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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離開黃金籠的第八十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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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離開黃金籠的第八十三天

“你要親我一口。”

死妖怪開始得寸進尺, 黑白分明的眼珠映出拿喬的情緒。

他瞧著許嬌河失去柳夭傍身,又一副有求於自己的模樣,心底的欲念又再次占據上峰。

若能作為交換條件, 換來心慕者的一吻。

如此體驗, 足以令他回味整個漫長的妖生。

奚遙想得興奮而具體,卻換來許嬌河的無情一捏。

纖細的手指擒住光滑的球體, 三寸長的指甲差點掐破嬌嫩的表皮。

如今死妖怪為魚肉, 自己為刀俎, 他竟然還敢惦記著些不清不楚的東西。

許嬌河可絕對不會同他客氣。

奚遙壓抑著嗓音慘叫起來:“疼疼疼——姑奶奶, 不親還不行嗎——條件、條件不是這個!”

許嬌河暫緩力道:“你且先說說, 真正的條件是什麽, 我再考慮要不要放過你。”

奚遙一邊抽氣一邊無可奈何道:“按照我目前的能力,就算找到了你想找的人,我也無法操控眼球傳出消息,你得、得連著三天, 把我放進北面的玄池裏, 每次泡足半個時辰,我才有力量幫你送信!”

許嬌河懷疑他找借口不幫自己,便罵道:“三天這麽久, 煮熟的鴨子都飛了, 還找什麽人!”

“那你想辦法讓我連續泡夠一個半時辰也行……”

“不行, 我要是在浴室裏面呆這麽久, 外頭的人肯定會起疑心的。”許嬌河不敢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果斷道, “再想想別的, 總不能為了送個消息你我都不活了吧?”

想象是美好的,開頭是順利的。

等到了實施的過程, 卻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許嬌河咬著嘴唇,手指無意識地磨蹭著衣袖中的玉牌,拼命思考起可行的主意。

眼尖的奚遙恰好瞧見了這塊曾經桎梏自己的玉牌,圓胖的身體一晃,興奮地說道:“有了有了,有別的辦法了!你將我封進這玉牌內,連同玉牌一起丟入玄池泡著,我和玉牌便能同時吸收玄池內的精華,等到了半個時辰後你將玉牌取出,我也可以在玉牌中繼續煉化它所吸收的妖氣。”

“這能行嗎?只要你和玉牌一起泡半個時辰,你就能幫我送出消息?”

許嬌河半信半疑,又問,“而且保證不會被扶雪卿發現?”

奚遙耐著性子道:“好姑娘,你若被發現,我也會被發現,我若沒有萬全把握怎敢同你提起?”

理倒是這個理。

死妖怪說得也沒錯。

他們現在是同一條船上的螞蚱,誰又會專程做出拖後腿的事情呢?

許嬌河這麽想著,很快說服了自己。

她將奚遙重新封回玉牌內,再將玉牌小心翼翼放入了北面的玄池。

輕盈的玉牌觸及池水,立刻沈了下去。

許嬌河站在池邊左顧右盼,才在翻湧的黑色池水間,窺見一抹若隱若現的瑩白。

這樣也好,就算萬一有人闖入,多半也看不出來自己做的手腳。

許嬌河松了口氣,又惦記起如何在半個時辰後瞞天過海,欺騙聽鳶的眼睛。

本來她是可以脫掉衣服,進入中央的溫泉中好好沐個浴。

可指尖滑膩膩的眼球觸感仍在。

許嬌河一想起這空間還有另一個雄性妖類存在,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一番思慮之後,她抄起泉池旁邊架子上的金盆,舀了半盆凈水,決定先洗個頭發再做計較。

溫熱的水流淌過發絲,也洇濕了染許嬌河如畫的眉目。

就著金盆掬水洗頭終究有些不便。

在許嬌河沒有註意到的背後,從發絲滑落的水珠很快將她披著的外袍打濕至透明。

洗到一半,浴室西面忽然響起朦朧的說話聲。

許嬌河的聽力經過煉氣期的強化,十丈之內,只要願意,再含糊的聲音也能聽得一清二楚。

她搓揉發絲的動作一停,豎著耳朵留神起外頭的動靜。

“你們站在這裏幹什麽,不用服侍尊後嗎?”

扶雪卿的聲音總是冷冰冰,透著股居高臨下的傲慢。

許嬌河一直覺得他性格難以相處。

可是在聽過他同女婢的對話後,才發覺他對待自己似乎存了幾分溫和。

聽鳶仿佛不在,回答扶雪卿的是道惶恐的女聲:“回稟魔尊,尊後說不需要奴婢們侍奉……”

“尊後說不需要——她若磕碰壞了半點油皮,你可願用你全家的性命去償?”

扶雪卿嗤了一聲,迫人的威壓從每一個咬字、每一絲尾音中滲出。

接著,許嬌河聽見膝蓋碰撞地面的動靜,以及更加慌張的告饒聲。

許嬌河嘆了口氣。

本想借著沐浴的理由阻一阻宮人們日以繼夜的監視,想不到扶雪卿終究還是不放過自己。

她連忙將金盆中剩餘的水倒掉,再將其放回原位,接著脫下半濕的外袍,就著內襯跳入泉池中。

於是扶雪卿打開殿門時,便聽見一聲許嬌河精心設計過的驚叫:

“我說了不要人伺候,誰讓你闖進來的!!”

