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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鬼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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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潔白的被單蓋在自己腦袋上的王凱大半夜沒睡,直到後來柳泉做完手術架好另一張單人床也在辦公室裏睡了下來,這才敢慢悠悠的閉眼,然後雷都打不動的睡了過去。

見人整整一夜都知道自己的存在卻不打算正面面對自己的前世恩人,溫糯皺著圓乎乎的包子臉深深地懷疑自己是不是弄錯了,明明前世的恩人膽子很大來著,怎麽這小子在被子裏還抖得跟米篩一樣?

坐在王凱床頭的溫糯伸手拖著腮幫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盯住被子裏的那一團,直到看到那晚另一個醉鬼才微微移開了眼睛,心中暗嘆道:‘難怪那天那只鬼只能找王凱這小子當替身,原來這人是個醫生,還是有不少功德的醫生,這要找了這醫生當替身鬼,估計是把自己往灰飛煙滅的道路上送。’

眼見兩人都是隨便的用冷水糊了把臉,然後就上床的溫糯表示:‘嘖嘖嘖,真不講衛生。’

若此時的王凱能聽到溫糯的心聲,肯定會跳起來指著溫糯的鼻子道:“小豆丁,你竟然還嫌棄我,老子要不是怕在鏡子裏又見到你,老子也想洗個熱水澡的好嗎?”

不知道是不是被溫酒養出人的習慣還是怎麽了,見兩人都睡了,溫糯開始覺得肚子有些餓了,飄乎乎的下床,直接毫不猶豫的將柳泉辦公桌上的蘋果拿了一個塞在了嘴裏。

粉糯糯的!溫糯眼神微微一亮,不愧是自己瞄了好久的東西,果然就是好吃,一口咬著一個的溫糯順手又拿了一個,想著自己也不用睡覺,便直接穿過辦公室的門去逛逛醫院了。

一路上溫糯倒還真碰到一些鬼齡低的小魂,不過都是些沒有智力的意識組成的影像而已,醫院嘛!若不是生老病死人之常情的時候住進來的人,總會有些執念不得消散的,這些執念有可能會讓別人看見,也有可能過些時日自己就散了。

一般地方都有這些東西,只是醫院被人看到的特別多,一來是因為陰氣重,而來也是因為前面的執念剛剛消散,後面的執念又出現了,前仆後繼,散都散不完。

這不溫糯就看到個十七八歲的小男生,來回的在某個病房前徘徊,也不知道徘徊了多久了,那股執念還能清晰可辨,這樣的執念只要一不小心被人的磁場吸引,便會跟著那人走去,只是跟在後面就算是人也是鬼了,這種鬼在溫糯那個時代叫做:‘黏腳跟’。

實話,那時候的溫糯也是極其怕這東西的,只是後來自己也變成了鬼,世界上開始有了電影電視這東西,溫糯這才知道這些根本就是人的大腦裏面的執念影像,至於那人不知道投胎多久了。想到自己當初還傻乎乎的跟這些影像說話。溫糯就微微有些憋屈,直接揮了揮不到人家腰身的胳膊,那影像瞬間如果玻璃一般,炸裂開來,越來越小、最後沒有······

像是給醫院巡邏的溫糯見了半天也就只見了這些影像,頗有些無趣的將一個果核扔在了垃圾桶裏,不想垃圾桶剛被清理過,‘嘭’的一聲,果核撞擊塑料桶的聲音瞬間直擊醫院護士的耳膜。

還在打盹的夜班護士,擡眼朝溫糯所在的地方看了看,嘟囔道:“誒,小孩,快回去睡覺,阿姨也睡···”說完便轉了個頭,繼續睡了過去。徒留拿著另一個蘋果準備開啃的溫糯一臉驚悚!

