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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優雅的屠夫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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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優雅的屠夫2

◎一提到屠宰行業就緊張?◎

屍體和豬頭一起擡到車上往回運, 顧平安跟黎旭他們在現場轉了圈,確實沒什麽發現。

水渠也就半米寬,很長, 順著公路邊一直延伸下去,中間有不少缺口,是用來灌溉農田的。下雨後或者有誰家澆過地,這種水渠才會存水, 現在只是濕漉漉的。

顧平安說:“這可不是最佳拋屍地!離公路很近, 還在莊稼地裏, 雖然有這一排綠化樹遮擋, 也不夠隱蔽。就算孩子們沒發現, 遲早也會有路人或者農戶發現。”

小郭在水渠邊走著:“我覺得不是拋屍,拋屍的話幹嘛給擺個豬頭,倒像是某種祭祀儀式。”

顧平安道:“確實很像,不過如果是祭祀儀式會選更有代表性的地方,這裏有什麽特別的嗎?”

發現屍體的那四個孩子才上小學五年級, 他們逃課出來抓蠍子,這東西可以入藥,抓一瓶子拿到藥店就能賣上一兩塊錢。

現在四個孩子全都嚇傻了,長得老成的男孩應該是他們的主心骨:“我們就順著水渠找蠍子, 要是有蟾蜍也要抓。”

他說著伸手指了指水渠旁,“我走到那裏, 小華就說看見死豬了, 我們就跑過來,結果根本不是死豬, 是死人!”

當時這幾個孩子馬上跑到公路邊的小飯館跟人家說了。

飯館的老板娘說:“這幾個孩子跟我說是豬人, 有妖怪, 我以為他們在嚇唬我,想著反正也不是飯點,就跟著過來看看,嚇死個人啊,我就趕緊報警了。”

他們都沒看見附近有什麽可疑人物,消息一傳出去,附近的人都跑來看,嫌疑人留下的痕跡就更少了。

現在屍體擡走,圍觀的人也漸漸散去。

黎旭讓顧平安跟小郭去找附近的農戶談談,“找村長問問挨著拋屍地的田是誰家的,看看村裏有沒有人失蹤,有沒有誰家結過仇。”

挨著公路的村子叫東河村,村長說一共二百一十七戶人家,挨著發現屍體的水渠的有三戶,見顧平安跟小郭要見他們,村長就想在大喇叭裏吆喝這幾家人。

顧平安還是道:“離得遠嗎?不遠的話我們想自己過去轉轉。”

村長只好領著他們往村東走,“遠倒是不遠,我就是覺得沒必要,我們村絕對沒有這種人,誰家養的豬都是寶貝,等著過年賣錢呢,怎麽可能把豬頭就那麽扔了。”

顧平安有些無奈,“我還以為你要說你們村絕對沒有殺人犯,原來是舍不得豬頭啊。”

“啊?”村長楞了下,趕緊道,“沒,絕對沒有殺人犯,我就是這意思!”

小郭跟在後邊悶笑,顧平安不懟他的時候,還是挺可愛的。

那三戶都住在村東,村長帶顧平安去了第一家,“他家兒子跟兒媳婦都去開發區飯館裏打工呢,小閨女在市裏職中上學,老兩口種著一家子的地,偶爾去路邊賣賣家裏種的菜,這一家子都是老實頭,怎麽倒黴催的把死人扔他家地邊上了。”

這家只老兩口在,說話很樸實,他們只聽說靠著大公路的田裏死了人,根本不知道具體情況。

顧平安跟小郭問了幾句,確定他們沒問題,又問起他們兒子。

“在孩子他舅開的飯館呢,守著大廠,生意還算不錯。他們兩口子過去幫忙,一個月三百塊錢,吃住全包。”

老頭說著還從屋裏拿出個拆開的煙盒來,顧平安正不解,就見他翻出白色的那面,上邊寫著電話跟地址,“就是這裏。”

