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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皮膚上的神秘地圖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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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皮膚上的神秘地圖14

◎餘大力知道袁旬是連環殺手嗎?◎

醫生說林雪英還需要觀察一天, 之後可以回家休養,黎旭留下小郭還有片區的一位民警看守,把袁旬帶回了市局。

袁旬還是不情不願的, 非要黎旭出示文件,黎旭出示了警員證,又說:“你真覺得我們違規,回市局後我可以請局長跟你講講法律條文。”

他這才沒話。

顧平安嘆口氣, 她知道袁旬雖然有時候顛三倒四的, 但肯定是個硬骨頭, 輕易不會招供, 所以他們還是得找證據, 可只有這些照片和七八年前的傳說,怎麽找呢?

一天又要過去了,搜查組推進速度很快,但還是沒找到線索。

劉隊長跟田副隊端著飯盒進了會議室。

見顧平安正在案情板上寫袁旬的名字,他們不免激動起來。

劉隊長問:“找到兇手了?怎麽沒通知我們?”

顧平安搖頭:“還不確定, 我覺得袁旬母子很可疑,但沒有證據,他們也不承認。”

田副隊把嘴裏的面條咽下去:“小顧,之前幾次大案你的判斷都沒出錯, 這次我也信你,肯定是他。”

他說著又被自己逗樂了, “唉, 你們是不知道,這大海撈針的滋味是真不好受啊!看誰都像嫌疑犯, 一查屁事沒有。”

沒一會兒, 黎旭跟鄒卓幾人一起進來。

他們幾個去食堂吃飯了, 顧平安先回宿舍換了衣服,讓馮嬌幫她捎了素餡餃子過來。

結果鄒卓又給她捎了飯,“還以為你回宿舍拿了東西就去食堂,結果沒等到你。給,也是面條。”

說完他又補充道:“黎隊讓我幫你打的,吃完啊!”

顧平安道過謝,無奈地接過來,都拿到會議室了,自己再說不需要,好像有點不知好歹。

她幹脆把那份餃子放到桌子中間,“大家一起吃吧。”

劉隊長趕緊往自己碗裏撥拉了幾個,鄒卓雖然剛吃完飯,看見餃子,也伸手捏了一個,還在那兒欠欠兒地說:“我可洗手了,而且只碰了這一個餃子。”

嚴國華正學他伸手想拿呢,一聽這話縮了回來。

田副隊也不客氣,夾起來就吃,吃完還吐槽顧平安:“到底是小姑娘,惦記你沒吃飯的人不少啊。”

黎旭涼涼看他一眼,沒說話。

顧平安跟田副隊說:“您大小也是個領導,我這忙的飯都沒顧上吃,您自己倒是呼嚕呼嚕吃的挺香呀,也不惦記著我們這些小嘍啰!”

“哎喲餵,我的顧大神探,誰敢說你是小嘍啰?”

顧平安馬上跟黎旭告狀:“黎隊,田隊擠兌我!”

黎旭掃他們一眼:“趕緊吃吧!吃完開會,還在那兒磨牙!”

田副隊忙說:“不用等我們,黎隊,邊吃邊開吧,都不是聽見死屍就吃不下飯的人。”

劉隊長笑起來,“你們隊裏氛圍還挺好!”

他邊說邊夾了幾個餃子放碗裏占著,“我先說我那邊,買過相機的人基本都查了一遍,只找到一個愛偷拍女同志的。”

顧平安皺眉:“在哪裏拍的?不會是廁所或者換衣間吧?”

劉隊長忙擺手,“那倒沒有,都是在大街上拍的,照片還挺多,尤其是夏天穿裙子的女同志。他還洗出來編上號!最漂亮的是貴妃,次一等的是妃,後邊還有嬪……”

大家都笑起來,顧平安差點脫口而出,是不是看清宮劇著魔了,還好她想起來別說清宮劇,連還珠格格都還沒播呢。

劉隊長找到的這位只能批評教育,畢竟肖像權不是誰都知道,知道的也不一定在乎。再說他又沒用這些照片來盈利,只是自己意淫。雖然如此,顧平安還是覺得被拍的女性知道自己成了某人的後宮,肯定要嘔血。

黎旭順便把林雪英袁旬母子和餘大力父女,還有方同福父子,三家的關系說了。

“餘大力死亡,女兒餘巧失蹤,方同福跟方小順目前看來沒有什麽問題,只有袁旬母子十分可疑,而且他們對我們的調查十分抵觸。”

