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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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聚會
“哪來的小癟三，識相的快滾！告訴你，爺爺我可是……”
話未說完，挑事的反派果然被打飛。
然後被趕來的家丁護院接住。
“你們給我上！往死裏打！”反派說著經典臺詞，唾沫星子噴了滿地。
眾家丁上前。
帶著孩子的青衣少俠撇下一家老小，理所當然的和他們纏鬥在一起。
我已經從旁邊的小攤處買了包瓜子，現下嗑得是十分的愜意。
事件的主角，也就是那個被調戲的佳人，正抱著我家團子，滿眼擔憂的看著司徒煜，活脫脫一個帶著孩子為丈夫擔驚受怕的小媳婦。
美人一身素色衣裙，細腰以玉帶約束，更顯的不盈一握。發間一珊瑚金簪，映得伊人面似桃花，低調中隱隱透著奢華。十指纖纖，膚如凝脂，白中透著點粉紅，一下把那些個病美人甩成了渣渣。面容更是艷麗華貴，一雙鳳眼媚意天成，卻又能時時表現出小鹿般的無措，瞬間激起旁人強大的保護欲。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我連連點頭，美人的身體不錯，不出意外絕對壽數綿長。四周隱隱有紫氣環繞，是個大富大貴的命格。看身材，也是個好生養的，嫁人後必會讓夫家人丁興旺，和美團圓。總之，此人與前方的青衣少俠簡直絕配！
只是一想到以後司徒煜會和她恩恩愛愛，每年生辰也會認真地給她做長壽面，還會時不時使壞裝受傷博同情什麽的，我心裏居然不大開心。
這也正常。我深吸一口氣，重新振作起來。如果灼華不理我去找其他貓玩我也會難受啊，何況司徒煜長得和那個人這麽像……
就算拋開之前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我和司徒煜也絕對沒有可能。凡人的壽數不過百年，對神仙來說簡直彈指一瞬。與其失去時痛苦，不如一開始就不曾得到。
沒有過幸福的人，對痛苦也不會敏感。
司徒煜若能遇到真心待他的人，我應該為他感到高興才對……
.
前方少俠還在繼續打架，家丁護院就跟不要錢似的越來越多，鬥毆結束的時間變得愈發遙遙無期。可見京城的治安是有多麽的差，司徒煜混的是多麽的失敗。
佳人見少俠偶有疲態，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看得出來她非常害怕，但還是四下搜尋著武器，猶豫著準備上前幫忙。
我心中煩悶更甚。不懂就不要添亂啊，像你這種弱女子過去只是現成的人質好不好！
然而下一刻，趁著眾人還未反應過來的美人不知從哪撿來一根竹竿，一邊大叫著一邊沖了過去……
……
美人，啊啊啊呢，戰場殺伐時是勇氣，吟詩作對時是豪氣，閨房玩樂時是情趣，但你這時候叫，是上趕著送人頭麽！
果不其然，美人沒堅持幾秒便被制住。
“你給我住手，不然爺爺我弄死她！”鼻青臉腫的反派仍固執地念著臺詞，他就不煩麽，這時候還走什麽劇情，直接把美人帶走了事啊！
“放開她！”青衣少俠吼著永遠不管用但又必須說出來以博佳人歡心的話，被迫住了手。
“哈哈哈不想她受傷就別反抗。”反派一臉得意的奸笑，調戲地在佳人臉上摸了摸。揮手指揮著手下，“兄弟們，給我上！”
家丁護院打手聽令一擁而上。
少俠因著美人束手束腳，站在原地不敢作為。
……
事實證明呢，見好就收是個良好的美德，值得每個地痞惡霸日日學習夜夜背誦。否則，為著男人情懷而揮出的拳頭，很容易打到自己身上。
我煩躁地將手裏瓜子甩了出去：“不想死，就快滾。”
.
