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清臉，看不見眼。

但是，可以感受到。

這個人的眼，望著的方向，是病房的那個方向。

這個人望著的人，是蘇艾。

這個人，望著的時候，目光是呆呆的。

之前，有花田錯在，他便更加遠的看著，直到花田錯離開，他才走近。

雖然，蘇艾仍舊是不知道。

其實，好多的時候，他都是一直那樣的，遙遙的看著她。

那樣，很久很久了，久到，他都不知道他到底看了多久。

不靠近，也不遠去。

只是，那樣安靜的看著，只要看著她，那便好。

自從，有了那個夜亦為以後，蘇艾的臉上，笑容多了。

讓他嫉妒的發瘋，但是他卻只能是默默地看著。

他，不敢出現在她的面前。

他，怕自己會失態。

但是，現在他忍不住的，走出了那個小樹林。

掐掉手中，才剛剛燃了三分之一的雪茄。從衣服兜裏，拿出來一個精致的透明的小瓶子，張開嘴，對著噴了幾下。

蘇艾，不喜歡煙味兒。

所以，在她面前的錦瑟，是從來都不吸煙的。

屋子裏。

蘇艾仍舊是，握著那雙手，不肯松開。

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

看不出喜怒，看不出悲痛、

但是，給人的感覺，卻是一種仿若窒息的悲傷。

邁著似緩卻急的步伐，很快，就走到了蘇艾的身邊。

蘇艾感覺到，那個熟悉的感覺，也是沒有擡頭，仍舊保持著，花田錯走的時候的樣子。

錦瑟，緩緩的嘆了一口氣。

伸出大手，放到了蘇艾的頭頂上，紅唇輕啟，但是最後，那千言萬語都匯聚成了一句話，兩個字，“丫頭！”

“錦瑟！”蘇艾感覺到頭頂的溫度，還有那句熟悉的丫頭的時候，終於是、忍不住了。

她想聽著爺爺的話，不哭的。

但是，在聽見錦瑟的話之後，徹底的忍不住了。

從小就待她好的人，現在只有錦瑟了。

轉身，抱住錦瑟的腰，不住的哭了。

錦瑟的手，仍舊是在蘇艾的頭上，放著。

摸著手心柔軟的發，看著□□逝去的人。

無聲的，嘆了一下。

蘇艾，也是無聲的哭。

眼淚沁透了錦瑟的襯衫，透過衣服，有著一股涼涼的感覺。

似是哭的久了，蘇艾也有一些累了。

環著錦瑟的腰，就感覺到了一種無比的親近，就好像是小時候，窩在父母的懷裏的那種感覺，一模一樣。

沒有心跳的感覺，有的只是安心。

她，沒有哥哥。

但是，錦瑟給她的感覺，就像是她有一個哥哥一樣，那感覺，特別獨特。

遵照著心裏的想法，蘇艾在心裏默默的念了一句‘哥哥’。感覺，說不出的，順口。

錦瑟，卻仿佛感應到了一般。

妖冶的紅唇，抿成了一條直線，放在蘇艾腦袋上的手，一頓，藏在袖子裏的手，一抖。

“我叫你哥哥，如何？那樣，我就又有一個親人了。”蘇艾在心裏叫了一句，感覺很和諧，就開口對著錦瑟說道。

“不好。”錦瑟，緊緊抿著的唇，微微張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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