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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課快要下課的時候才帶著滿頭大汗飛奔來的教室。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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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

受傷這樣的事,放在別家的姑娘早委屈起來了。

可唐夢不哭不鬧,還反而來安慰他……他這個爸爸當得可真是失職。

作者有話要說: 師破硯:我有一個女朋友,是個小平胸~啦啦啦啦啦~

唐夢:住口!

☆、疼不疼

他這兒話還沒說完,師破硯的聲音已經由遠及近:“劉哥,你馬上幫我調輛車到三中校門口,十分鐘內我要看到影子。另外骨科醫院那邊再掛個號,找陳顯榮陳老醫生,資料我等會兒發你……”

話音落下,他已經回到醫務室,無視眾人的目光,他繼續道 :“對,立刻,馬上!”

說完,掛斷電話,他一邊把唐夢的身份信息用短信發出去,一邊對唐南橋說道:“唐叔叔,我讓人預約了三醫院的骨科專家,現在先把阿夢送過去。”

唐南橋只得恍惚點頭。

回過神來的時候,師破硯已經把人重新背了起來,往外面走了。

走了兩步他又猛地回頭,看向還來不及掩飾神色,滿眼憤然的柳雲香,冷聲道:“柳同學,我知道你沒誰人就喜歡瞎比比些有的沒的,以往你說什麽我都管不著也不感興趣,但今天這事兒,你要是敢出去亂嚼舌根一個字,我絕對會讓你在三中待不下去。”

柳雲香臉色頓時一白,“師同學,你……你什麽意思?”

“你說呢?”

“……”

韓一菲平時就坐在師破硯前桌,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師破硯露出這樣的神色。

想起柳雲香總在她耳邊說來說去的那些事情,她便有幾分了悟,同時也從柳雲香身邊退後了兩步。

唐南橋順著師破硯的視線也跟著偏頭看了過來,目光微沈。

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唐夢看到這氣氛緊張,連忙拍了拍師破硯的肩膀,又捏了捏,催促道:“哎呀還去不去醫院了,快走快走,駕駕駕!”

師破硯:“……”

瑪戈璧的,老子拿你當女人,你拿老子當坐騎?

三人來到學校門口的時候,一輛黑色路虎車正好開了過來。

司機對照了一下師破硯的樣貌,隨即便禮貌地稱呼:“小師總。”

又對唐南橋點點頭。

師破硯和唐南橋一起,把唐夢放在車上,他自己這才跟著坐了進去。

唐南橋坐在了副駕駛座。

車子開出去之後,師破硯就彎腰撈起唐夢的腳腕搭在自己腿上,輕聲問道:“現在怎麽樣?還疼不疼?”

唐夢搖搖頭,“還好。”

疼也就是一開始那一陣。

也不是什麽忍受不了的疼痛……

師破硯捏捏她的小腿,沒再說什麽,而是從兜兒裏拿出手機,調出老劉的電話打了出去。

電話很快接通。

師破硯看著唐夢那豬蹄子,對電話那邊說道:“餵,老劉哦不,劉老師,我,師破硯……是這樣的,唐夢腳腕受傷了,我現在送她去醫院,順便幫她請個假……校醫那兒開了單子,你要不自己過去取一下?……嗯,我的假也一起請了,請到下周一……你別逗了,爸爸可是過目不忘,那些知識點我現在閉著眼睛都背出來……啊行行行,你是爸爸你是爸爸,給爸爸遞根煙……那先就這樣,再見。”

電話很快掛斷,師破硯收起手機,偏頭對唐夢說道:“請了幾天假,到下周一看看情況。”

唐夢點點頭,“謝謝。”

師破硯嗤了一聲。

唐夢:“……”

還能不能有個好臉色了?

唐南橋註意著後面的動靜,回頭就見唐夢扭向窗外賭氣的模樣,不由笑了笑,收回目光,道:“師同學想得很周到啊……”

“還好。”

師破硯淡淡應著,伸手去撓了唐夢的腳心一下,後者差點兒繃不住笑出來。

唐夢收回目光,迎上師破硯的視線,她擡了擡腳。

又放回去……腳後跟兒蹭上他腿間,給他比了個口型:好軟。

師破硯臉皮發燙,又面無表情地把她腳腕往前推了推……

他這會兒是軟。

但再蹭下去就要硬了。

車子很快開到了骨科專長的市三醫院。

師破硯這回沒有再背,而是把人抱著一路往陳老醫生的科室而去。

他抱著個人走得也快飛起,唐南橋在後面都是小跑著才追上,看著前面那火急火燎的背影,他忽然覺得自己這個爸爸有些無地自容。

只是這絲情緒很快就壓了下去,跟著進了科室。

“你小子……”陳老醫生大概和師破硯是認識的,一邊給唐夢檢查,一邊問師破硯:“家裏情況怎麽樣了?”

