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3章:愛是千山萬水,愛是執念一生。【1】 (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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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愛人那甜蜜的信號,她勾起唇角,將花束送到病房,快速拎起孩子的搖籃,拿起電話。
“嗯?你來了啊,好的,我這就下樓。”
電話那端,封成瑾的笑意溫軟,“你別急著下來,我上來看一眼宇希,等下孩子我來抱,你別累著了,而且外面有點風大,你也等我上來把衣服脫給你。”
這樣寵溺……
秋芷璇的唇角揚起弧度,道:“好。”
……
封承暄見到陳旖月的身影,是在那夜離開後的第五天。
實在等不到封宇希恢覆記憶,顧梓熙只能暫時先去上學,祁家——最小的女兒祁雪紗也跟著一起去了美國。
家裏人大部分都各自忙碌各自的工作,只是零星排班再來醫院陪宇希。
第五天的下午,封承暄拎著熬好的稀飯抵達醫院,準備上樓換班。
可是途徑一處距離醫院不遠的會場門口時。
突然一抹身影驚鴻般闖入他的眼眸。
這是一個慈善捐贈的會場,一般醫院門口,做這種善舉的活動挺多,今天的活動,似乎是結合紅十字會,號召人們獻血。
可茫茫人群中,封承暄偶然一個偏頭就那麽定定看到了一抹清雅的宛如蘭花般的身影。
她給他的只是一個背影,但是伴隨一陣風吹過,她撩起肩頭的一抹發絲掛到耳後,那麽的柔美,那麽的心悸。
仿佛時間流轉,回到二十多年前。
她站在小花園的噴泉邊凝視水珠,聽到腳步聲,她回頭沖著他宛然一笑,“承暄……”
手中的煙已經燃至指尖,燙了他一下。
他回神,一腳剎車將車踩死,沖著副駕駛座邊驚著的助手吩咐了句,“你把車開到醫院去停下!”
就迎著助手嚇白的臉,拎起稀飯的保溫桶,拉開車門,不顧一切的沖跑了出去。
他車的身後,被他這個動作驚嚇到的還有一批跟在後面的記者,望著前方司機居然大路中間停車!
氣的紛紛鳴笛,以示不滿!
更有甚者,還有司機滑開玻璃窗,沖著他的背影怒吼,“哎!這個地方停車,你有沒有公德心啊!開豪車了不起啊!”
封承暄充耳不聞,反正這些這一刻對他來說都無所謂!
他只沖著那人山人海的會場方向,飛快的擠跑。
快點!快點!再快點!
身邊的這些人!別擋道!別擋視線啊!
封承暄帶著焦躁的沖到了原本女人背影站的地方,只是這一刻,女人的身影不在了。
環顧四周,甚至連類似她背影的些許片角都找不到。
心顫,心抖,最後發展為心痛。
一雙如墨般深邃的眼眸,此刻也沁出微微的淚光。
是……她嗎?
她到底還是回來榕城了嗎?
這麽多年過去了,她有沒有結婚?有沒有原諒他一絲一毫呢?
抓住了好幾個人,連番問著,“你們這裏有沒有一位叫蘇馨的女士?先前獻血的有沒有叫蘇馨的女士?”
得到的都是工作人員茫然的搖頭。
想著曾經她傷心的離開。
再感受著此刻他尋找不到的痛苦。
他的心……一寸寸的在抽搐,跳動,一方面為她居然再一次在他生命裏出現而欣喜,一方面為她居然又一次丟失而心痛……
沒有離開,封承暄這一刻只希望他那一眼不是幻覺,想多再逗留一會兒,看是否還能再看到她。
這樣的行為,讓他手裏的保溫桶都放涼了,也沒察覺。
他迷茫的找著她,一眼又一眼……
遠處,獻血的醫務工作車內。
陳旖月坐在裏面,凝視著廣場中央的男人,一雙秋瞳也起了漣漪。
他是……在找她嗎?
她是封承暄停車被罵的那一瞬間,回眸看到了街上的動靜飛快躲回了車內。
記憶流轉,她多想騙自己一次,封承暄還是那個愛著自己,也值得自己愛的男人。
只是,封承暄到底不是封成瑾,她也到底不是秋芷璇吧?
想著曾經封承暄的選擇,她譏諷一笑,痛苦垂了垂眼簾。
等了兩分鐘緩沖,她沖著旁邊的副手吩咐,“這車血液樣本采集的差不多了吧?我們開車先送往冰庫。”
副手點點頭,望著她悲傷的眼神有些心疼與不解,不過再看看這邊許多善人送來的珍貴血袋,道:“好。”
發動車輛,她們很快離開。
廣場中央,封承暄一直佇立原地,甚至打了電話,喊來了人,尋找著……
……
封家,老宅。
此刻的封家,封成瑾去工作了,封家二老被封丞婕陪著在醫院,等封承暄帶著飯去接班。
轉眼三月的天氣。
家裏的大小孩子,該住院的住院,該嫁人的嫁人,該上學的上學,冷清了很多。
秋芷璇留在家裏哺乳宇轍。
午休過後,秋芷璇覺得有點兒餓了,就讓身邊的保姆王嬸去給自己做點吃的。
“想吃什麽呢?太太?”王嬸雙眼笑的彎彎的,她很喜歡三少奶奶的脾性。
優雅,從容,漂亮,很多時候還格外好說話。
秋芷璇想了想,道:“煮點湯圓吧?中午的雞湯喝的太膩了,沒吃多少東西。”
“好。”想起三少奶奶中午被老太爺跟老夫人逼著多喝點老母雞湯,補的三少奶奶花容失色的不喝又不行的小表情,王嬸被逗笑。
點點頭,王嬸將手裏的營養油遞給手邊一個小保姆,讓她協助跟著三少奶奶給小少爺換尿不濕。
再三叮囑了註意事項,確定小保姆聽懂了。
她才轉身下樓。
整個時間段裏,秋芷璇一直都安靜的等待著。
可十分鐘後,王嬸為難的推開門,道出的一句,“少奶奶……湯圓沒有了。”
讓秋芷璇錯愕的楞了楞。
也沒有多想,她柔聲問了句,“怎麽就沒有了呢?我記得昨天晚上雨珊一心要吃,還煮了的。”
“我記得也是啊!”王嬸帶著焦急與悲愴,道:“我去跟廚房說,讓他們煮點兒湯圓,您要吃,他們答應了給做,結果我去嬰兒房幫小少爺收了點洗幹烘焙好的衣服褲子,轉身回來就被他們告知湯圓沒有了。我覺得這也不是什麽名貴物,平日裏別墅都是常備的,即便主別墅吃完了,傭人房那邊冰箱也應該屯的有,結果打電話一問,那邊也沒了,我專門跑去看了一趟,確實沒有……”
怎麽會這樣?
秋芷璇微微蹙了蹙眉頭,不過覺得這也不是什麽大事。
勾唇笑笑,道:“那就隨便做點什麽吧,要是湯圓沒有,就做點紅棗燕窩。”
“哎,好嘞。”再一次感受到三少奶奶的好說話,不如別人矜貴人家的少奶奶,有些懷了孕,矯情起來想吃什麽,就非得吃什麽才罷休!
王嬸松懈了一口氣,更喜歡的看了秋芷璇一眼,轉身二度下了樓。
這個過程,秋芷璇又等了大約十分鐘。
十分鐘後,王嬸這一次帶著氣憤郁焦急回來了!
看著王嬸那表情跟空手,秋芷璇更錯愕的問道:“怎麽……了?”