喧鬧的街道瞬間安靜了。
哦，也對，他們沒法說話了。
反派並著跟班們抖著腿吐出碎掉的牙齒，有幾個還直接尿了褲子。和著那滿嘴的鮮血，滑稽中帶著一絲恐怖。
不過也有沒吐的。這我確實沒辦法，此事多年未曾親為，難免有些手生，瓜子一個不小心穿透了他們腦子也是難免的事。
反派四下奔逃，看熱鬧的人群做鳥獸散。團子好奇的戳著那幾個倒地不起的屍體，孩童的眼裏滿是求知欲。我欣慰地點頭，平安不愧為本座親子，真真孺子可教。
被救下的美人倒是有幾分膽色。此時雖也是臉色慘白，但尚且能強作鎮定。
青衣少俠，也就是司徒煜，見狀趕忙上前柔聲安慰。
經過少俠的一番開導，美人漸漸冷靜了下來，腿不抖了，腰不顫了，總算能正常說話了。
我一邊磕著瓜子，一邊見司徒煜牽著美人施施然走了過來。
“方……方才承蒙姑娘仗義相助。”美人朝我行禮，言語間還是有些發抖。
我點頭，算是承了她這謝意。
空氣一時間有變得很安靜。街上徒留我們四個在這大眼瞪小眼。
“叫人。”司徒煜嘆了口氣，對著美人語調寵溺。
美人幽怨地與情郎對視，小鹿般無辜的眸子中水汽更甚。似有千般不甘萬般不願。
我收斂周身殺氣，朝她露出一個盡量親和的笑：“其實不用的……”叫個屁的人，這種原配小三的感覺是為哪般。
美人聽聞，松了一口氣。僥幸的看向司徒煜，卻發現男人皺起了眉頭。僵持了半晌，美人還是咬著唇，不甘不願的對我又施一禮：
“嫂嫂……”
我正嗑著的瓜子啪的掉在了地上，“哈，你叫我啥？”
.
“所以，你是他表妹？”茶樓裏，我面無表情的繼續磕著瓜子。
美人點頭，“妾身本家乃清河的趙氏，確是煜哥哥的表妹。”頓了頓，美人絞著手指，柔柔的解釋道：“方才一時情急，還望……還望嫂嫂不要見怪。”
說不要見怪的時候，美人你看你表哥不要這麽飽含情義啊……
清河趙氏是團子爹的母家。趙家當年雖被太子案所牽連，但所幸關系斷絕得及時，故而至今仍是一方望族。美人此番據說是隨著兄長進京做生意，若不是碰巧走散了，過幾日本也計劃著去拜訪司徒煜這個飛黃騰達的表兄。
這種遠的不能再遠的親戚在司徒煜得勢時突然找上門來，急於攀附的心情可想而知。
“小時候常追著煜哥哥玩，那時候他總欺負我呢。”表妹掩唇吃吃的笑，不著痕跡的炫耀著她和司徒煜的青梅竹馬。
團子聞言瞬間危機感爆棚，滿眼憤怒的瞪著美人，覆又滿心期待的看向我。
我兒戰意正濃，本神對此不免有些盛情難卻。我肆意揉弄著團子，狀似不經意道：“小孩子嘛，貪玩倒也正常。那時候大家不都是追著臉上掛鼻涕的臟小孩欺負麽。”
美人被我噎住，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遂又一次求助的看向她的煜哥哥。
“行了盈兒，別欺負你嫂嫂。”司徒煜笑著打圓場，如此護短倒是深得我心。
“煜哥哥……”美人很委屈。
然而平時深谙風月的煜哥哥此時卻變成了個榆木疙瘩，對著楚楚可憐的表妹仿若老僧入定，自是八風不動。
……
“還未得知，煜哥哥和嫂嫂幾時成婚的？”美人尷尬地轉移著話題。
和團子專心演著母慈子孝的本神一個不小心，捏的團子吃痛的叫出了聲。
所以這要怎麽說？說謊的話沒對口供擔心圓不下去，實話實說剛才演的夫妻恩愛家庭和諧又是為哪般！
我看了看團子，看了看司徒煜，又看了看表妹，感覺壓力很大……
司徒煜滿心滿眼都是期待，身後無形的尾巴又搖了起來……
我深吸了一口氣，對著這位很可能成為團子繼母的遠房表妹，想了想，還是說了實話：
“實不相瞞，我與你表哥並未成婚。”
