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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誤會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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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還不能動彈的邢樂看著突然就暈了過去的溫鶴,整個人都繃成了一張弓一樣,拳頭上的青筋一條條的蔓延的皮膚表層,腦門上豆大的汗珠也一點一點的匯聚在一起,無聲的浸入發絲。

這才覺得這個房間無比熟悉的邢樂心中猛地一跳,他怎麽會忘記,怎麽會不得他的小太陽,他怎麽將兩人的家都忘了。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何況還是游走在死亡邊緣的特種兵,邢樂很少知道什麽是痛,但看著他的溫鶴就那麽倒在自己面前時,邢樂覺得自己連呼吸都疼了。

張了張還算濕潤的唇瓣,剛想說什麽的邢樂不想喉嚨裏面剛剛壓下去的那股腥甜有蔓延了上來,紅了眼的男人一句話也無法說出來,只是眼角滑下的淚水並不比使力掙紮而出的汗水要少。

沒有管被自己一腳踢下床的邢樂,溫酒連忙伸手搭在溫鶴的眉間,手中瑩潤的靈力一點一點的修覆著溫鶴有些損傷的靈魂。

溫酒曾經也見過靈魂受損的人,但他們大多痛苦不安,而且短命,後來老頭子告訴他這些人是拿請求過神,將自己的靈魂為祭只為求一件事。而溫鶴所求是什麽,溫酒不知道,但也不難猜,鐵定和床下那人有關系。

想通這些的溫酒渾身更像是被放了寒冰一樣,冷得徹骨,若不是、若不是自己不能斬斷姻緣線···

只覺得那被溫酒用手搭著的腦門十分礙眼的軒轅即墨微微瞇了瞇眼睛,抿了抿嘴,還有三分鐘,霍然才會過來。緊緊盯著那一處的軒轅即墨在溫酒看不見的地方輕輕捏起了拳頭。

那樣變態的占有欲,他暫時還不想溫酒知道,還沒將小家夥拐回意大利,他怕將人嚇跑了,他找不到人了,就算調動所有的影衛也找不到了怎麽辦?

深呼吸一口的軒轅即墨垂眸朝溫酒道:“阿酒,霍然應該來了,我去門口看看。”說完也沒等溫酒回答,直接一個大跨步朝門外走去,他怕他再在裏面待上一秒,床上那人身首分離了。

但是即便是對於快要失去理智了的軒轅即墨來說,時間卻是深深刻在腦海裏的,甚至精準到了每一秒。幾乎是在數著時間,軒轅即墨在最後十秒鐘時看了看電梯亮著6樓的字眼,眼神一暗,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一手抱著祥雲,一手提著自己的醫用工具,難得的霍然臉上掠過一絲絲狼狽,因為這般組合實在是太吸引人眼球了,尤其是這個地方住的還都是一些年輕群體,祥雲就像高級一點的公仔,甚至還有些小姑娘直接擋住霍然的路,朝著霍然手上的子牙興奮的驚呼。

好不容易脫離人群的霍然沒想到在電梯還能碰到一個,沒辦法作為紳士霍然只得將手上的祥雲給那女孩抱著玩了玩,直到那人到六樓下電梯,這才將子牙還回了霍然手上。

這還沒來得及松口氣的霍然剛出電梯一擡頭看見的便是自家老大那熟悉的面無表情的俊臉,心下又是一個咯噔,嘴角忍不住的抽了抽道:“我應該沒有錯過時間吧?”

“還有三秒。”軒轅即墨淡淡的看了眼被頭發遮住了眼睛的霍然,忽然覺得心情好點了些。

怎麽可能知道軒轅即墨正在揪自己小辮子的霍然微微一楞,隨即猛地朝門口竄去,兩秒的時間內,整個人便穩穩的站定在了房門口,悠悠的推了下眼鏡道:“還是沒遲。”

“呵呵,是嗎?”軒轅即墨腳下一動,一個橫腿直接朝霍然的雙腳掃去,一時不查的霍然反射性的朝後退了一步。

目的達到了的軒轅即墨默默的轉身朝房間走去,只留下面部笑容僵硬,整個人都有些石化的霍然呆立在原地。

見人沒跟上來,軒轅即墨眉頭一皺:“怎麽?還需要我親自將你牽進來?”

