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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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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約?

阮卿卿回到精神病院門口時,學姐和學長已經不在,他們或許忙著給病人畫素描。

助理等在門口,見到她後,轉過身子,無聲地給她帶路。

聶澤之身邊的助理和傭人基本都知道她的身份,不會對她熱絡。她的身份大家都心知肚明。

走到露天停車場位,助理幫她打開後車門。

阮卿卿小聲道:“謝謝。”

助理看著她,帶著金絲眼鏡,有幾分儒雅氣質,看向她的眼神……透過鏡片都能看得出的憐憫。助理低聲道:“不客氣。”

阮卿卿坐進車中,助理給她關好門,坐到駕駛位,開車。

車速很穩,不影響坐在一旁的聶澤之看文件。但她暈車,暈得厲害,只能看窗外的風景。天知道為什麽車裏的暖氣開得這麽大,悶得慌。

“你今天的衣服很可愛。”身後,聶澤之忽然開口。隨後文件收攏到一塊,扔到副駕駛位置,窸窣聲響。

“謝謝。”阮卿卿小聲說。語氣和與助理交流沒有太大差別。

按照平常情況,聶澤之會完全不理會前頭開車的助理,直接上手抱他的可愛小娃娃。但今天沒有,車裏彌散著奇異的安靜。

話又說回來,真按照平常情況,聶澤之不會叫她中午來吃飯。上一次中午吃飯還是在……他們簽合約的那一天。

看來,這一次,應該是首尾呼應,解除合約。

阮卿卿心下有難言的安心。她已經把舟舟可能擺出的表情神態都收集完全,又重新記起舟舟有鋼琴掛墜的特點,她應該沒有忘記其他的東西。

能繼續在聶先生家裏免費蹭飯,有個安逸環境和行走模特讓她回想舟舟的過去,固然是好。

但現在江雲歌回來,聶先生絕對要和前女友再續前緣,她只是早離開晚離開的區別。這種情況下。

——早溜早平安。

“先生要和我解除合約了?”阮卿卿竭力壓制自己的喜悅,盡力平靜地問。

“嗯。”聶澤之低聲又含糊地答應了一聲。

很混沌的回答,不像一個決斷的總裁。阮卿卿有些困惑。

就這聊了兩句天的功夫,身體就通過胸悶暗示生理遭不住分心,她連忙看向窗外,屏氣凝神,讓自己不當場暈車。

她似乎聽到聶先生低低的嘆息聲。

她沒察覺,察覺了也不可能理解,自己試探詢問,然後看向窗戶的動作,在聶澤之看來,都是傷心難過的表現。

.

聶澤之,神游物外,心幾乎要被撕扯成兩半。

江雲歌,阮卿卿。

江雲歌依舊在忙專輯的事,據盧總說,她的專輯有些細節不太行,要去錄音棚重新調整。所以她今天也在公司待著。

今天公司的事務不算多,他做好相應安排,吩咐秘書通知辦下後,坐在辦公桌上,看著其他的文件資料。半個小時後有合作會議。

江雲歌申請進門,他沒多想,直接讓她進來坐。

江雲歌笑瞇瞇地進來,帶進一陣玫瑰花露香味的暖風。

仿佛帶回昔日做學生時的歲月,他不由得也帶了一分笑意:“你來做什麽?”

“等專輯導演重新剪輯mv,然後再看看。現在等著,也沒別的事做,就來騷擾騷擾你~”

江雲歌連珠炮似的說完,說完聳聳肩,自己先笑了。

他不知道江雲歌來的目的,像是重新變回一個半大小子,失去說話的能力。於是一起笑。

笑似乎讓他輕松,又輕飄飄的不踏實。

他縱容自己陪著笑,八秒內收起笑,低頭繼續看文件。

“我還有會議,你在這坐著吧。”

“好啊~”

直截了當的交流,很快達成共識。

他看文件,敲定最後細節,確實沒工夫和她說話。

偶爾餘光瞥見江雲歌,她在玩手機,滿面笑意。不知道她在笑什麽。

不知過了多久,他再次擡起頭的時候,江雲歌恰好在故作小心地挪到他的面前。

他先是被嚇一跳,安全距離被侵犯的本能戒備。意識到是江雲歌,緩過精神,笑問:“又怎麽了?”