美人對此答案顯然措手不及。表妹掩唇驚呼，看看我，又看看司徒煜，最後看向團子，猶豫道：“抱歉，你們孩子都這麽大了，妾身還以為……”
雖說美人掩飾得很好，但以我閱話本無數的經驗，還是從她眼中看到一絲幸災樂禍的竊喜。
我開始認真的給團子剝核桃，心中並無多少波動。別人如何看，或者成沒成婚這些有什麽所謂呢。我和司徒煜之間的問題，本就不是一紙婚書這麽簡單。
我沒法給司徒煜幸福。若你能讓他快樂，我真的會很感激。
我不再理會表妹好奇的目光，專心投餵著團子。這時，司徒煜悠悠地嘆了口氣：
“我又有什麽辦法呢，瑤瑤至今也不打算給我名分啊……”
團子爹的話語，無奈中又帶著幾分寵溺，簡直是個為家庭犧牲良多的絕世好男人。
“怎麽……”司徒煜這種不要臉地舉動成功顛覆了美人的三觀。表妹的視線在我二人見來回穿梭，最後，隱隱帶著怒氣質問我：
“嫂嫂，煜哥哥這麽好的人，你怎麽可以……啊！”
我發誓，我真的只是因為司徒煜的不要臉而有些氣憤，我也不知道為何讓表妹產生我要殺她的錯覺。小姑娘居然被我嚇得花容失色，直往司徒煜身後躲。
她的煜哥哥自又是好一番安慰。很久之後，表妹終於又安靜下來，伏在司徒煜肩上隱隱抽泣。
司徒煜見狀，也只好結束了這場並不成功的家庭聚會，先將她送去王府安頓了下來，留我和團子在這大眼瞪小眼。
臺上這戲唱的委實難聽，團子也因為我剛才的表現甚不合他心意而不想理我。故而，我倆又叫了無數的瓜子點心。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護送佳人的煜哥哥姍姍來遲，終於回到這裏。
我和團子同時松了一口氣，並且打了兩個飽嗝。
他再不回來，我倆可能就會成為史上唯二被撐死的神仙而遺臭萬年了！
.
如今情形，早點回府喝碗消食湯躺屍才是上上之選。可團子卻說他想去放花燈。
作為一個幼年神仙，團子君真真是將撒嬌耍賴這般武器發揮到了極致。我兒撐著他那圓得不能再圓的肚子完成了晃手抱腿滿地打滾等一系列覆雜的動作，經過他這一番折騰，我倆都不得不點了頭。
沒辦法，再不走，看熱鬧的都要把整間茶樓圍滿了。
這孩子對花燈如此執念，我不免心下好奇。路上幾番閑聊後，團子成功被我套出了話。
只見我兒臉上漸漸泛起兩團紅暈。他說但凡話本裏的才子佳人，逢年過節都會在花燈下許些美滿心願，之後縱然經歷了再多的波折，才子佳人的心卻總在一處。故而他相信，只要心誠，河神婆婆定會滿足他的願望。
……
我默默望了望天。今日天上並無什麽星星，月亮倒是分外的圓。我尋思著以後要不要控制團子話本的數量，不然總有一天我兒的少男心怕會無處安放。
這天上地下，四海八荒，所有河神都是男的，哪有什麽河神婆婆。
況且，河神哪能滿足神仙的願望。求他還不如求你老娘。
我又瞟了眼團子，對著他滿心期待的樣子，終是沒忍心打碎他年少的幻想。算了，孩子高興就好。
團子已然捧著他精心挑選質量絕佳的花燈跑到了河邊。
因著中秋，岸邊放花燈的人特別多。乞求夫妻和美的，金榜題名的，甚至天下太平五谷豐登的，什麽都有。
這條河倒也給面子。無論怎樣沈重的願望，小小的花燈都能顫顫巍巍的飄走。
我定睛一看，果然，這條河裏壓根就沒有河神……
對著誠懇的團子，我實在不忍心告訴他這慘痛的事實。
我兒將花燈放在水面，閉著眼念念有詞：
“小子平安，只求爹爹和娘親能重修舊好，一家團圓。”
說完，滿心期待的將花燈推向了水中。
然後，據說質量上乘的花燈在團子和他爹殷切的期待下，
