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業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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職業道德
對於阿煜五歲便會逛青樓這種事，我內心……算了，不想了！
我看著前方踩著凳子都要與姑娘調情的小混蛋，指節捏得啪啪作響。
“五爺，您快回去吧，夫子已經發現您跑了了，嚷嚷著要打您手心呢！”遠處沖過來以個小胖子，呼哧呼哧急的跳腳。
“石楠，”幼年版的阿煜淡定的將小胖子推遠了點，朝他高深道：“知道我為什麽要選你做我的伴讀麽？”
“唔，因為我表姑是您的母後？”小胖子認真思考。
“怎麽可能！”阿煜雙手搭上小胖子的肩膀，無比真誠道：“我之所以選你，只因為你是石楠啊！”
“？？？”小胖子被他攪得滿臉問號。
阿煜看了眼一旁的美人，向石楠沈痛道：“自我記事起，石楠你就一直陪在我身邊，保護我，照顧我，在我心中，你就像我哥哥一樣。”
“五爺！”小胖子仍想將阿煜往外拉。
阿煜還小，力氣並沒有多大。眼看著自己像犯人般的被石楠拖走，小孩的眼裏急得落下幾滴眼淚，“眼瞅著母後的壽辰將近，我只是想給她寫副字啊！”
“五爺可以回家寫。”小胖子油鹽不進。
“我本想著做一副紈絝的假象，壽辰那日再給母後驚喜。”阿煜哭著拿出一幅上好的字畫，“石楠哥你若強拉我回去，一切就都白費了啊！”
“五爺……”小胖子手上力道松了幾分，稍有猶豫。
“哥哥一直在忙，從來都沒理解過我。若石楠哥也這樣，那我……那我……”小孩抽抽噎噎，似有萬般委屈。
石楠看著小孩可憐的樣子，油然而生了一股責任感。
“五爺您安心練字吧。”石楠終是放開了他，深吸了口氣，下定決心道：“夫子那邊，我幫您擋著！”
“會不會……太麻煩石楠哥了？”小孩臉上還掛著幾滴淚，像只需要保護的小動物。
“沒事，交給我就行！”語罷，石楠揉了揉阿煜的腦袋，堅定的眼裏滿是抵抗惡勢力的決心。
看著小胖子豪氣地走遠，阿煜收起眼淚，松了口氣，朝身旁的美人道：“終於打發走了啊！”
“小少爺真是演技一流！”美人笑著表揚道，趁機在阿煜臉上親了一口。
我沈下臉，此時我若非魂體，定將這女子碎屍萬段！
阿煜也沈著臉，表情很是嚴肅。
“哎呦，小少爺怎的如此經不起撩撥。”美人調笑道。
“沈香，你太沒職業道德了！”阿煜憤憤道，“要親也該親嘴啊！親臉算怎麽回事！”
說完，就朝面前女子撲過去……
“小少爺來追我呀。”沈香靈巧地躲過，轉而和阿煜打鬧起來……
青天白日裏，偌大的青樓彌漫著小混蛋的調笑聲。我在這片廓噪的聲音裏，計劃著回去得十大酷刑……
接下來的日子裏，我跟著這個混小子流連於賭場妓院，過得可謂是醉生夢死。
我看著他因為贏錢而笑得傻氣，因為被哥哥誇獎而假裝用功，因為銀錢不夠而不要臉的朝他娘親撒嬌的樣子，突然就一陣心疼。
那一日終將到來。
可就算是往事，我也不願看到你傷心絕望的模樣。
如果可以，我願傾我所有，當你災，避你禍，護你一世安寧。
可一切，都該結束了。
宮變那日，什麽都不知道的阿煜還和石楠籌劃著整蠱太傅。
小霸王一臉奸笑，與尋常人家的熊孩子無二。
直到，學堂裏出現那些闖入的宮人。
我以前一直覺得，司命星君的命理本子處處都是狗血。卻沒成想，現實卻是更加的殘酷。
帶走阿煜的，是司徒顯母妃的宮女。
她將阿煜帶去了皇後的寢宮。讓年僅五歲的阿煜，
看到了自己母後的屍體。
宮女將阿煜扔下後便跑了出去。偌大的殿宇裏，只留阿煜一人。
阿煜一動不動地站在自己娘親的屍體面前，眸子如死水一般，身體微微發抖。
我心裏跟著難受，卻不敢分神，只耐心地尋找他的魂魄……
沒有。
我有些懵，放開神識又找了一遍，卻依舊沒發現一點生魂的影子。
這……還不是他最絕望的時候麽？我很是詫異，只得繼續等著。
可我等了很久，等到小混蛋長成了大混蛋，卻還是沒等到。
可我的神經卻一直繃著。
