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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啃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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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啃鳥

謝恒正準備吹第四下,夜鴉終於出現,穩穩落在窗口。

只見夜鴉的嘴上還叼著一塊紅色的石頭,謝恒拿下來看才發現竟然是一塊指甲大小的紅寶石。個頭是不大,但顏色質地都是上乘,若是拿去當鋪估計也能賣個好價錢。

“你從哪弄來的?”

“撿的!撿的!”

這要是人說是撿的肯定不值得信,但夜鴉是鳥,可不會撒謊,而且它什麽地方都飛,說偶爾能撿到好東西倒也可能。並且謝恒之前也跟白雪了解過,夜鴉這種鳥類除了喜歡吃魚之外,就是對各種亮晶晶的東西感興趣,越亮顏色越鮮艷就越喜歡。

謝恒看著紅寶石微微瞇眼,轉頭對著夜鴉露出一個無比燦爛的微笑:“你先帶我去你的巢穴看看,回頭我們再說正事。”

夜鴉歪著腦袋看著謝恒,它的小腦袋瓜不足以讓它明白謝恒這個微笑背後的含義,只是習慣性地聽從謝恒吩咐,真帶著謝恒去了它的巢穴。

夜鴉現在就在謝恒的院子裏安了家,巢穴就在屋後的一棵大樹上。

謝恒也沒叫寧六過來,自己就爬上了那還不算高的樹。探頭往夜鴉的巢穴裏面看去,果然不出他所料,那不小的鳥窩裏還有幾顆碎銀子以及兩塊玉石。

其中一塊玉石雖然只有拇指大小,但呈鮮紅色,上面還有清晰的火焰紋絡,正是只有在活火山附近才能開采出來的頂級火玉。

這種玉石的數量極為稀少,而且因為其自帶暖意,冬日裏帶在身上還有暖身的效果,因此很受達官貴人的喜愛。只可惜因為地理位置太過危險,開采難度也過大,市面上的火玉不僅價格昂貴,還千金難求。

謝恒也只在古籍中看到過有關這種火玉的記載,在現實中還是第一次看到。

想了想,謝恒從懷中掏出一錠約五兩的金子,又指著火玉對落在枝頭的夜鴉說:“我用這個換你的這個,怎麽樣?”

夜鴉又歪著腦袋看著,沒有表態。

謝恒:“你看,我的這個顏色可比你的這個要鮮亮的多,它更好看,也更重,這樣交換是你占了大便宜!”

夜鴉眨眨眼,那小紅豆眼中竟然有幾分不屑。

雖然它是鳥,但它也知道這會謝恒就是在騙它!金子它不是第一次見到,很多人都有,但這塊紅色的石頭可是非常少見,而且將其放在窩裏還暖暖的,特別舒服,一看就不普通。拿這麽小的一塊金子換它的石頭,騙鳥呢?見過啃老啃小的,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啃鳥的!

謝恒也知道自己這做法不地道,對上夜鴉的小豆眼一時還有點心虛,總覺得那眼神像是在說“連鳥的東西都騙你還有沒有底線?”

謝恒一臉肉痛的模樣,從懷中掏出精致飄香的小魚幹,“一整包小魚幹,再加上給你建一個新的更大的鳥窩,換你的這塊石頭。”

夜鴉頓時忽閃著翅膀高興起來:“成交成交!”

謝恒連連嘆氣,就連收起火玉的時候都還在嘆氣,仿佛自己吃了天大的虧一般。

正是晚膳後悠閑消食的時候,韓巒來到文軒棋社。

他差不多每個月都是固定的那麽幾日過來,也是在繁忙的公務中給自己一點放松的時間。

今日他比以往稍微來得晚了些,到了之後才發現棋社內似乎很是熱鬧。

經過公共區域,韓巒目不轉睛,正要直接略過去走到自己以往習慣下棋的位置,卻被一道軟軟的清甜的聲音叫住。

“韓公子請留步。”

韓巒停下腳步轉頭看過去,只見從身側的公共區域站起來一個女子,正是他之前偶然遠遠見過一面的謝元柔。

要說他執意想娶謝元柔為妻,倒也不是之前跟謝元柔有過多深的交集,有多喜歡謝元柔,只是小半年前偶然在街上見過一次,當時瞧著謝元柔跟在自己嫡姐身後,穿著雖不張揚,但卻給人一種安逸恬靜之感,尤其是在其囂張跋扈的嫡姐的對比下,更顯得她性子文靜,他還親眼所見她將身上僅有的銀錢賞給路邊的乞丐,以至於在小攤上看到喜歡的簪花時卻無錢購買,又被其嫡姐奚落了一頓。

之後沒過不久,父親和母親就對他提起終身大事,說他也到了該娶親的年齡了,給他相看了幾個人家,問他的意願。

韓巒對這種事本來就不在意,也不想太早成親,可父親母親逼得緊,母親更是說自己身體一年不如一年,都不知道還能不能活著抱到孫子的話,韓巒也只能妥協,但是比起那些面都沒見過絲毫不了解的女子,謝元柔反而讓他更覺得合適。