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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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未說完，挑事的反派果然被打飛。
然後被趕來的家丁護院接住。
“你們給我上！往死裏打！”反派說著經典臺詞，唾沫星子噴了滿地。
眾家丁上前。
帶著孩子的青衣少俠撇下一家老小，理所當然的和他們纏鬥在一起。
我已經從旁邊的小攤處買了包瓜子，現下嗑得是十分的愜意。
事件的主角，也就是那個被調戲的佳人，正抱著我家團子，滿眼擔憂的看著司徒煜，活脫脫一個帶著孩子為丈夫擔驚受怕的小媳婦。
美人一身素色衣裙，細腰以玉帶約束，更顯的不盈一握。發間一珊瑚金簪，映得伊人面似桃花，低調中隱隱透著奢華。十指纖纖，膚如凝脂，白中透著點粉紅，一下把那些個病美人甩成了渣渣。面容更是艷麗華貴，一雙鳳眼媚意天成，卻又能時時表現出小鹿般的無措，瞬間激起旁人強大的保護欲。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我連連點頭，美人的身體不錯，不出意外絕對壽數綿長。四周隱隱有紫氣環繞，是個大富大貴的命格。看身材，也是個好生養的，嫁人後必會讓夫家人丁興旺，和美團圓。總之，此人與前方的青衣少俠簡直絕配！
只是一想到以後司徒煜會和她恩恩愛愛，每年生辰也會認真地給她做長壽面，還會時不時使壞裝受傷博同情什麽的，我心裏居然不大開心。
這也正常。我深吸一口氣，重新振作起來。如果灼華不理我去找其他貓玩我也會難受啊，何況司徒煜長得和那個人這麽像……
就算拋開之前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我和司徒煜也絕對沒有可能。凡人的壽數不過百年，對神仙來說簡直彈指一瞬。與其失去時痛苦，不如一開始就不曾得到。
沒有過幸福的人，對痛苦也不會敏感。
司徒煜若能遇到真心待他的人，我應該為他感到高興才對……
.
前方少俠還在繼續打架，家丁護院就跟不要錢似的越來越多，鬥毆結束的時間變得愈發遙遙無期。可見京城的治安是有多麽的差，司徒煜混的是多麽的失敗。
佳人見少俠偶有疲態，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看得出來她非常害怕，但還是四下搜尋著武器，猶豫著準備上前幫忙。
我心中煩悶更甚。不懂就不要添亂啊，像你這種弱女子過去只是現成的人質好不好！
然而下一刻，趁著眾人還未反應過來的美人不知從哪撿來一根竹竿，一邊大叫著一邊沖了過去……
……
美人，啊啊啊呢，戰場殺伐時是勇氣，吟詩作對時是豪氣，閨房玩樂時是情趣，但你這時候叫，是上趕著送人頭麽！
果不其然，美人沒堅持幾秒便被制住。
“你給我住手，不然爺爺我弄死她！”鼻青臉腫的反派仍固執地念著臺詞，他就不煩麽，這時候還走什麽劇情，直接把美人帶走了事啊！
“放開她！”青衣少俠吼著永遠不管用但又必須說出來以博佳人歡心的話，被迫住了手。
“哈哈哈不想她受傷就別反抗。”反派一臉得意的奸笑，調戲地在佳人臉上摸了摸。揮手指揮著手下，“兄弟們，給我上！”
家丁護院打手聽令一擁而上。
少俠因著美人束手束腳，站在原地不敢作為。
……
事實證明呢，見好就收是個良好的美德，值得每個地痞惡霸日日學習夜夜背誦。否則，為著男人情懷而揮出的拳頭，很容易打到自己身上。
我煩躁地將手裏瓜子甩了出去：“不想死，就快滾。”
.
