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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與此同時，坐在屋頂上關註兩人動態的清玹，也露出了些許的愁色。
“他們怎麽不說話了。”清玹輕嘆了一口氣，並不理解他們的發展，“難道說，是我做的菜太好吃了，讓他們顧不上交談了嗎。”
依舊站著協旸聞聲偏頭，沈靜地把眸光聚在她的身上。
得不出答案的清玹低下頭來，從懷中拿出了控制掛燈的遙控器。
看來，是時候“推”他們一把了。
千萬，要制造出浪漫的氛圍啊。
清玹緊繃了一剎的神經，摁下了遙控器上的按鈕。
驀地，客棧裏亮起了閃爍的燈光。
只見掛燈“不合理”地轉動了起來，並閃著忽明忽暗的白光。
本來好好的客棧，忽然間便變成了要抓罪犯的“通緝現場”。
清玹：“？”
這燈光是什麽回事。
她要的是浪漫，而不是詭異的氛圍啊。
不行，她得趕緊關掉燈光。
不然接下來，愛情片就要變鬼片了。
須臾過後，燈光於瞬間消失，客棧亦恢覆了原來的模樣。
然而，身處於客棧中的雪念卻心有餘悸，直接抓起了辰延的胳膊。
“你居然會怕。”辰延雖然也有些被燈光嚇到，但他很快就鎮定了下來。
他意味不明地瞧向雪念，過了片刻才甩開她的手，“演得還算像。”
“像什麽像啊，我這是真的怕好嗎。”雪念語速加快，對辰延的話語略顯不滿。
“你是要說，你對自己的安排毫不知情。”辰延冷哼一聲，視線落到掛在暗處的掛燈上。
“什麽安排，不是你邀請我過來的？”
“我？”
“不是嗎。”雪念與回頭看她的辰延對視，回想起丟進她房間裏的紙，“那紙條是誰寫的。”
“我未曾寫過什麽紙條。”辰延漠然地回答她，伸手觸上那盞掛燈，“你這般怯弱，是如何寫的話本。”
“我會寫，不代表我膽子大。”雪念想要再次抓住辰延的手臂，可卻沒能尋到機會，“再說，突然發生這種事，一點反應都沒有才更奇怪。”
“你本就奇怪，再怪一點也無妨。”辰延沒有看向雪念，而是徑直地走出客棧，作勢便要擡頭向上看。
因為聽不見他們兩人的交談，清玹沒能預判到辰延的行為。
直到他走出客棧，她才意識到危機的來臨。
為了避免他們被辰延發現，清玹沒有多想地抓起協旸的手，往店鋪背面的下方快速跳去。
可是，快速跳下的那一刻，她才發現自己距離地面是多麽的遠。
……還是草率了。
清玹拔出別在腰間的劍，迅敏地揮出了一串會減慢下墜速度的招式。
隨後，她與協旸平安地踩於地面之上。
清玹幾乎是同一瞬松開了手，把目光挪到他的身上，道：“殿下，我不是故意……”
“你要我相信你。”協旸打斷了清玹的話，漆黑的眸子裏滲出如冰的冷意，“卻送上這樣的結果。”
“是屬下大意了。”清玹低下頭來，沒有把之前的話說完。
既然，他沒有追究她“牽他手”的想法，那她也沒必要自討苦吃。
只是，她抓住他的動作未免太自然了些。
還是警惕一點比較好嗎。
清玹將曾觸碰協旸的手攤開，並緩慢地將其轉了些角度。
“你還有餘力，想別的事情。”協旸的嗓音地探進清玹的耳中，惹得她立即擡起頭來，迎上他迫人後退的眸光。
“屬下，想的只有一件事。”清玹支吾一語，再次向他許下諾言，“下一次，絕不會再失手了。”
辰延望向空無一人的屋頂，略帶不屑地回過身來，並一把扯下固定在上方的掛燈，“逃得還挺快。”
坐於桌邊的雪念默默地點了點頭，卻不像是在回應辰延的話。
“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辰延走近雪念，在距她一步的位置垂頭看她。
雪念又一次頷首，整個人的神態更為專註。