“當然不。”霍然用實際行動告訴你,石化也不可能耽誤他對男人的恐懼程度。

快步進屋的霍然習慣性的將門帶上,路過客廳時將手上手感極好的祥雲放在了沙發上,跟著軒轅即墨進了房間。

聽到腳步聲的溫酒朝剛剛進來的軒轅即墨彎了彎眼,見溫鶴靈魂已經慢慢的被靈力滋養修覆,便松開了手,看向軒轅即墨身後的霍然道:“麻煩了。”

“不麻煩,夫人。”霍然趕忙搖了搖頭,連忙側過身子走在床的另一邊,帶上聽診器的手微微一僵,饒有興味的看了眼躺在地上的邢樂紳士的笑了笑,伸腳將人挪離了床邊,然後俯下身子給溫鶴做著最基本的生命檢查。

一分鐘後,溫鶴手臂上多了一個針孔,兩分鐘後,溫鶴手背上多了一個吊水針頭,拿著吊水瓶的霍然淡淡的掃視了眼屋子裏簡單的裝飾,結果除了自家當家的身高有些合適當醫用架子外,剩下的便只有自己與地上那人了。

想也沒想的溫鶴直接一把拽起邢樂,將人安置在床邊的椅子上,伸手將邢樂的手臂舉起後,慢條斯理的將手上的水瓶放在了人手上,鬼畜的道:“拿好了,可別打碎了,我沒有重新配藥的習慣。”當然如果這是夫人要求的話,那另當別論。

不過,自己並不打算告訴主人就是了。弄好這邊的霍然收好自己的醫用藥箱轉頭朝自家夫人道:“夫人,溫先生只是營養不良,加上心中淤血壓抑心血管,另外,溫先生應該已經感冒有段時間了,肺部有些發嚴積水,所以身體有些虛弱,因此導致了昏迷。”

“傷及肺腑?”並不理解這些詞匯的溫酒眼睛一瞇。

“額···”並不知道溫酒會這樣理解的霍然微微一楞,隨即盯著軒轅即墨冷厲的視線,僵著笑臉解釋道:“其實並不嚴重,只需要等溫先生身體的營養跟上去後,由我執刀,將裏面的淤血與積水抽出來就行了。”

“開膛破肚?”溫酒眉頭一皺。

一直都覺得華夏人說話婉轉的霍然此時卻怎麽聽怎麽都有些不對味兒,雖然夫人這樣說也沒錯,但···這些成語也能這樣用嗎?百思不得其解的霍然只得硬著頭皮回道:“也沒那麽嚴重,只需要一個小口子······”

“還要挖肉?”溫酒木著臉看了眼邢樂,左手不知道何時已經摸上了右手手腕上的阿碧。

“其實可是縫好,可以縫美容線。”退而求次的霍然額角微微跳動只得感嘆華夏之神秘果然不是自己所能學會的,因為它們時而婉轉到令人頭疼,時而直接到令人毛骨悚然。

“嗯?”溫酒頓時眉頭皺得更緊了,靜靜的註視著霍然狐疑的道:“你還兼職裁縫?”所以你的醫術到底行不行?當然還是要顧及自己人面子的溫酒並沒有將後面那句話一齊說出來,只是說不說都無所謂了,霍然已經很清晰的看到了那雙眼睛裏面滿滿的懷疑。

吞了吞口水的霍然順帶抿了抿嘴道:“夫人,您放心,溫先生三個小時後絕對會醒過來。”

“嗯!”溫酒滿意的看了眼霍然,努了努嘴,暗道:‘早這麽說不就行了,當然是結果更重要。’

解決完霍然的溫酒悠哉悠哉的看向僵硬的邢樂道:“不想醒來?”