扶雪卿發現,不知出於何等因由,他每次瞧見許嬌河驚慌失措,都會由衷地感到身心愉悅。

就像此刻也是一樣。

他的視線穿過裊裊白霧精準捕捉到靠在池水邊,羞惱捂住胸口的許嬌河面上的神色,幾乎情不自禁地想要學著那些滿腦子下流念頭的低等妖魔,吹起調戲人的旖旎口哨。

不過扶雪卿依然是扶雪卿。

他克制住有失身份的念頭,閑庭信步般走了進去。

許嬌河依然裝作不知是他,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她眼中的怫然也愈發清晰:“好啊,我就說你們根本沒有把我這個未來尊後放在眼裏,陽奉陰違,說一套做一套,小心我改天告訴魔尊去——”

“——本座就在這裏,你要告訴本座什麽?”

扶雪卿昳麗的面容穿過白霧,出現在許嬌河的眼前。

他忽而彎曲膝蓋,不顧水流會將衣袍洇濕,半蹲在泉池旁邊。

“怎麽、怎麽是你……”

許嬌河見到扶雪卿,並沒有比見到聽鳶高興多少。

相反,她面頰的羞恥之色更濃,旋身朝著浴池的另一邊游去。

還頭也不回地罵道:“你是變/態嗎?!知曉人家在洗澡還要硬闖進來!”

“尊後別急,本座要是不闖進來,怎麽知道你究竟是真的在沐浴,還是在找借口私會情人?”

扶雪卿理直氣壯、滿嘴歪理。

他甚至跟隨許嬌河游動的頻率,站起身來,在池邊氣定神閑地散步。

許嬌河顧慮著玄池中的玉牌,當然希望扶雪卿離得越遠越好。

她好不容易找到一個遠離玄池的位置,隨即停了下來,瞪著他警惕道:“你到底要幹嘛?”

扶雪卿道:“典衣局要制作你我大婚的禮服,所以本座特地來為你量尺寸。”

“你?我竟不知雪月巔如此拮據,堂堂魔尊陛下也要暫代裁縫之責,莫不是來占我便宜的?”

“本座就算真的想占你便宜,你又能奈本座何?”

扶雪卿一句話把許嬌河的退路徹底堵死,氣得她鼓著臉變成了一只河豚。

再三忍耐後,許嬌河道:“你先在外面等著,我穿好衣服自會出去。”

“本座不出去,你就在這裏穿。”

扶雪卿抱起手臂,理所當然地說道。

“你!”

許嬌河猛地在水裏跺了下腳,氣道,“你站在我面前,我怎麽穿!”

“你若不穿,本座便同你好好講講我魔族的八十一重刑罰。”

“……”

許嬌河被拿捏住了命脈,雖不甘願也不敢再說話激起扶雪卿折磨人的興致。

她安慰自己,橫豎裏面穿著褻裙,他也不看見什麽……

嘩啦。

手臂劃破水面的聲響,貼在扶雪卿的耳畔如同上漲的潮湧。

他仍然維持著抱臂的姿勢,目不轉睛地望著許嬌河的動作。

輕薄的褻裙整件濕透,嚴絲合縫地貼在婀娜肌膚之上,直把許嬌河粉膩的軀體勾勒得曲線畢露。

再向下是無瑕的小腿,不堪一握的踝骨。

很奇怪,扶雪卿沒有傾吞口水,卻忽然在心底某處聽見了幹渴的下咽聲。

許嬌河不敢擡眼看他,心中自欺欺人地默念著沒有人、沒有人,而後手忙腳亂地換上簇新的衣裙。

她的心臟如鹿亂撞,終是在穿戴整齊後大著膽子朝扶雪卿所在的位置睇去一眼。

才察覺,那頭長身站立的青年不知何時已經轉過了頭去。

許嬌河一怔。

不由自主想到,嘴巴這麽硬,身體還不是很老實。

難不成是害羞了?

想到這裏,許嬌河作弄的心思乍起,躡手躡腳地走過去,想要打他個措手不及。

卻在靠近在足夠的距離,伸出手拍向扶雪卿的肩膀時,被背後長眼睛的青年一把捏住。

他擡高許嬌河的手腕,碧綠的眼珠向下打量了一個來回。

似笑非笑道:“你穿成這樣,是來勾引本座的?”

許嬌河自然清楚他的意有所指。

她睜圓一雙眼睛,跳著腳同扶雪卿辯駁道:“我可沒有在外人面前光著身子的癖好!”

然而許嬌河如何知道,有時候穿著衣服比不穿衣服更加來得讓人心猿意馬。

她濕透的褻裙仍穿在繁覆的衣衫之下——雖則裏三層外三層的布料將她裹得嚴嚴實實,但刺繡相對柔薄的胸口,卻被自內溢出的水珠浸潤個徹底,行動間顯出一抹豐腴瑩潤的雪白。

……真是個小妖精。

扶雪卿忍不住在心底爆了句粗話。

他伸出另外一只空閑的手,在許嬌河沒反應過來的間隙反手勒住她的腰肢,將其摁進自己的臂彎之間,接著延循二人接觸位置無聲無息釋放的魔氣,則迅速地烘幹了桎梏著許嬌河的濕衣和濕發。

扶雪卿做著實際的好事,口中卻不饒人,只道:“量體裁衣,你穿得這麽厚,本座怎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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