得了,這醫院根本不需要自己巡邏,他相信這些強大的護士小阿姨?小姐姐?管他的,反正能搞定就行,快速啃完最後一個蘋果的溫糯看了看時間,好了已經過了十二點了,自己回去也瞇會兒吧。

只是溫糯不知道,就在他剛剛離開,一個大著肚子的穿著米白色衣裳的婦人正定定的朝四樓的婦產科走去。

十二點多,對於當代大學生並不是個‘晚’的代名詞,想法有些學校這個時候熄燈,學生也才在這個時候慢悠悠去洗漱、洗澡,最早也要等到一兩點才會睡覺。

而作為非常喜歡過夜生活的肖玉來說,挺著根本就還沒有顯懷的肚子,躺在床上跟某個新認識的富二代打得正火熱。

“嗯~”輕呼一聲的肖玉妖嬈的往身上男人的臉上印上一個又一個的口紅印。

像是被誘惑了一般,鐵架材質的單人病床頓時被搖晃得吱呀作響。

一番火熱的雲雨過去,肖玉黏黏的趴在男人懷裏,輕聲哼唧道:“你怎麽天天都來這麽晚啊~真想早點夢到你!”

“是嗎?小妖精!”看不清臉的男人同樣壞笑著摸了把肖玉道:“再來一次?”

“嗯~不要嘛,你就不知道心疼心疼人家。”肖玉撅著嘴一個翻身壓在男人身上,撒著嬌喚道。

“好好好,心疼你,我的小妖精!”男人嘴裏說著疼,動作卻毫不含糊的抓住肖玉在身下作亂的手,一個翻身便又重新將肖玉翻在了身下。

迷糊間睡過去的肖玉隱隱約約透過男人清爽的發絲看到了自己病房門口的一個挺著肚子的婦人,那婦人臉色煞白、面無表情,昏睡過去前肖玉還想著,那婦人會不會是身上這男人的老公來著,想著等會兒一定要當著人家老婆的面,讓這個在自己身上耕耘的男人明天一定要早些過來······

“快點,小寶餓了!”面色煞白,只有腳尖點地的婦人不耐的朝正在下床的男人喊道:“你今天這麽慢,不會又是找上了個狐貍精吧?”說著直接一把揮開男人,臉色扭曲的盯著肖玉畫著精致妝容的年輕臉蛋。

煞白的臉色開始縈繞著層層黑氣,突然婦人臉色一陣扭曲,猛地轉頭朝男人喊道:“快、快將吸到的人氣給我,小寶發怒了,快!”

一聽女鬼這麽說,看著女鬼的臉上本來有些不屑的男人立馬驚恐的飄至女鬼身邊,陰寒的手掌直接覆蓋到女鬼的肚皮之上,源源不斷的陽氣開始輸給肚子裏的東西。

這個時間持續得並不久,待女鬼面色緩和,男鬼這才松開瞬間幹癟的手掌,之間那原本俊朗飽滿的面旁瞬間變得扭曲幹癟,隨手一揮穿上衣服的男鬼跟在女鬼的後面,穿過房門,朝他們所休息的公墓走去了,只是被吸幹了鬼氣的男鬼不知道,走在他前面托著肚子的女鬼一揮手便將死氣打入了肖玉的身體裏,無人察覺······

只是在兩鬼離開醫院時,溫糯緊閉的眸子瞬間打開,身影瞬間出現在了四樓,他剛剛在這裏感受到了濃重的鬼氣,為什麽剛剛沒有感受到,該死的那鬼來這裏幹什麽?

理解不透的溫糯苦著臉邁著緊密的小步子,繞著婦產科四樓一圈又一圈,跟巡邏一樣,然而卻是再也感受不到一絲的鬼氣······

再尋無果的溫糯打了個哈欠,算了算了,別等會兒這個報酬沒要到,又要被派到別家拿報酬去了,越想越不值當的溫糯搖了搖腦袋,重新蜷在了王凱床頭迷迷糊糊的瞇著眼放空思緒去了。

同一個晚上,王琪坐在房內思考了很久,咬了咬牙,最終還是決定將自己肚子裏的孩子生下來,不就是遇到了個渣男,不就是揣了個孩子嗎?她王琪養得起。

二十五歲的年紀,在這個快節奏的京城並不算多年輕,因為那些個一屆又一屆的畢業生正前仆後繼的往這個京城湧來,像王琪這樣過活的人數不勝數,拿著口袋裏最後一點錢,王琪說走就走的買了個淩晨三點的火車票回老家安心養胎去了,至於京城、夢想、男友什麽的,通通都給我飛天上去吧!