這坦誠勁,顧平安覺得跟他家應該沒什麽關系,老太太還一直問是誰家的孩子被殺了,多大的孩子,反正別管認不認識,挺心疼的。

聽村長說頭被砍了換成豬頭,這老太太嚇壞了,直念佛。

從他家出來,顧平安預感到這趟要白跑了,果然第二家也很正常,一家子昨天還去鄰村參加親戚的喜宴。

不過這家的男人上午去過田裏,“我怕有人偷青麥,經常過去轉,還真沒看見有死人。”

那個位置有公路上的樹木遮擋,另一邊是水渠擋著,不靠近的話也確實發現不了。

第三家只有一個人在家裏,就是傳說中的守村人。

他看著有四十來歲,但眼睛還像孩子一樣單純,笑起來憨憨的,看見有人來了,不敢正眼看,嘴裏卻說著:“坐,坐,進屋坐。”

村長當著他的面就說:“這是我們村的二傻子狗蛋,大傻子在村南呢。狗蛋,今天去過田裏沒有?”

狗蛋似乎一點不介意別人叫他二傻子,笑嘻嘻地搖頭:“沒去,麥還沒熟呢!”

村長就跟顧平安他們說:“狗蛋還有個姐姐,因為弟弟從小就這樣,他爸媽給他姐招了個女婿,後來兩口子都出息了,搬去城裏住了,去年狗蛋媽得了腰病,他姐姐就把老兩口也接過去了,家裏就剩下狗蛋一個。”

小郭皺眉:“為什麽不把他也接過去?沒地方住?”

“那誰知道呢?他家招的那女婿是城裏人,人家又回城了,這村裏的親戚朋友連他家門朝那兒開都不知道。”

村長語氣不是太好,顧平安瞬間明白,估計村裏出息了搬去城裏的,會成為親戚朋友去城裏時的驛站,這家卻不肯招待村裏來的親戚,幹脆連地址都不說。

這也說不上誰對誰錯吧。

“狗蛋一個人在家,能種得了好幾個人的地嗎?”

“這孩子勤快著呢,就是腦子不清楚。自己做飯自己種地都沒問題,就是種不好產量低,反正他家也不指著這點糧食。農忙的時候他爸媽跟他姐會回來幾天。他姐每次回村都給鄰居家帶點東西,讓人家有事照看一下。”

讓這樣一個人離開熟悉的村子去城裏,可能更不方便,顧平安倒是沒對人家的安排指手劃腳。

不過想到曾經裝瘋子的小玉,她還是多問了幾句,最終發現狗蛋沒有偽裝,他智力應該有五六歲吧,大部分話都能聽懂。

小郭也發現這家沒什麽問題,正招呼顧平安要走。

顧平安卻在小本子上畫出了女屍的樣子,“狗蛋,見過嗎?”

屍體往車上擡時,村長就在現場,這時看顧平安畫得這麽像,也嚇了一跳,“警察同志,你別把這傻孩子嚇到了。”

哪想到狗蛋居然笑了,他笑得十分燦爛,指著本子上的畫說:“豬頭,是豬頭。”

顧平安心裏一跳,還以為他知道些什麽,馬上問:“對啊,你在哪兒見過這樣的豬頭?”

狗蛋卻抹了把嘴,“豬頭肉!想吃豬頭肉!”

小郭噗嗤一聲笑出來,村長也哈哈樂,“這孩子就是好吃,他能知道什麽啊,估計都看不出來那是個死人。”

顧平安又問狗蛋有沒有看出那是個人,狗蛋接過本子轉著圈看半天,然後說:“是個人,長著豬頭的人!要是人就不能吃豬頭肉了吧!”

小郭道:“其實他思維還算正常!”

顧平安也看不出狗蛋有什麽問題,只能作罷,兩人又打聽了村裏的各種奇葩事,看有沒有線索。

村裏沒人失蹤,沒誰家有仇殺,唯一有前科的是兩個當過扒手的,一個打架鬥毆把鄰村人腿打斷的,也都早就報警妥善解決了。

顧平安甚至還去狗蛋鄰居家詢問了狗蛋平時愛幹什麽愛去哪兒。

跟村長告別後,小郭感嘆道:“小顧,你還真是又心細又有耐心,不過你不會是在懷疑狗蛋吧?你看他那眼神能裝的出來嗎?再說他都四十多了,能從幾歲就裝到四十多歲?”

