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女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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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女本色
“醒了？”我撩開紗幔。
床上的團子一動不動。
我拎起他，小孩四肢自然下垂，像是真的沒了生機。
我把他放下，片刻後拿著把剪刀回來，淡定的拿起團子一撮頭發放到剪刀下……
“不要啊娘親我錯了！”剛才還死的透徹的人兒瞬間跳起來，躥到離我最遠的角落。
“錯哪了？”我漫不經心的問，手中兇器寒光逼人。
“我……我不該說自己被綁架了。”
“還有呢？”
“不該賄賂灼華小魚幹讓它幫我撒謊。”
“還有呢？”我仍舊沒聽到滿意的答案。
“真沒有了啊娘親……”團子對著手指，滿臉委屈。
我慈祥地看著我兒，把玩著手裏的剪刀將他頭上的發帶剪成兩半。
“我，那個……”團子頓了頓，進而下定決心一鼓作氣道：“我不該威脅如來說如果要我賠償經會損失娘親就會把那些剛飛升的小佛修抓回去日日采補！”說完，團子鼓起勇氣準備從我身側逃出去。
……
我發現近年來我真是經常沈默。如今，我真是好奇我到底做錯了什麽，這坑神的天道要在我身邊安排這麽多活寶！
於是，我輕柔地抓住團子，小心的將他扔回去，和風細雨的給他進行了一場受益終身的家庭教育。末了，和藹地幫他揉了揉臉頰。
“所以，還不知道自己錯哪了？”
“我只打的逗朔樂安兩情！（我知道的都說了啊娘親！）”團子腫著小胖臉，感到異常冤枉。
我嘆了口氣：“你就這樣去找司徒煜，想過後果麽？”
“讓忠犬男二發現娘親你的渣女本色，回頭是岸變身總裁把你浸豬籠？”團子小聲的嘟囔，表情竟頗為認真。
我擡手賞了他一個爆栗，深呼吸緩和自己暴力的沖動。良久後，才教育他道：“我以前告訴過你，最多十歲你的生長速度就會比現在慢上速倍。此番若不是我把你帶回來，你說你以後得怎麽辦？”
團子蒙了，顯然我兒微小的腦容量並未考慮過如此長遠的問題。他想了想，繼而堅定道：“我還是爹爹兒子啊，他……他不會在意的！”
我面無表情的看著團子，心中冷笑。對啊，一開始大家都是這樣天真。相信著旁人的善良，相信大家一定能接納和他們不同的自己，相信著曾經的朋友知道一切後還會照常的相處……這樣傻傻的相信著，直到現實揭開那冰冷的真相。
九十萬年了，火焰中不發一言的男人，周圍快意歡呼的村民，於我，還恍若昨日。
“娘親，你怎麽了？”耳邊傳來團子擔憂的聲音。
我回過神來，趕忙收斂周身的殺氣。繼而教育團子道：“以後的事誰也說不好。與其以後難以割舍，不如一開始就不要相見。”我想了想，又柔聲勸道：“就算你爹爹不在意，他身邊的人呢？到時候不是讓他為難麽？”
“……可以用障眼法啊。”團子還是不想放棄。
我兒的腦回路真是和我當年一半無二，一樣的單純，一樣的蠢……
我揉了揉團子散掉的發髻，耐心道：“安兒能保證，絕對沒有露餡的一天麽？如果千辛萬苦瞞了幾十年，一朝突然被發現，你確定自己能承受這個後果麽？”
團子不在掙紮。他的表情在不甘痛苦傷心之間不斷變化。過了很久，我聽到他輕聲問：“就是因為這個，你才拋棄爹爹的？”
我楞住。所以話題為何從家庭教育轉到了感情問答？這種出乎意料的問題確實讓人措手不及。
“差不多吧。”我毫無誠意地敷衍團子。其實到底為什麽我自己都不太清楚。不過一場劫數，完了便完了，再糾纏又有何意義。
以前的情仇愛恨，是樓瀟月和他的事，於我曦瑤又有何相幹？
對，就是這樣。
“那你至少應該跟爹爹說清楚……”團子接受了我的理由，但還是堅持著這點。
我點著我兒的額頭，輕笑道：“你倒是告訴我如何去說？難不成告訴他，你好，我們物種不同，註定沒法談戀愛？”
“娘親！”團子被我的調笑搞得有點生氣，過了會兒，他還是勸我：“你應該跟爹爹說清楚的，哪怕騙他呢……”
“怎麽，不過月餘，你們感情就這麽深了？”我有一搭沒一搭的說。還說什麽清楚，此生不見才是上上之選！
“爹爹他，很愛你的。”團子一字一句，“這次你這麽做，他會很擔心，很痛苦的。”團子第一次嚴肅的對著我，“既然決定分開，你也得很爹爹好好的說。不論怎樣，至少，讓他放過自己。”
我很好奇我兒最近到底看了什麽苦情話本，怎麽說話如此老成。但此時，對著團子認真的小臉，往日敷衍的話卻怎麽也說不出口。
這樣的團子，我一點也不想面對。
.