江雲歌的面上是奇異的好奇和興奮,眼尾微微上挑,“澤之,我問你個事?”

聶澤之放下筆:“你說。”

江雲歌視線偏移了片刻,才期期艾艾說:“今天專輯的導演說,我那個kiss的鏡頭表現力差了點。但我那個是借位誒,當然沒表現力啦!這個,表、現、力,你有什麽建議嗎?”

聶澤之內心隱約有猜測……江雲歌大概是在撩他?她一直都是這樣,從前如此,現在也是如此,若有若無,若即若離。他有意逗她:“我又不拍戲。”

“但是,我想……”江雲歌的視線若有若無地劃過他恰到好處的薄唇,“你應該和那個小雀兒親過很多次,很有經驗?說說唄~”

“……”聶澤之後知後覺的窘迫,倉促解釋他養雀兒的事,“你走的時候什麽都沒和我說,我以為你至少碩士讀完才會考慮回國……至少還要再過三年,我承認,我確實沒想等你那麽久。”

“我無所謂,誰還沒個積累經驗的前任?你不用解釋這個,”江雲歌笑瞇著眼,坦坦蕩蕩絲毫無所謂的樣子,“回歸正題,講點經驗?”

聶澤之摸了下脖子,尷尬地哼笑一聲,這種事情要怎麽說?商業談判比這簡單一百倍。他扭頭回絕:“導演肯定也有經驗,他能講清楚嗎?他講不清楚,我也講不清楚。”

“好吧。”江雲歌聳聳肩,回身坐到椅子上,笑嘻嘻的朝他拋媚眼,“講不來就算啦!這種經驗說確實很難說清楚……”

聶澤之見著她慵懶地坐在椅子上,抹著櫻桃色的嘴唇一張一合的活潑樣子,忽然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江雲歌是在縱容他?

有些微的不確定,心下卻已經被其中的可能性撩撥生火,催動他開口越線:“說確實說不清楚,那麽我帶你做一遍?”

江雲歌只是瞅著他笑,於是他被鼓勵,走到椅子前,生疏地俯下身子,困住她。

近距離,玫瑰香露的氣息無可遮掩,氣味信息撞得腦袋發暈。阮卿卿……總之他從來沒這麽做過。

肢體的靠近讓氣味信息添加熱度,信息流愈發迅猛。

她的口紅會是什麽味道?他的眼裏是不是把這個問題寫得明明白白?

江雲歌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似乎是懵住了。但她真的活潑大膽,很快就彎眼笑道:“行啊,如果你敢的話。”

他一下子要被氣笑了,“我有什麽不敢的?不是你的導演要求的嗎?”

按住椅子扶手,努力摒棄腦子裏驀然出現的阮卿卿的身影,還有她輕輕的一句:“我們各取所需。”

幻聽,幻覺,替身,正主——

門哢噠一聲打開。

盧總抱著文件,冷淡地看著兩個公然在上班時間摸魚的兩個人。

“聶總,一零八PK綜藝的投資相關文件我已經發你郵件,請查收。”盧總語調幹練,仿佛這對男女正在談正事,“江小姐,您叫來的調音師已經在錄音室等您。”

江雲歌的臉唰的一下就紅了,連忙慌張推開他,站起身的時候,姣好的面龐還滿是被撞破的緊張,以至於舔了下紅潤到嘴唇。

那一下,仿佛是羽毛,若有若無,拂過唇畔。

仿佛,那一下沒吻真切,是實實在在的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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