田副隊那邊沒找到有用的線索,他說“這個初中課本靠譜嗎?如果餘大力留意到是初中課本,就算不記得哪年級的,也會記得是哪一門課程吧。我翻了翻孩子們的課本,封面上的科目可比初中兩個字要大。”

他說著遞給黎旭一本語文課本,圍著長桌坐著的幾位不用動地方就能看到課本上語文兩個大字。

科目上邊,也就是封面頂頭起是一行小字,‘九年義務教育三年制初級中學課本’,科目下邊寫著‘第二冊 ’。

田副隊說:“我查了下餘大力沒上過學,不過在監獄裏上過掃盲班,還畢業了,相當於小學文憑。他這個文化水平,要是看到這種課本裏夾著變態又兇殘的照片,不管是語文還是數學或者是物理化學哪一科,他能記不住嗎?反而記住這些小字?”

課本傳到顧平安手裏,她翻著看了看:“餘大力說第一次發現的照片在初中課本裏,假設我們要找的人是初中老師或者家裏有上初中的孩子。兇手是在什麽狀態下把照片夾在這裏面呢?不怕孩子看到嗎?”

黎旭皺眉:“你是說餘大力在撒謊?”

顧平安嘆口氣,說一個已死之人撒謊,好像有點不厚道。

“這只是我的推測,有沒有可能餘大力像我們一樣鎖定了嫌疑人,卻沒有任何證據。或者他曾經在嫌疑人家裏看到過這樣的照片。也許他說是夾在初中課本裏的,就是想引我們去查初中老師袁旬!包括那個錢包,是不是他特意偷的,偷到後發現裏邊還有這樣的照片,於是更堅定了他報警的決心。可他又認識這個嫌疑犯,怕遭到報覆,只能迂回地把錢包放到戶籍科裏。”

黎旭看著案情板上這幾個人名思索,不得不說顧平安說的這種可能性很大。

劉隊長也不吃了,把飯盒一推,問顧平安:“你的意思是說餘大力知道袁旬是連環殺手?”

顧平安放下筷子:“這只是我的推測,餘大力已經死了,到底是怎麽回事,大概只有袁旬能說清楚。”

鄒卓詫異地看她一眼,她說只有袁旬能說清楚,幾乎就是肯定這個初中語文老師是兇手了,可目前的線索太少,袁旬母子只是可疑。

“動機呢?難道袁旬喜歡餘巧,所以林雪英為了兒子拆散餘巧跟方同福?”

顧平安:“我覺得應該不是喜歡,袁旬自視很高,應該不會真心喜歡餘巧,甚至我覺得他可能沒有能力愛上任何人。但餘巧寧願要一個三婚帶孩子的鍋爐工,也不肯跟他這樣為人師表的青年才俊在一起,這對於袁旬來說恐怕很難接受。”

田副隊呵了一聲:“難不成是被餘巧拒絕後傷自尊了?”

鄒卓道:“還別說,沒準真有這個可能!被鍋爐工比下去,誰能受得了?不過他媽也太過分了吧?怎麽能攛掇小孩去對付準後媽,這萬一被方同福發現,嫌棄孩子多事,真把他送走,那孩子不就慘了嗎?”

顧平安說:“我覺得這母子兩個都沒心的,他們做錯了事,反而胡攪蠻纏,騙了別人說為別人好,撒了謊還不肯承認。”

劉隊長問:“所以現在主要是審他們母子兩個嗎?他們家裏有沒有相機?”

黎旭道:“暫時還沒發現,他家已經拉了警戒線,等會兒我去申請搜查令,明天仔細查一遍。不過我覺得就算有,應該也沒放在家裏,因為他們墻上桌上都沒有家庭合照或者單人照。一般人家條件還可以,又有相機的話,都會在重要的日子留下些照片。”

幾人又把受害者列了一遍,餘巧的名字上還畫著問號。

馮嬌開始匯報她那邊的進度:“我已經把訃告發給媒體了,上邊留了市局和殯儀館的電話,估計明天就能播出去。我還查了這十年裏豫東市沒找到的失蹤人員,一共有七位,兩名男性五名女性。”

顧平安皺眉:“這麽多嗎?”