師破硯不太想討論這個問題,淡淡道:“就那樣唄。”

“你啊你,這可正是年輕的時候,也不服個軟……你看看你的同學,個個都在讀書多逍遙,你再看看你,一個人又是讀書又是搞公司的,累不累啊……”陳老醫生還是個話癆,說著就擡眼看了看師破硯,擔憂道:“你要不還是回家看看……你媽媽已經……”

“哎呀這問題以後再說吧。”師破硯打斷了陳老醫生的話,隨手拖了個凳子給唐南橋坐下,同時問道:“她這傷要不要緊?”

陳老醫生笑了笑,道:“得先拍個片子看看才能知道具體情況。”

師破硯催促:“那您趕緊的啊。”

“著急啊?”

“廢話!”師破硯氣急敗壞:“這尼瑪都腫成什麽樣了,不疼啊!”

“人家姑娘可沒說疼!”

“我疼行了吧!”

“你是心疼吧。”

“……”

陳老醫生露出個‘就你這小樣兒’的眼神給師破硯,然後回頭推推眼鏡,打量了唐夢幾眼,道:“不錯,挺標致的。”

唐夢:“……”

唐南橋:“……”

師破硯:“……”

這可真是迷之氣氛。

老醫生絲毫沒覺得氣氛成迷,還對唐夢笑了笑,同時拿著紙筆邊寫邊問:“名字……?”

唐夢挨個兒回答了。

很快,陳老醫生就把寫好的單子撕下來,遞給師破硯,說道:“先去繳費吧。”

唐南橋見狀忙道:“我來,我來,你帶夢夢去拍片室等著吧。”

師破硯動作一頓。

唐夢悄悄拉了一下他的衣擺。

他不由點頭,把單子遞給唐南橋,道:“那我就帶阿夢先過去了。”

“好。”

唐南橋說完就轉身離開了,背影看著竟有幾分落寞。

師破硯彎腰把唐夢抱起來往外走,看著前面的背影,欲言又止,“你爸他……”

唐夢靠在他肩頭,輕聲道:“跟我媽離婚後就這樣了,我都沒見他真正笑過。”

師破硯低頭看她一眼,問道:“你們家以前為什麽要搬家?”

“……”

“我在你家外等了兩個月,你電話是空號,所有通訊方式都把我拉黑……”師破硯道:“後來新住戶搬進來我才知道你們搬家了。”

“你先走的。”唐夢嘀咕道:“是你先走的。”

師破硯沈聲道:“阿夢,我從來都沒走過,是你沒回來看我。”

“……”

唐夢立時沈默下來。

重逢這麽久,還是第一次聽他叫出以前的稱呼……

因為她受傷了,因為他緊張了。

她不由擡眼看他。

師破硯的側臉輪廓分明,眉峰犀利,鼻梁高挺,菱形的雙唇充滿了濃濃的禁欲氣息,偏偏他是個喜歡笑的人,一笑起來,所有的壓抑和嚴肅蕩然無存,只留下純粹的笑臉,仿佛能從他眼裏‘聽’到花開的聲音。

唐夢知道有很多人都喜歡他。

也不是喜歡他的相貌外表,而是喜歡他身上這種矛盾的感覺。

他讓人覺得安全,覺得可靠,覺得沒有什麽是他解決不了的。

唐夢思及此,就忍不住擡手去摸了摸他的臉頰。

師破硯察覺到她的動作,不由低頭看了看,又很快挪走視線,抱著她來到拍片室外面的等候椅上,等著排號,卻坐在了最偏僻的角落。

唐夢眼裏的情緒,他不想驚擾,也不想打斷。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被她這樣看過了。