“不是。”邢樂低低的回了聲,只是那雙眼睛卻是再也沒從溫鶴身上移開過,因為要控制住自己僵硬的手臂,邢樂額頭上的汗珠並沒有因為坐下而減少,反而流得愈發密集了。

“那為什麽現在才醒?”溫酒微微勾著唇,摸著阿碧的手輕輕頓了頓。

“嗯?”聽到兩人對話的霍然微微一楞,隨即良心發現的替邢樂回了句道:“夫人,一般病人清理腦內淤血後的確會醒得較快,但是邢先生腦中還多了一層被人下的暗示,這是一種催眠,病人如果需要掙脫這層催眠是需要一定的時間。”

“催眠?”邢樂倏地轉頭死死的盯著霍然道:“你不是說只有淤血嗎?”

“哦,你又沒問。”霍然推了推眼鏡道:“況且,我當時也想實驗一下,將人麻痹到深度睡眠能不能解除催眠暗示,嗯!現在看來結果還不錯,畢竟你比我預想的醒來時間還要早一個月。”

“出去!”定定的看了霍然半響的邢樂突然紅著眼低聲朝幾人吼道:“都出去。”

“嗯,沒問題。”自知理虧的霍然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將自己先前就給邢樂準備好了的藥劑放在了邢樂手邊後道:“這個,可以讓你盡快掌控身體的主動權。”

離開房間的霍然突然感覺背後一涼,扶了扶眼睛不著聲色的躲過了自家夫人冷厲的目光,撈過沙發上的祥雲僵硬的轉移話題道:“額,那個夫人,您還沒跟我說這個叫什麽呢?”

“子牙。”溫酒微笑著朝霍然輕輕的道:“它是活的。”

“什麽?”顧不上害怕的霍然心裏突然冒出一股不祥的預感,若這東西真的是活的,那自己之前有看到它動便不是幻覺,所以昨晚自己洗澡的時候也順便將這東西洗了一下。

回憶著昨晚變成粉色了的祥雲,霍然內心一萬只草泥馬從青青草原呼嘯而過,僵硬的朝溫酒問了句:“它是雄的還是雌的?”

“可雄可雌。”軒轅即墨一邊把玩著溫酒微涼的手心,一邊默默的回了自家屬下一句

“我···”霍然閉著眼深呼吸了口氣,隨即鎮定的朝兩人問道:“我可以研究它嗎?”沒有內臟,找不到眼睛鼻子等五官,卻能發紅變成粉色,霍然可是知道人會臉紅是因為人類血管的作用,那麽這東西是因為什麽便紅的?還是可蜥蜴一樣,身體裏含了色素沈澱?

這些都不得而知的霍然恨不得現在就將這團東西抱回自己的實驗室解剖一二。

但很顯然溫酒並不能理會這個變態的心情,只是微微搖頭道:“不能,因為他是我的朋友,對了,忘記提醒你了,它比你大,嗯,將近一千五百歲左右。”

“What?”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了的霍然直接連自己的國語都說了出來,這東西活了一千多年,嗯,沒毛病,可是這一千多前的東西和夫人是朋友?總覺得哪裏好像有些不對。

不忍看著屬下從一個高智商人才變成一個傻楞著的蠢材,軒轅即墨只得解釋道:“前些日子在古董店認識的。”

“哦,一千多年了,的確是個古董。”霍然了然的點了點頭。

“不是。”軒轅即墨搖了搖頭接著道:“他是裏面的老板。”

“哈?”眼眶微微下滑的霍然突然感覺會不會是自己沒睡醒,所以現在所發生的一切其實都是自己所做的夢?亦或者自己其實也被催眠了,需要來個開顱手術?

“不用懷疑,你現在很清醒。”溫酒微笑著補了把刀,至於舅舅的事情,溫酒默默的給子牙註了一縷靈力進去。

直到三人從電梯裏出來,霍然還是有些回不過神的看著自己手上的那團東西,顛了顛重量的霍然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感覺手上的東西不似剛剛那般輕飄飄的了,似乎微微多了一點重量,有點沈?有意思,有意思。

跟在兩人身後的霍然一手將子牙舉在眼前,仔仔細細的觀察一番後,確定沒看到五官內臟的霍然忍不住的伸手戳了戳那團東西。

倏地心中一動,閉了閉眼無語望天,誰能告訴他,他剛剛戳到了這東西哪裏?為什麽這東西又變成了粉色······

眼看著霍然歪曲的世界觀又要重新崩塌一遍,幸好被樓下路道旁的尖叫聲給拉回了意識。

刺耳的剎車聲與重物落地聲使得軒轅即墨與溫酒兩人都反射性的朝前面的道路看去,只能看見一片黑壓壓的人腦袋的溫酒微微蹙眉。

剛想說什麽,身後的軒轅即墨直接伸手將溫酒抱在了身上,舉著溫酒的小腿彎道:“阿酒能看見嗎?”