這些年來，我眼睜睜看他裝瘋賣傻，看他殺死族人來取得洪武帝的信任，看他兩面三刀算計人心，看他一步步的走向黑暗。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我一次次地抱著他，陪著他，心裏的難過卻沒能減去半分。我後悔沒有早點遇見你。我的阿煜，你到底是經歷了多少苦痛，才有了如今模樣。
今夜，我卻是不大想陪在他身邊。
這是他和曲渙柔大婚的日子。
三月前獻王回京，因肅清梁州汙吏，平定匪患有功，洪武帝大喜，加封其為親王，賜婚曲閣老嫡次女曲渙柔。
自此，五王爺正式步入京城權利中心。洞房花燭金榜題名，可謂雙喜臨門。
我雖不斷告訴自己，門外也能發現生魂，不要跟進去給自己添堵。卻還是不受控制地走了進去。
萬一生魂就在此時出現了呢，我只是擔心他。對，就是這樣。
我拳頭捏得哢哢作響。
我坐在一旁，冷眼看著一身喜服的混蛋點香，挑蓋頭，與曲渙柔喝交杯酒……我深呼吸，調節這暴虐的情緒，誓要把這出活春|宮看到底！
然後，我看到不勝酒力的美人倒在桌上。
阿煜推了推她，見她沒醒，大混蛋臉上浮現出奸計得逞的壞笑……
冷靜！冷靜！我不斷告誡自己。
“石楠，進來吧。”大混蛋歡快地朝門外喊道。
“王爺，小點聲。”隨著這句話，窗戶應聲而開，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壯漢從外面蹦了進來。
“把她扔床上去。”大混蛋使喚著他，拿桌布擦著手。
“王爺……”石楠面露尷尬。
“石楠啊，”阿煜認真地擦著每一根手指，漫不經心道：“逍遙散在空氣中見效極快，我到沒什麽，反正來之前已經服了解藥。而今你這般磨蹭，可是想與她一度春風？”
老實的大漢無法，只得將美人抱到了床上，還貼心的給她蓋上了被子。
“把她的衣服弄亂。”阿煜望著床邊的月色，淡淡道。
“王爺！”石楠哭喪著臉，全身寫滿了囧字。
這樣子，看得我都產生了幾分同情。
“快點！”阿煜低聲怒斥道，竟帶著上位者的威嚴。
真是，怎麽看怎麽不協調。
而石楠也確實忠心，面對這種奇葩的命令，大漢猶豫了會兒，居然遵照著完成了。
石楠沈默地看著阿煜，內心顯然受到了極大的創傷。
“太好了，現在我們去喝酒吧。”阿煜已然換了常服，此刻又恢覆了人前道貌岸然的模樣，拖著石楠從窗戶裏跳了出去。
“王爺，這樣不益於拉攏曲閣老。”房頂上，石楠仰頭悶下一大口酒，還想再勸。
“石楠，這可是咱們花大價錢買的逍遙散，不能浪費啊！”阿煜對著壯漢語重心長。
“這種事的關鍵本就在人的認知。反正她都以為我和她|睡了，我又何必委屈自己真和她|睡。”阿煜一副混混的語氣，無所謂道。
“王爺，這樣你們不會有孩子，長此以往不是辦法！”石楠繼續道。
“王妃有疾，本王為此遍尋名醫，不離不棄。豈非一段佳話？”阿煜直接擋了回去。
“王爺！”石楠氣急敗壞。
“石楠，我怎麽說都是有家室的人。”阿煜瞥了他一眼，自顧自地飲著酒，言語中透著深深的無奈與……可惜。
我看著他冷笑，這小子果然還是欠教育。
“可你已經把月娘送走了，她不會知道。就算知道……她也不懂。”石楠低聲說。
“石楠，”阿煜像看神經病一樣的看著他，“我記得小時候逛妓院，你總想把我拉回來。現在我好不容易變好了，你卻又想讓我當個紈絝。你是不是……精神分裂？”說完，頗同情地拍著他的肩，認真道：“有病就治啊！這錢不能省！”
“王爺！這明明是兩碼事！”石楠難得的暴躁了，“你不要任性！”
“可她終有一天會懂啊。”阿煜遞給石楠一個酒壇子，“到時候她就會很傷心。我不想她傷心。”
“王爺……”石楠顯然不適應阿煜這般的深情人設，壯碩的漢子很是愧疚。
“你也知道，我現在做的事是刀尖上舔血，一不小心就會沒命。”阿煜笑著說，“做著這種技術活，比別人更該有職業道德。”
“職業道德？”石楠抱著酒壇子，顯然沒從這般神轉折中反應過來。
“對。我得謹言慎行，時刻提醒自己。”阿煜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對著費解的壯漢一字一句認真道：“只賣藝，不賣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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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阿煜五歲便會逛青樓這種事，我內心……算了，不想了！