有不知道多少個午夜夢回,他在泥濘深淵裏掙紮的時候,就是這樣的視線,讓他挺了下去,挺到現在。

喜歡這樣的字眼對他本來是沒有意義的,直到認識了唐夢。

他喜歡上了唐夢。

明明這份感情是她先開始的,可把自己畫地為牢,自斷後路的人,卻是他。

而被她拋棄的這幾年,他就像漸漸失明的人一樣,每天拿著與她相關的回憶當做光明,然後再親眼看著光明漸漸泯滅。

他就是被她拋棄的。

所以他的光明也會離開。

但現在……他把她找回來了。

想到此,師破硯手下就忍不住把唐夢抱得緊了一些。

唐夢回了神,還放在他臉上的手不由往下滑,從眼角劃過鼻梁,又劃過唇瓣,最後落在光潔的下巴上,傳來了淺淺的刺癢感。

她一怔,隨即就想起了什麽似的,落下來的手轉道扣住了他的脖子,擡了頭湊到他下巴上去看,居然是胡茬的痕跡!

他應該沒有經常刮,所以痕跡並不嚴重,一眼看過去甚至會直接忽視。

可唐夢已經驚呆了。

她以前沒留意,也沒有像現在這樣仔細地看他。

而現在這麽看著,還真是……怎麽莫名覺得他已經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了呢?

唐夢看著看著就伸手過去,揪著他下巴往裏的一根不知道是漏掉還是故意沒刮的胡子扯了一下,一驚一乍:“師破硯,你長胡子了啊?”

“我日,你他媽別忽然搞事情行不行!”師破硯下巴一疼,覺得自己都快被她玩兒壞了:“我是個大老爺們兒,長幾根毛有什麽奇怪的!”

“你低下來一點。”唐夢摸他下巴。

師破硯簡直拿她沒辦法,低了低頭……唐夢又仔細地看了看,道:“你這個……”

作者有話要說: 唐夢:你長胡子了,少年!

師破硯:……別的地兒還有,約麽?

唐夢:不約,我們不約。

☆、配不上

“怎麽?”

“以後會很性感的……”唐夢說著,還繞著那淺淺的輪廓描繪,不自覺地“哇哦……”了一聲,語氣竟有幾分期待。

“老子……”師破硯被她這語氣搞得有些不好意思,哭笑不得:“再誇下去我要臉紅了啊。”

唐夢哈哈笑,手在他下 巴上摸來摸去好半晌,才道:“你身上的毛發顏色都挺深的,怎麽這胡子還看不出來?”

師破硯猜測:“大概是因為我太帥……?”

唐夢:“……”

“看年紀吧,我這才18歲……”師破硯想了想,換了個比較靠譜的說法:“等過個幾年再看看吧……我爸跟我爺爺好像都這樣,年輕的時候不怎麽顯,老了看著還挺有味道。”

“哦……”

唐夢應著聲,片刻後,又問:“對了,你家裏,和你自己的情況,到底怎麽回事?”

師破硯扯扯嘴角,淡淡道:“你不是不想知道麽?”

唐夢道:“我現在想知道了。”

師破硯卻忽然傲嬌:“我還不想告訴你了呢!”

“……”

唐夢擡手去戳他腰:“到底怎麽回事,你說啊!”

師破硯特別怕癢,尤其是腰,被唐夢這麽一戳,險些把她甩出去,沒好氣道:“別鬧!”

唐夢不以為然:“你不說我還戳。”

師破硯:“……”

你他媽就是算準了我舍不得摔你是吧!

師破硯還真不想說這些破事兒,但看著唐夢的神色,他想了想,說道:“事兒有點多,之後再說吧。”

唐夢靜了靜,才道:“那你訂婚的事情……”

“是我爸自作主張的。”師破硯道:“我不知情……訂婚對象就是之前你見過的孟清顏,我跟她沒有一丁點兒的關系,能給冷臉的時候我絕對沒笑……”

師破硯說了不少,唐夢不知道該怎麽接話,只能靜默下來。

她那時候應該相信他的吧。

即使他一直沒出現,即使她正處於風口浪尖,即使在她出事的時候……

畢竟他的立場一直都很明確。

可她沒有。

師破硯見唐夢沒有反應,又嘆了口氣,繼續道:“其實這事兒我一直都挺膈應自己的……剛知道這消息的時候,我根本沒有臉去見你,說什麽備戰中考都是在裝逼……那時候如果我沒有被訂婚,亦或者說我當時能勇敢點兒,不要怕丟臉直接來跟你說清楚,你說不定根本不會一走了之。而且,以你那的性子,肯定還會幫我出頭……但我沒做好。”

話音落下,他便垂下了頭,隱約可見睫毛下的瞳孔之中還帶著濃濃的自責。

他在責怪自己。

唐夢下意識擡手摟住師破硯的肩膀,把頭擱在他肩膀上,想說什麽,又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其實……她那時候一走了之的緣故,只有一小部分是因為他一直沒出現。

她和師破硯,說好的永遠都在一起,可終究還是在半途就各奔東西。

初心不負這種話說出來容易,卻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那現在,他們還能面對從始至終嗎?

