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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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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 章

第四十七章

“悄悄跟過去。”楚落依瞥了眼身旁的關鶯,“別讓他跑了。”

她邁步離開秦淵身邊,輕手輕腳混進人群中。

在她移動的那一瞬,秦淵沈聲對其他人道:“你們留在這裏,不要來回走動。”

說完,他一步上前,跟在楚落依身後不遠處。

楚落依追著丞落的腳步,踏入來往的人群中去。

她微低著頭,斂眸註意著丞落的動向。

丞落似乎是沒有察覺到她的靠近,在楚落依離他越來越近的時候,他仍站在原地與身旁的人談笑風生。

在離丞落僅幾步之遙的時候,楚落依將身體壓的低了些,落手摸向自己腰邊。

下一瞬,她一個箭步拔劍沖上前,手起刀落的瞬間——

丞落消失不見,徒留一根黑色羽毛飄落在地。

經過楚落依身邊的人在那一瞬快速逃離她周圍,讓出一大片空地來。

秦淵繞開那些因恐慌而逃走的人,快步來到她身側。

“發現什麽了。”他淡淡問了句。

楚落依輕嘆了口氣,收劍入鞘的瞬間,偏頭對他道:“丞落跑了,興許是發現了我在追蹤他。”

秦淵垂眸盯著落在地上的羽毛,在其周圍發現了幾滴鮮血。

他一瞬擡眸,視線緊跟著往遠看去,又在地上發現了零星的血跡。

“準確的說,他並未跑掉。”他收回目光,一雙黑眸凝望著楚落依看,“你砍傷了他。”

楚落依聞聲立馬低下頭去,同樣發現了地面上的血漬。

如果此時按照地上留下的血痕接著追過去,說不定還有機會抓住他。

思及此,她擡頭去看秦淵,語速明顯快了一些。

“那師兄我們趕快走吧。”

楚落依話音剛落,關鶯就朝著兩人急步跑了過來。

“不好了,秦師兄,楚師姐,出事了。”

秦淵神色晦暗的瞥了關鶯一眼,沒有說話。

楚落依轉過身看向關鶯,面色平靜。

“出什麽事了。”

“昀湛師兄他們發現有人私自打造了和天締宗的法器,可天締宗的法器長什麽樣子只有我們這群弟子知道。”關鶯擰起雙眉,聲音軟綿綿的,“你們快過去看看吧。”

楚落依轉眸與秦淵視線交匯,一字一句道:“師兄,看來我們只能先同昀湛他們匯合再說了。”

秦淵漠然應了一聲,同她們一起走回去。

走到店門口,楚落依才知道關鶯所說的是怎麽一回事。

店內擺放的刀劍戟等武器,和天締宗內的法器從外觀上來看幾乎一模一樣,裝飾和形狀都極為相似,不離近了看根本看不出來區別。

但這些武器都只是尋常的防身之物,並非神器。

只不過這裏面的刀劍同天締宗的法器,在外觀上能做到別無二致的程度,也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店中有些刀劍甚至至今都還在水慕閣中,從未現世過。

楚落依低眸看了眼自己腰間的佩劍,唇角彎起微妙的弧度。

沒想到就連她前不久才得到的新法器,此處都有。

茗琪來到店老板面前,長劍一橫,眼神兇狠。

“說,這些武器都是你從何處得來的,還是說——就是你自己鑄造的。”

“女俠手下留情。”店老板身體往後一縮,雙眸瞬間被恐懼占據,“這些武器也是我從其他人手中得到的,我只是拿出來賣而已,根本不知道它們來自何處啊。”

“從誰手裏拿到的,人在哪裏。”茗琪繼續逼問道。

“兩……兩名黑衣男子,他們身材高大,看模樣不像是本地人,他們每個月月初都會帶新的武器過來,我也不知道他們身在何處,女俠饒命啊。”店老板全身顫抖起來,生怕茗琪一劍真的落下來。

“你說你不知道。”茗琪瞇了瞇雙眼,手中的劍又往前了一寸,“若是我一定要讓你說呢。”

“我是真不知道啊。”店老板屏住呼吸,聲音開始有些飄。

如果不是有劍架在肩上,估計他現下已經跪在地上了。

“夠了,他是真的不知道。”楚落依過去按住茗琪的手,抽出墊在武器下的布巾,甩了兩下後遞到茗琪面前,“你看這是什麽。”

柏江不知何時已來到兩人身後,沈聲落下一句。

“這是魔族常用的印記。”

楚落依將布巾遞到店老板面前,啟唇問道:“這塊布巾也是那兩個人帶來的?”