這次王嬸真的是表情有點氣的要哭,“三少奶奶,我覺得這家裏今天兒有點不對勁,你別覺得我在煽動找事,今天真的是好奇怪!我這次去讓他們做紅棗燕窩,他們又答應做做看,結果我等了兩分鐘,他們居然沒有半點兒要做的模樣,我問他們怎麽不弄,他們說等著大冰箱那邊去取燕窩。我尋思著這理由也對,可是又等了幾分鐘,他們又告訴我燕窩吃完了,這怎麽可能吃的完!三少奶奶,我在封家年份也不少了,以前大太太喜歡吃這個,這個別墅幾乎三百十六五天日日都沒斷過的!您懷孕後,老夫人還格外吩咐管家多采辦一倍,我前幾天去冰庫那邊,還看到好幾大盒,怎麽會全吃完了呢?”
王嬸心態焦躁,難受,怎麽三少奶奶就吩咐她給做兩碗吃的,她怎麽就次次辦不好呢?
保姆房那邊都在說三少奶奶脾氣好,對傭人也好,她以前是做洗滌工作的,三少奶奶的專用特級保姆這幾天請假有事,她正好也有過資深保姆經驗才能來頂班幾天,她還指望著這幾天表現好點,讓三少奶奶以後也將她在身邊留用,她也提提傭人等級呢……
王嬸急的都快哭出來。
秋芷璇明白她的小心思,覺得這不影響什麽。
可是連番食材沒有了?這種情況真的還是她嫁到封家來第一次遇到啊?
黛眉微微蹙起。
她想要說點什麽,,正在這個時候,旁邊怯生生的小保姆開口了,“……”
V809:【總番】星火燦爛,唯有深情不可負【61】
旁邊怯生生的小保姆開口了,“我……可能知道為什麽……”
“為什麽?”王嬸焦急問。
小保姆表情為難的凝了凝,小聲道:“要不三少奶奶吃點餅幹,點心什麽的過渡一下,等晚上三少回來了,您跟他告狀說一說吧,這件事……可能是副管家指使的。”
副管家?
想著那個曾經長期跟在黎姿身邊的副管家,秋芷璇狠狠的蹙起了眉頭。
副管家名字叫葛安,跟正管家李銳都是封時行年代的人,年齡大,資歷老,跟著在封宅幹了一輩子,有些地位已經早就半主半仆,受盡了封家人的尊敬。
在這個家裏,葛安也好,李銳也好,都並不是不衷心,只是他們有的時候也有自己的立場,而且在封家越久的人,越受他們的尊敬。
黎姿嫁到封家來二十六年,前些年偶爾幾次事對葛安家裏的幫助,早讓葛安對黎姿的命令死心塌地。
偏偏自己當初氣死了“封時行”,又害的封旌國腦血栓暈倒,封成瑾更是被自己害的差點命懸一線。
宇希的事情……
秋芷璇不太確定黎姿怎麽想的,但是黎姿那夜陰狠撞她的動作,還令她記憶猶新,所以葛安……
緊蹙眉頭,秋芷璇深思一會兒,並沒有像小保姆說的那般忍一下算了。
而是手邊的宇轍此刻醒了,抓著她的指尖,笑著蹬腿。
她凝眸看了看,站起身子,將宇轍抱起,道:“你們跟我下去,我們一起去瞧瞧。”
溫柔又不失堅定的話,讓大小保姆看著,有些心怯,又有些鎮定。
點點頭,她們揣著半邊忐忑的心情跟上。
……
抵達廚房邊,秋芷璇環顧一圈。
事情果如小保姆說的那樣,似乎今天別墅裏有一半人都被打了招呼,見到她的剎那,微微低下頭,避開而走。
廚房內的廚子們,面對她的出現更是……
面面相覷,他們當著王嬸的面好拒絕,可這秋芷璇帶著小小少爺親自下來了,有些事到底……
秋芷璇也沒發作,笑了笑,道:“現在有什麽食材?”
廚子們遲疑了下,更加沈默。
秋芷璇笑意更加溫潤了,“行了,不必拘謹,我猜我都這樣出現你們面前,你們再蠢,也不會蠢到敢不給我飯吃,給你們下吩咐的人應該也不至於蠢到這個模樣,該給的下馬威我感受到了,誰給你們下的命令,誰有話對我說,你們就去請誰下來吧,我現在只問現在有什麽食材?”
聰睿的話讓廚子們二度面面相覷,一方面感嘆三少奶奶的情商,一方面更加忐忑。
一個小廚子小心的指了指廚房的冰箱,道:“回三少奶奶的話,該有的食材基本上都有……”
一句話還沒說完。
秋芷璇勾了下唇角,將宇轍塞回王嬸懷裏,自己就上前,扯過一條圍裙,打開冰箱,撩起袖子,自己準備做起飯來!
這個動作讓廚子們深深震驚!
紛紛上前,緊張道:“三少奶奶,你這實在是……讓我們來吧……”
秋芷璇卻沒讓手,低頭笑笑,一邊舀過米淘米,一邊道:“算了吧,你們的工資評定都受管家績效考核,沒必要在這個時候給自己找日後不愉快,我也沒那麽嬌氣,一頓飯而已,你們坐著就好。”
說罷,便繼續熟練的開始下米,下水,煮粥。
這些飯菜,或許放在三年前的秋芷璇是完全不會的,那個時候家裏都有傭人,她活的矜貴的是無數人艷羨的千金小姐,豪門太太。
可是北京三年的生活,早已淬煉了她更多。
側邊,廚子們卻都雙眸微微漣漪。
他們都這樣了,三少奶奶居然這種狀況下還能體諒他們的心態?
而且,這種不卑不亢的態度……
恍惚間,盡管身子都沒動,垂下的腦海,已經多了一些額外的動容。
……
黎姿跟著副管家一起下樓時。
對視到的就是已經煮好粥的坐在餐廳裏,優雅從容喝著的秋芷璇。
身邊的那些廚房工作的傭人們,盡管聽著吩咐沒有給秋芷璇做東西吃,可到底一些碗筷的擺放,小菜的送遞,以及餐巾紙恭敬遞上,也擺明了他們試圖討好的狀態。
黎姿並不介意這些,在副管家的半攙扶下,輕蔑一笑,沿著樓梯款款走下來。
身後,副管家看著並不太喜的三少奶奶,客氣點了點頭。
站定。
四目相對,秋芷璇看了黎姿一眼,淺笑了下,道:“大嫂下來了?餓嗎?需要也吃一點嗎?”
黎姿輕勾唇,掃了眼秋芷璇做的顏色不錯的粥,落座到她對面的歐式描金雕花皮凳。
道:“不用了,我不餓,不過沒想到三弟妹還有這手藝……”
兩人皆是名媛級別的人,即便有些時候立場不合,說話要探討的東西不見得一致,該有的談吐姿態還會有。
秋芷璇看了黎姿幾眼,淺笑,道:“大嫂這麽找我,究竟是想跟我談什麽呢?”
“沒什麽。”環顧周圍一圈,黎姿聲線溫柔,“只是記得三弟妹當初跟三弟說的是生完孩子就回平湖區別墅,如今這個老別墅,並非我要驅趕三弟妹,只是我們到底算上父親,年齡已是三輩人,繼續住在一起到底有很多意見不合的時候,即便合得來,生活習慣,家庭理念方方面面也都不一樣,三弟妹今年還不足30,相信跟我們住在一起也拘謹,三弟那麽大的平湖區別墅沒人住也是浪費,不如考慮考慮回去吧?怎麽樣?”