“我沒懷疑他,只是怕他見過,但表達不出來啊。再說就算他們沒問題,也得查一下他們家人。就像你說的放豬頭像是祭祀一樣,可卻扔在這樣的地方,那這個地方肯定很特殊,到底哪裏特殊總得查清楚吧。”

小郭也覺得奇怪,“是啊,屍體泡過沒有血水,內臟都清洗過,如此耗時卻隨手丟棄在路邊?到底是什麽意思?”

顧平安道:“我覺得嫌疑人應該有屠宰經驗,屠宰場或者村裏過年會宰豬宰羊的人嫌疑更大。”

她說著又叫上小郭返回東河村,村長見他們又回來了,十分驚訝,“這麽快找到人了?不會真是我們村的吧?”

顧平安擺手:“沒那麽快,我是有點事想再問一下,村長,你們村有殺豬匠嗎?或者殺牛殺羊的。”

“沒有!誰家養了牛舍得殺啊,殺豬那得專業的把式,要不血窩在肉裏可就沒法吃了,我們過年都是請鄰村的兩口子,人家一個殺豬一個接血,利索著呢。”

顧平安看小郭,“要不去鄰村轉轉?”

鄰村那兩個殺豬的把式都很實誠,人家只是過年的時候賺這個錢,平日裏都是務農,媳婦做泡菜一絕,有時候也會轉村去賣。

顧平安他們趕到時,滿院子曬著洗好的蘿蔔幹,顯然是要做泡菜了。

她跟小郭一人問一個,確定這兩位沒什麽問題,才打道回府。

回到刑偵隊,顧平安正把調查結果跟黎旭說,魯法醫的屍檢報告出來了,於是大家一起坐到會議室裏開案情會。

魯法醫把檢驗報告遞給黎旭。

“其實我不說大家應該也能猜到,基本什麽痕跡都沒留下,只從豬頭和衣服上提取了幾枚指紋。”

這時黎旭把死者照片貼到了案情板上。

魯法醫指指照片,接著道:“屍體在水裏泡過,各種內臟都洗過,胃容物都沒有,怎麽查啊?死亡原因應該是砍頭,但沒找到頭部,所以也無法確定是不是頭部先造到了重擊,反正身上是沒有致命傷。肚子上的傷口是死後劃開的,兇手可能了解一定的醫學知識,不過也可能是記性好,反正所有內臟都擺回了原來的位置。”

田副隊不由罵道:“這也太變態了吧,擺回去還用膠布粘上!”

顧平安嘆氣:“最關鍵的是他帶走了頭顱,沒有頭部就沒有牙齒,也就不能檢測年齡和生活狀態!”

現在還沒有骨齡檢測,只能通過牙齒磨損程度來判斷年齡,而且通過牙齒還能大概了解死者的生活狀況和飲食習慣。

魯法醫說:“從軀體來判斷年齡在三十五到四十歲左右,身高推測有一米六五,體重63公斤,有過性生活,沒有孕育史,內臟看起來還算健康,死亡時間應該在兩天內,屍體上沒有檢測出化學物質。”

田副隊道:“也就是說兇手只是用水沖洗浸泡了屍體,難道是為了消除證據?”

黎旭點頭:“有可能,目前豫東市和開發區都沒有人報失蹤,死者身上的衣服是市場上最便宜的長褲和襯衣,但不合身,上邊也沒有任何痕跡,屍體上也沒有明顯胎記或殘缺,很難確認受害人身份。”

田副隊撓頭:“也就是說連招認啟事都沒法發,衣服不是本人的,頭也沒找到,身上也沒有容易識別的地方。”

黎旭道:“還是要發的,才兩天,死者是成年人,可能家人還沒發現她失蹤,也可能是外地人,在豫東沒有親友,自然就沒人上報失蹤。”

顧平安說:“是不是先給各級派出所發個通知,讓大家一起留意死者的頭顱。垃圾桶裏,臭水溝裏都有可能。兇手把人頭換成豬頭,應該有侮辱意味,人頭應該不會保存起來當做戰利品吧。”

“通知已經發下去了。”黎旭說著嘆口氣,“屍體的處理方式讓我很擔心,兇手好像很嫻熟,處理得幹幹凈凈,像個老手,可咱們豫東也沒出過類似的案子。”

顧平安道:“所以我猜測兇手可能是專業的屠夫!”

