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終局（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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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終局（3）
連禾出了房門後，拍拍自己的臉頰，感覺頭臉仍舊有些熱。
剛平穩了下呼吸，就看到壽老端著茶盤一路小跑著過來，她將人攔了下來：“宗琉他正在休息，呆會再進去吧！”
壽老點點頭，又看了看茶盤：“那這剛煮好的無根水怎麽辦？”
“過會再煮過一些給他送進去吧，他現在應該不急著喝了。”連禾知道剛才宗琉只是隨便找了個借口支開壽老，並不是真的想喝什麽無根水。
壽老“噢”了一聲，又擡頭瞅瞅她，疑惑道：“你的臉怎麽這麽紅？”
連禾一本正經地回道：“熱的。”
為了表示自己說的是實話，她順手端起他手上的茶盞，一口氣給灌了下去。
壽老眨眨眼睛：“這是宗琉專用的杯子。”
連禾：“……”
好像感覺更熱了！
她掩飾般地輕咳一聲，將杯子放回茶盤，力圖扯開話題：“這無根水喝起來果然要比井水更甘甜幾分。”
壽老才不上她的當，微微瞇了眼，靠近兩分，壓低了聲音道：“你和宗琉之間是不是已經——”
“沒有！”連禾立即打斷了他，一臉正氣。
壽老才不信呢：“都嘴對嘴吹氣了，還說沒有！”他教育她，“連丫頭，做神仙要誠實喔！”
連禾有點慌急地解釋起來：“我那是為了救人，他臟腑受傷，這樣渡氣效果才最好。”
壽老飄過去一個“有沒有你自己清楚”的眼神，嘟著嘴嘀咕：“沒有就沒有唄，反正遲早的事！”他搖頭晃腦地走了，“我再去多燒點水，免得你們一個兩個都渴得緊！”
連禾呆呆地立在原地，心念如潮，站了好一會兒才轉身看了看房門，跺著腳走了。
等到連禾再次來到玲瓏屋，已是第二日中午。
她帶著個食盒，由黃紙人開了門，走進庭院。
宗琉正在廊下，見到她臉上一喜：“正要去找你，已有毛晏的消息了，八位仙使已將人困在無風谷中，我們馬上趕過去吧！”
她很是驚異，趕上前兩步：“你的傷好了？”
宗琉點頭回道：“休息了一日，已好轉不少。”
連禾將信將疑，他上回也說自己傷勢已差不多痊愈，結果開了次法陣回來，傷勢更嚴重了。
見她臉上露出猶疑之色，宗琉挑了挑眉道：“事不宜遲，你還想不想救人了？”
連禾咬咬下唇，輕聲說道：“我想救毛晏，但我也不能任由你冒險……”
她想起昨日見到他昏迷不醒時，自己心中湧過的那份驚悸、慌亂和不知所措。
“我不想你再為我的事受傷遭難。”她擡頭一瞬不瞬地看著他，清水般的眼眸中波光瀲灩。
宗琉心頭猛然跳了跳，強自扯出一抹笑來：“一點小傷而已，你不必多慮！”
連禾緩緩搖了頭：“我又非是三歲童蒙，你昨天還傷得那般重，短短一日，就算丹藥再靈驗，也不可能好轉得這麽快，你……可是使用了什麽秘術？”
宗琉聞言楞了下，一時不知道該作何應對。
見狀，連禾知道自己料中了，眼中憂思更重，又走上前兩步，直接站到他的面前，聲音也有些急切：“你果真這麽做了？可會對身體有什麽妨礙？”
見她一臉焦急，眼中是滿滿的擔憂，宗琉心中一動。他定定地看著她，不由開口問道：“你擔心我？”
“自然！”連禾想也不想地就回答。
宗琉笑了，眼角眉梢濃濃的皆是笑意。
連禾看著他，有點氣急：“問你呢，你怎麽還笑得出來！”
