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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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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4 章

謝疏音跟周韶川回房間,她迫不及待的打開了那個蛋糕,挖了一大勺出來,舌尖舔了舔,甜膩的滋味溢滿了整個口腔,迫不及待的將所有蛋糕吃進嘴裏。

周韶川把空調的溫度控制在26度左右,調試完,扭頭就看見她吃了一大塊蛋糕,吃得滿嘴都是,他笑著走到她身邊,用手指擦拭她嘴周的奶油,“你說你吃得東西都到哪裏去了?身上二兩肉都沒有。”

她沒回答,舀了一勺遞到他的嘴邊。

甜品這玩意兒,他不愛吃,不過她遞過來的,多多少少都會吃上幾口。

嘗了一下,味道還行,就是沒什麽興致繼續吃。

“少吃點,吃撐了等會躺著難受。”

謝疏音扭頭看著他,“你說芝芝不過生日,沈靳為什麽還買蛋糕?”

“今天是謝芝生日?”

“嗯,對。”她又嘗了一口,“不過沈靳剛才說她不過生日了,還挺奇怪的。”

周韶川聽到這話,眉頭微微一挑,不知道在想什麽。

片刻,他拿起扔在床上的手機,說道:“我出去一趟,你要是困了早點睡。”

“去哪兒啊?”

“消消食。”

走出門,直接走到沈靳的房門前按下門鈴,沒過一會,門打開了,沈靳頗有些詫異,“周總,你還沒睡呢?”

“才十一點。”他擡起腕表看了看時間,“怎麽樣,有沒有時間,你跟我出去喝兩杯。”

沈靳跟周韶川的關系不如沈釋跟他的關系好,但兩人在商場上交流的機會還算多,算不上朋友,卻也是個熟悉的合作夥伴。他微微點頭,跟著他走出門。

兩人就在酒店頂樓的私人會所裏包了個廂,要了幾瓶瑪歌。

經理知道來人的身份,主動上來倒酒,說了幾句獻殷勤的話,但周韶川全程沒有理會,他慵懶的坐在黑色沙發上,一只手靠著沙發的扶手,黑眸幽深的看著沈靳。

經理自討沒趣,把酒杯端送到兩人跟前後,就訕訕的離開包廂。

周韶川端起面前的酒杯,輕輕抿了一口酒,說道:“你跟你哥還真的挺不一樣的,你哥早年很愛玩。”

沈靳猜不透他的意思,附和道;“嗯,我不喜歡過那樣的生活,沒多大意思。”

“可以理解。”他放下酒杯,“這個圈子很浮躁,無論是對金錢權利也好,還是對女人。”

說著,從口袋裏摸出一根煙咬在嘴巴上,單手點燃煙絲,猩紅的煙絲很快向周圍暈染開,“我要記得不錯,你跟謝芝之前不認識,是來江孜港的那晚,你們發生關系才走到一塊的。”

“是。”沈靳皺眉,“她年紀還小,負責任是應該的。”

“你覺得謝芝長得怎麽樣?”他抽著煙,話鋒一轉,“是不是長得還挺像我老婆的?”

沈靳心裏‘咯噔’一下,不動聲色的端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她們是姐妹,肯定是有些像的。”

周韶川將煙霧吐出來,“我老婆是個軟性子,說一句就會淚眼汪汪的敏感脾氣,謝芝不一樣,她是個要強的女孩,而且吧。”他微微停頓,“她之前喜歡過我,很快就轉移目標了。”

那語氣,擺明就是在說:因為她追不到他,才把目標轉移到沈靳身上。

這一暗示,沈靳很快就明白過來了,臉色不太好看。

他還真不知道謝芝追過周韶川這回事。

既然追過,為什麽又不追了?

他突然想起來他喝醉的那個晚上,謝芝來敲他的房門,他醉醺醺的打開門,就看見她站在門外,因為醉得有些過頭,看人看得並不清楚,昏黃的燈照著,他只覺得那個人長得像極了謝疏音。

嗯,謝疏音。

單單是這麽一想,身體就有些不受控制的上前抱住她,摟住她的腰,低聲說:“其實,我真的挺喜歡你的,要不我們試試?”