馮嬌點頭,解釋道:“七人中的這兩名男性和其中一名女性是五歲以下的幼兒,應該是被人販子拐走了。剩下的四名成年女性,有一位是老年癡呆癥的患者,七十三歲,家裏人說可能是走到山裏被狼吃了,或者掉到山澗裏了,反正一直沒找到。還剩下三名年輕女性,有一位剛生過孩子,婆婆嫌棄她生的是女孩,因為計劃生育又不能要二胎,在她月子裏各種言語擠兌,她受不了跑了。”

她說完把剩下的那兩人資料遞給黎旭,顧平安卻說:“這個剛生過孩子的失蹤女性也有可能成為目標。大家知道她被婆婆虐待,就懷疑她受不了跑了。她跑了之後,並沒有跟婆家娘家任何人聯系吧。”

“沒有!”馮嬌說,“就因為再也沒人見過她,她也沒給家打過電話,她媽媽才來報失蹤。不過報失蹤的時候,她媽說女兒太狠心了,一直不跟家裏聯系,可能辦案人員先入為主,以為她去外地打工了。之前那個區也有小媳婦被打跑了,在外地農村結了婚,後來被查到重婚,兩家鬧得挺大,所以大家都沒在意。”

黎旭讓她把這位的資料也找出來,把三名失蹤人員寫到案情板上。

“八五年,八六年和八九年各一起。八五年的是個農村女孩,那年才十九歲,她跟著表姐去城裏看電影,表姐去了趟廁所回來就不見女孩蹤影,她以為這女孩也去了廁所,兩人走岔了沒瞧見,可等散場後,怎麽找也沒找到人。

八六年是鳳城區的一個二十三歲女孩,因為高中畢業的妹妹接了母親的班,她跟家裏人吵了一架,說跟著同學去打工,再沒回來過。行李就扔在車站,而且這女孩根本沒跟同學約好,她約的是筆友,在報紙上看到聯系方式,兩人一直寫信。”

馮嬌補充道:“這位筆友在外地說給她找到了工作,當時辦案人員查過這位筆友,他一直在上班,而且還真給她在國營理發店找了個臨時工的工作。”

黎旭接著道:“八九年就是小馮說的這位剛生過孩子的女性,她在下午五點半,把孩子交給下班的丈夫照顧,自己什麽也沒帶就走了,離開前曾經跟鄰居打聽過出遠門需要帶什麽東西。除了她,另外兩位失蹤者連照片都沒有。”

顧平安發現就連最後這位也是結婚證上的照片。

看完資料,她指著八五年女孩的名字說:“她表姐很可疑,是不是拐賣人口的?不只孩子會被拐騙,年輕女孩也會被拐到偏遠地區當媳婦!八六年這位可能是遇害了,因為她本就要出去打工,這種情況很容易被拐騙,可要是被筆友拐的話一般不會在豫東就把行李扔下,她會帶著行李到筆友的城市。八九年這位也很危險,既然她跟鄰居打聽過出門需要什麽證件,為什麽又空手出門?是不是她去找誰了,或者去辦|證了?”

黎旭點頭:“八五年這起確實該查一下這位表姐,一會兒小馮通知當時的辦案人員吧,再詳查一下。我們先專註眼前這起案子。”

他說著起身指指案情板:“目前我們確切知道的連環碎屍案有三起,八三年一起,也只有這一起發現了屍塊,八七年和今年的兩起都是照片,八七年的甚至只是餘大力口述中的碎屍照片。但根據他的描述,屍塊跟錢包裏的照片還有八三年發現的那些屍塊有重合部位,也就是說起碼三個受害者。”

顧平安說:“還有在八二年失蹤的餘巧也有可能遇害!八二年餘巧失蹤,八三年發現屍塊。八六年有失蹤女性,八七年發現照片,八九年有失蹤者,今年發現照片,如果不是巧合的話,會不會這些人都被囚禁過?兇手發現新目標才會殺掉前一個受害者,或者他有自己的期限,囚禁一年玩膩了就殺掉?”

田副隊看著這些人名唏噓:“八五年也有失蹤女性,這快趕上一年一個了,如果這女孩也是被同一個兇手抓住,會不會還有咱們沒發現的屍塊?”

黎旭道:“不排除這種可能!如果他是有規律的抓一個殺一個,或者殺一個抓一個,那現在他的囚籠裏會不會還藏著受害者?這麽大規模的查找,我們肯定已經打草驚蛇了。如果兇手不是審訊室裏的袁旬那就糟了。”

顧平安明白他的意思:“做案多起沒被抓住,兇手應該很謹慎,如果他發現警方在找他,一定會打掃幹凈自己的尾巴,隱藏起來,甚至直接換個城市換個身份,接著捕獵虐殺。”

說完她又覺得有些奇怪,做案的人應該是謹慎的,可林雪英袁旬母子只是看起來謹慎,或者說他們很警惕,但言語裏總是情緒化,這樣的人連環殺人的話,能隱藏這麽長時間嗎?