“是,是啊。”店老板小幅度的點了下頭,“我拿到東西後就直接擺出來了,沒動過什麽。”

柏江掃了掃店內,慢條斯理道:“此處有這麽多的兵器,興許是魔族的人在整理東西的時候,不小心掉進來的,這才被帶到了這裏來。”

今日剛好就是月初。

楚落依將茗琪的手完全拽下去,繼續問面前的人。

“這個月他們來過了嗎。”

“還沒有。”

很快,他們幾個人從店內退出去。

柏江和其他人說明了情況,同時建議道:“既然會有魔族來此,我們不妨守株待兔,在此處等他們來,待抓住了他們,也有機會得知淩銷的下落,這比我們幾個人漫無目的的找下去要有效的多。”

“此舉或許可行,但我們最首要的是要找到淩銷。”楚落依壓低聲音,瞄了身側的秦淵一眼,“先不說抓住那兩個魔族是否有用,我們所有人都留在此處,若是等了幾日後仍沒有淩銷的線索,豈不是白白浪費時間。”

說到這裏,楚落依又往秦淵的身旁挪近了一步。

“我們最好是兵分兩路,一部分人守在這個地方,其他人繼續在城中各處找尋淩銷的下落。”

茗琪想要說些什麽反駁她,但礙於她站在秦淵身邊,也只好將話咽回肚子裏去。

氣氛一瞬間變得死寂。

關鶯前移到楚落依另一邊去,弱弱道:“我同意楚師姐的說法,無論她是想在此處等待時機,還是在城內搜尋淩銷的下落,我都和她一起。”

秦淵冰冷的目光降落在楚落依身上,又很快移開,上前一步將她擋在身後。

“蕭愈和我亦是如此。”

霽寒心領神會,幾步來到秦淵身側站好。

最後,秦淵和楚落依等四個人組成一隊,去城中各處探尋魔族的蹤跡,剩下四個人自成一隊,藏身在店周圍留意走進去的每一個人。

待到夜幕來臨之時,他們八個人選在那個店附近的客棧入住。

秦淵霽寒、楚落依關鶯、昀湛柏江兩人一間房,易境和茗琪一人一間房。

昀湛柏江等人輪流守夜,通過窗戶觀察窗外的一切。

楚落依忙碌了一整天,在和關鶯聊了幾句後就睡著了。

然而在不久後,楚落依睜開了她的雙眸,但所處之地卻不是印象中的客棧。

她當即起身,將背部向後倚靠了些。

驀地,她的視線落進了晦暗當中。

剎那間,一抹黑影漸漸現於她的眼前,惹得她的神經緊繃起來。

她的呼吸慢慢融入黑夜之中,一下一下落進風裏。

“終於又見面了。”站在窗邊的淩銷向前走了幾步,唇邊略帶笑意,“楚落依。”

瞧著淩銷離自己越來越近,楚落依的視線略微偏開。

難道她又陷進幻境中了嗎。

還是,她此時在做夢。

一念過後,楚落依用力地掐了下她的小腿,並吃痛地蹙了下眉。

好疼。

竟然是現實嗎。

雖說他們這次離開天締宗,為的就是淩銷,見到他的她不該訝異才對。

可楚落依從沒有預想過,她會被他抓來並獨自面對他。

“看樣子,你不願見到我。”淩銷盯著避開自己視線的楚落依道。

“若是你下次,能在我清醒之時帶我離開,不給我這樣的驚喜。我想,我會感謝你許多。”

楚落依迅速鎮定下來,佯裝自若地回了淩銷個微笑。

“不錯的提議。”淩銷垂首一語,更前一步靠近她,“為了下次愉快的合作,我希望你回答我,陸璃為何沒跟來。”

下次?

他還希望有下次?

她可是再也不想見到他了好嗎。

不過,他也真是愛的深沈啊。

“五位峰主不準她來。”楚落依略微擡眸,語氣自然平穩,再次適應了與淩銷的交談。

“是嗎。”淩銷眸光一黯,似是若有所思。

須臾過後,他的表情更加冷漠了些,與楚落依再次對視。

“那麽這回,我們聯手來除掉秦淵,如何。”淩銷低聲補了一句。

如何?