過了許久,唐夢才小聲問:“那你怎麽不早跟我說?”

師破硯搖頭,道:“都是傷心事,不想提,煩,還矯情,沒做好就是沒做好,說了也不能回到從前。”

男人都有些劣根性。

尤其是死要面子。

說完他又委屈巴巴:“你也沒給我機會說……還拿菜刀比劃我,還切片,你怎麽不切成丁呢?”

唐夢:“……”

我還剁肉醬呢!

唐夢又問:“那你現在……開心嗎?”

師破硯聽見這話就是微微一怔,回過神來之後就是一個瞪眼,變臉如川劇臉譜:“你都沒說還喜歡我,開心個鳥蛋,不開心!”

唐夢:“……”

這畫面怎麽就跟網上流行的那什麽‘寶寶不開心了,要親愛的親親抱抱才能好。’有些雷同呢?

就在唐夢思索著此舉的可行度的時候,師破硯又忽然收了情緒,道:“不過,我還是希望咱以後別再留下從前那樣的誤會了,我有些事只是不知道怎麽開口,沒有對不住你……這幾個月來,我他媽都覺得自己像是在玩掃雷,每走一步路,每說一句話,都在擔心你會不會不開心……”

他急著表忠心,渾然不知自己錯過了一個愛的麽麽噠。

“對不起。”

唐夢看著面前的男生,認真地道歉,之後又垂下頭,說道:“當初的事情……其實也不全是你的原因,我自己身上也發生過一些事,本來算不上什麽大事,但那會兒正好看到你跟……就有些心灰意冷,才走的。”

師破硯的脾氣真的是一陣兒一陣兒的,聽見這話立馬又是大黑臉:“看到什麽了心灰意冷?媽的老子在你家門口等了兩個多月都沒心灰意冷,你這算個雞毛,傻逼!你再這樣一走了之試試,我他媽非把你腿打斷不可!”

唐夢:“……”

唐夢無言以對,師破硯換了個舒服一點的坐姿,繼續道:“跟我說說,你是看到我什麽了?是看到我跟人滾床單了還是跟人搞群P了?”

迎著他的目光,唐夢沒膽子撒謊,只好小聲道:“看到你跟別人抱在一起了……”

抱在一起???

這話唐夢之前說過一次。

他皺了皺眉,真特碼不知道自己跟唐夢之外的女生抱過,就算抱過——他搖了搖頭,嘆道:“說真的,唐夢……要是我看到你跟別的什麽人抱在一起,我估計當場就上去把對方撕得稀巴爛了,你倒好啊……”

說到這兒,他吐了口氣,又搖了搖頭。

唐夢:“……”

瑪德這貨好像要黑化了,怕怕的。

師破硯看著她,繼續道:“別說我沒那回事兒,就算我他媽真劈腿了,你也有立場上來扇我兩巴掌,但你瞧瞧你自己做的什麽事兒,直接走??你他媽走了委屈的不還是你自己?你問問你自己,這幾年心裏好受嗎?咱們這沒結果的事兒梗在哪你心裏舒坦嗎?”

“……”

唐夢垂眸。

一點都不好受。

“……我現在光是想想從前的事兒就想把你直接擰死。”

師破硯惡狠狠地嗤笑著,話音落下後,又忽然低頭在她額頭上撞了撞,臉上還帶著生氣的神色,語氣卻軟了下去,無奈道:“你說說,我看上你什麽了?你當年勾引我的時候是不是下蠱了?”