原來……是想攆她了……
秋芷璇勺子停滯些許,唇角不自覺勾起一抹清淺的譏諷。
其實對於她的心情來說,那邊是她跟成瑾私生活最幸福的一處地方,也是他們結婚的婚房,喜好的傳達。她特別喜歡封成瑾那個地中海風格的臥室,每天從那裏醒來,就仿佛置身愛琴海的浪邊,吹拂著浪漫溫馨的氣息。
蜜月期的那段時間,有的時候她清晨下地,站在玻璃窗邊凝視戶外,封成瑾會跟著下地,從她的後背環過來,唇落在她後肩的頸窩,在她酥麻的低笑中,將她堵在玻璃窗上,濃烈的親吻一番,惹得她羞臊臉紅。
若非當初懷了孩子,成瑾的父母懷揣著內疚等多方面心思,非得讓她住回老宅,她是不太願意搬離那裏的……
可……
她的笑如雪色,如繁花。
即便黎姿說的也是實情,這種昭告兩個人老宅身份地位的時候……
笑意清清淺淺,她始終不說話。
黎姿見狀挑眉,“怎麽?三弟妹不願?還是說,你不喜歡平湖區別墅那邊?”
“我怎麽會不喜歡呢?”秋芷璇放下勺子,雙手交疊到腿膝前,坐直了身子,“只是現在孩子這麽小,當初爸媽就覺得有些事情內疚,堅持讓我回來住,這次貿然要走,爸媽肯定不太願意。第二,這裏離成瑾的公司到底近些,他最近每天回家想看孩子也方便,這些事情我還是聽成瑾的,大嫂若覺得我住著礙事,不妨跟爸媽還有成瑾單獨談談吧。”
這就是跟她端著身份擺地位了?
黎姿還不曾見過這樣姿態的秋芷璇!
有的時候還硬氣的讓人刮目相看!
更冷然挑起豆沙色口紅的唇角,她道:“難道三弟妹覺得我跟你說這些是商量性的嗎?其實有些事,只是先行跟你溝通下而已,隨後我還是會跟爸媽,還有三弟說這件事。我並不是威脅你,更不是只跟你一個人說這件事欺負你,而是通知你一個事實,——老宅,既然我們已經有了矛盾,這裏你不見得住的爽快。你若早點願意勸三弟一起走自然好。你若不願,也無妨,大不了我繼續跟成瑾直接說……”
黎姿,居然是這麽強勢的性子麽……而且這封家,黎姿確實已經根深蒂固的人際關系……
秋芷璇暗暗蹙起黛眉。
對面,黎姿繼續道:“至於今天的事,你願意告狀則告,不願意說呢,自然也是情理之中,不過我覺得你八成不會說……”
秋芷璇擡起眉睫,“為什麽這麽篤定?”
黎姿淺笑,道:“都是名門家庭教育過的,雖然你的家庭不如我,但是我也能看得出來,有些事情你沒有嚼舌根,搬是非的品質。更何況,這件事你開口就是挑唆家庭矛盾,你並沒有受到實質性的欺負,沒必要鬧的全家都不得安生。最主要,女人間的事情,靠男人去解決,你也拉不下這個臉面,對麽?”
含著譏諷,黎姿起身,將肩頭華麗的披風一裹,繼續氣質高傲的轉身離開。
對於今天的一切,都在她的計劃內,她感覺自己還是大獲全勝的!除了唯一沒料到的是——秋芷璇居然情商不低,這麽快就直接挑明讓她下樓,讓她準備的措手不及!
這讓她背身後臉色有點微微薄惱。
身後,副管家看著秋芷璇若有似無的譏諷一笑,跟了上去。
坐在餐桌中,秋芷璇望著黎姿的背影,氣的指尖也有點微微泛白。
的確,她可以跟封成瑾告狀,但她怎麽拉的下這個臉面呢?
黎姿都這麽強勢的入駐著封家,培養下這麽一大批的勢力,明目張膽的跟她一對一的說事情,盡顯女人的氣場。
而她得要靠給男人告狀才能扳回自己本就該有的尊重?
V810:【總番】星火燦爛,唯有深情不可負【62】
秋芷璇不是這樣的性子,北京鍛煉了幾年的她更不是這樣的性子。
可今天這莫名其妙的下馬威,忍了?
秋芷璇蹙起眉頭,對於她本身如今挺喜歡的家,有些說不出的……郁悶。
夜間,封成瑾從醫院看完宇希回來時,一進門就忍不住湊上了唇,將她堵在了房間內,狠狠的親吻一番,直到她臉色緋紅,才放開她。
見到老公,秋芷璇心底有說不出的想法,想要抱住他,對他曾經許諾過的,“若在封家有什麽人欺負你,你記得跟我說。”
她也想甜蜜的依偎在他懷裏說說,可終究,她想了想,還是忍下了這一口氣,什麽都沒有再提及。
……
深夜,醫院。
封承暄自廣場上驚鴻一瞥那樣的身影,佇立了差不多兩個小時找不到,回到醫院後,凝視著病床上的兒子,他一直在發呆。
這樣的走神,在中午的時候,讓封旌國跟葉錫蘭極度看不懂。
尤其葉錫蘭看著那都涼的快成半熱的稀飯,忍不住連連搖頭,“你這是去哪兒了?宇希的飯都涼了,你知道嗎?”
封承暄沈默不吭聲。
封旌國看著,氣的直戳拐杖,“這一個個的,孫子孫子不正常,天天發呆不說話,老子也不正常了!該不會改天換他去飆車撞車吧!”
葉錫蘭低斥一聲,“老頭子,說什麽喪門衰氣話呢?快呸呸呸!”
小護士跟醫生也急的白了臉色,一臉惶恐的湊上前,組織語言道:“封老……您這激動歸激動,拐杖可不能亂戳啊,聲音太大了,會擾到樓下病房,對小少爺的休息也是刺激的……”
封旌國白了白臉色,道了抱歉。
封承暄對這一切都始終充耳不聞,直到父母換班回去休息,夜裏封成瑾也來看了宇希,封丞婕帶著雨珊,pitt一樣來看了宇希,他都始終保持著這個狀態沒有回神。
月色越來越濃,時針拼命的追著分針的速度跑。
終於,當時針噹一下敲到22:00的點。
封宇希在病床上又疼痛的嗚呼了一聲,他才緊張的回神看去。
走上前,急忙看了看宇希的狀態,嘗試叫醒。
發覺宇希又是沈浸在夢裏,無意識的呻吟,他的心痛的暗斂,輕撫著宇希的面頰,讓宇希安撫。
他才重新回到窗戶邊。
低沈的情緒裏,今天腦海裏的背影始終揮散不去,有些難以名狀的痛苦也一層層的從心海蔓延上來。
這麽多年了,他以為他執著的想找到她,只是屈從命運後,還依然愛著她,想再見她一面,看她過的好不好的執念。
亦或者,他想跟她解釋一句,蘇馨,我愛的人是你,至始至終都是,我的心裏從未裝過別的女人。
可今天真的看到那樣的感覺與背影,他發覺自己竟然有一些年少的沖動。
他竟然想知道她是否結婚了,如果沒有結婚,在這個結婚離婚不似他們年代那麽可怕的時代裏,他離婚了跟她在一起,她是否還願意?如果她也結婚了,他把她搶過來是否可行?
離婚……
當這個詞語蹦在腦海裏時,封承暄被自己嚇了一跳,也沒有被完全嚇到。
嚇是因為他居然會有這樣的想法。
沒有嚇著是因為,思索著這個想法,他發覺他竟然半分不覺得突兀,好像一件事在腦海裏醞釀了許多許多年,礙於現實一直不敢提,但是突然想起來後,宛如炸開的水峽大壩,滾滾的洪水自上而下傾斜而來,多年壓抑的感情爆發的一刻,竟然沖動的很多想法比正常人還不理智。
封承暄踱去病房外,忍不住拿起了一根煙抽了起來。
回望玻璃房內又一聲哀嚎的兒子,他又有些糾結,他牽腸掛肚的親情無法作假,兒子,女兒……這些已經融入他血脈,他必須羈絆的東西。
……他又真的可行嗎?