“聽見了，就趕緊走。”辰延輕輕地敲了下桌子，清雋的臉上拂過不悅，“跟你待在一起實屬不妙。”
“我還不能走！”雪念毫無預兆地擡起頭來，一改先前膽怯的模樣。
“什麽。”
“誰說，恐怖制造不出愛情。”
“已經清醒了話，就別再自言自語。”辰延耐著性子跟雪念說話，並長舒了一口氣。
“說不定，恐懼更能萌發出情感。”雪念小聲地嘀咕，又突然間站起來，按住辰延的手臂，一臉認真道：“你得幫我。”
“如果，我拒絕呢。”辰延微斂眼眸，給出了雪念從未預想過的答案。
兩刻鐘後，清玹與協旸一齊走進了一家客棧。
她目標明確走到櫃臺前，把錢袋裏的部分銀子取出，特別利落放到了櫃臺上，拿出紙筆寫明自己要兩間房。
但是，還沒等老板把銀子收下，清玹便改了主意。
她飛快地收回一半的銀子，當著有些懵的老板的面，把紙上“兩”劃掉換成了“一”。
繼而，清玹扭過頭去，向協旸輕聲解釋，道：“殿下，兩間房有些太浪費了，不如就要一間？然後，你睡床屬下睡椅子。”
為了“收買”前一間客棧的老板，她已經花了不少銀子。
而付錢這種瑣事，一般都是由手下來做，她又不能管協旸借錢。
所以，她只能省一點花了。
不然，她很快就要在此地尋找賺錢之法了。
協旸不緊不慢地瞥了清玹一眼，沒有回覆她的話。
隨即，他邁開步子朝樓上走去，而老板則是匆匆地收了錢，跟了上去為他們帶路。
少頃，老板替他們推開了房間了門，並動作熟練地退到了一旁，“有什麽需要，你們盡管叫我。”
清玹輕點了下頭，並註視著協旸先走進房間裏。
隨著夜色愈加深濃，他們也到了該休息的時刻。
清玹自覺地坐到椅子上，闔上眸子嘗試著入睡。
然而，並不舒服的坐姿卻讓她精神了些許。
無奈之下，闔眸半天的清玹睜開了眼，並習慣性地望向了躺下床上的協旸。
瞳眸中，協旸面朝著她所在的方向入睡，被子只蓋了一半。
不把被子蓋好，他可能會著涼的吧。
思及此，清玹不受控地站起身來，小心翼翼地踱步向他走近。
停下腳步以後，她輕輕地扯動了蓋在協旸身上的被子，想要將他的身子蓋全一些。
豈料，她會在遽然間被他鉗住手腕。
“殿下，我只是……”清玹慌張地啟唇，想解釋自己給他蓋被子的初衷。
同一瞬間，她瞧著闔著雙眸的協旸，不知是否要試圖掙脫。
“你不可以走。”協旸厲聲一語，緊握清玹的手愈發用力。
“屬下不能不走啊……”清玹沒有底氣地回應，又瞧了眼與她有一段距離的椅子。
語畢，她沒有再得到協旸的回覆。
奇怪。
他既不松手，又不說話是什麽意思。
是想看她努力辯解的模樣嗎。
“殿下？”清玹試探性地再次開口，並稍稍離近了協旸一點，湊近去看昏暗環境下他的神情。
什麽啊。
原來，他已經睡著了嗎。
仔細確認過後，清玹深呼了一口氣，視線依舊停留在協旸的面龐上。
究竟是夢見了什麽，他才會抓住她，說出那樣的話。
不過，眼下重要的並不是這個……
重要的是，若是她此刻掙開協旸的手，他說不定會一下子醒過來。
到時，可能會出現比較棘手的情況。
那她不如等一等他。
反正，他也不可能一直維持著這個動作。
怎麽說，她都花了銀子了，躺一會兒床應該不算過分。
清玹緩慢地躺了下去，身體挨著床邊。
她謹慎地放下她的手臂，保持一定距離看協旸的睡顏。
雖然，他的面龐不如白天時看得真切。
但是，她卻仍能感受到他的冷峻與疏離感。
也就是這樣的時刻，她可以安靜又舒心地看著他。
等他醒來，她恐怕又要在無形之中被他“推遠”，無論是——
現實中的距離，還是內心的距離。
話說回來，他到底什麽時候能放她離開啊。
清玹在心裏無聲地感慨，感覺自己愈發的困倦。
不知過了多久，沒能忍住困意的她終是閉上了眼眸，陷入了沈睡。
翌日，清玹從床上醒來，惺忪的眼中透出些許疲倦。
她微微地動了下手臂，卻發覺她環抱的並非的蓋著被褥的床板，而是依然在睡夢當中的協旸。