宗琉笑得更開了，連禾微楞，下一刻，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眼前人環住了身子。
他的右手手臂扣在她的腰上，左手則按在她的後腦勺上，將她整個人攬入他的懷中。
連禾身子一僵，一時間忘了動作，連呼吸都滯住了。
“宗、宗琉？”好不容易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頭腦依舊有些空白。
他輕輕應了一聲，嗓音帶著幾分喑啞：“連禾……我很歡喜……聽到你這麽關心我。”
連禾正想要掙紮一下，聞言動作又停了下來，臉龐迅速紅了起來，連耳朵尖都有些發燙。宗琉感覺到她的柔順，趁機將手臂收得更緊了一些，微微低頭，下巴擱在她的耳畔：“連禾，能看到你為我緊張、為我著急，我很開心，你心裏有我，對嗎？”
連禾靠在他的身上，隔著衣衫，清楚地感知到他那灼熱的體溫，耳邊是他沈沈的呼吸聲，幾日來焦躁不安的心忽地平靜了下來。
她稍稍動了下，宗琉就勢放開她，卻仍目光灼灼地看著她，眼中隱隱露出幾分緊張。
她擡起頭看他，眼眶微微帶著點紅，說出的話卻分外清晰：“是，我心裏有你，所以為了我，請你一定要保重自己，好嗎？”
巨大的狂喜擊中了宗琉，他又一次將人攬入懷中，摸摸她的頭：“嗯，我會的。”
連禾安下心來，終於，也慢慢伸手環住了他。
已有邪魔下落，連禾和宗琉便開始商量如何喚醒毛晏的殘魂。
“最好有他熟悉的人在。”宗琉道。
“你我不行嗎？”連禾問。
宗琉搖頭：“我們畢竟與他相處才數月，若是有毛玉芳在就好了。”
連禾皺眉：“毛玉芳尚在冥府服刑，現在又不是七月半，我們要將她帶離恐怕不行，除非能夠拿到天庭的赦令。”
他們要救毛晏本就是要瞞著天庭的，又怎麽可能去天庭要赦令呢！
宗琉便又道：“那可有什麽他熟悉的物品？”
連禾為難：“道法書？陀螺？這些東西恐怕還不如你我呢！”她仔細想了想，記起一物，“我當初送過毛晏一朵喇叭花，還跟他說，用這花可以與他娘親聯系，他就一直把花珍藏著，放在枕頭底下，每晚都要對著它說話，這應該是他最珍視的東西了。我們用這個能喚醒他嗎？”
宗琉仍是搖頭：“僅憑喇叭花恐怕還不夠，這東西他雖然熟悉，但畢竟只是個死物。”他凝眸想了想後，又道，“聽你所言，他一直希望這朵花裏能夠傳出她母親的聲音，若是我們能夠讓此點成真，或許還可以一試。”
連禾覺得此舉可行：“我們無法將毛玉芳帶出地府，但如果只是找她說上幾句話，地府冥官應該會同意的。”
“事不宜遲，我這就下地府一趟。”宗琉道。
連禾攔住他：“還是我去吧，你有傷在身，還是多調息一會，等到了無風谷，可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只是去趟地府應該沒什麽問題，宗琉點頭同意下來，取出一道符：“這是留音符，你讓毛玉芳將要對毛晏說的話統統收錄下來，屆時我們就可以通過喇叭花將這些話播放出來。”
連禾將符接過：“明白了。”
宗琉捏捏她的手，覆又叮囑：“早去早回。”
連禾點點頭，先去了大黃的洞府廢墟尋找喇叭花。
那日，邪魔只是將洞府給弄塌了，裏面的東西應該都還在。不過，就算找不到也沒關系，喇叭花本就是連禾用法術幻化出來的，再變朵一模一樣的也不難。
順利找到喇叭花後，她又立刻設法陣，開陰陽路。
時隔數月，連禾的道術已經長進不少，開啟陰陽路的法陣對她來說已不成什麽難題，也無需再等到半夜時分前往亂葬崗什麽的。