頗有些豪氣沖天趕腳的王琪將房租錢壓在桌子上,孤零零的拖著行李箱朝火車站趕去,京城的造成依舊是表示性的濃霧,霧下,王琪羨慕的看著迎面走來的一對夫妻,走在前面的夫人垂著腦袋輕輕撫摸著已經顯懷了的肚子,後面的男人一絲不茍的跟在女人身後。

生怕女人出事的模樣,兩人一前一後的,迷住了王琪的眼,晶瑩剔透的淚水終究還是從這個拿得起放得下的女子眼中淌下。

哭著的王琪並沒有發現自己拿根繩子佩戴在脖子上的驅鬼符突然冒出金色的光芒,將王琪整個人團團圍住,躲過一劫的王琪並不知曉她那天花的一千塊錢不僅驅了鬼,還冥冥之中救了她與她肚子裏的孩子。

微微有些懼怕王琪身上金光的兩鬼快速的消失在了霧氣中,他們還要快些尋找下一個目標,肚子裏的小寶又快餓了。

“啊!”一清早一邊刷著微博一邊準備洗臉的肖玉突然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聲。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大清早的婦產科醫生都還沒來,一直不讓開門的肖玉直接央求只見最權威的醫生,除了醫生誰都不見。

沒辦法,值夜班的小姑娘只得蹭蹭的跑去三樓找柳泉柳醫生去了,聽說柳醫生老厲害了,婦產科的事也絕對難不住柳醫生的。

剛聽到敲門聲就被驚醒的柳泉快速下床,打開辦公室門道:“怎麽了?哪個病房的病人出事了?”一邊詢問著的柳泉一邊快速穿著鞋襪,跑進洗漱間拿了漱口水就準備跟護士離開。

還沈浸在‘柳醫生剛起床都這麽帥’的臆想中的護士一見人家柳醫生啥都準備好了,只差走人了的模樣,頓時臉色一紅,訥訥的朝柳泉道:“那個是婦產科,婦產科有位叫肖玉的懷孕三個月的小姑娘不讓開門查房,一直哭著嚷嚷道只見醫生,要不然就要從窗戶跳下去。”

‘哈?’柳泉微微挑了挑眉毛,放下漱口水,轉身回洗漱間道:“那應該找婦產科的醫生啊?我只是一個外公大夫,另外如果她真要跳樓的話,我建議你先打個電話報警。”

“哎呀,不行,柳醫生。”護士一見柳醫生不準備跟自己上去,連忙著急的朝柳泉道:“院長已經說了,要是搞不定肖玉,咱們所有人這個月的獎勵都是屁、柳醫生,你瞧瞧我,熬夜熬到黑眼圈,加班加到沒男友,柳醫生,我可就靠那點獎金買化妝品了啊!柳醫生去吧去吧,你這麽帥,那肖玉沒準一犯花癡就正常了呢。”

被迷迷瞪瞪吵醒的王凱,猛地掀開被子,披上白大褂,摸了摸睡翹了的呆毛,灌了口漱口水後也跟著勸道:“去吧,去吧,柳醫生,我也跟著去漲漲見識,我還沒見過孕婦這麽折騰的呢。”

“嗨,王助理好!”因為王母的授意,王凱經常被叫過來當柳泉的小跟班,這一來二往的,加上王凱又長得不錯,王凱所有的家世都被這些喜歡八卦的護士扒得差不多了。

吐掉漱口水的王凱惺忪著眼,朝門口的護士擺了擺手道:“嗨,小姑娘,我覺得光買化妝品已經不夠了,如果你願意,我想我可以投資讓你去趟棒子國。”哼,小樣,敢叫他王助理,這跟叫小跟班有什麽區別,都是跟著老媽一起學的,怎麽到自己這裏就成人家助理了!