“下蠱那是苗疆人的特長,我不是呀。”

唐夢認真地學他偶爾的眨巴眨巴眼,一本正經地賣蠢。

師破硯簡直沒眼看,直接擡頭扭轉視線,唐夢卻伸手去拉了他耳朵一下:“把你萌到了?耳朵都紅了。”

師破硯裝高冷:“不,是把我蠢到了。”

唐夢:“……”

唐夢淡淡瞥他一眼,拉著他耳垂的手直接從脖子上落下來,若有若無地激了他一身的雞皮疙瘩。

唐夢趁他低頭準備教訓的時候,擡頭就往他耳垂上咬了一下,小聲笑道:“我覺得你可能是看上我活兒好,就這麽摸你一下,你這身體就受不了……”

“閉嘴!”

師破硯不自然地動了動,把她手放下來丟懷裏,然後又抱緊了些,斥責道:“就沒見過你這滿腦子汙言穢語的人……不就仗著以前給我擼過兩把,至於沾沾自喜到現在?等到上床了你豈不是要得意上天?”

師破硯溫柔地笑,末了又忍不住垂頭看她,問:“你怎麽總喜歡調戲我?”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調戲他。

第二次見面,還調戲。

唐夢理所當然道:“喜歡看你臉紅啊,特別乖……你怎麽現在不臉紅了?臉皮變厚了?”

說完,還伸手去拉了拉他的臉……嘿,皮膚緊實,沒有半分贅肉,這還真是厚了不少的感覺!

以前不知道從哪兒聽來的一句話,說男人只有越像男人的時候,才會越來越硬,脾氣性格情緒等等。

唐夢現在覺得這話好像沒錯。

師破硯以前挺軟活的,性格好,脾氣好,臉皮也挺薄,一逗就紅,掐一把還軟不溜秋的,活像個小奶狗。

但現在……他這全身上下就跟個刺猬似的,又硬又炸。

嗯,這不是小奶狗了,這是大灰狼了!

“你就作吧。”師破硯把她往懷裏拉了拉,淡淡道:“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今時不同往日啊,我頂多等你到成年,你就做好□□的心理準備吧!”

唐夢:“……”

操……尼瑪非得把話說得這麽糙?

唐夢嘴角抽搐,卻絲毫不懼:“切……不是說負不起責麽?”

師破硯嗤笑一聲:“那是以前,你還指望一個十四五歲的小破孩兒給你車子房子票子?別逗了,你頂多吃吃他給你買的辣條,零花錢還是家長給的。”

唐夢:“……”

唐夢哭笑不得,師破硯又繼續道:“就現在吧……我已經知道自己現在在走什麽路,也知道以後要給你什麽樣的生活,我不會讓你後悔的。”

唐夢看了看他,笑著,沒說話。

可你現在這麽好,我好像配不上你了呢……

師破硯伸出空著的手去攏了攏唐夢臉頰一側的頭發,輕聲道:“阿夢,我們回到從前,好不好?”

唐夢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我說不好的話,你會怎麽樣?”

師破硯聽見這話身體就僵了僵,隨即擡頭,靜默半晌後,他擡手指了指前面的柱子:“看到那個柱子了嗎?”

唐夢看向柱子,疑惑:“……柱子怎麽了?”

師破硯:“你要是敢說不好,我就把你摔在上面,摔死為止。”

唐夢:“……”

沃日,你怕是個變態。

唐南橋很快回來,手裏還拿著繳費單……回來就看到唐夢咬了師破硯耳朵的畫面,他覺得自己有些跟不上潮流了。

本想上前說些什麽,但想來想去,沒有立場。

不過聽著兩人那對話,他心裏有點方。

擼兩把?

上床?

作者有話要說: 唐南橋:???

師破硯:咳咳。

唐夢:嗯……

☆、在一起

他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才拿著繳費單過去,試圖關心幾句唐夢,但說出來的話總覺得生澀。

他不由對自己大失所望。

唐夢見狀便忙道:“爸,我真的沒什麽大事兒,你別擔心啊… …這會兒都不痛的。”

“唉……”唐南橋道:“是爸爸不好……”

唐夢疑惑:“是我自己摔跤的,怎麽是爸爸不好了?”

她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如果唐南橋沒有回來,她甚至都不會把自己受傷的事情告訴他。

見過她最狼狽,知道她所有的過去,明白她心裏想法的,只有師破硯一個人。

但這就足夠了。

唐南橋搖頭,不語。

很快輪到了唐夢,師破硯把她抱了進去。

唐夢擡眼看著他專註的神色,沒去管醫生的擺弄,只忽然問師破硯:“你以前,是不是和程婷婷在一起過?”

“那誰?”