京城。
“給我仔細的搜！任何人，任何地方都不準放過！”領頭的軍官一聲令下，兵士們四散到各處。
京城已經戒嚴了一天一夜，城外也派了一撥又一撥外出找尋團子的部隊。
“王爺，您先休息會吧，都一天一夜沒合眼了。”石楠勸道。
“是啊王爺，說不定您一覺醒來小少爺就回來了。”伺候的老太監也跟著勸。
“嗯。”司徒煜答應後卻並未有所行動，仍等著搜查的最新進展。
男人的臉煞白，眼睛卻格外的紅，近看，到真有幾分恐怖。
之前本就受了極嚴重的內傷，在熬了這一天一夜，司徒煜的身體已瀕臨極限。
石楠心下不忍，卻也只得退下。
我就坐在他們旁邊，看著進進出出的士官們報告完全無用的消息。團子爹的臉越來越白，但還是在勉力支撐。
經過團子的控訴，再看此情此景，我的良心，稍微有點不安。
所以，趁兵士退下後，我用攝魂術困住了殿中之人，然後給團子爹點了睡穴。
我把他扶到床上，給他蓋上被子就打算離開。但這時，團子爹突然抓住了我的手。
他居然還醒著。
……
我此時只想好好唾棄這個荒廢仙術的自己。這幾十萬年雖說是很少動手，但我也未曾想到這道法竟能不精至此！
對於事先沒有準備的突發情況，按照我的常規操作，都是把對方打暈打死了事。可面前這位有神諭加持可謂金身不破，我到底該如何下手？
我倆都沒說什麽。他眼都不眨的看著我，禮尚往來的，我也就施施然看了回去。那只抓住我的手就如鐵鉗般，我一想掙脫就加重力道。久而久之的，手腕上的力道越加越大，我控制不住的嘶了一聲。
那快要把我手腕握斷的力量隨著我這一聲才有了些微的減輕。
司徒煜看著我，眼底的情緒很覆雜，卻是怎麽也不願松手。
“疼……”我聽到了這個帶著幾分撒嬌的聲音。
……
這什麽情況啊！剛才那位不是我吧！本神被這下意識的舉動激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下一刻，司徒煜坐起來，帶著幾分怒意地幫我揉著手腕，動作嫻熟。若不是他還抓著我的手，場面到分外和諧。
在這樣和諧的場景中，我很想石化。對，就是變回原身的意思。所以這是什麽情況，為什麽我會說這種話有這種聲音，為什麽司徒煜你動作這麽自然，這種和諧的場面和目前的人設完全不符好不好！
“那個，安兒是我接回去了，你別擔心。”我試圖打破目前的沈默。
“先不說這些。”男人的聲音中尚夾雜著餘怒，拉著我沒受傷的手走道一個櫃子前拿藥酒，又拉著我回來給我包紮上藥。
“我沒讓他們傷你。人我已經教訓過了。”不知怎的，我覺得還是該解釋一下。
“嗯。”司徒煜漫不經心的回答，卻似乎並未在意。只是倒了藥酒認真替我揉著受傷的地方。
我不敢再說什麽，只是偷偷觀察著他。男人既生氣又無奈的替我包紮著傷口，就像對待最珍貴的寶貝。
我呆呆的望著他。這種場景，我莫名的有點熟悉。
就這樣過了很久很久。
“那我走了哦。”我抽出終於纏上紗布的手，心中暗暗松了口氣。今晚我的心變得很奇怪，奇怪得不像我。
男人沒說好，但也沒阻止。只是聽到這話時，收拾紗布的手頓了頓。下一秒，就像什麽都沒發生似的，繼續一圈圈卷著紗布。
我開始往外走。
司徒煜並沒有阻止，但我卻感覺到他全身的神經都繃緊了似的。
我終是沒忍心，轉向他道：“你先好好休息，等身體稍微恢覆一點，明天一個人到這個地方，我的人會來接你。”我難得正經道：“到時候，我們好好談談。”
語罷，我寫下地名後離去，這次再也沒回頭。
.