想都不想要,她是絕對不會讓他傷害秦淵的。

但是……

“好啊。”楚落依果斷一語,假意答應了淩銷的要求。

再選擇與他對立之前,她要先平安地離開這裏。

不然,只會讓麻煩愈變愈多。

而且,假裝與淩銷合作並從中套取重要信息,更有利於她保護秦淵。

接下來,楚落依與淩銷又聊了兩刻鐘的時間。

在商量好計策後,他們約定於明日相見。

最終,得以如願的楚落依自行離開了淩銷的居處。

客棧內。

在淩銷帶走楚落依後,丞落就待在兩人的房間中,靜靜地看著關鶯。

距離上一次他們相遇,好像是過了很久時間。

他在遠處看了一會兒後,又提步來到關鶯的床邊。

“還真是好久不見了。”丞落彎下身去,近距離的看著關鶯,低笑了聲,“你還真是一點防備心都沒有。”

方才淩銷為了成功帶走楚落依,故意燃起了安神香。

雖現在香已散去大半,但關鶯並沒有任何醒來的跡象。

他現在就這麽將她帶走,事情應該會更有意思才對。

轉瞬間,丞落伸出手,直往關鶯身旁去。

“你離我遠點!”關鶯在噩夢中驚醒過來,冷風吹拂過來的瞬間,她望向身側的位置,心中不禁冷顫了下。

楚師姐不見了。

但她的劍還在這裏。

如今這個房間,只剩下了她一個人。

察覺到房間中殘留的香氣,她不自覺抓了抓身下的床單,奪門而出。

要趕緊將此事告知師兄他們。

“秦師兄!”片刻過後,關鶯用力的拍響了秦淵的房門。

在他冷著臉開門的時候,她呼吸一緊,眼淚差點掉下來。

“楚師姐她不見了,也不知道她從什麽時候開始就不在房間裏了,房中還有安神香的味道。我不知道她是自己走的還是被人帶走的,可她連劍都沒有帶,又能去哪裏,都這麽晚了,她會不會——”

她不敢再往下想,只能無助的看著秦淵。

聽到楚落依不見的時候,秦淵握門的手瞬間收緊,神色一凜。

“我去找她。”

說完,他毫不猶豫的邁步離開。

關鶯在原地楞了片刻,想要追上秦淵時,已看不見他的身影。

與此同時,另一間房內。

聽見關鶯輕喊的柏江不為所動,瞟了一眼距他幾步之遙的昀湛,詢問道:“怎樣,要出去幫忙嗎。”

“不去。”昀湛瞥了坐在椅子上的柏江,語氣裏透出些許憤怒,“憑什麽,我要去助他們解除鬧劇,誰知道那個女人是不是故意消失的。”

“你似乎,有些針對他們。”

“不錯,我就是看不慣他們。”

柏江他們並未看到楚落依離開的身影,說不定,她還在這間客棧內。

“原因呢。”柏江語調微挑,目光依舊停在昀湛的身上,“你總不能無緣無故,就看不慣他們吧。”

“在入天締宗之前,我便已聽說過楚落依許多事跡。她心腸歹毒,喜好搶奪他人之物,仗著她父母在城中的勢力害過許多人,沒少做壞事。”昀湛身子倚在墻邊,眉頭蹙得很深,“如今,她又來裝什麽好人。

對於昀湛所說的話,柏江並未發表任何的意見,而是安靜地聽他說下去。

繼而,昀湛壓低嗓音繼續說道:“至於秦淵——他的實力並不及我,又如何配得上他現在所擁有的位置。他不該被其他弟子視為天締宗第一,更不該受到冽青峰主的重視。那個位置,本來就是屬於我的,他的出現和他本人都很可疑。”

“即便如此,你還是不要表現的太過了。”柏江聲音溫柔地勸昀湛,為他權衡了利弊,“我們同為天締宗弟子,局面最好不要鬧得太難看。”

聽了柏江的話,昀湛冷哼一聲,歪頭質問柏江道:“說的好聽。你不也認為,他配不上這個位置嗎。”

一語過後,柏江尷尬地笑笑,回了昀湛一句,“我何時有過這樣的念頭。”

“你是否這般想,你心知肚明。”昀湛側過身去前行幾步,作勢就要躺在床上,“看來,我們沒必要再就這個問題繼續聊下去了。”

柏江直視著昀湛轉過頭去,沒有再多言一字。

隨之,他低下了頭,眼中的光不由的冷了下去。

以後晚上九點沒更就是淩晨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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