清玹：“！”
她怎麽睡著了！還邊睡邊抱著協旸？
她分明是打算等協旸放開手，她就乖乖地回到椅子上去的。
這……
真的不是她在做夢嗎。
清玹被自己的舉動嚇到，連忙撤走抱住協旸的手臂，一下子退回到床的邊緣。
而後，她屏住呼吸地伸手摸上床邊，準備在不驚動他的情形下，默默離開床榻。
不曾想，協旸會在此時睜開了雙眼，與她剛好對上視線。
清玹在倏忽間慌了神，一時間竟忘了自己正倚著床邊。
她一心只惦記著逃脫，便十分生硬地往後挪動了下身子。
驀地，她直接摔下了床，結結實實地撞向了地面。
只聽一個沈悶的聲響，清玹便消失在了協旸的眼前。
好疼。
磕到額頭的清玹伸手去揉，忍著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見狀，協旸不緊不慢地坐起身來，俯視向摔在地上的清玹，沈聲道：“你在弄什麽名堂。”
墨色的長發隨意地搭在他的身上，襯得他的眼神更寡情了些。
“殿下，你剛剛瞧見的都是幻覺，屬下始終在床下待著來著。”清玹在站起身的一剎背過身去，卻聽見了熟悉的嗓音從她的口中發出。
清玹：“？”
她的聲音變回來了。
說起來，協旸方才也……
“居然是這麽簡單的辦法。只要一起睡一覺，就能換回聲音了嗎。”清玹難掩悅意地開口，將心中所想盡數說出。
“簡單。”聽得一清二楚的協旸的語調微挑，森冷的眸光凝視起清玹的背影，簡單的幾字如同巨石一般壓上她的心口，“睡一覺。”
完了，又說錯話了。
清玹苦澀地蹙了次眉，在協旸審視下轉過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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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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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怎麽不說話了。”清玹輕嘆了一口氣，並不理解他們的發展，“難道說，是我做的菜太好吃了，讓他們顧不上交談了嗎。”
依舊站著協旸聞聲偏頭，沈靜地把眸光聚在她的身上。
得不出答案的清玹低下頭來，從懷中拿出了控制掛燈的遙控器。
看來，是時候“推”他們一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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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玹：“？”
這燈光是什麽回事。
她要的是浪漫，而不是詭異的氛圍啊。
不行，她得趕緊關掉燈光。
不然接下來，愛情片就要變鬼片了。
須臾過後，燈光於瞬間消失，客棧亦恢覆了原來的模樣。
然而，身處於客棧中的雪念卻心有餘悸，直接抓起了辰延的胳膊。
“你居然會怕。”辰延雖然也有些被燈光嚇到，但他很快就鎮定了下來。
他意味不明地瞧向雪念，過了片刻才甩開她的手，“演得還算像。”
“像什麽像啊，我這是真的怕好嗎。”雪念語速加快，對辰延的話語略顯不滿。
“你是要說，你對自己的安排毫不知情。”辰延冷哼一聲，視線落到掛在暗處的掛燈上。
“什麽安排，不是你邀請我過來的？”
“我？”
“不是嗎。”雪念與回頭看她的辰延對視，回想起丟進她房間裏的紙，“那紙條是誰寫的。”
