從花的新鮮程度來講,應當是經常來看他的亡妻才對,但對她毀壞了墓碑這件事,又顯得毫不在意……

巴麻美神游天外時,富岡義勇的腳步頓住了。

他擡起頭,目光如鷹隼一般落到對面那座山上。順著他的視線,巴麻美看到了對面山頂上燃起的熊熊火焰。

照亮了漆黑的夜空。

“是鬼。”他身上的氣勢改變了。

對面那座山頂,西索和虎杖悠仁所在的地方,被鬼襲擊了。通過直播屏幕,巴麻美只看到了那滿屏的火焰。

“義勇先生,我們加快速度吧,我可以——”

話還沒說完,她就被人攔腰提起,等她反應過來時,才發現自己被富岡義勇夾在了手臂之下,就像是掛在腰上的大鼓,場面一度十分詭異。

“我帶你走,比較快。”他波瀾不驚道。

【 ……神特麽比較快啊!】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震驚,國民偶像竟然以這種姿勢出現在直播裏!】

【想念虎杖少年,人家從來都是紳士的公主抱 】

【前面的,你忘了虎杖悠仁一見面把麻美扔地上的事了?】

總而言之,這些嘉賓,個頂個都是奇葩。

富岡義勇開始在山林間高速移動,巴麻美閉上了嘴,她發現了,這個人的腦回路有問題,和他爭辯毫無用處,反而只會讓自己更加心累。

隨著離目的地山頂越來越近,巴麻美不僅聞到了空氣中的血腥味,還聽到了十分耳熟的笑聲。

“嗯哼,很不錯呢~就是這樣,繼續掙紮吧~”

紅發的小醜用撲克牌將惡鬼分屍,看著它掙紮著咆哮著,在地上痛苦的翻滾。

“不行啊,西索先生,”虎杖悠仁將另一只鬼的頭當足球踢飛,腳踩著鬼拼命掙紮的身軀,眉頭微皺,“不管怎樣都殺不死啊。”

“也許是我們嘗試的方法還不夠多,”西索語氣蕩漾,“我這裏還有很多種死法,可以讓它們體驗一下~”

彈幕上飄過一堆省略號。

【 ……到底誰是鬼啊餵!】

看到眼前這幕,富岡義勇有一瞬間的訝異。他放下麻美,手放在日輪刀的刀鞘上,聲音冷冽:“你們讓開,讓我來,鬼不是這麽簡單就能殺掉的怪物。”

戰鬥的事情交給他們就好了,巴麻美回過頭,看向院中角落裏那個巨大的罐子。

打開罐子,裏面擁抱著瑟瑟發抖的的幼小姐弟擡起頭來,眼中滿是驚懼的眼淚。

巴麻美有一瞬間的怔楞,她轉而微笑著安慰道:“別害怕,你們已經安全了。”

她看到姐弟倆臉上升起明亮的光芒,小女孩著急問道:“爸爸媽媽呢,他們還好嗎?”

夜幕降臨時,這家人已經準備休息了,門外突然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爸爸打開門出去後,就再也沒有回來,媽媽好像察覺到了什麽,讓他們藏在空置的罐子裏,並警告他們不許出聲。

然後他們便再也沒有回來,兩個孩子在罐子裏又難受又害怕,還聽到了變態的笑聲和淒厲的慘叫聲,嚇得渾身發抖。

——那不是爸爸媽媽的聲音,所以,他們應該還好吧?

巴麻美楞住了。

成年男女殘缺的身軀就在離罐子不遠的地方,為了讓孩子們不被發現,他們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都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碰倒的油燈點燃了茅草屋,漫天的火光映照出屍體身上幹涸的血跡。

巴麻美的喉嚨被堵住了,她想張嘴,卻發現自己什麽都說不出來。

【他們還不知道,父母已經...... 】

【天吶,好可憐】

【別的世界都這麽危險嗎?我真的哭了】

就在這時,有黑色的手從暗處伸出,小心翼翼向站在罐子前的金發女性探去。

那是一只落單的鬼,血鬼術能力是隱蔽,因此,在那兩個可怕的人類出現之時,他就發動血鬼術,躲藏起來。才避免了像同伴那般被虐殺的命運。

原本在一邊躲藏,也只是為了尋找反擊的機會,卻沒想到等來了鬼殺隊的人。隱鬼當場就想離開,可就在這時,它聞到了一股濃郁的香味。

那香味滲入毛孔深處,湧進它的血液中,屬於始祖鬼的血液開始鼓動,仿佛在叫囂著讓它將那來源吞入腹中。

這香味,是從那金發的女人身上出現的。

隱鬼咽了咽口水,他維持著血鬼術,隱藏在黑暗中,向她伸出了手。

剛剛還在微笑著安撫人類姐弟的女人,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了。

背後是沖天的火焰,金發的女人面無表情地擡起了眼,她冷冽的目光穿破了黑暗,直直落在它身上。

那個瞬間,隱鬼渾身寒毛冷豎,它仿佛置身於地獄,被不知名的恐怖存在審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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