我看著前方踩著凳子都要與姑娘調情的小混蛋，指節捏得啪啪作響。
“五爺，您快回去吧，夫子已經發現您跑了了，嚷嚷著要打您手心呢！”遠處沖過來以個小胖子，呼哧呼哧急的跳腳。
“石楠，”幼年版的阿煜淡定的將小胖子推遠了點，朝他高深道：“知道我為什麽要選你做我的伴讀麽？”
“唔，因為我表姑是您的母後？”小胖子認真思考。
“怎麽可能！”阿煜雙手搭上小胖子的肩膀，無比真誠道：“我之所以選你，只因為你是石楠啊！”
“？？？”小胖子被他攪得滿臉問號。
阿煜看了眼一旁的美人，向石楠沈痛道：“自我記事起，石楠你就一直陪在我身邊，保護我，照顧我，在我心中，你就像我哥哥一樣。”
“五爺！”小胖子仍想將阿煜往外拉。
阿煜還小，力氣並沒有多大。眼看著自己像犯人般的被石楠拖走，小孩的眼裏急得落下幾滴眼淚，“眼瞅著母後的壽辰將近，我只是想給她寫副字啊！”
“五爺可以回家寫。”小胖子油鹽不進。
“我本想著做一副紈絝的假象，壽辰那日再給母後驚喜。”阿煜哭著拿出一幅上好的字畫，“石楠哥你若強拉我回去，一切就都白費了啊！”
“五爺……”小胖子手上力道松了幾分，稍有猶豫。
“哥哥一直在忙，從來都沒理解過我。若石楠哥也這樣，那我……那我……”小孩抽抽噎噎，似有萬般委屈。
石楠看著小孩可憐的樣子，油然而生了一股責任感。
“五爺您安心練字吧。”石楠終是放開了他，深吸了口氣，下定決心道：“夫子那邊，我幫您擋著！”
“會不會……太麻煩石楠哥了？”小孩臉上還掛著幾滴淚，像只需要保護的小動物。
“沒事，交給我就行！”語罷，石楠揉了揉阿煜的腦袋，堅定的眼裏滿是抵抗惡勢力的決心。
看著小胖子豪氣地走遠，阿煜收起眼淚，松了口氣，朝身旁的美人道：“終於打發走了啊！”
“小少爺真是演技一流！”美人笑著表揚道，趁機在阿煜臉上親了一口。
我沈下臉，此時我若非魂體，定將這女子碎屍萬段！
阿煜也沈著臉，表情很是嚴肅。
“哎呦，小少爺怎的如此經不起撩撥。”美人調笑道。
“沈香，你太沒職業道德了！”阿煜憤憤道，“要親也該親嘴啊！親臉算怎麽回事！”
說完，就朝面前女子撲過去……
“小少爺來追我呀。”沈香靈巧地躲過，轉而和阿煜打鬧起來……
青天白日裏，偌大的青樓彌漫著小混蛋的調笑聲。我在這片廓噪的聲音裏，計劃著回去得十大酷刑……
接下來的日子裏，我跟著這個混小子流連於賭場妓院，過得可謂是醉生夢死。
我看著他因為贏錢而笑得傻氣，因為被哥哥誇獎而假裝用功，因為銀錢不夠而不要臉的朝他娘親撒嬌的樣子，突然就一陣心疼。
那一日終將到來。
可就算是往事，我也不願看到你傷心絕望的模樣。
如果可以，我願傾我所有，當你災，避你禍，護你一世安寧。
可一切，都該結束了。
宮變那日，什麽都不知道的阿煜還和石楠籌劃著整蠱太傅。
小霸王一臉奸笑，與尋常人家的熊孩子無二。
直到，學堂裏出現那些闖入的宮人。
我以前一直覺得，司命星君的命理本子處處都是狗血。卻沒成想，現實卻是更加的殘酷。
帶走阿煜的，是司徒顯母妃的宮女。
她將阿煜帶去了皇後的寢宮。讓年僅五歲的阿煜，
看到了自己母後的屍體。
宮女將阿煜扔下後便跑了出去。偌大的殿宇裏，只留阿煜一人。
阿煜一動不動地站在自己娘親的屍體面前，眸子如死水一般，身體微微發抖。
我心裏跟著難受，卻不敢分神，只耐心地尋找他的魂魄……
沒有。
我有些懵，放開神識又找了一遍，卻依舊沒發現一點生魂的影子。
這……還不是他最絕望的時候麽？我很是詫異，只得繼續等著。
可我等了很久，等到小混蛋長成了大混蛋，卻還是沒等到。
可我的神經卻一直繃著。
這些年來，我眼睜睜看他裝瘋賣傻，看他殺死族人來取得洪武帝的信任，看他兩面三刀算計人心，看他一步步的走向黑暗。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我一次次地抱著他，陪著他，心裏的難過卻沒能減去半分。我後悔沒有早點遇見你。我的阿煜，你到底是經歷了多少苦痛，才有了如今模樣。