封承暄很茫然,不知道。
心在撕扯中,他躊躇了很久,終究還是掏出電話,打給了一個非常私密的朋友,“陳珂,幫我找她。這一次,最大力度的找。”
電話那端,聽著這一句清淺的嗓音,陳珂就知道封承暄已然是什麽心情。
勾唇笑笑,陳珂道:“承暄,不是我不幫你找,只是這麽多年了,你跟她斷了聯系已經近二十六年,蘇家消失榕城也快二十四年,你上哪兒去找她呢?這麽多年,你每一次的要求我都幫你做到了,可每一次都是沓無音訊,而且這一次,你兒子都出了這樣的事,你要不要……”
一句勸慰的話沒說完,封承暄打斷,“我今天好像見到她了。”
“什麽?電話那端,陳珂的聲音訝異。
封承暄溫潤笑笑,道:“看到的只是一個背影,而且隔著茫茫人群,我不確定我是否只是眼花,但我的直覺告訴我,那就是她,陳珂,她回來了……”
急促的呼吸,淺淺漾在電話的兩端。
過了會兒,陳珂堅定道:“好!我信你!只要你確定你看見了她,這次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挖出來!”
封承暄頷首,淺笑一聲,交代了幾句,掛了電話。
再度踱步回病房中時,宇希已經熬過了疼痛期,又沈沈熟睡在夢境裏。
他看著失憶的兒子,頓了頓,又看向窗外皎潔的月光。
蔚藍色偏黑的夜空裏,星光不多,月光溫軟的掛在雲頭,一如他十八歲時第一次見到蘇馨時的心悸。
那個年代是八十年代初期,紅歌與流行歌一起響徹著中國的南北大陸。
那個年代人們的偶像是鄧麗君,是梅艷芳。
可是,他的生活圈子裏,似乎比常人多了一些清雅不俗。
一個聽著蘇州小調的女孩子擦過肩頭,他回眸看著她,宛如看到了一株盛開在雲霞中的蘭花,比江南的女子更婉約動人,美的就好像一幅即便到老,也看不完的絹畫……
於是有些感情,從那一刻註入心底後,一生就忘不掉了。
輕攥手,陳珂開始的遲疑他也明白,說實話,兒子這個模樣,找到了能怎樣,他也沒想好。
可是他起碼不會再放開她從自己視野裏離開了。
尤其……她居然也在榕城,她還給了他這樣的機會!
……
很快,封家在沈痛過後,第二件略微能讓人緩過神思的喜事來了!
來到了陽光明媚的三月,餘遠堔跟封雨凝的婚姻,終於拉開了序幕!
封家這段時間的忙碌,冰火兩重天,一邊要準備喜事請客,一邊要接受悲傷安慰,頻繁的出入醫院,早把封家人的精神磨得有些精疲力盡。
好在餘遠堔在榕城的地位超群,而且兩家的交際圈子也差不了太多,餘家把宴請名單全部排好後,封家添減一些,也就算過得去。
而且最不濟,老三結婚時候的名單不還在嗎?封家按照那個名單,再請一次人就好了!
至於婚禮的采辦,嫁妝等等事情,除了黎姿當母親的該操心,封家也有個特別得力的兩個正副管家,倒也沒有費太大的力氣。
封雨凝的婚姻很奢華,跟封成瑾的那種奢華不一樣,興許是餘家人全家性格溫潤,都透著雪白如羽毛般的色澤。
封成瑾的婚姻,很多點綴的顏色都偏向香檳金,黑金等色澤。
餘遠堔的婚禮,就是徹頭徹底如夢幻般的粉紅與雪白的色澤。
雪白是餘遠堔喜歡的,粉紅……自然是封雨凝。
對於封雨凝過分強調婚禮現場粉紅顏色要多,餘遠堔看著也不似小姑娘,撐死算個老少女的封雨凝不解。
可封雨凝哪裏管那麽多,她人生就這一次婚禮,她還沒老呢!
她就喜歡粉紅色泡泡怎麽了?
除了婚禮當天,面對來的嘉賓,有點考驗封雨凝的演技。
一些註重場合,今天只論喜事,喜氣洋洋的人來了,封雨凝立馬揚起笑臉,美的是今天榕城最漂亮的新娘子!
可是有些總是想過分套近乎,弄不清該怎麽做才合適的人,帶著對封雨凝弟弟的關切,詢問來的時候。
封雨凝甭管內心怎麽想,這一刻都要黯然下神色,順著應該有的態度,難過的唏噓幾句。
次數多了,封雨凝一會兒得真心笑,一會兒得真心哭。
連番幾次,封雨凝氣的想摔掉捧花,喊一句,“哎!你們這些富貴病得多了的人,少表達意見幾句能死?你們今天是一起來整我了吧!你大爺!”
可是她什麽也不能說,只能掛著微笑。
餘遠堔看到她這一幅表情,忍不住嗤嗤笑抖了肩膀。
至於秋芷璇那邊,就……
V811:【總番】星火燦爛,唯有深情不可負【63】
至於秋芷璇那邊,就凝視著遠處抵達的身影,擰起了黛眉。
方氏,陳婧,楊泱,這些跟黎姿關系不錯的閨蜜,貴太,平日裏在老宅別墅也偶爾見面,鑒於她跟她們聊不到一起,照顧宇轍又麻煩,她們的茶花閨蜜會她極少參加,她們也不屑於跟她多聊。
但是今天,卻都一改往日的性子,不去恭賀雨凝,反倒沖著她迎了上來。
“哎,封三少奶奶,許久不見,最近出落的愈發漂亮嬌美了。”
秋芷璇前兩日感冒了,礙於要餵宇轍的緣故,沒有辦法吃藥,拖得就嚴重了點。
今日臉色盡管經過妝容的精修提亮不少,但依然慘白,完全無法用漂亮,嬌美來形容。
尬笑勾了勾唇角,她道:“哪有,再漂亮也沒方太漂亮,方太是圈裏出了名的氣質美女。”
方太得意的挑起唇線。
楊泱就順勢接上了話,“那是,我們的方太太是圈裏出名的氣質美女,家境又好,這跟那些靠男人上位的女明星們可不一樣,哎你們聽說沒,前段時間周家二公子娶了個娛樂圈的女人,這女人漂亮是漂亮,可惜家道中落,沒什麽勢力,饒是周家二公子喜歡的不行,一樣沒什麽用,圈裏的女人們都嫌那個女明星掉價,沒什麽人跟她在一起。”
陳婧:“是啊,我也聽說了,上次去陸家酒會時,孤零零的坐在一邊太可憐了,也怪這些人整天異想天開,以為嫁進豪門就是豪門了,變著法兒的往豪門擠,可擠進來又怎樣呢?戲子就是戲子,不管在互聯網上多麽的風光無限,在豪門裏,誰認得她們是誰!而且聽說這個女明星行為也不是很檢點,圈子裏還有幾個勾肩搭背的男人,私人酒會也多,風評可差了!”
最後的話,氣的秋芷璇手都有些抖。
她們要打招呼,就老老實實的打招呼,幹嘛要自來熟的跟她如閨蜜般聊天?
而且聊的這都什麽內容!
女明星家世不好嫁進豪門依然不受圈內人待見……這不就是想放大點比喻她嗎?
她也沒那麽差吧?盡管父親沒了職位,在這個商政下臺便會風光名譽徹底消失的環境裏,她們家在榕城的勢力倒了,確實容易被看輕。
但也不代表北京的關系網也就斷了啊!她們家在北京的關系網遠超榕城,她不過回來後一直沒有跟著社會上的人活動,自己的一些北京的情況沒有被圈內人知道,就被忽視成這樣!