大概一炷香的時間，中了攝魂術的太監婢女們悠悠轉醒。為首的老太監見司徒煜對著一張紙出神，便湊上前去問道：“王爺，這是什麽……符咒麽？”
“不，”司徒煜唇角難得輕微的勾起，“是一個地名。”
這麽多年，小月的字，寫得還是一如既往的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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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拎起他，小孩四肢自然下垂，像是真的沒了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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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啊娘親我錯了！”剛才還死的透徹的人兒瞬間跳起來，躥到離我最遠的角落。
“錯哪了？”我漫不經心的問，手中兇器寒光逼人。
“我……我不該說自己被綁架了。”
“還有呢？”
“不該賄賂灼華小魚幹讓它幫我撒謊。”
“還有呢？”我仍舊沒聽到滿意的答案。
“真沒有了啊娘親……”團子對著手指，滿臉委屈。
我慈祥地看著我兒，把玩著手裏的剪刀將他頭上的發帶剪成兩半。
“我，那個……”團子頓了頓，進而下定決心一鼓作氣道：“我不該威脅如來說如果要我賠償經會損失娘親就會把那些剛飛升的小佛修抓回去日日采補！”說完，團子鼓起勇氣準備從我身側逃出去。
……
我發現近年來我真是經常沈默。如今，我真是好奇我到底做錯了什麽，這坑神的天道要在我身邊安排這麽多活寶！
於是，我輕柔地抓住團子，小心的將他扔回去，和風細雨的給他進行了一場受益終身的家庭教育。末了，和藹地幫他揉了揉臉頰。
“所以，還不知道自己錯哪了？”
“我只打的逗朔樂安兩情！（我知道的都說了啊娘親！）”團子腫著小胖臉，感到異常冤枉。
我嘆了口氣：“你就這樣去找司徒煜，想過後果麽？”
“讓忠犬男二發現娘親你的渣女本色，回頭是岸變身總裁把你浸豬籠？”團子小聲的嘟囔，表情竟頗為認真。
我擡手賞了他一個爆栗，深呼吸緩和自己暴力的沖動。良久後，才教育他道：“我以前告訴過你，最多十歲你的生長速度就會比現在慢上速倍。此番若不是我把你帶回來，你說你以後得怎麽辦？”
團子蒙了，顯然我兒微小的腦容量並未考慮過如此長遠的問題。他想了想，繼而堅定道：“我還是爹爹兒子啊，他……他不會在意的！”
我面無表情的看著團子，心中冷笑。對啊，一開始大家都是這樣天真。相信著旁人的善良，相信大家一定能接納和他們不同的自己，相信著曾經的朋友知道一切後還會照常的相處……這樣傻傻的相信著，直到現實揭開那冰冷的真相。
九十萬年了，火焰中不發一言的男人，周圍快意歡呼的村民，於我，還恍若昨日。
“娘親，你怎麽了？”耳邊傳來團子擔憂的聲音。
我回過神來，趕忙收斂周身的殺氣。繼而教育團子道：“以後的事誰也說不好。與其以後難以割舍，不如一開始就不要相見。”我想了想，又柔聲勸道：“就算你爹爹不在意，他身邊的人呢？到時候不是讓他為難麽？”
“……可以用障眼法啊。”團子還是不想放棄。
我兒的腦回路真是和我當年一半無二，一樣的單純，一樣的蠢……
我揉了揉團子散掉的發髻，耐心道：“安兒能保證，絕對沒有露餡的一天麽？如果千辛萬苦瞞了幾十年，一朝突然被發現，你確定自己能承受這個後果麽？”
團子不在掙紮。他的表情在不甘痛苦傷心之間不斷變化。過了很久，我聽到他輕聲問：“就是因為這個，你才拋棄爹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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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吧。”我毫無誠意地敷衍團子。其實到底為什麽我自己都不太清楚。不過一場劫數，完了便完了，再糾纏又有何意義。
以前的情仇愛恨，是樓瀟月和他的事，於我曦瑤又有何相幹？
對，就是這樣。
“那你至少應該跟爹爹說清楚……”團子接受了我的理由，但還是堅持著這點。
我點著我兒的額頭，輕笑道：“你倒是告訴我如何去說？難不成告訴他，你好，我們物種不同，註定沒法談戀愛？”
“娘親！”團子被我的調笑搞得有點生氣，過了會兒，他還是勸我：“你應該跟爹爹說清楚的，哪怕騙他呢……”
“怎麽，不過月餘，你們感情就這麽深了？”我有一搭沒一搭的說。還說什麽清楚，此生不見才是上上之選！
“爹爹他，很愛你的。”團子一字一句，“這次你這麽做，他會很擔心，很痛苦的。”團子第一次嚴肅的對著我，“既然決定分開，你也得很爹爹好好的說。不論怎樣，至少，讓他放過自己。”
我很好奇我兒最近到底看了什麽苦情話本，怎麽說話如此老成。但此時，對著團子認真的小臉，往日敷衍的話卻怎麽也說不出口。
這樣的團子，我一點也不想面對。
.