師破硯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想起程婷婷是她初中朋友,頓時不可置信地看著她,語氣近乎咆哮:“唐夢!你他媽居然真的懷疑我劈腿?老子——”

唐夢眨眨眼,還沒接話呢,師破硯就把她丟在病床上,指著自己的鼻子出大氣,氣急敗壞道:“你好好看看,我他媽恨不得自己這雙眼睛就長在你這幹扁豆身上,像是會劈腿的人嗎?”

你才幹扁豆!

你還毛豆!

“不像。”唐夢果斷搖頭撩火:“你就是。”

師破硯‘哈’了一聲,怒極反笑,擼起袖子在她身上比劃:“瑪戈璧的,你信不信我把你全身的骨頭都敲斷?!”

唐夢:“……”

男票有點暴躁,心情真是覆雜。

旁邊的醫生:“……”

既然病入膏肓,那不妨先幹了這碗無可救藥!

呸,是狗糧。

醫院最後的檢查結果是韌帶拉傷和腳踝骨裂,要打石膏,還在醫院住了半天。

未來一周還得到醫院輸水消炎,另外還有一大堆藥。

正骨的時候,唐夢楞是疼得嗷嗷直叫,為了轉移註意力,師破硯友情貢獻肉體讓她咬著自己……結果是他的胳膊沒差點兒掉塊肉。

最後衣服一撩,血淋淋的一片,看得旁邊的唐南橋眼皮直跳,擔憂道:“要不……去打一針狂犬疫苗?”

唐夢:“……”

親爸?

師破硯從旁邊護士手裏接過紗布擦了擦血跡,憋著笑道:“……應該是破傷風。”

唐南橋連連點頭:“對對對,我這記性……”

師破硯轉轉手背看了看……腕上一排牙印,傷口也不大,就是血流得比較多。

唐夢擡眼看他順手又給自己撒了雲南白藥,不由從護士手上接過包紮紗布給他貼好,完了問了個白癡問題:“疼麽?”

師破硯把衣服放下來,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等一切都處理好了之後,師破硯才帶著唐夢和唐南橋出去吃午飯。

唐夢翻著手機看時間,最後感嘆:“下午四點吃午飯,真棒!”

“……”

師破硯白她一眼,卻是拿著手機起身出去打了個電話。

飯店的包廂不怎麽隔音,唐夢和唐南橋還能聽到他在外面的說話聲:“劉哥,你再幫我找個家政阿姨,照顧……我好得很,是我朋友受傷了,她是女生,家裏沒有女眷,你找個信得過的護工過來照顧她兩天……住我隔壁的,你把人找到了帶過來我先看看。”

“嗯,對……行行行,給你漲十塊錢工資。”

“……”

話到後面,有人經過,他走遠了一些,包廂內聽不清他的聲音了。

唐南橋對唐夢說道:“夢夢,他是不是……喜歡你?”

“……”

唐夢頓了頓,才道:“爸,我初中的時候……就是跟他在一起的。”

唐南橋微微一怔,之後才恍然過來。

唐夢初中早戀的事情是被她那時候的朋友……也就是程婷婷悄悄捅到班主任那兒的。

班主任直接叫了唐夢的媽媽去學校,然後唐夢就被她媽媽拉著一陣冷嘲熱諷,還在學校的辦公室被狠揍了一頓,差點兒打進醫院。

只是不管她媽媽和班主任怎麽逼問,唐夢死活都沒有把師破硯說出來,只數著她媽媽在外面偷了多少人。

可笑的是,那時候的班主任也是她媽媽的裙下之臣。

他們有什麽資格來管她?

她把師破當做自己最大的護盾,仿佛這樣就足夠堅強,可以無懼一切。

可當時她不知道,就是這段時間裏師破硯的媽媽生病住院,他被訂婚不敢見她……她不知道。

她什麽都不知道。

不知道師破硯那時候也很脆弱,也需要幫助。

他就只比她大一歲,他那時候初三才將要畢業……他那肩膀還不能擔起一個女生的未來,甚至是自己的人生都無法決定。

他們沖動,魯莽,熱烈,也逃避。

他們說過愛,也想過恨。

他們以為自己是大人,覺得對方離開就是錯,就是拋棄,就應該用恨這種情緒去記著對方一輩子,下次見到了一定要把對方劈成兩半。

可那是個不成熟的年紀。

他們各自想過的恨,以為會延續很長時間的恨,根本熬不過時間,熬不過思念。

他想著自己說過的話,想著她應下他的承諾卻沒有給他實現的機會,氣急敗壞又咬牙切齒,一邊發了瘋似的讀書學習鍛煉身體想讓自己更成熟穩重,最好是沒人敢命令指控操縱他,到那時……他會去把她找回來,把她藏起來,把她關起來,永遠都不要從自己的視線裏離開。