懷裏的‘謝疏音’掙紮了一下,說道:“這裏不是周韶川的房間?”

人醉了,耳朵也不清楚,連最重要的‘周韶川’三個字都沒有聽見,就這麽抱著她走進房間。

她是掙紮了會,很快就不掙紮了。

醒來後,一切成了定局,他本想用錢來敷衍了事,卻看見謝芝睜開雙眼時,與謝疏音極其相似的眼眸,一時之間,到嘴的話也就變成了‘想對你負責’的話。

“你跟謝芝也好了一段時間,婚也定了,這個時候要鬧出什麽幺蛾子,以謝芝的脾氣大概率是不會給你什麽好臉色。”周韶川將抽盡的煙頭摁進煙灰缸,“人要知足常樂,不要吃著鍋裏望著盆裏的,最重要的是,看上了不該看的人,後果會很嚴重。”

若是剛才的話只是在聊天,那這句話就已經非常明確的點出他的意圖了,無非就幾個字——別盯著我的女人。

沈靳嚇出一身冷汗,眉頭緊鎖,沒有說話。

過了好久,才說:“不會出什麽幺蛾子,我對芝芝的感情毋庸置疑。”

“這樣最好。”周韶川微微挑眉,“我這個人非常不喜歡別人惦記我的東西,更別說我的老婆。”

他站起身來,拍拍他的肩膀,“說起來,你跟謝芝要結婚了,我們就算是連襟,以後你有什麽事需要我幫忙大膽說,我能幫的,一定幫。”

給一巴掌再給顆糖,不會有人說他做事兇狠,更何況兩人都娶了謝家的女人,算起來也是親戚,撕破臉皮沒什麽意思。

聰明的人一點就通,不聰明的話,那後面給點顏色也就不算撕破臉了,畢竟他可是打過招呼的。

走出包廂,直接回到房間。

謝疏音吃完東西已經睡了,並且睡得很熟,他上床抱著她都沒有感覺。

翻個身蜷縮進他的懷裏,睡得更香了。

因謝疏音睡眠時間較長,醒來的時候周韶川已經走了,但是給她叫了客房服務,到了中午就會把餐食送到房間。

她穿著拖鞋,坐在沙發上吃飯,順便打開了電視,看一些泡沫肥皂劇。時間過得緩慢又無聊,甚至連看劇的興致都在逐漸減退。

大約下午三點左右,手機嗡嗡作響,拿起來一看發現是沈釋的來電,她擦了擦嘴,按下接聽鍵。

“疏音,我們剛才出了車禍,韶川人在醫院。”沈釋停頓片刻,“你要來嗎?”

聽到這話,她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立刻站起身來,“哪家醫院?我現在過來。”

“我讓司機去接你。”

謝疏音掛斷電話,急匆匆的往下樓走,沈釋的司機已經在酒店門外等著,坐上車後就直接帶著她來到醫院。

彼時的醫院被雷茗的人包裹著,害怕幾人受傷的事傳出去,烏泱泱的走廊裏,謝疏音看見了沈釋的身影——他也掛了彩,臉上有擦傷的痕跡,不過程度不嚴重。

她喊了他一下,沈釋回過頭來,看見她後便越過人群來到她跟前。

“怎,怎麽回事?”她氣喘籲籲,臉色難看,“韶川呢?”

“哎,你別著急。”沈釋拍了拍她的後背,“你還懷著孕呢,這要是出了什麽事,韶川得殺人。”

謝疏音也知道自己這個時候不能著急,努力的吸了口氣,緩和情緒,“我沒事,你們什麽情況?”