京城。
“給我仔細的搜！任何人，任何地方都不準放過！”領頭的軍官一聲令下，兵士們四散到各處。
京城已經戒嚴了一天一夜，城外也派了一撥又一撥外出找尋團子的部隊。
“王爺，您先休息會吧，都一天一夜沒合眼了。”石楠勸道。
“是啊王爺，說不定您一覺醒來小少爺就回來了。”伺候的老太監也跟著勸。
“嗯。”司徒煜答應後卻並未有所行動，仍等著搜查的最新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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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楠心下不忍，卻也只得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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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趁兵士退下後，我用攝魂術困住了殿中之人，然後給團子爹點了睡穴。
我把他扶到床上，給他蓋上被子就打算離開。但這時，團子爹突然抓住了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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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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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快要把我手腕握斷的力量隨著我這一聲才有了些微的減輕。
司徒煜看著我，眼底的情緒很覆雜，卻是怎麽也不願松手。
“疼……”我聽到了這個帶著幾分撒嬌的聲音。
……
這什麽情況啊！剛才那位不是我吧！本神被這下意識的舉動激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下一刻，司徒煜坐起來，帶著幾分怒意地幫我揉著手腕，動作嫻熟。若不是他還抓著我的手，場面到分外和諧。
在這樣和諧的場景中，我很想石化。對，就是變回原身的意思。所以這是什麽情況，為什麽我會說這種話有這種聲音，為什麽司徒煜你動作這麽自然，這種和諧的場面和目前的人設完全不符好不好！
“那個，安兒是我接回去了，你別擔心。”我試圖打破目前的沈默。
“先不說這些。”男人的聲音中尚夾雜著餘怒，拉著我沒受傷的手走道一個櫃子前拿藥酒，又拉著我回來給我包紮上藥。
“我沒讓他們傷你。人我已經教訓過了。”不知怎的，我覺得還是該解釋一下。
“嗯。”司徒煜漫不經心的回答，卻似乎並未在意。只是倒了藥酒認真替我揉著受傷的地方。
我不敢再說什麽，只是偷偷觀察著他。男人既生氣又無奈的替我包紮著傷口，就像對待最珍貴的寶貝。
我呆呆的望著他。這種場景，我莫名的有點熟悉。
就這樣過了很久很久。
“那我走了哦。”我抽出終於纏上紗布的手，心中暗暗松了口氣。今晚我的心變得很奇怪，奇怪得不像我。
男人沒說好，但也沒阻止。只是聽到這話時，收拾紗布的手頓了頓。下一秒，就像什麽都沒發生似的，繼續一圈圈卷著紗布。
我開始往外走。
司徒煜並沒有阻止，但我卻感覺到他全身的神經都繃緊了似的。
我終是沒忍心，轉向他道：“你先好好休息，等身體稍微恢覆一點，明天一個人到這個地方，我的人會來接你。”我難得正經道：“到時候，我們好好談談。”
語罷，我寫下地名後離去，這次再也沒回頭。
.
大概一炷香的時間，中了攝魂術的太監婢女們悠悠轉醒。為首的老太監見司徒煜對著一張紙出神，便湊上前去問道：“王爺，這是什麽……符咒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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