可等到真正見到人了,那些近乎於變態的想法又蕩然無存。

只要她開心就好了……他想,她的人生已經算不得完美了,他不能再讓她變得更糟糕。

他花了好大力氣,費了好大勁,好不容易才愛上的姑娘,又怎麽忍心去傷害呢?

而唐夢就把自己變得沈默,她想著他的一切,卻又總是把回憶留在心底最深處,不讓任何人去觸碰越界,那是他的位置。

她總要在午夜夢回時拿出來細細品味,告訴自己不可能會再遇到比他更好的人了……也不要再遇到了。

她接下的那個承諾,是一輩子的。

不管他參不參與,她都要把自己的立場確定了。

而現在……他重新出現了,帶著他的承諾,重新從她心底漸漸蘇醒,不打招呼,直接大張旗鼓地侵入她的四肢百骸,一如當年。

唐南橋對唐夢那時候的事情只是一知半解,聽見唐夢的話就不由好奇,問道:“我記得你說過他比你高一屆,怎麽還是同學?”

唐夢點頭,道:“以前是比我高一屆,但他今年高考的時候……家裏好像出了些事,給耽誤了……”

這說法還不是師破硯親自告訴她的。

是她從徐楚那兒聽來的。

他家裏出了事,她也不知道是什麽事。

“原來如此……”唐南橋若有所思地點頭,想了想之前師破硯的行為做派,又問:“夢夢,你還喜歡他嗎?”

“我不知道。”唐夢垂著頭,“爸,我以前總覺得他對不起我,可現在……我又覺得其實是我不夠好。”

不管怎樣,她都應該相信他……

可她沒有。

找再多的理由,都無法掩蓋她做過事。

想到這兒,她就不由自嘲地笑了笑,輕聲道:“爸,你不知道……其實一開始就是我招惹他的,我初一的時候,媽媽她……我那時候就很煩,找到了他,他那會兒就跟張白紙似的,任由我在上面濺滿汙穢……”

她怕。

怕自己配不上他。

唐南橋一聽這話,就猛地別過頭,眼裏有些酸澀。

過了好半晌才道:“夢夢,那些事是你媽媽做的,和你沒關系……是爸爸沒有照顧好你,和你沒有關系。”

唐夢搖搖頭,笑道:“已經發生過的事情,和爸爸無關,爸爸也不用在乎。”

唐南橋深吸了口氣,又笑了笑,說道:“夢夢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的,爸爸很欣慰……你也不要怕對不起誰,你喜歡對方,對方也喜歡你,這就是緣分了……”

說到這兒,他嘆了口氣,小聲道:“當年爸爸沒有能幫你好好地撐腰是爸爸的不對,但現在有機會在眼前,你就不要錯過……你們一開始那個年紀,沒幾個人真的知道‘責任’兩個字該怎麽寫,甚至轉身就遺忘。但成長總是需要一些代價,比如你發現了自己的不足之處,而對方比你走得更遠,已經強大到足以承擔起你的未來……”

他輕聲道:“成長是避免不了傷痛的,現在老天讓你們重逢,也不是為了過去的愧疚而退縮,而是希望你們能一起走向更好的未來。”

他錯過的曾經就是無法挽回的局面,但唐夢還小,她和他跟她媽媽的那些過去,不應該搭邊。

如果可以,唐南橋真想回到過去,回到當初決定離開家的時候,他不會把唐夢留下來……唐夢叫了他十多年的爸爸,他當初怎麽就狠下心的?

唐南橋悔不當初,心裏如同一團亂麻。

他不是個合格的丈夫,也不是個合格的父親.

唐夢的媽媽給他帶去了太大太多無法原諒的傷害,也帶給了唐夢太多太多無法想象的傷害,可他卻只顧著自己的逃避,忘了唐夢還不過是個小孩子。

索性這些年的忽視下來,這個小孩子已經學會了自己去尋找溫暖,而不是自憐自棄地走向絕望。

這是唐南橋唯一欣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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