氣悶,秋芷璇指尖都蜷的有點疼。
想說點什麽,偏偏不等她開口,方太就眼神一轉,立刻笑著打斷道:“哎呀,你們瞎說什麽呢,怎麽忘了,封三少奶奶是最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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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來了啊,好的,我這就下樓。”
電話那端,封成瑾的笑意溫軟,“你別急著下來,我上來看一眼宇希,等下孩子我來抱,你別累著了,而且外面有點風大,你也等我上來把衣服脫給你。”
這樣寵溺……
秋芷璇的唇角揚起弧度,道:“好。”
……
封承暄見到陳旖月的身影,是在那夜離開後的第五天。
實在等不到封宇希恢覆記憶,顧梓熙只能暫時先去上學,祁家——最小的女兒祁雪紗也跟著一起去了美國。
家裏人大部分都各自忙碌各自的工作,只是零星排班再來醫院陪宇希。
第五天的下午,封承暄拎著熬好的稀飯抵達醫院,準備上樓換班。
可是途徑一處距離醫院不遠的會場門口時。
突然一抹身影驚鴻般闖入他的眼眸。
這是一個慈善捐贈的會場,一般醫院門口,做這種善舉的活動挺多,今天的活動,似乎是結合紅十字會,號召人們獻血。
可茫茫人群中,封承暄偶然一個偏頭就那麽定定看到了一抹清雅的宛如蘭花般的身影。
她給他的只是一個背影,但是伴隨一陣風吹過,她撩起肩頭的一抹發絲掛到耳後,那麽的柔美,那麽的心悸。
仿佛時間流轉,回到二十多年前。
她站在小花園的噴泉邊凝視水珠,聽到腳步聲,她回頭沖著他宛然一笑,“承暄……”
手中的煙已經燃至指尖,燙了他一下。
他回神,一腳剎車將車踩死,沖著副駕駛座邊驚著的助手吩咐了句,“你把車開到醫院去停下!”
就迎著助手嚇白的臉,拎起稀飯的保溫桶,拉開車門,不顧一切的沖跑了出去。
他車的身後,被他這個動作驚嚇到的還有一批跟在後面的記者,望著前方司機居然大路中間停車!
氣的紛紛鳴笛,以示不滿!
更有甚者,還有司機滑開玻璃窗,沖著他的背影怒吼,“哎!這個地方停車,你有沒有公德心啊!開豪車了不起啊!”
封承暄充耳不聞,反正這些這一刻對他來說都無所謂!
他只沖著那人山人海的會場方向,飛快的擠跑。
快點!快點!再快點!
身邊的這些人!別擋道!別擋視線啊!
封承暄帶著焦躁的沖到了原本女人背影站的地方,只是這一刻,女人的身影不在了。
環顧四周,甚至連類似她背影的些許片角都找不到。
心顫,心抖,最後發展為心痛。
一雙如墨般深邃的眼眸,此刻也沁出微微的淚光。
是……她嗎?
她到底還是回來榕城了嗎?
這麽多年過去了,她有沒有結婚?有沒有原諒他一絲一毫呢?
抓住了好幾個人,連番問著,“你們這裏有沒有一位叫蘇馨的女士?先前獻血的有沒有叫蘇馨的女士?”
得到的都是工作人員茫然的搖頭。
想著曾經她傷心的離開。
再感受著此刻他尋找不到的痛苦。
他的心……一寸寸的在抽搐,跳動,一方面為她居然再一次在他生命裏出現而欣喜,一方面為她居然又一次丟失而心痛……
沒有離開,封承暄這一刻只希望他那一眼不是幻覺,想多再逗留一會兒,看是否還能再看到她。
這樣的行為,讓他手裏的保溫桶都放涼了,也沒察覺。
他迷茫的找著她,一眼又一眼……
遠處,獻血的醫務工作車內。
陳旖月坐在裏面,凝視著廣場中央的男人,一雙秋瞳也起了漣漪。
他是……在找她嗎?
她是封承暄停車被罵的那一瞬間,回眸看到了街上的動靜飛快躲回了車內。
記憶流轉,她多想騙自己一次,封承暄還是那個愛著自己,也值得自己愛的男人。
只是,封承暄到底不是封成瑾,她也到底不是秋芷璇吧?
想著曾經封承暄的選擇,她譏諷一笑,痛苦垂了垂眼簾。
等了兩分鐘緩沖,她沖著旁邊的副手吩咐,“這車血液樣本采集的差不多了吧?我們開車先送往冰庫。”
副手點點頭,望著她悲傷的眼神有些心疼與不解,不過再看看這邊許多善人送來的珍貴血袋,道:“好。”
發動車輛,她們很快離開。
廣場中央,封承暄一直佇立原地,甚至打了電話,喊來了人,尋找著……
……
封家,老宅。
此刻的封家,封成瑾去工作了,封家二老被封丞婕陪著在醫院,等封承暄帶著飯去接班。
轉眼三月的天氣。
家裏的大小孩子,該住院的住院,該嫁人的嫁人,該上學的上學,冷清了很多。
秋芷璇留在家裏哺乳宇轍。
午休過後,秋芷璇覺得有點兒餓了,就讓身邊的保姆王嬸去給自己做點吃的。
“想吃什麽呢?太太?”王嬸雙眼笑的彎彎的,她很喜歡三少奶奶的脾性。
優雅,從容,漂亮,很多時候還格外好說話。
秋芷璇想了想,道:“煮點湯圓吧?中午的雞湯喝的太膩了,沒吃多少東西。”
“好。”想起三少奶奶中午被老太爺跟老夫人逼著多喝點老母雞湯,補的三少奶奶花容失色的不喝又不行的小表情,王嬸被逗笑。
點點頭,王嬸將手裏的營養油遞給手邊一個小保姆,讓她協助跟著三少奶奶給小少爺換尿不濕。
再三叮囑了註意事項,確定小保姆聽懂了。
她才轉身下樓。
整個時間段裏,秋芷璇一直都安靜的等待著。
可十分鐘後,王嬸為難的推開門,道出的一句,“少奶奶……湯圓沒有了。”
讓秋芷璇錯愕的楞了楞。
也沒有多想,她柔聲問了句,“怎麽就沒有了呢?我記得昨天晚上雨珊一心要吃,還煮了的。”
“我記得也是啊!”王嬸帶著焦急與悲愴,道:“我去跟廚房說,讓他們煮點兒湯圓,您要吃,他們答應了給做,結果我去嬰兒房幫小少爺收了點洗幹烘焙好的衣服褲子,轉身回來就被他們告知湯圓沒有了。我覺得這也不是什麽名貴物,平日裏別墅都是常備的,即便主別墅吃完了,傭人房那邊冰箱也應該屯的有,結果打電話一問,那邊也沒了,我專門跑去看了一趟,確實沒有……”
怎麽會這樣?
秋芷璇微微蹙了蹙眉頭,不過覺得這也不是什麽大事。
勾唇笑笑,道:“那就隨便做點什麽吧,要是湯圓沒有,就做點紅棗燕窩。”
“哎,好嘞。”再一次感受到三少奶奶的好說話,不如別人矜貴人家的少奶奶,有些懷了孕,矯情起來想吃什麽,就非得吃什麽才罷休!
王嬸松懈了一口氣,更喜歡的看了秋芷璇一眼,轉身二度下了樓。
這個過程,秋芷璇又等了大約十分鐘。
十分鐘後,王嬸這一次帶著氣憤郁焦急回來了!
看著王嬸那表情跟空手,秋芷璇更錯愕的問道:“怎麽……了?”