下到地府後，只見冥域內一片陰森慘淡，各路陰魂來來往往。
連禾徑直找到看守關卡的陰差，道明來意。
那陰差見她確是仙身，果然沒有為難，翻了翻手中的名冊，道：“仙官，你說的毛玉芳正在孤魂司服苦役。”
連禾問明路徑後，趕了過去，又尋了此處的陰差問詢，很快順利見到了毛玉芳的鬼魂。
“仙長，你怎麽來了？”毛玉芳被陰差帶過來，見到連禾很是驚異。
“是晏兒發生什麽事了嗎？”她馬上想到。
連禾並未立即回答，先用一些冥鈔香火打發了邊上看管毛玉芳的陰差，說想與她單獨聊聊。
“仙官，您請自便。”那陰差收了東西，高興地退開了。
周圍已無旁人，連禾這才將事情原原本本地對毛玉芳說了一遍，包括毛晏的身世。
毛玉芳聽後，整只鬼都傻掉了。她一直以為自己當年是被人所害，原來害她竟是只什麽魔域來的魔，而毛晏更是什麽魔種。
鬼魂的臉上看不出什麽臉色變化，連禾只看到她眉頭松了又緊，一時把握不準她的心情。
“你還認毛晏是你的孩子嗎？還願意救他嗎？”她試探著問。
毛玉芳定定地看著連禾，嘴唇微微張了張，卻沒有立即說話。
連禾看著她，輕輕嘆了嘆：“你若放棄，也是人之常情。”
本就不是盼望得到的孩子，如今發現就連血緣關系都是假的，自己還為此遭受了那麽多的罪，連死後都不得安寧，毛玉芳確實有足夠的理由不再接受毛晏。
良久，毛玉芳終於開口：“你需要我做些什麽？”
連禾松了一口氣，取出留音符：“我們要喚醒毛晏的殘魂，需要你與他說些話，內容可以是你們共同的記憶之類。”
毛玉芳點頭表示明白。
“那……開始了。”連禾於是將留音符激發。
毛玉芳雙眼看向虛空，慢慢回憶、訴說，溫軟的語調回蕩在幽暗森冷的冥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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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禾出了房門後，拍拍自己的臉頰，感覺頭臉仍舊有些熱。
剛平穩了下呼吸，就看到壽老端著茶盤一路小跑著過來，她將人攔了下來：“宗琉他正在休息，呆會再進去吧！”
壽老點點頭，又看了看茶盤：“那這剛煮好的無根水怎麽辦？”
“過會再煮過一些給他送進去吧，他現在應該不急著喝了。”連禾知道剛才宗琉只是隨便找了個借口支開壽老，並不是真的想喝什麽無根水。
壽老“噢”了一聲，又擡頭瞅瞅她，疑惑道：“你的臉怎麽這麽紅？”
連禾一本正經地回道：“熱的。”
為了表示自己說的是實話，她順手端起他手上的茶盞，一口氣給灌了下去。
壽老眨眨眼睛：“這是宗琉專用的杯子。”
連禾：“……”
好像感覺更熱了！
她掩飾般地輕咳一聲，將杯子放回茶盤，力圖扯開話題：“這無根水喝起來果然要比井水更甘甜幾分。”
壽老才不上她的當，微微瞇了眼，靠近兩分，壓低了聲音道：“你和宗琉之間是不是已經——”
“沒有！”連禾立即打斷了他，一臉正氣。
壽老才不信呢：“都嘴對嘴吹氣了，還說沒有！”他教育她，“連丫頭，做神仙要誠實喔！”
連禾有點慌急地解釋起來：“我那是為了救人，他臟腑受傷，這樣渡氣效果才最好。”
壽老飄過去一個“有沒有你自己清楚”的眼神，嘟著嘴嘀咕：“沒有就沒有唄，反正遲早的事！”他搖頭晃腦地走了，“我再去多燒點水，免得你們一個兩個都渴得緊！”
連禾呆呆地立在原地，心念如潮，站了好一會兒才轉身看了看房門，跺著腳走了。