喧鬧的街道瞬間安靜了。
哦，也對，他們沒法說話了。
反派並著跟班們抖著腿吐出碎掉的牙齒，有幾個還直接尿了褲子。和著那滿嘴的鮮血，滑稽中帶著一絲恐怖。
不過也有沒吐的。這我確實沒辦法，此事多年未曾親為，難免有些手生，瓜子一個不小心穿透了他們腦子也是難免的事。
反派四下奔逃，看熱鬧的人群做鳥獸散。團子好奇的戳著那幾個倒地不起的屍體，孩童的眼裏滿是求知欲。我欣慰地點頭，平安不愧為本座親子，真真孺子可教。
被救下的美人倒是有幾分膽色。此時雖也是臉色慘白，但尚且能強作鎮定。
青衣少俠，也就是司徒煜，見狀趕忙上前柔聲安慰。
經過少俠的一番開導，美人漸漸冷靜了下來，腿不抖了，腰不顫了，總算能正常說話了。
我一邊磕著瓜子，一邊見司徒煜牽著美人施施然走了過來。
“方……方才承蒙姑娘仗義相助。”美人朝我行禮，言語間還是有些發抖。
我點頭，算是承了她這謝意。
空氣一時間有變得很安靜。街上徒留我們四個在這大眼瞪小眼。
“叫人。”司徒煜嘆了口氣，對著美人語調寵溺。
美人幽怨地與情郎對視，小鹿般無辜的眸子中水汽更甚。似有千般不甘萬般不願。
我收斂周身殺氣，朝她露出一個盡量親和的笑：“其實不用的……”叫個屁的人，這種原配小三的感覺是為哪般。
美人聽聞，松了一口氣。僥幸的看向司徒煜，卻發現男人皺起了眉頭。僵持了半晌，美人還是咬著唇，不甘不願的對我又施一禮：
“嫂嫂……”
我正嗑著的瓜子啪的掉在了地上，“哈，你叫我啥？”
.
“所以，你是他表妹？”茶樓裏，我面無表情的繼續磕著瓜子。
美人點頭，“妾身本家乃清河的趙氏，確是煜哥哥的表妹。”頓了頓，美人絞著手指，柔柔的解釋道：“方才一時情急，還望……還望嫂嫂不要見怪。”
說不要見怪的時候，美人你看你表哥不要這麽飽含情義啊……
清河趙氏是團子爹的母家。趙家當年雖被太子案所牽連，但所幸關系斷絕得及時，故而至今仍是一方望族。美人此番據說是隨著兄長進京做生意，若不是碰巧走散了，過幾日本也計劃著去拜訪司徒煜這個飛黃騰達的表兄。
這種遠的不能再遠的親戚在司徒煜得勢時突然找上門來，急於攀附的心情可想而知。
“小時候常追著煜哥哥玩，那時候他總欺負我呢。”表妹掩唇吃吃的笑，不著痕跡的炫耀著她和司徒煜的青梅竹馬。
團子聞言瞬間危機感爆棚，滿眼憤怒的瞪著美人，覆又滿心期待的看向我。
我兒戰意正濃，本神對此不免有些盛情難卻。我肆意揉弄著團子，狀似不經意道：“小孩子嘛，貪玩倒也正常。那時候大家不都是追著臉上掛鼻涕的臟小孩欺負麽。”
美人被我噎住，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遂又一次求助的看向她的煜哥哥。
“行了盈兒，別欺負你嫂嫂。”司徒煜笑著打圓場，如此護短倒是深得我心。
“煜哥哥……”美人很委屈。
然而平時深谙風月的煜哥哥此時卻變成了個榆木疙瘩，對著楚楚可憐的表妹仿若老僧入定，自是八風不動。
……
“還未得知，煜哥哥和嫂嫂幾時成婚的？”美人尷尬地轉移著話題。
和團子專心演著母慈子孝的本神一個不小心，捏的團子吃痛的叫出了聲。
所以這要怎麽說？說謊的話沒對口供擔心圓不下去，實話實說剛才演的夫妻恩愛家庭和諧又是為哪般！
我看了看團子，看了看司徒煜，又看了看表妹，感覺壓力很大……
司徒煜滿心滿眼都是期待，身後無形的尾巴又搖了起來……
我深吸了一口氣，對著這位很可能成為團子繼母的遠房表妹，想了想，還是說了實話：
“實不相瞞，我與你表哥並未成婚。”
美人對此答案顯然措手不及。表妹掩唇驚呼，看看我，又看看司徒煜，最後看向團子，猶豫道：“抱歉，你們孩子都這麽大了，妾身還以為……”
雖說美人掩飾得很好，但以我閱話本無數的經驗，還是從她眼中看到一絲幸災樂禍的竊喜。