這次王嬸真的是表情有點氣的要哭,“三少奶奶,我覺得這家裏今天兒有點不對勁,你別覺得我在煽動找事,今天真的是好奇怪!我這次去讓他們做紅棗燕窩,他們又答應做做看,結果我等了兩分鐘,他們居然沒有半點兒要做的模樣,我問他們怎麽不弄,他們說等著大冰箱那邊去取燕窩。我尋思著這理由也對,可是又等了幾分鐘,他們又告訴我燕窩吃完了,這怎麽可能吃的完!三少奶奶,我在封家年份也不少了,以前大太太喜歡吃這個,這個別墅幾乎三百十六五天日日都沒斷過的!您懷孕後,老夫人還格外吩咐管家多采辦一倍,我前幾天去冰庫那邊,還看到好幾大盒,怎麽會全吃完了呢?”
王嬸心態焦躁,難受,怎麽三少奶奶就吩咐她給做兩碗吃的,她怎麽就次次辦不好呢?
保姆房那邊都在說三少奶奶脾氣好,對傭人也好,她以前是做洗滌工作的,三少奶奶的專用特級保姆這幾天請假有事,她正好也有過資深保姆經驗才能來頂班幾天,她還指望著這幾天表現好點,讓三少奶奶以後也將她在身邊留用,她也提提傭人等級呢……
王嬸急的都快哭出來。
秋芷璇明白她的小心思,覺得這不影響什麽。
可是連番食材沒有了?這種情況真的還是她嫁到封家來第一次遇到啊?
黛眉微微蹙起。
她想要說點什麽,,正在這個時候,旁邊怯生生的小保姆開口了,“……”
V809:【總番】星火燦爛,唯有深情不可負【61】
旁邊怯生生的小保姆開口了,“我……可能知道為什麽……”
“為什麽?”王嬸焦急問。
小保姆表情為難的凝了凝,小聲道:“要不三少奶奶吃點餅幹,點心什麽的過渡一下,等晚上三少回來了,您跟他告狀說一說吧,這件事……可能是副管家指使的。”
副管家?
想著那個曾經長期跟在黎姿身邊的副管家,秋芷璇狠狠的蹙起了眉頭。
副管家名字叫葛安,跟正管家李銳都是封時行年代的人,年齡大,資歷老,跟著在封宅幹了一輩子,有些地位已經早就半主半仆,受盡了封家人的尊敬。
在這個家裏,葛安也好,李銳也好,都並不是不衷心,只是他們有的時候也有自己的立場,而且在封家越久的人,越受他們的尊敬。
黎姿嫁到封家來二十六年,前些年偶爾幾次事對葛安家裏的幫助,早讓葛安對黎姿的命令死心塌地。
偏偏自己當初氣死了“封時行”,又害的封旌國腦血栓暈倒,封成瑾更是被自己害的差點命懸一線。
宇希的事情……
秋芷璇不太確定黎姿怎麽想的,但是黎姿那夜陰狠撞她的動作,還令她記憶猶新,所以葛安……
緊蹙眉頭,秋芷璇深思一會兒,並沒有像小保姆說的那般忍一下算了。
而是手邊的宇轍此刻醒了,抓著她的指尖,笑著蹬腿。
她凝眸看了看,站起身子,將宇轍抱起,道:“你們跟我下去,我們一起去瞧瞧。”
溫柔又不失堅定的話,讓大小保姆看著,有些心怯,又有些鎮定。
點點頭,她們揣著半邊忐忑的心情跟上。
……
抵達廚房邊,秋芷璇環顧一圈。
事情果如小保姆說的那樣,似乎今天別墅裏有一半人都被打了招呼,見到她的剎那,微微低下頭,避開而走。
廚房內的廚子們,面對她的出現更是……
面面相覷,他們當著王嬸的面好拒絕,可這秋芷璇帶著小小少爺親自下來了,有些事到底……
秋芷璇也沒發作,笑了笑,道:“現在有什麽食材?”
廚子們遲疑了下,更加沈默。
秋芷璇笑意更加溫潤了,“行了,不必拘謹,我猜我都這樣出現你們面前,你們再蠢,也不會蠢到敢不給我飯吃,給你們下吩咐的人應該也不至於蠢到這個模樣,該給的下馬威我感受到了,誰給你們下的命令,誰有話對我說,你們就去請誰下來吧,我現在只問現在有什麽食材?”
聰睿的話讓廚子們二度面面相覷,一方面感嘆三少奶奶的情商,一方面更加忐忑。
一個小廚子小心的指了指廚房的冰箱,道:“回三少奶奶的話,該有的食材基本上都有……”
一句話還沒說完。
秋芷璇勾了下唇角,將宇轍塞回王嬸懷裏,自己就上前,扯過一條圍裙,打開冰箱,撩起袖子,自己準備做起飯來!
這個動作讓廚子們深深震驚!
紛紛上前,緊張道:“三少奶奶,你這實在是……讓我們來吧……”
秋芷璇卻沒讓手,低頭笑笑,一邊舀過米淘米,一邊道:“算了吧,你們的工資評定都受管家績效考核,沒必要在這個時候給自己找日後不愉快,我也沒那麽嬌氣,一頓飯而已,你們坐著就好。”
說罷,便繼續熟練的開始下米,下水,煮粥。
這些飯菜,或許放在三年前的秋芷璇是完全不會的,那個時候家裏都有傭人,她活的矜貴的是無數人艷羨的千金小姐,豪門太太。
可是北京三年的生活,早已淬煉了她更多。
側邊,廚子們卻都雙眸微微漣漪。
他們都這樣了,三少奶奶居然這種狀況下還能體諒他們的心態?
而且,這種不卑不亢的態度……
恍惚間,盡管身子都沒動,垂下的腦海,已經多了一些額外的動容。
……
黎姿跟著副管家一起下樓時。
對視到的就是已經煮好粥的坐在餐廳裏,優雅從容喝著的秋芷璇。
身邊的那些廚房工作的傭人們,盡管聽著吩咐沒有給秋芷璇做東西吃,可到底一些碗筷的擺放,小菜的送遞,以及餐巾紙恭敬遞上,也擺明了他們試圖討好的狀態。
黎姿並不介意這些,在副管家的半攙扶下,輕蔑一笑,沿著樓梯款款走下來。
身後,副管家看著並不太喜的三少奶奶,客氣點了點頭。
站定。
四目相對,秋芷璇看了黎姿一眼,淺笑了下,道:“大嫂下來了?餓嗎?需要也吃一點嗎?”
黎姿輕勾唇,掃了眼秋芷璇做的顏色不錯的粥,落座到她對面的歐式描金雕花皮凳。
道:“不用了,我不餓,不過沒想到三弟妹還有這手藝……”
兩人皆是名媛級別的人,即便有些時候立場不合,說話要探討的東西不見得一致,該有的談吐姿態還會有。
秋芷璇看了黎姿幾眼,淺笑,道:“大嫂這麽找我,究竟是想跟我談什麽呢?”
“沒什麽。”環顧周圍一圈,黎姿聲線溫柔,“只是記得三弟妹當初跟三弟說的是生完孩子就回平湖區別墅,如今這個老別墅,並非我要驅趕三弟妹,只是我們到底算上父親,年齡已是三輩人,繼續住在一起到底有很多意見不合的時候,即便合得來,生活習慣,家庭理念方方面面也都不一樣,三弟妹今年還不足30,相信跟我們住在一起也拘謹,三弟那麽大的平湖區別墅沒人住也是浪費,不如考慮考慮回去吧?怎麽樣?”