等到連禾再次來到玲瓏屋，已是第二日中午。
她帶著個食盒，由黃紙人開了門，走進庭院。
宗琉正在廊下，見到她臉上一喜：“正要去找你，已有毛晏的消息了，八位仙使已將人困在無風谷中，我們馬上趕過去吧！”
她很是驚異，趕上前兩步：“你的傷好了？”
宗琉點頭回道：“休息了一日，已好轉不少。”
連禾將信將疑，他上回也說自己傷勢已差不多痊愈，結果開了次法陣回來，傷勢更嚴重了。
見她臉上露出猶疑之色，宗琉挑了挑眉道：“事不宜遲，你還想不想救人了？”
連禾咬咬下唇，輕聲說道：“我想救毛晏，但我也不能任由你冒險……”
她想起昨日見到他昏迷不醒時，自己心中湧過的那份驚悸、慌亂和不知所措。
“我不想你再為我的事受傷遭難。”她擡頭一瞬不瞬地看著他，清水般的眼眸中波光瀲灩。
宗琉心頭猛然跳了跳，強自扯出一抹笑來：“一點小傷而已，你不必多慮！”
連禾緩緩搖了頭：“我又非是三歲童蒙，你昨天還傷得那般重，短短一日，就算丹藥再靈驗，也不可能好轉得這麽快，你……可是使用了什麽秘術？”
宗琉聞言楞了下，一時不知道該作何應對。
見狀，連禾知道自己料中了，眼中憂思更重，又走上前兩步，直接站到他的面前，聲音也有些急切：“你果真這麽做了？可會對身體有什麽妨礙？”
見她一臉焦急，眼中是滿滿的擔憂，宗琉心中一動。他定定地看著她，不由開口問道：“你擔心我？”
“自然！”連禾想也不想地就回答。
宗琉笑了，眼角眉梢濃濃的皆是笑意。
連禾看著他，有點氣急：“問你呢，你怎麽還笑得出來！”
宗琉笑得更開了，連禾微楞，下一刻，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眼前人環住了身子。
他的右手手臂扣在她的腰上，左手則按在她的後腦勺上，將她整個人攬入他的懷中。
連禾身子一僵，一時間忘了動作，連呼吸都滯住了。
“宗、宗琉？”好不容易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頭腦依舊有些空白。
他輕輕應了一聲，嗓音帶著幾分喑啞：“連禾……我很歡喜……聽到你這麽關心我。”
連禾正想要掙紮一下，聞言動作又停了下來，臉龐迅速紅了起來，連耳朵尖都有些發燙。宗琉感覺到她的柔順，趁機將手臂收得更緊了一些，微微低頭，下巴擱在她的耳畔：“連禾，能看到你為我緊張、為我著急，我很開心，你心裏有我，對嗎？”
連禾靠在他的身上，隔著衣衫，清楚地感知到他那灼熱的體溫，耳邊是他沈沈的呼吸聲，幾日來焦躁不安的心忽地平靜了下來。
她稍稍動了下，宗琉就勢放開她，卻仍目光灼灼地看著她，眼中隱隱露出幾分緊張。
她擡起頭看他，眼眶微微帶著點紅，說出的話卻分外清晰：“是，我心裏有你，所以為了我，請你一定要保重自己，好嗎？”
巨大的狂喜擊中了宗琉，他又一次將人攬入懷中，摸摸她的頭：“嗯，我會的。”
連禾安下心來，終於，也慢慢伸手環住了他。
已有邪魔下落，連禾和宗琉便開始商量如何喚醒毛晏的殘魂。
“最好有他熟悉的人在。”宗琉道。
“你我不行嗎？”連禾問。
宗琉搖頭：“我們畢竟與他相處才數月，若是有毛玉芳在就好了。”
連禾皺眉：“毛玉芳尚在冥府服刑，現在又不是七月半，我們要將她帶離恐怕不行，除非能夠拿到天庭的赦令。”
他們要救毛晏本就是要瞞著天庭的，又怎麽可能去天庭要赦令呢！
宗琉便又道：“那可有什麽他熟悉的物品？”