“能。”溫酒凝眉,一手抱著軒轅即墨的腦袋,另一手慢慢的從懷裏掏出了一張符紙,冷不丁的朝軒轅即墨問道:“即墨,現在是什麽時候?”

“中午十二點過一分。”想也沒想,軒轅即墨直接將華夏的標準時間說了出來,不解的拍了拍溫酒的後背道:“怎麽了嗎?”

“難怪。”輕聲低呼一聲的聽到軒轅即墨的問話解釋道:“午時是一天中最兇的時刻,除了子時以外,有些有了年頭的鬼更喜歡在這個時候自由的尋找替身。”

“那個被車撞的女孩是被壓兩個鬼壓在馬路中央被撞死的。”輕輕低喃的溫酒拍了拍軒轅即墨的肩膀,示意其將自己放下來。

“午時?”軒轅即墨微微挑眉,淡淡的瞥了眼神色不自在的管家後疑惑的道:“午時不應該是說陽氣最旺的時候嗎?”所以那些東西怎麽敢貿然的出現在太陽底下?

聽出男人話裏隱藏的話意,溫酒一邊鉆進車內,一邊回道:“午時的確是陽氣最盛的時候,但是卻也是陰陽之氣交匯的時候,所以兩氣相撞,便成了這一天內最兇的時刻,它能殺死鬼,也能助長鬼的能力,簡單來說,這時候對人對鬼都是個時機性的時刻,就好比華夏古時會在午時處死罪犯一樣。”

“嗯,對,華夏電視劇上經常有午時已到,斬的臺詞,就連小說上也是這樣寫的。”軒轅即墨靜靜的點了點頭。

“不止華夏,世界各地應該都是這樣。”

“夫人不收鬼嗎?”終於回神的霍然有些疑惑。

“這些需要找替身的鬼是被天道的允許的。”溫酒抿了抿嘴,當時她也問了老頭這個問題,為什麽明明看到有東西將那稚童架著往那馬蹄底下放,卻不救他?

“哦豁?”霍然淡定的挑了挑眉道:“那屬下就不耽誤當家的和夫人了,屬下還需要在這裏觀察觀察溫先生與邢先生的身體機能。”

“嗯,謝謝。”溫酒朝霍然點了點頭。待還想說什麽時,卻發現身邊的男人以猝不及防的速度將車門關上,非常無辜的看著溫酒道:“阿酒不餓嗎?”

“餓!”溫酒摸了摸肚子,沒有發現就在他低頭的那剎那,男人眼裏露出來的腹黑。軒轅即墨面不改色的繼續問道:“溫酒要不要去看看外公?”

“嗯?”

“外公家裏準時準點吃飯,現在應該會有很多阿酒愛吃的菜,還有最近舅舅也肯定沒有時間去陪外公吃飯,所以阿酒要不要去?”

“去,去吧。”溫酒蹙了蹙眉,對於那個和老頭一模一樣的外公,溫酒暫時還沒有算出兩人之間到底有沒有關聯,向來對於自己掌控不了的東西,溫酒可不會留到第二天還讓自己思緒煩悶的,但這個人有些特殊,他是這輩子的外公,卻又長得和那個老頭一模一樣,傷不得、避不掉。

待管家將車開走,霍然淡定的看了眼八樓,計算了下吊瓶的時間,饒有興味的抱著那團還是粉色的祥雲去了事故發生地,他也想看看他究竟能不能從閻王手上將人救回來。

------題外話------

早安,小可愛們,阿酒快要去男主的國家男主的家族了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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