今夜，我卻是不大想陪在他身邊。
這是他和曲渙柔大婚的日子。
三月前獻王回京，因肅清梁州汙吏，平定匪患有功，洪武帝大喜，加封其為親王，賜婚曲閣老嫡次女曲渙柔。
自此，五王爺正式步入京城權利中心。洞房花燭金榜題名，可謂雙喜臨門。
我雖不斷告訴自己，門外也能發現生魂，不要跟進去給自己添堵。卻還是不受控制地走了進去。
萬一生魂就在此時出現了呢，我只是擔心他。對，就是這樣。
我拳頭捏得哢哢作響。
我坐在一旁，冷眼看著一身喜服的混蛋點香，挑蓋頭，與曲渙柔喝交杯酒……我深呼吸，調節這暴虐的情緒，誓要把這出活春|宮看到底！
然後，我看到不勝酒力的美人倒在桌上。
阿煜推了推她，見她沒醒，大混蛋臉上浮現出奸計得逞的壞笑……
冷靜！冷靜！我不斷告誡自己。
“石楠，進來吧。”大混蛋歡快地朝門外喊道。
“王爺，小點聲。”隨著這句話，窗戶應聲而開，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壯漢從外面蹦了進來。
“把她扔床上去。”大混蛋使喚著他，拿桌布擦著手。
“王爺……”石楠面露尷尬。
“石楠啊，”阿煜認真地擦著每一根手指，漫不經心道：“逍遙散在空氣中見效極快，我到沒什麽，反正來之前已經服了解藥。而今你這般磨蹭，可是想與她一度春風？”
老實的大漢無法，只得將美人抱到了床上，還貼心的給她蓋上了被子。
“把她的衣服弄亂。”阿煜望著床邊的月色，淡淡道。
“王爺！”石楠哭喪著臉，全身寫滿了囧字。
這樣子，看得我都產生了幾分同情。
“快點！”阿煜低聲怒斥道，竟帶著上位者的威嚴。
真是，怎麽看怎麽不協調。
而石楠也確實忠心，面對這種奇葩的命令，大漢猶豫了會兒，居然遵照著完成了。
石楠沈默地看著阿煜，內心顯然受到了極大的創傷。
“太好了，現在我們去喝酒吧。”阿煜已然換了常服，此刻又恢覆了人前道貌岸然的模樣，拖著石楠從窗戶裏跳了出去。
“王爺，這樣不益於拉攏曲閣老。”房頂上，石楠仰頭悶下一大口酒，還想再勸。
“石楠，這可是咱們花大價錢買的逍遙散，不能浪費啊！”阿煜對著壯漢語重心長。
“這種事的關鍵本就在人的認知。反正她都以為我和她|睡了，我又何必委屈自己真和她|睡。”阿煜一副混混的語氣，無所謂道。
“王爺，這樣你們不會有孩子，長此以往不是辦法！”石楠繼續道。
“王妃有疾，本王為此遍尋名醫，不離不棄。豈非一段佳話？”阿煜直接擋了回去。
“王爺！”石楠氣急敗壞。
“石楠，我怎麽說都是有家室的人。”阿煜瞥了他一眼，自顧自地飲著酒，言語中透著深深的無奈與……可惜。
我看著他冷笑，這小子果然還是欠教育。
“可你已經把月娘送走了，她不會知道。就算知道……她也不懂。”石楠低聲說。
“石楠，”阿煜像看神經病一樣的看著他，“我記得小時候逛妓院，你總想把我拉回來。現在我好不容易變好了，你卻又想讓我當個紈絝。你是不是……精神分裂？”說完，頗同情地拍著他的肩，認真道：“有病就治啊！這錢不能省！”
“王爺！這明明是兩碼事！”石楠難得的暴躁了，“你不要任性！”
“可她終有一天會懂啊。”阿煜遞給石楠一個酒壇子，“到時候她就會很傷心。我不想她傷心。”
“王爺……”石楠顯然不適應阿煜這般的深情人設，壯碩的漢子很是愧疚。
“你也知道，我現在做的事是刀尖上舔血，一不小心就會沒命。”阿煜笑著說，“做著這種技術活，比別人更該有職業道德。”
“職業道德？”石楠抱著酒壇子，顯然沒從這般神轉折中反應過來。
“對。我得謹言慎行，時刻提醒自己。”阿煜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對著費解的壯漢一字一句認真道：“只賣藝，不賣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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