黎旭匯總了所有線索,說:“受害者不夠明確是最大的難題,而且目前的疑點很多,比如餘大力的死是自殺還是他殺,如果是他殺,兇手又是誰。還有餘大力兩次發現照片的過程是不是真如他所說,八七年在收來的初中課本裏發現,今年在東關大集上偷個錢包又發現了同樣的照片,這是不是太巧合了。”

顧平安說:“確實太巧了,如果他不認識袁旬母子,那可能真是倒黴事都讓他碰上了。可他跟袁旬母子的關系很覆雜,他女兒餘巧拒絕過袁旬,然後還失蹤了,把他們的關系弄清楚後,再回來看他的這些證詞,巧到像是在編故事,可惜他已經死了。我個人更傾向於他是被滅了口,因為他還隱瞞了一些關鍵信息,兇手怕他說出來。”

劉隊長看她,“所以你很確定袁旬是咱們要找的人?”

“我也不敢把話說太滿,但目前來看他的嫌疑最大。”

田副隊翻著顧平安記的筆錄,“你把他氣得不輕啊,不過他這麽容易被激怒,殺人分屍還要燙上亂七八糟的花紋,還持續這麽長時間,不止一個受害人,他怎麽可能隱藏的這麽好?”

顧平安說:“三個臭皮匠能頂一個諸葛亮。如果他真是兇手,他媽媽一定是他的幫兇,或者兩人是互為臂膀的關系。”

鄒卓嘆道:“聽過兄弟一起犯案,還真沒見過母子!要真是他們兩個,我估計林雪英是太寵兒子了,管不了他,不然一個女同志能如此殘忍又持續地殺同為女性的受害者嗎?”

顧平安嘆口氣:“如果她是幫兇,那她肯定跟她兒子一樣冷血。把人切塊,甚至還要烙印上地圖,這種殘忍的行為,他們已經不把這些女性當人看待了,更不可能因為同為女性就心疼受害者。”

說完她突然想起什麽,“對了,地圖能拼湊出來嗎?”

這事是留守的馮嬌負責的,她無奈搖頭:“找了地理專家,人家說只要是世界地圖的任何一角,他都能分辨出來,可這些圖案他認不出來,也並不確定是不是地圖。”

黎旭看了眼顧平安:“今天小顧的一個想法很有趣,她懷疑這些圖案可能是藏寶地圖,因為袁旬家祖上是盜墓的,七十年代還從他家地下室裏找出了大量古董,他爸也因此被槍斃,他媽坐了幾年牢。”

劉隊長笑道:“年輕人就是敢想啊,不過聽起來倒是合情合理,只是為什麽要把藏寶地圖印在女性身上?這個袁旬在他媽坐牢時是獨自生活還是住親戚家?是不是可以研究一下他的成長歷程,也許能找到他心中最脆弱的那個點。”

黎旭道:“他們母子都很在意林雪英坐過牢,不喜歡別人說他家是盜墓的,不過小時候歷程也確實該查一下,也許能找到他的確切動機。”

顧平安說:“還要找一下他們家有沒有可以藏人分屍的隱蔽地方。”

黎旭看看表,“不早了,我看今天就先這樣,明天小顧跟鄒卓接著審袁旬。”

他轉頭跟顧平安說:“這母子兩個都覺得你咄咄逼人,面對你時他們會煩躁,好好發揮你的伶牙俐齒,我們去查其他線索。”

顧平安答應著,她想今晚就去看看袁旬,他這種情況屬於案情特別重大,可以傳喚拘禁二十四小時,晚上的時間也包括在內。

晚上不審訊的話,他們會被轉移到市局的臨時看守所裏,目前從學校師生的反饋來看,他很敬業,是個受人尊敬的老師,現在被關進看守所裏,也不知道他是會煩躁還是認命?

顧平安跟黎旭打聲招呼,回宿舍換了警服,這才去了看守所,她把帽子壓得很低,大晚上的,不走在燈下邊,看不到她的臉。

看守所的同志查了她的證件,知道她的來意後笑了笑,“走,我帶你過去。他剛被送過來還沒半小時,剛才還在罵呢,口不擇言,說我們草菅人命屈打成招!到底是教語文的,那成語一套一套的,用詞駭人聽聞,可誰碰他一下了?銬子都沒上!”

“辛苦你們了,還在罵嗎?”

那位同志說:“剛安靜了沒三五分鐘,可能是罵累了吧。”

顧平安決定再等十分鐘裝做看守所的守衛進去,看看他安靜下來會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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