連禾為難：“道法書？陀螺？這些東西恐怕還不如你我呢！”她仔細想了想，記起一物，“我當初送過毛晏一朵喇叭花，還跟他說，用這花可以與他娘親聯系，他就一直把花珍藏著，放在枕頭底下，每晚都要對著它說話，這應該是他最珍視的東西了。我們用這個能喚醒他嗎？”
宗琉仍是搖頭：“僅憑喇叭花恐怕還不夠，這東西他雖然熟悉，但畢竟只是個死物。”他凝眸想了想後，又道，“聽你所言，他一直希望這朵花裏能夠傳出她母親的聲音，若是我們能夠讓此點成真，或許還可以一試。”
連禾覺得此舉可行：“我們無法將毛玉芳帶出地府，但如果只是找她說上幾句話，地府冥官應該會同意的。”
“事不宜遲，我這就下地府一趟。”宗琉道。
連禾攔住他：“還是我去吧，你有傷在身，還是多調息一會，等到了無風谷，可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只是去趟地府應該沒什麽問題，宗琉點頭同意下來，取出一道符：“這是留音符，你讓毛玉芳將要對毛晏說的話統統收錄下來，屆時我們就可以通過喇叭花將這些話播放出來。”
連禾將符接過：“明白了。”
宗琉捏捏她的手，覆又叮囑：“早去早回。”
連禾點點頭，先去了大黃的洞府廢墟尋找喇叭花。
那日，邪魔只是將洞府給弄塌了，裏面的東西應該都還在。不過，就算找不到也沒關系，喇叭花本就是連禾用法術幻化出來的，再變朵一模一樣的也不難。
順利找到喇叭花後，她又立刻設法陣，開陰陽路。
時隔數月，連禾的道術已經長進不少，開啟陰陽路的法陣對她來說已不成什麽難題，也無需再等到半夜時分前往亂葬崗什麽的。
下到地府後，只見冥域內一片陰森慘淡，各路陰魂來來往往。
連禾徑直找到看守關卡的陰差，道明來意。
那陰差見她確是仙身，果然沒有為難，翻了翻手中的名冊，道：“仙官，你說的毛玉芳正在孤魂司服苦役。”
連禾問明路徑後，趕了過去，又尋了此處的陰差問詢，很快順利見到了毛玉芳的鬼魂。
“仙長，你怎麽來了？”毛玉芳被陰差帶過來，見到連禾很是驚異。
“是晏兒發生什麽事了嗎？”她馬上想到。
連禾並未立即回答，先用一些冥鈔香火打發了邊上看管毛玉芳的陰差，說想與她單獨聊聊。
“仙官，您請自便。”那陰差收了東西，高興地退開了。
周圍已無旁人，連禾這才將事情原原本本地對毛玉芳說了一遍，包括毛晏的身世。
毛玉芳聽後，整只鬼都傻掉了。她一直以為自己當年是被人所害，原來害她竟是只什麽魔域來的魔，而毛晏更是什麽魔種。
鬼魂的臉上看不出什麽臉色變化，連禾只看到她眉頭松了又緊，一時把握不準她的心情。
“你還認毛晏是你的孩子嗎？還願意救他嗎？”她試探著問。
毛玉芳定定地看著連禾，嘴唇微微張了張，卻沒有立即說話。
連禾看著她，輕輕嘆了嘆：“你若放棄，也是人之常情。”
本就不是盼望得到的孩子，如今發現就連血緣關系都是假的，自己還為此遭受了那麽多的罪，連死後都不得安寧，毛玉芳確實有足夠的理由不再接受毛晏。
良久，毛玉芳終於開口：“你需要我做些什麽？”
連禾松了一口氣，取出留音符：“我們要喚醒毛晏的殘魂，需要你與他說些話，內容可以是你們共同的記憶之類。”
毛玉芳點頭表示明白。
“那……開始了。”連禾於是將留音符激發。
毛玉芳雙眼看向虛空，慢慢回憶、訴說，溫軟的語調回蕩在幽暗森冷的冥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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