還未等小護士反映過來是什麽意思,柳泉率先走出來戴上口罩道:“走吧!去看看。”

婦產科?那不就是昨晚鬼氣出現的地方嗎?溫糯腦袋一轉,直接邁著小短腿跟在王凱的身後上了樓梯。

果然還沒到房門口,柳泉等人就瞧見一堆護士在那好言相勸,裏面的聲音也是真崩潰的大喊大叫道:“快叫醫生,叫醫生,我只見醫生,快給我叫,不叫我就跳下去了······”

原本還當小打小鬧的柳泉一聽到這淒厲的叫喊聲,頓時感覺到事情不對,示意眾護士離開,敲了敲房門道:“您好,請問是肖玉嗎?”

“是是是!”門裏的肖玉突然站起來緊緊抵住房門,驚恐的問道:“你是醫生嗎?是醫生嗎?”

“是的,但是我不是婦產科的醫生,我是外科大夫,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能先進來給你檢查嗎?”柳泉皺著眉,細心的勸說道。

“外科?外科醫生也是醫生。”崩潰得直點頭的肖玉喃喃自語道,隨即摸了摸自己的臉與肚子,猛地沖外面喊道:“我還要見一個人。”

“好的,您說,我們會盡量給你聯系那個人!”柳泉柔聲安慰道。

“當初那個人一眼就看出來的我身邊有東西,那她肯定知道我現在是怎麽回事。”瞪大著眼睛的肖玉斷斷續續的朝外面道:“我要見溫酒,溫酒,對是鬼,那個人是鬼,他都死了那麽久了!”

想到自己的臉與早上看到的新聞,肖玉害怕的蜷在地上,抱著頭大哭道:“有鬼,有鬼,我要見溫酒。”

聽到自家小酒名字的溫糯沒有那麽好的心情繼續等下去了,直接越過大門,小小的身子直接直視肖玉那張慘不忍睹的臉,白嫩的小手上前摸了摸,好家夥,還不是表面的傷口,那些紅痕好似被皮膚包裹起來了,不會消失也不會好一樣,真的除了那張皮,裏面的臉和肉都已經血肉模糊,配上淒厲瞪著的充血的大眼,說是惡鬼,怕也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聽到溫酒名字的柳泉先是一楞,隨即朝王凱望去,見王凱點了點頭,柳泉這才朝裏面的人道:“好的,肖小姐,我們已經在聯系溫小姐了,請問您現在可以開門了嗎?如果需要我們可以當著您的面直接聯系溫小姐。”

“好好好!”肖玉拿著衣服將自己的臉捂得嚴嚴實實,小心翼翼的將房門打開,道:“只準你一個人進來!”

“可是肖小姐,我並沒有溫小姐的聯系方式,只有我師弟有,我們可以一起進去嗎?”柳泉皺眉的朝裏面的問道,畢竟肖玉的情緒太過崩潰,他還真怕等會兒有什麽閃失,自己一個人應付不來。

許久房門內都沒有再傳來肖玉的聲音,似是在認真思考一般,肖玉最紅還是驚恐的將房門拉開了一絲縫隙,柳泉與王凱只得慢慢的走了進來。

‘砰’的一聲,肖玉立馬將房門重新關上,迅速蹲在墻角,瞪得渾圓紅腫的眼睛直接朝兩人哭喊道:“快快快,快叫溫酒過來,快叫溫酒過來!”

知道有些人懷孕期間的確會產生抑郁癥來著,但沒想到這人這麽嚴重的柳泉望著天花板上正常運作的空調,再看看裹著被子與大衣的肖玉,說實話他還真看不出這人與先前算計自己家妹妹的是同一個人,想到柳研當初差點丟掉性命,柳泉的眸子裏立刻像是刀子一般朝驚恐得顫抖不已的肖玉望去。

隨即瞥到自己身上的白大褂,柳泉的眉頭蹙得更緊了,眼裏的冷厲平靜了下來,告訴自己現在在醫院,她只是個病人,自己得負責,但是!出了醫院,柳泉人家都送上門來了,柳研的事情也該好好問問了。

本著打不通的王凱,沒先到自己的電話瞬間被接通,在醫院裏一直不喜形於色的王凱也忍不住彎了彎嘴角道:“餵,溫大師,我是王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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