於是他就稍微了解了一下,知道了謝元柔的身份,就與自己的父親母親提了。

父親原本還不大樂意,謝長青是他上官,不過也沒比他高多少,這倒沒什麽,關鍵在於之前謝元霞鬧出來的事壞了謝家的名聲,讓韓父有些介意,再加上現在謝斌官途順暢,他不想被人說是想借機攀上謝斌的關系。

不過韓母倒是沒想那麽多,只覺得難得一向木頭不開竅的兒子有了中意的女子,能讓兒子主動開口的那品性肯定差不了,既然身份也算相當,那就定下謝元柔。

韓巒對謝元柔並無深情厚誼,是因為禮法和不喜歡被人脅迫的性子才不能接受謝家換親之事,這才到現在都沒有松口。

這會看見謝元柔,韓巒下意識地皺眉,只覺得他印象中那個有些怯懦的小家碧玉不該出現在這種地方。

雖然下棋是雅事,但他還是覺得女子這般混跡於男子之中於名聲有礙。

“謝七小姐?你怎會在這裏?”

謝元柔微微一楞,總覺得韓巒的反應跟她預料之中的不太一樣。

這時候韓巒的反應不該是無比驚艷欣賞的嗎?甚至有種知音之感?

邊上有跟韓巒相熟的棋友笑著說:“原來你們認識啊!以前怎麽不曾聽你說過?不過今日你可來晚了,沒看到這位小姐與人對弈的局面。”

謝元柔的棋藝算不得十分精湛,但也不差。

她自小就偷偷地學習琴棋書畫,就為了將來到了嫁人的時候尋個好夫家,能不比嫡姐們嫁得差。

這富貴人家的兒媳婦可不能就只會沏茶,總得有拿得出手的才藝,也好與夫君**添香。

在謝家練琴終究不方便,但棋、書、畫還好,謝元柔又肯吃苦,也有點天分,故而學的都還不錯,不然這會也不敢拿出來顯擺。

韓巒低頭看了一眼棋盤,微微皺眉,但沒說什麽。

謝元柔立即笑道:“能跟韓公子在這裏偶遇也是緣分,不知道小女子有沒有那個榮幸與韓公子對弈一盤。”

韓巒:“我不與女子下棋。”

謝元柔原本志得意滿的笑容僵在臉上。

邊上那棋友見氣氛有些不對,立即打圓場說道:“謝姑娘莫要介意,你跟韓巒既然認識也該知道他就是這樣古板的性子。”

謝元柔暗暗咬牙,她當然不知道!要是知道她就不會這麽做了!

謝元柔低眉淺淺福了一禮,“是小女唐突了。”

這副嬌嬌柔柔的樣子一擺出來倒是讓不少旁觀者心生憐惜,也覺得韓巒這小子也未免太不懂憐香惜玉。

而韓巒眉心的褶皺卻更深了。

最後韓巒還是去樓上找了個屏風隔間。文軒棋社是回字樓,樓上屏風拼接圍欄就是一個個隔間,可喝茶可下棋。樓下的人一擡頭就能看到樓上這些屏風隔間內的情形,但卻聽不到談話。這樣的位置也合適跟謝元柔相處,不必擔心壞了謝元柔的名聲。

剛一在隔間坐下,韓巒便主動問謝元柔:“七小姐是怎麽認識我的?”

謝元柔面色有有些不自然,是她疏忽了,她是暗中了解了韓巒的情況,也偷偷去看過人,但這些不合禮數之事自然不能讓韓巒知曉。可她卻忘記遮掩,按照正常情況來說她確實不應該認識韓巒。

不過既然韓巒沒有在樓下問她這個問題就是給她留了顏面,想來心中還是很在意她的。

謝元柔微微一笑:“也是之前機緣巧合之下見過韓公子一面,便記住了。”

韓巒面不改色繼續問:“之前什麽時候?什麽巧合?”

謝元柔的笑快繃不住了,這人有毛病嗎?這種事也非得打破砂鍋問到底?有什麽好問的?

韓巒看謝元柔的臉色變了又變,心中有了計較,話鋒一轉又道:“七小姐以前也經常來文軒棋社?”

這一次謝元柔學會謹慎回答了,“沒有,今次還是第一次來。”

韓巒點頭,“第一次就能遇上,是挺巧的。”

謝元柔:……這人不是在說反話吧?不是吧?

“韓公子對我可有……誤會?”

韓巒:“以前可能有,現在沒有。”

聞言謝元柔終於放心,“沒有誤會了就好。我這次來也是想跟韓公子說說換親之事。”

韓巒定定看著謝元柔:“你我不是偶遇嗎?”

謝元柔:……他奶奶的真要繃不住了!就沒見過這麽一根筋不懂變通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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