“下午去環島路的時候跟別的車撞到一塊了,韶川受傷比較嚴重。”沈釋皺眉,“本來是不想跟你說的,但是瞞也瞞不住。”

本來以為謝疏音會手足無措,但她表現得很冷靜,聽完事情的經過後,點頭說:“人沒事就好。”

沈釋有些詫異,很快又緩過神來,謝疏音畢竟是謝家培養出來的千金小姐,要是真遇到點小事就慌亂,那就太小家子氣了。

不過在他轉身去跟其他人說話的時候,她的眼眶已經紅了起來。

當天來的人很多,把周韶川的病房圍得水洩不通,她想進去看看都沒機會。

到了晚上,專家會診結束完,她才得到允許,進入病房看他。

一整天在走廊裏人擠人,也沒看個真切,這會才算是看得清楚——他躺在病床上,右手掛著點滴,額頭上有傷、肩膀上也有傷,最重要的是腿也有傷,雖然做過了處理,但依然能看得出車禍現場有多慘烈。

她走到他身邊坐下,深怕吵醒他,一顆溫熱的淚不自覺的滴落在手背上。

緊跟著,一只手伸了過來,輕輕擦拭她的淚水,“哭什麽?”

她一楞,扭頭望著他,哽咽,“沒哭,你看錯了。”

“我沒事。”他笑笑,“別哭了。”

她吸了吸鼻子,“我聽沈釋說,那輛車莫名其妙的沖過來,幸好司機調轉了方向,不然你就……”

嗚咽了一聲,不敢繼續往下說。

周韶川摸摸她的側臉,安慰道:“別哭了,你一哭我就難受,過來我抱抱。”

他艱難的往旁邊挪了挪位置,示意她躺上來。

她脫掉鞋子躺到他身邊,摟著他的腰,“以後你去哪兒,我跟著去。”

他輕柔的撫摸她的長發,下巴抵著她的頭頂,“好。”

擔心了大半天,如今能夠枕著他睡,懸著的心已經落地,睡意不知不覺襲來。

周韶川聽著她綿長的呼吸,看了一眼門外的沈釋,沖他使了使眼色。

“估計查不出什麽。”沈釋看了一眼謝疏音,刻意壓低嗓音,“那個司機咬死說是不小心撞過來的,還說願意賠償。”

“嗯。”周韶川微微頷首,“知道了。”

“這事你心裏有沒有數?”

那車子是在途中直接沖過來的,一點也不像是不小心、踩錯油門這種話,擺明就是知道車裏坐著誰,故意撞過來的。

周韶川沈思片刻,“出去吧,別吵醒她。”

沈釋點點頭,轉身朝著門外走去,順便將門給關上了。

謝疏音蜷縮在周韶川身邊一覺到天明,醒來時他還在睡。

微微支起身子打量著他,輪廓深邃又好看,窗外的陽光灑落進來,星星點點的光斑駁的落在他身上,有種在發光的錯覺。她俯身吻他的唇,正欲離開,一只大手就扣著她的後頸,迫使她直不起來腰,只能硬生生的吻著他。

“哪個小朋友這麽不聽話,一大早就偷親別人?”他微微睜開眼,笑著說,“平時叫你親我都跟要你命似的,難得你這麽主動。”

謝疏音沒有掙紮,趴在他的胸膛上看著他,“你要是沒事,我可以每天都親你。”

說完,又吻了上去,生澀的回應他。

周韶川微微挑眉,想不到自己受傷了還有這種福利?看來這傷沒白受啊。

兩人吻了幾分鐘,護士就要進來給他換藥。

她臉紅著推開他,起身去洗漱,出來時,沈釋跟沈靳已經來了,還有謝芝。

周韶川瞥了他們一眼,微微皺眉,“別搞得我好像死了一樣,沒什麽事的話就出去吧。”

看他那表情就知道,幾人妨礙到他跟妻子溫存,沈釋說:“你距離死也就差一步了。”

說完,拍拍他的肩膀,“別老覺得自己還年輕,再過幾個月,就35歲了。”

他不說還好,一說就覺得這個歲數特別大。

轉眼就要奔四。

“你是覺得我現在站不起來,就可以在這裏亂開腔是吧?”周韶川瞥了他一眼,“沈釋,我要是奔四的老男人,你就是個奶娃娃的男保姆。”