田副隊詫異地看她一眼,嘴角挑了挑,還是忍住沒說話。

魯法醫說:“確實有這個可能,畢竟哪個兇手能把腸子都給你洗得幹幹凈凈,我都懷疑他在處理食材了!”

小郭道:“屠夫會翻腸子洗腸子嗎?會不會是廚師?”

很少參與案情討論的馮嬌說:“魯法醫不是說有可能是學醫的嗎?學醫的上過解剖課。有沒有可能是變態醫學生對人體好奇,想找活人試試。”

大家議論紛紛,顧平安覺得哪種情況都有可能。

她說:“我覺得最奇怪的是把屍體搞成這樣就扔到路邊水渠旁了。浸泡沖洗屍體和內臟只為了消除痕跡嗎?那還不如碎屍或者一把火燒了。像紀山那樣幹幹凈凈,骨灰都沒了。”

黎旭道:“是啊,這個過程還有放豬頭的行為,應該有別的用意。兇手跟受害人之間肯定有不可調和的矛盾。”

顧平安:“還有一種可能他是把受害人當做了其他人。一個現實裏他不敢惹的女性,於是就用換豬頭和清理內臟來發洩。”

魯法醫越聽頭越大,他不由感嘆:“可能性太多了,變態之所以是變態,就是讓人捉摸不透啊。這屍體弄成這樣,連是誰都不知道,怎麽查?”

他起身道:“我再去看看還能不能找到別的痕跡,順便把內臟切片看一下有沒有服藥史。”

等他走了,黎旭安排道:“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死者的頭部,田隊跟交警隊熟,麻煩你帶人跟他們聯系一下,把東環路上的過往車輛排查一下,要運送屍體和豬頭,自行車和摩托車都會很明顯,對方應該有機動車,拉客的三輪車,轎車卡車都有可能,所以先把司機排查一下。”

田隊答應著先去了,黎旭讓馮嬌去查一下資料,有沒有人換豬頭祭祀或是掏空洗凈內臟的邪術。

馮嬌瞬間頭大,顧平安十分同情她,現在可沒有搜索引擎,查東西麻煩得很。

黎旭又讓顧平安和小郭排查東環路附近的屠宰場。

“你們在東河村的思路是對的,先把那幾家在城裏的親戚關系排除一下,再看看附近村裏的屠夫或竈上的大廚,醫學生的可能性我覺得不太大,那個豬頭像是在示威,又像在嘲諷。”

顧平安道:“沒錯,一般罵蠢人時,有些人喜歡說‘你這個豬頭’!”

小郭卻突然樂了,“小顧,你家不是開屠宰場的嗎?”

顧平安無語極了,這才想起來剛才田副隊那個欲言又止的表情是想說什麽,她哼了一聲:“沒錯,我爸早前就是屠夫啊,那就先從我家查吧。”

小郭急忙擺手:“沒有沒有,我可沒那個意思,就是以前聽別人說過,隨口一說。”

黎旭瞪他一眼:“再不改這毛病,遲早吃虧在你這張嘴上。”

“黎隊,人家也沒說錯啊,要是我爸的屠宰場在東環路那邊,我該避嫌的,還好不在,不過該查了也得查。還有如果兇手有車的話,那就不能把調查範圍限制在東環路。”

黎旭拿文件夾朝小郭肩上拍:“看看人家大度多專業!”