原來……是想攆她了……
秋芷璇勺子停滯些許,唇角不自覺勾起一抹清淺的譏諷。
其實對於她的心情來說,那邊是她跟成瑾私生活最幸福的一處地方,也是他們結婚的婚房,喜好的傳達。她特別喜歡封成瑾那個地中海風格的臥室,每天從那裏醒來,就仿佛置身愛琴海的浪邊,吹拂著浪漫溫馨的氣息。
蜜月期的那段時間,有的時候她清晨下地,站在玻璃窗邊凝視戶外,封成瑾會跟著下地,從她的後背環過來,唇落在她後肩的頸窩,在她酥麻的低笑中,將她堵在玻璃窗上,濃烈的親吻一番,惹得她羞臊臉紅。
若非當初懷了孩子,成瑾的父母懷揣著內疚等多方面心思,非得讓她住回老宅,她是不太願意搬離那裏的……
可……
她的笑如雪色,如繁花。
即便黎姿說的也是實情,這種昭告兩個人老宅身份地位的時候……
笑意清清淺淺,她始終不說話。
黎姿見狀挑眉,“怎麽?三弟妹不願?還是說,你不喜歡平湖區別墅那邊?”
“我怎麽會不喜歡呢?”秋芷璇放下勺子,雙手交疊到腿膝前,坐直了身子,“只是現在孩子這麽小,當初爸媽就覺得有些事情內疚,堅持讓我回來住,這次貿然要走,爸媽肯定不太願意。第二,這裏離成瑾的公司到底近些,他最近每天回家想看孩子也方便,這些事情我還是聽成瑾的,大嫂若覺得我住著礙事,不妨跟爸媽還有成瑾單獨談談吧。”
這就是跟她端著身份擺地位了?
黎姿還不曾見過這樣姿態的秋芷璇!
有的時候還硬氣的讓人刮目相看!
更冷然挑起豆沙色口紅的唇角,她道:“難道三弟妹覺得我跟你說這些是商量性的嗎?其實有些事,只是先行跟你溝通下而已,隨後我還是會跟爸媽,還有三弟說這件事。我並不是威脅你,更不是只跟你一個人說這件事欺負你,而是通知你一個事實,——老宅,既然我們已經有了矛盾,這裏你不見得住的爽快。你若早點願意勸三弟一起走自然好。你若不願,也無妨,大不了我繼續跟成瑾直接說……”
黎姿,居然是這麽強勢的性子麽……而且這封家,黎姿確實已經根深蒂固的人際關系……
秋芷璇暗暗蹙起黛眉。
對面,黎姿繼續道:“至於今天的事,你願意告狀則告,不願意說呢,自然也是情理之中,不過我覺得你八成不會說……”
秋芷璇擡起眉睫,“為什麽這麽篤定?”
黎姿淺笑,道:“都是名門家庭教育過的,雖然你的家庭不如我,但是我也能看得出來,有些事情你沒有嚼舌根,搬是非的品質。更何況,這件事你開口就是挑唆家庭矛盾,你並沒有受到實質性的欺負,沒必要鬧的全家都不得安生。最主要,女人間的事情,靠男人去解決,你也拉不下這個臉面,對麽?”
含著譏諷,黎姿起身,將肩頭華麗的披風一裹,繼續氣質高傲的轉身離開。
對於今天的一切,都在她的計劃內,她感覺自己還是大獲全勝的!除了唯一沒料到的是——秋芷璇居然情商不低,這麽快就直接挑明讓她下樓,讓她準備的措手不及!
這讓她背身後臉色有點微微薄惱。
身後,副管家看著秋芷璇若有似無的譏諷一笑,跟了上去。
坐在餐桌中,秋芷璇望著黎姿的背影,氣的指尖也有點微微泛白。
的確,她可以跟封成瑾告狀,但她怎麽拉的下這個臉面呢?
黎姿都這麽強勢的入駐著封家,培養下這麽一大批的勢力,明目張膽的跟她一對一的說事情,盡顯女人的氣場。
而她得要靠給男人告狀才能扳回自己本就該有的尊重?
V810:【總番】星火燦爛,唯有深情不可負【62】
秋芷璇不是這樣的性子,北京鍛煉了幾年的她更不是這樣的性子。
可今天這莫名其妙的下馬威,忍了?
秋芷璇蹙起眉頭,對於她本身如今挺喜歡的家,有些說不出的……郁悶。
夜間,封成瑾從醫院看完宇希回來時,一進門就忍不住湊上了唇,將她堵在了房間內,狠狠的親吻一番,直到她臉色緋紅,才放開她。
見到老公,秋芷璇心底有說不出的想法,想要抱住他,對他曾經許諾過的,“若在封家有什麽人欺負你,你記得跟我說。”
她也想甜蜜的依偎在他懷裏說說,可終究,她想了想,還是忍下了這一口氣,什麽都沒有再提及。
……
深夜,醫院。
封承暄自廣場上驚鴻一瞥那樣的身影,佇立了差不多兩個小時找不到,回到醫院後,凝視著病床上的兒子,他一直在發呆。
這樣的走神,在中午的時候,讓封旌國跟葉錫蘭極度看不懂。
尤其葉錫蘭看著那都涼的快成半熱的稀飯,忍不住連連搖頭,“你這是去哪兒了?宇希的飯都涼了,你知道嗎?”
封承暄沈默不吭聲。
封旌國看著,氣的直戳拐杖,“這一個個的,孫子孫子不正常,天天發呆不說話,老子也不正常了!該不會改天換他去飆車撞車吧!”
葉錫蘭低斥一聲,“老頭子,說什麽喪門衰氣話呢?快呸呸呸!”
小護士跟醫生也急的白了臉色,一臉惶恐的湊上前,組織語言道:“封老……您這激動歸激動,拐杖可不能亂戳啊,聲音太大了,會擾到樓下病房,對小少爺的休息也是刺激的……”
封旌國白了白臉色,道了抱歉。
封承暄對這一切都始終充耳不聞,直到父母換班回去休息,夜裏封成瑾也來看了宇希,封丞婕帶著雨珊,pitt一樣來看了宇希,他都始終保持著這個狀態沒有回神。
月色越來越濃,時針拼命的追著分針的速度跑。
終於,當時針噹一下敲到22:00的點。
封宇希在病床上又疼痛的嗚呼了一聲,他才緊張的回神看去。
走上前,急忙看了看宇希的狀態,嘗試叫醒。
發覺宇希又是沈浸在夢裏,無意識的呻吟,他的心痛的暗斂,輕撫著宇希的面頰,讓宇希安撫。
他才重新回到窗戶邊。
低沈的情緒裏,今天腦海裏的背影始終揮散不去,有些難以名狀的痛苦也一層層的從心海蔓延上來。
這麽多年了,他以為他執著的想找到她,只是屈從命運後,還依然愛著她,想再見她一面,看她過的好不好的執念。
亦或者,他想跟她解釋一句,蘇馨,我愛的人是你,至始至終都是,我的心裏從未裝過別的女人。
可今天真的看到那樣的感覺與背影,他發覺自己竟然有一些年少的沖動。
他竟然想知道她是否結婚了,如果沒有結婚,在這個結婚離婚不似他們年代那麽可怕的時代裏,他離婚了跟她在一起,她是否還願意?如果她也結婚了,他把她搶過來是否可行?
離婚……
當這個詞語蹦在腦海裏時,封承暄被自己嚇了一跳,也沒有被完全嚇到。
嚇是因為他居然會有這樣的想法。
沒有嚇著是因為,思索著這個想法,他發覺他竟然半分不覺得突兀,好像一件事在腦海裏醞釀了許多許多年,礙於現實一直不敢提,但是突然想起來後,宛如炸開的水峽大壩,滾滾的洪水自上而下傾斜而來,多年壓抑的感情爆發的一刻,竟然沖動的很多想法比正常人還不理智。
封承暄踱去病房外,忍不住拿起了一根煙抽了起來。
回望玻璃房內又一聲哀嚎的兒子,他又有些糾結,他牽腸掛肚的親情無法作假,兒子,女兒……這些已經融入他血脈,他必須羈絆的東西。
……他又真的可行嗎?