我開始認真的給團子剝核桃，心中並無多少波動。別人如何看，或者成沒成婚這些有什麽所謂呢。我和司徒煜之間的問題，本就不是一紙婚書這麽簡單。
我沒法給司徒煜幸福。若你能讓他快樂，我真的會很感激。
我不再理會表妹好奇的目光，專心投餵著團子。這時，司徒煜悠悠地嘆了口氣：
“我又有什麽辦法呢，瑤瑤至今也不打算給我名分啊……”
團子爹的話語，無奈中又帶著幾分寵溺，簡直是個為家庭犧牲良多的絕世好男人。
“怎麽……”司徒煜這種不要臉地舉動成功顛覆了美人的三觀。表妹的視線在我二人見來回穿梭，最後，隱隱帶著怒氣質問我：
“嫂嫂，煜哥哥這麽好的人，你怎麽可以……啊！”
我發誓，我真的只是因為司徒煜的不要臉而有些氣憤，我也不知道為何讓表妹產生我要殺她的錯覺。小姑娘居然被我嚇得花容失色，直往司徒煜身後躲。
她的煜哥哥自又是好一番安慰。很久之後，表妹終於又安靜下來，伏在司徒煜肩上隱隱抽泣。
司徒煜見狀，也只好結束了這場並不成功的家庭聚會，先將她送去王府安頓了下來，留我和團子在這大眼瞪小眼。
臺上這戲唱的委實難聽，團子也因為我剛才的表現甚不合他心意而不想理我。故而，我倆又叫了無數的瓜子點心。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護送佳人的煜哥哥姍姍來遲，終於回到這裏。
我和團子同時松了一口氣，並且打了兩個飽嗝。
他再不回來，我倆可能就會成為史上唯二被撐死的神仙而遺臭萬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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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情形，早點回府喝碗消食湯躺屍才是上上之選。可團子卻說他想去放花燈。
作為一個幼年神仙，團子君真真是將撒嬌耍賴這般武器發揮到了極致。我兒撐著他那圓得不能再圓的肚子完成了晃手抱腿滿地打滾等一系列覆雜的動作，經過他這一番折騰，我倆都不得不點了頭。
沒辦法，再不走，看熱鬧的都要把整間茶樓圍滿了。
這孩子對花燈如此執念，我不免心下好奇。路上幾番閑聊後，團子成功被我套出了話。
只見我兒臉上漸漸泛起兩團紅暈。他說但凡話本裏的才子佳人，逢年過節都會在花燈下許些美滿心願，之後縱然經歷了再多的波折，才子佳人的心卻總在一處。故而他相信，只要心誠，河神婆婆定會滿足他的願望。
……
我默默望了望天。今日天上並無什麽星星，月亮倒是分外的圓。我尋思著以後要不要控制團子話本的數量，不然總有一天我兒的少男心怕會無處安放。
這天上地下，四海八荒，所有河神都是男的，哪有什麽河神婆婆。
況且，河神哪能滿足神仙的願望。求他還不如求你老娘。
我又瞟了眼團子，對著他滿心期待的樣子，終是沒忍心打碎他年少的幻想。算了，孩子高興就好。
團子已然捧著他精心挑選質量絕佳的花燈跑到了河邊。
因著中秋，岸邊放花燈的人特別多。乞求夫妻和美的，金榜題名的，甚至天下太平五谷豐登的，什麽都有。
這條河倒也給面子。無論怎樣沈重的願望，小小的花燈都能顫顫巍巍的飄走。
我定睛一看，果然，這條河裏壓根就沒有河神……
對著誠懇的團子，我實在不忍心告訴他這慘痛的事實。
我兒將花燈放在水面，閉著眼念念有詞：
“小子平安，只求爹爹和娘親能重修舊好，一家團圓。”
說完，滿心期待的將花燈推向了水中。
然後，據說質量上乘的花燈在團子和他爹殷切的期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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