“我未曾寫過什麽紙條。”辰延漠然地回答她，伸手觸上那盞掛燈，“你這般怯弱，是如何寫的話本。”
“我會寫，不代表我膽子大。”雪念想要再次抓住辰延的手臂，可卻沒能尋到機會，“再說，突然發生這種事，一點反應都沒有才更奇怪。”
“你本就奇怪，再怪一點也無妨。”辰延沒有看向雪念，而是徑直地走出客棧，作勢便要擡頭向上看。
因為聽不見他們兩人的交談，清玹沒能預判到辰延的行為。
直到他走出客棧，她才意識到危機的來臨。
為了避免他們被辰延發現，清玹沒有多想地抓起協旸的手，往店鋪背面的下方快速跳去。
可是，快速跳下的那一刻，她才發現自己距離地面是多麽的遠。
……還是草率了。
清玹拔出別在腰間的劍，迅敏地揮出了一串會減慢下墜速度的招式。
隨後，她與協旸平安地踩於地面之上。
清玹幾乎是同一瞬松開了手，把目光挪到他的身上，道：“殿下，我不是故意……”
“你要我相信你。”協旸打斷了清玹的話，漆黑的眸子裏滲出如冰的冷意，“卻送上這樣的結果。”
“是屬下大意了。”清玹低下頭來，沒有把之前的話說完。
既然，他沒有追究她“牽他手”的想法，那她也沒必要自討苦吃。
只是，她抓住他的動作未免太自然了些。
還是警惕一點比較好嗎。
清玹將曾觸碰協旸的手攤開，並緩慢地將其轉了些角度。
“你還有餘力，想別的事情。”協旸的嗓音地探進清玹的耳中，惹得她立即擡起頭來，迎上他迫人後退的眸光。
“屬下，想的只有一件事。”清玹支吾一語，再次向他許下諾言，“下一次，絕不會再失手了。”
辰延望向空無一人的屋頂，略帶不屑地回過身來，並一把扯下固定在上方的掛燈，“逃得還挺快。”
坐於桌邊的雪念默默地點了點頭，卻不像是在回應辰延的話。
“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辰延走近雪念，在距她一步的位置垂頭看她。
雪念又一次頷首，整個人的神態更為專註。
“聽見了，就趕緊走。”辰延輕輕地敲了下桌子，清雋的臉上拂過不悅，“跟你待在一起實屬不妙。”
“我還不能走！”雪念毫無預兆地擡起頭來，一改先前膽怯的模樣。
“什麽。”
“誰說，恐怖制造不出愛情。”
“已經清醒了話，就別再自言自語。”辰延耐著性子跟雪念說話，並長舒了一口氣。
“說不定，恐懼更能萌發出情感。”雪念小聲地嘀咕，又突然間站起來，按住辰延的手臂，一臉認真道：“你得幫我。”
“如果，我拒絕呢。”辰延微斂眼眸，給出了雪念從未預想過的答案。
兩刻鐘後，清玹與協旸一齊走進了一家客棧。
她目標明確走到櫃臺前，把錢袋裏的部分銀子取出，特別利落放到了櫃臺上，拿出紙筆寫明自己要兩間房。
但是，還沒等老板把銀子收下，清玹便改了主意。
她飛快地收回一半的銀子，當著有些懵的老板的面，把紙上“兩”劃掉換成了“一”。
繼而，清玹扭過頭去，向協旸輕聲解釋，道：“殿下，兩間房有些太浪費了，不如就要一間？然後，你睡床屬下睡椅子。”
為了“收買”前一間客棧的老板，她已經花了不少銀子。
而付錢這種瑣事，一般都是由手下來做，她又不能管協旸借錢。
所以，她只能省一點花了。
不然，她很快就要在此地尋找賺錢之法了。
協旸不緊不慢地瞥了清玹一眼，沒有回覆她的話。
隨即，他邁開步子朝樓上走去，而老板則是匆匆地收了錢，跟了上去為他們帶路。
少頃，老板替他們推開了房間了門，並動作熟練地退到了一旁，“有什麽需要，你們盡管叫我。”
清玹輕點了下頭，並註視著協旸先走進房間裏。
隨著夜色愈加深濃，他們也到了該休息的時刻。
清玹自覺地坐到椅子上，闔上眸子嘗試著入睡。
然而，並不舒服的坐姿卻讓她精神了些許。
無奈之下，闔眸半天的清玹睜開了眼，並習慣性地望向了躺下床上的協旸。