小郭傻樂,“那是當然了,我聽說開發區那邊都給咱們小顧申請獎金了,厲害著呢,我就是開個玩笑。”

黎旭被小郭提醒,又想到顧平安的判斷沒錯,有車的話,拋屍肯定會走遠些,他幹脆又安排人手去查豫東市的幾個屠宰場。

顧平安跟小郭先去查拋屍地附近村子裏的可疑人物。

東河村那三家只有狗蛋的家人不容易找,顧平安還擔心女屍會是狗蛋的姐姐。

不過人家好好在單位上班呢,兩口子都在水利局,狗蛋的姐姐在後勤上,入贅的姐夫已經混成了科室主任。

為了避免給別人帶來麻煩,顧平安跟小郭都換了便裝,也沒去人家單位,直接去了狗蛋姐姐家。

他們家沒住家屬院,是在外邊的自建房,比顧平安家的院子小了點,但比起家屬院還是好多了。

狗蛋姐姐叫於水萍,姐夫叫於富義,兩人都四十大幾了,爸媽的年齡自然也不小,都看著慈眉善目。

兩位老人跟顧平安他們打過招呼,就又去看電視了,電視上也不知道是什麽電視劇,反正一會哭一會兒鬧,十分熱鬧,很吸引老年觀眾。

小郭一看這一家人,就覺得找錯了,兇殺案肯定跟人家沒關系。

顧平安也覺得這家人都很平和,應該問題不大,不過來都來了,肯定要排查一遍再走。

於水萍保養得很好,鵝蛋臉,丹鳳眼,皮膚白皙微胖,身高體重倒是跟那具女屍差不多。

她給兩人倒了熱水,熱情地問:“警察同志,你們剛才說調查什麽來著?”

於富義說:“咱家地頭有屍體,人家來問問。”

於水萍似乎嚇了一跳,“哦,哦,我的天哪,死的是我們村的嗎?我認識嗎?怎麽死的?”

小郭忙道:“暫時還沒確定身份。”

顧平安說:“我們過來是想問問你家的情況,畢竟屍體扔在你們幾家地頭了,就怕是因為兇手跟你們幾家有矛盾。你家又只有狗蛋一個人在家。”

在邊上看電視的老爺子聽見兒子的名字,轉過頭來,“狗蛋怎麽了?”

顧平安笑道:“沒事,他在家挺好的,我們是說有些情況怕他說不清楚。”

老爺子哦了一聲轉回去看電視了,老太太似乎不高興別人說他兒子,“警察同志,我家那孩子不是傻就是反應慢!”

“沒說他傻!”顧平安趕緊說。

於水萍朝爸媽擺手,“看你們的電視吧,本來就是傻,還聽不得別人說。”

顧平安有些無奈,幹脆直奔主題:“你們親戚或朋友有屠宰行業的嗎?”

“沒有!”於水萍跟於富義兩口子異口同聲,說得那叫一個斬釘截鐵。

顧平安跟小郭對視一眼,覺得這兩位肯定有問題。

“你們都不用想的嗎?”顧平安語氣輕松,“這麽肯定?”

於富義苦笑:“我朋友不多,肯定沒有這行的啊。”

於水萍也說:“幹這行的誰還能把他給忘了嗎?要是有,你一說我們就想起來了,還用想什麽?”

人家說的倒也有道理,也或許兩個有公職的人都覺得屠宰行業不太體面。

顧平安跟小郭輪流問了些問題。

於水萍倒也不掖著瞞著,“我知道你們想問什麽,我讓我弟來城裏住過,可他不樂意,覺得太憋悶,就又把他送回去了。我爸媽年紀越來越大,在村裏住著萬一有個急病也得耽誤了,只能接來城裏。我弟雖說腦子不行,但做飯吃飯又不耽誤什麽,還能自己種地,我給鄰居家點錢,讓人家幫扶著,他自己就能過好,我們也經常回去看他。警察同志,你們放心,我弟就是有點傻,他幹不出殺人的事來。”

顧平安只是覺得他家奇怪,好像沒什麽問題,可剛才那個異口同聲的沒有,又讓人覺得他們在緊張。

他們幹什麽了?一提到屠宰行業就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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