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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辰之禮(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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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辰之禮(十五)

待他把手拿開,京墨也沒明白他為什麽要捂住自己的眼睛,不懂便是問:“叔父,你剛剛為什麽要捂住我的眼睛。”

他嗯了一聲,漫不經心的轉過身,夾起之前放在京墨碗裏的那塊定勝糕,吃了起來:“不蒙眼睛,怕把你嚇著。”

嚇著?京墨眨了眨眼,又看向面前的窗戶,難不成方才還能冒出一個青面獠牙的怪物。她起身走到了窗邊。

窗外景□□人,傍晚的風和煦而又爽涼。柳條隨風而動,夕陽已經落了半,令人心神俱醉。這家小院還真有幾分書中江南好風景的韻味。

謝執淡抿了一下茶,朝她看去:“你若是喜歡江南,等你生辰過了,我們便一同去江南游玩。”

“真的?”京墨幾乎是眼睛都亮了,回過身看向他。她從未出過長安城,便是想為謝執守著這北康王府,她早便聽聞江南好光,但百聞定時不如一見的。倒也想看看,到底是什麽樣的地方,能養出宋成宥這般財大氣粗的人。

謝執笑:“當然,小滿無論想要去哪都行。”

談起江南,京墨想了想道:“成宥曾經說過,江南水鄉,最是讓人流連忘返。燈火闌珊,坐在搖櫓船上就可觀兩岸風景。我以前聽他說的時候便就想去看看的。成宥是江南人,我們去的話,也可喊上他一同,他定是知曉好吃好玩的地方。”

“那不行,”謝執站起了身,站在了京墨的身側,“跟他呆著,叔父怕忍不住會揍他。”

“嗯?”京墨楞住,就看見他丟下兩個銀兩到了桌上。

謝執眉眼動了動,詢問:“怕高嗎。”

這兒往下看去也就三丈左右,京墨搖了搖頭,還未開口說話,腰間被謝執一攬,輕聲道:“抱緊。”

她沒反應過來,謝執便是自己將她的手拉到了自己的腰間。下一刻,他足尖輕點,京墨只覺得身子一輕,整個人就失重一般,從二樓往下躍去。

“我……”這一嚇,連是兩手立馬將謝執給抱緊,腦袋埋在了他的懷裏。

直到兩腳落了地,她都遲遲不敢擡頭。

謝執將她抱住,手輕拍上她的肩膀,臉上的笑意不減:“嚇著了?”

她真就是單薄的小小的一只,跟只小貓一般,謝執摟著她,莫名的就想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一般。

京墨擡起了頭,又是無奈的將腦袋抵靠在了謝執的身上,聲音都是好脾氣的笑意:“嗯,嚇著了,腳有些軟。”

或許是京墨的聲音天生便有些淡淡的,溫和的,有時候放低了姿態就如同撒嬌一般,讓人心生憐愛。

“叔父平日裏都是飛來飛去的嗎。”她突然開口,問了句她都不知道是什麽意圖的話。

“嗯?”謝執被她逗笑,“大多數,還是用腳走路。”

……

京墨:“叔父,你下次要飛的時候提前給我說一聲,我有了準備,就不怕了。”

謝執的手指勾上她發上的絲帶,笑:“你若是害怕,便沒有下次了。”

“不害怕,”她又擡起了頭,一臉的認真,“我覺得,挺好玩的。”

畢竟是整日跟著宋成宥鬼混的人。京墨便就是那些優等生中的差生。她能夠輕而易舉的做好所有的事情,能夠讓所有人都對她滿意,但真要論吃喝玩樂,她也是樣樣都喜歡的。不過是不會玩物喪志罷了。

回府依舊是坐著馬車,想來是昨日謝執瞧見了她有些紅腫的腳,她就是長了一副嬌貴身子,也沒法。

回了府,便是傳來了信將阿瑤今日要在桃源坊歇下,明日再回。

桃源坊的孩子們都甚至黏人,阿瑤也喜歡孩子,每次去,一群孩子都是將她圍的團團轉,要走時,各個都是拉著,抱著,都是不願意放手。想來這次定也是與往常一般,難以脫身。不過,阿瑤能在外散散心也挺好的,沒必要跟她總是呆在府裏。

謝執要守著她,京墨拗不過,便是先各自回屋先沐浴,隨後再見。

不知是今日身體不適,還是這水汽迷糊了眼,京墨總覺得腦袋昏沈沈的。扯過一件白色的衣裙套在身上,就連系帶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站在屏風裏,不知是何人給她熄了屋中的燈,屋子裏一片暗。

隨後,一雙手就抹上了她的身體,往下拉扯著衣物。

京墨一慌:“何人,放開我。”

她的聲音一出,那雙手也頓住了,不可思議的聲音傳來:“京墨姑娘?”

乘著那人慌神,京墨一把將她推開就要往外跑,但渾身乏力,踉蹌上兩步就直接摔在了地上。

“來人,叔父,救命。”她愈是害怕,朝門口方向喊去。

那人一急,立馬上手將京墨的嘴捂住。但屋門還是被一腳踢開,月光透進,便是京墨摔倒在地,衣裙方才被旁邊女子拉扯掉,松松垮垮的,半露香肩。一張小臉上已經掛滿了淚水,本就不大的臉被一雙手給捂住了口鼻,我見猶憐。

站在門口的謝執臉色最是寒意,是京墨從未見過的模樣,眼眸森然,讓人不寒而栗,像是森林中被惹怒的狼,沒在把一切的瘋批狠厲藏在他那副好看的皮囊下。沒等那人反應過來,他便是快步而來,一手直接捏在了捂在京墨臉上的那只手,折了過去。

清晰的骨頭折斷的聲音隨著女人的慘叫傳遍整個北康王府。

屋外的人聽到動靜想要沖進來。

“都不許進來。”他的聲音壓迫而又怒氣帶著幾分病態,所有的腳步都停在了屋門口。

京墨兩眼含著淚,看不清他的臉,他便是膝蓋跪下來,與她靠近。京墨腦中的思緒是混亂的,怔怔的將他看著,這才感覺到了他對自己的疼惜。

他的指腹摸在京墨的眼角,兩人之間沈默著,半晌,他帶著微微的顫音:“別怕。”

他的聲音如同一字一字的打在了京墨的心上。屋中用了軟骨散,她提不起力氣,本是連哭的力氣都是沒有的,她也不想矯情的哭出聲,可聽到了謝執的聲音,她還是沒法控制的眼淚大顆大顆滴落了下來,委屈又害怕。

這種事情,曾經小侯爺對她也做過。故意滅了她屋子中的燈,往屋中放老鼠。明明那個時候還那麽小,明明那個時候她能夠將情緒控制的那般好,可偏偏今日就不行了。

謝執的眉眼沈著,將她橫抱了起來,寬廣的身軀擋住了所有的目光,對著外面的人冷聲道:“把人拖出去。”

門口的人麻利的將人拖了出去,隨後關上了門。

屋子裏黑且靜,微微的哭泣聲,微微的呼吸聲,都顯得微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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