瞳眸中，協旸面朝著她所在的方向入睡，被子只蓋了一半。
不把被子蓋好，他可能會著涼的吧。
思及此，清玹不受控地站起身來，小心翼翼地踱步向他走近。
停下腳步以後，她輕輕地扯動了蓋在協旸身上的被子，想要將他的身子蓋全一些。
豈料，她會在遽然間被他鉗住手腕。
“殿下，我只是……”清玹慌張地啟唇，想解釋自己給他蓋被子的初衷。
同一瞬間，她瞧著闔著雙眸的協旸，不知是否要試圖掙脫。
“你不可以走。”協旸厲聲一語，緊握清玹的手愈發用力。
“屬下不能不走啊……”清玹沒有底氣地回應，又瞧了眼與她有一段距離的椅子。
語畢，她沒有再得到協旸的回覆。
奇怪。
他既不松手，又不說話是什麽意思。
是想看她努力辯解的模樣嗎。
“殿下？”清玹試探性地再次開口，並稍稍離近了協旸一點，湊近去看昏暗環境下他的神情。
什麽啊。
原來，他已經睡著了嗎。
仔細確認過後，清玹深呼了一口氣，視線依舊停留在協旸的面龐上。
究竟是夢見了什麽，他才會抓住她，說出那樣的話。
不過，眼下重要的並不是這個……
重要的是，若是她此刻掙開協旸的手，他說不定會一下子醒過來。
到時，可能會出現比較棘手的情況。
那她不如等一等他。
反正，他也不可能一直維持著這個動作。
怎麽說，她都花了銀子了，躺一會兒床應該不算過分。
清玹緩慢地躺了下去，身體挨著床邊。
她謹慎地放下她的手臂，保持一定距離看協旸的睡顏。
雖然，他的面龐不如白天時看得真切。
但是，她卻仍能感受到他的冷峻與疏離感。
也就是這樣的時刻，她可以安靜又舒心地看著他。
等他醒來，她恐怕又要在無形之中被他“推遠”，無論是——
現實中的距離，還是內心的距離。
話說回來，他到底什麽時候能放她離開啊。
清玹在心裏無聲地感慨，感覺自己愈發的困倦。
不知過了多久，沒能忍住困意的她終是閉上了眼眸，陷入了沈睡。
翌日，清玹從床上醒來，惺忪的眼中透出些許疲倦。
她微微地動了下手臂，卻發覺她環抱的並非的蓋著被褥的床板，而是依然在睡夢當中的協旸。
清玹：“！”
她怎麽睡著了！還邊睡邊抱著協旸？
她分明是打算等協旸放開手，她就乖乖地回到椅子上去的。
這……
真的不是她在做夢嗎。
清玹被自己的舉動嚇到，連忙撤走抱住協旸的手臂，一下子退回到床的邊緣。
而後，她屏住呼吸地伸手摸上床邊，準備在不驚動他的情形下，默默離開床榻。
不曾想，協旸會在此時睜開了雙眼，與她剛好對上視線。
清玹在倏忽間慌了神，一時間竟忘了自己正倚著床邊。
她一心只惦記著逃脫，便十分生硬地往後挪動了下身子。
驀地，她直接摔下了床，結結實實地撞向了地面。
只聽一個沈悶的聲響，清玹便消失在了協旸的眼前。
好疼。
磕到額頭的清玹伸手去揉，忍著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見狀，協旸不緊不慢地坐起身來，俯視向摔在地上的清玹，沈聲道：“你在弄什麽名堂。”
墨色的長發隨意地搭在他的身上，襯得他的眼神更寡情了些。
“殿下，你剛剛瞧見的都是幻覺，屬下始終在床下待著來著。”清玹在站起身的一剎背過身去，卻聽見了熟悉的嗓音從她的口中發出。
清玹：“？”
她的聲音變回來了。
說起來，協旸方才也……
“居然是這麽簡單的辦法。只要一起睡一覺，就能換回聲音了嗎。”清玹難掩悅意地開口，將心中所想盡數說出。
“簡單。”聽得一清二楚的協旸的語調微挑，森冷的眸光凝視起清玹的背影，簡單的幾字如同巨石一般壓上她的心口，“睡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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