封承暄很茫然,不知道。
心在撕扯中,他躊躇了很久,終究還是掏出電話,打給了一個非常私密的朋友,“陳珂,幫我找她。這一次,最大力度的找。”
電話那端,聽著這一句清淺的嗓音,陳珂就知道封承暄已然是什麽心情。
勾唇笑笑,陳珂道:“承暄,不是我不幫你找,只是這麽多年了,你跟她斷了聯系已經近二十六年,蘇家消失榕城也快二十四年,你上哪兒去找她呢?這麽多年,你每一次的要求我都幫你做到了,可每一次都是沓無音訊,而且這一次,你兒子都出了這樣的事,你要不要……”
一句勸慰的話沒說完,封承暄打斷,“我今天好像見到她了。”
“什麽?電話那端,陳珂的聲音訝異。
封承暄溫潤笑笑,道:“看到的只是一個背影,而且隔著茫茫人群,我不確定我是否只是眼花,但我的直覺告訴我,那就是她,陳珂,她回來了……”
急促的呼吸,淺淺漾在電話的兩端。
過了會兒,陳珂堅定道:“好!我信你!只要你確定你看見了她,這次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挖出來!”
封承暄頷首,淺笑一聲,交代了幾句,掛了電話。
再度踱步回病房中時,宇希已經熬過了疼痛期,又沈沈熟睡在夢境裏。
他看著失憶的兒子,頓了頓,又看向窗外皎潔的月光。
蔚藍色偏黑的夜空裏,星光不多,月光溫軟的掛在雲頭,一如他十八歲時第一次見到蘇馨時的心悸。
那個年代是八十年代初期,紅歌與流行歌一起響徹著中國的南北大陸。
那個年代人們的偶像是鄧麗君,是梅艷芳。
可是,他的生活圈子裏,似乎比常人多了一些清雅不俗。
一個聽著蘇州小調的女孩子擦過肩頭,他回眸看著她,宛如看到了一株盛開在雲霞中的蘭花,比江南的女子更婉約動人,美的就好像一幅即便到老,也看不完的絹畫……
於是有些感情,從那一刻註入心底後,一生就忘不掉了。
輕攥手,陳珂開始的遲疑他也明白,說實話,兒子這個模樣,找到了能怎樣,他也沒想好。
可是他起碼不會再放開她從自己視野裏離開了。
尤其……她居然也在榕城,她還給了他這樣的機會!
……
很快,封家在沈痛過後,第二件略微能讓人緩過神思的喜事來了!
來到了陽光明媚的三月,餘遠堔跟封雨凝的婚姻,終於拉開了序幕!
封家這段時間的忙碌,冰火兩重天,一邊要準備喜事請客,一邊要接受悲傷安慰,頻繁的出入醫院,早把封家人的精神磨得有些精疲力盡。
好在餘遠堔在榕城的地位超群,而且兩家的交際圈子也差不了太多,餘家把宴請名單全部排好後,封家添減一些,也就算過得去。
而且最不濟,老三結婚時候的名單不還在嗎?封家按照那個名單,再請一次人就好了!
至於婚禮的采辦,嫁妝等等事情,除了黎姿當母親的該操心,封家也有個特別得力的兩個正副管家,倒也沒有費太大的力氣。
封雨凝的婚姻很奢華,跟封成瑾的那種奢華不一樣,興許是餘家人全家性格溫潤,都透著雪白如羽毛般的色澤。
封成瑾的婚姻,很多點綴的顏色都偏向香檳金,黑金等色澤。
餘遠堔的婚禮,就是徹頭徹底如夢幻般的粉紅與雪白的色澤。
雪白是餘遠堔喜歡的,粉紅……自然是封雨凝。
對於封雨凝過分強調婚禮現場粉紅顏色要多,餘遠堔看著也不似小姑娘,撐死算個老少女的封雨凝不解。
可封雨凝哪裏管那麽多,她人生就這一次婚禮,她還沒老呢!
她就喜歡粉紅色泡泡怎麽了?
除了婚禮當天,面對來的嘉賓,有點考驗封雨凝的演技。
一些註重場合,今天只論喜事,喜氣洋洋的人來了,封雨凝立馬揚起笑臉,美的是今天榕城最漂亮的新娘子!
可是有些總是想過分套近乎,弄不清該怎麽做才合適的人,帶著對封雨凝弟弟的關切,詢問來的時候。
封雨凝甭管內心怎麽想,這一刻都要黯然下神色,順著應該有的態度,難過的唏噓幾句。
次數多了,封雨凝一會兒得真心笑,一會兒得真心哭。
連番幾次,封雨凝氣的想摔掉捧花,喊一句,“哎!你們這些富貴病得多了的人,少表達意見幾句能死?你們今天是一起來整我了吧!你大爺!”
可是她什麽也不能說,只能掛著微笑。
餘遠堔看到她這一幅表情,忍不住嗤嗤笑抖了肩膀。
至於秋芷璇那邊,就……
V811:【總番】星火燦爛,唯有深情不可負【63】
至於秋芷璇那邊,就凝視著遠處抵達的身影,擰起了黛眉。
方氏,陳婧,楊泱,這些跟黎姿關系不錯的閨蜜,貴太,平日裏在老宅別墅也偶爾見面,鑒於她跟她們聊不到一起,照顧宇轍又麻煩,她們的茶花閨蜜會她極少參加,她們也不屑於跟她多聊。
但是今天,卻都一改往日的性子,不去恭賀雨凝,反倒沖著她迎了上來。
“哎,封三少奶奶,許久不見,最近出落的愈發漂亮嬌美了。”
秋芷璇前兩日感冒了,礙於要餵宇轍的緣故,沒有辦法吃藥,拖得就嚴重了點。
今日臉色盡管經過妝容的精修提亮不少,但依然慘白,完全無法用漂亮,嬌美來形容。
尬笑勾了勾唇角,她道:“哪有,再漂亮也沒方太漂亮,方太是圈裏出了名的氣質美女。”
方太得意的挑起唇線。
楊泱就順勢接上了話,“那是,我們的方太太是圈裏出名的氣質美女,家境又好,這跟那些靠男人上位的女明星們可不一樣,哎你們聽說沒,前段時間周家二公子娶了個娛樂圈的女人,這女人漂亮是漂亮,可惜家道中落,沒什麽勢力,饒是周家二公子喜歡的不行,一樣沒什麽用,圈裏的女人們都嫌那個女明星掉價,沒什麽人跟她在一起。”
陳婧:“是啊,我也聽說了,上次去陸家酒會時,孤零零的坐在一邊太可憐了,也怪這些人整天異想天開,以為嫁進豪門就是豪門了,變著法兒的往豪門擠,可擠進來又怎樣呢?戲子就是戲子,不管在互聯網上多麽的風光無限,在豪門裏,誰認得她們是誰!而且聽說這個女明星行為也不是很檢點,圈子裏還有幾個勾肩搭背的男人,私人酒會也多,風評可差了!”
最後的話,氣的秋芷璇手都有些抖。
她們要打招呼,就老老實實的打招呼,幹嘛要自來熟的跟她如閨蜜般聊天?
而且聊的這都什麽內容!
女明星家世不好嫁進豪門依然不受圈內人待見……這不就是想放大點比喻她嗎?
她也沒那麽差吧?盡管父親沒了職位,在這個商政下臺便會風光名譽徹底消失的環境裏,她們家在榕城的勢力倒了,確實容易被看輕。
但也不代表北京的關系網也就斷了啊!她們家在北京的關系網遠超榕城,她不過回來後一直沒有跟著社會上的人活動,自己的一些北京的情況沒有被圈內人知道,就被忽視成這樣!
氣悶,秋芷璇指尖都蜷的有點疼。
想說點什麽,偏偏不等她開口,方太就眼神一轉,立刻笑著打斷道:“哎呀,你們瞎說什麽呢,怎麽忘了,封三少奶奶是最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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