沈釋的臉色倏地難看起來。

謝疏音捂著嘴,忍不住笑出聲,知道周韶川這嘴毒起來特毒,但沒想到毒到這個份上。

話都說到這裏了,再說下去沒意思了,明顯在趕客。

幾人聊了幾句,就把營養品放下離開。

謝疏音看著他們送來的禮品,居然還有補腦子的,仔細想想,周韶川馬上就要35了,說奔四也不過分……

但送老年人補腦核桃汁就有些過分了……

“看什麽,給我看看。”他躺著說,“還一臉沈思,沈思什麽?”

“叔叔。”她突然喊他,“你真的比我大好多呀,等你四十了,我才二十八!”

“……”周韶川的太陽穴跳了跳,黑眸陰沈,“你在想什麽?覺得我老,想跟我離婚?”

他準備拔掉點滴過去質問她,卻聽到她幽幽地說:“怎麽會呢,我就是在想,四十歲的老男人,還會有欲望嗎?”

周韶川躺著修養了幾天,這幾天都是由護工照顧,謝疏音輔助。

比如換貼身衣物等工作,就得她這個做妻子的來。

這對他來說,跟上酷刑沒什麽區別。

她一碰他,就有反應,就跟磁鐵似的,一靠近就莫名其妙的被吸附到一起。

“很難受嗎?”她問。

“我覺得你在明知故問。”他微微滾動喉結,“看都看見了。”

她笑了笑,轉身去旁邊的淋浴間裏洗手。

洗完出來,看見他這個模樣,沒忍心,脫掉鞋子爬上去,跨坐到他身上,雙手緊緊抱住他的脖子。

一時之間,天地旋轉,星霜更疊,身子仿佛輕飄飄的墜入雲端,分不清眼前的事物,她軟綿綿的小手放在他的後背上,有一搭沒一搭的順著他的肩胛骨往下走。

酥麻的感覺隨之而來。

他吞咽了一下,聲音嘶啞得不行。

還未說話,就聽到她說:“你發燒了嗎?”

“嗯?”

“你好熱呀。”她摸了摸他的額頭,“欸,這裏不熱,那為什麽……”

後面的話,再也說不下去。

晚上,沈釋又因工作的事來醫院探望,走進病房時,看見謝疏音蜷縮在周韶川身邊睡覺,纖細筆直的腿掛在他的身上,一只手也摟著他的腰,看起來睡得很愜意。

只不過周韶川沒睡著,他躺著,一只手摟著她,望著窗外的景色不知道在想什麽。

“什麽味兒。”沈釋走到他身邊,笑笑著說,“比白天濃郁很多啊。”

周韶川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手指摸索著旁邊桌子上的煙盒,摸了半天,卻又不敢將煙抽出來。

“什麽味你聞不出來嗎?”周韶川摟得謝疏音更緊了。

沈靳輕笑,“聞出來了,就是沒想到你這種情況還能做,只能說很厲害。”

“那是你沒用。”他終於還是摸到一根煙,咬在嘴巴上,嗅著煙味,“有用也不會讓人鉆了空子,把孩子搞出來。”

“那也比你好一些,至少我知道懷著孕的女人很辛苦,經不起折騰。”

懷孕的女人經不起折騰,這個道理誰都懂,可誰讓這次是她主動,這樣的誘惑可不是上嘴皮碰下嘴皮,說說就能拒絕得了的。他輕柔的摸了摸她的小腹,低聲說:“你說得對,她太辛苦了,下回應該我來。”

得。

白說。

沈釋搖搖頭,“廢話不多說了,大致跟你猜的差不多,雷茗估計是不知情的,他要是知情也不會這麽費勁的巴結你。”

“嗯。”他點了點頭,“目前這個項目,你跟沈靳繼續跟吧,我好了以後要帶她出國,她懷孕這幾個月,我得守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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