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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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雨
回到杭州後，第一天上班時，姜從亦在公司裏沒有遇見許唯，料想是出差了。她心裏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氣，但又有些惆悵。
中午，她一個人下樓去吃飯，等上菜的時候，忽然發現自己的手機連了WiFi。本來她沒有註意，但是偶然間看了一眼後，發現連的是許唯手機的熱點。
她開熱點幹什麽？姜從亦心裏腹誹著，但還是緊張了起來，環視了一下四周，店裏並沒有許唯的身影。
她在這附近，大概是在別的店裏。姜從亦發現自己所在的店裏沒有許唯後，就放松了下來，並且決定不斷無線。反正無線網的名字一般情況下不會註意到，就當是自己以為連的周圍商家WiFi。
於是，直到吃完午飯，姜從亦的WiFi都一直連著許唯的熱點。吃完飯出門，姜從亦奇怪的四處看了看，這人會在哪兒？
附近只有一些商家，許唯的熱點信號還算強，其實很容易鎖定位置。姜從亦靜默了一會兒，還是直接回公司所在的那棟樓，看著無線信號越來越弱，直到斷開。
某家日料店裏，許唯看著姜從亦的無線連接切斷，心裏感覺空了一下，不過很快又變回愉快的狀態。她已經從無錫回來了，只要回公司就可以看到她。
下午，午睡時間過後，姜從亦又被召喚到了總經理辦公室，並且許唯也在。她禮貌的對許唯笑了笑，便和林泉打招呼，和二人商議公事。
等到商議完，姜從亦和許唯一起出來後，二人沈默的沿著長長的過道回她們的辦公區。許唯的辦公室先到，她轉頭看了看神色平靜的姜從亦，說道：“拜。”
“嗯。”姜從亦溫和的笑笑。
許唯便解了門鎖，推門而入，回到座位上後卻陷入沈思。她覺得，似乎哪裏不一樣了。
雖然姜從亦依然和以前一樣，保持著客氣和疏離，但這次，眉眼間的淡然似乎真切了許多。以往和她同行卻長時間不說話時，姜從亦難免會有焦灼或不自然的小動作，可這次卻是安靜的沈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許唯不由得覺得心慌，姜從亦自她們分手以來回過三次家，出差過五次。每一次對方離開她的視線，她都有些擔憂，但姜從亦回來後的態度也沒什麽變化。這次，她終於感覺到了十足的危機感。
幾天後，許唯已經確認姜從亦對她的態度的確有了變化，然而她不知道對方上次回家發生過什麽，也無從明白是不是有什麽新的誤會，甚或……已經放下她。
某日中午，吃完午飯後，姜從亦看到了外面陰沈的天色，便去了過道的露臺上，看陰暗天幕下園區三三兩兩的行人，以及遠方川流不息的車流。
十月的風吹在身上，泛著涼意，也十分清爽怡人。姜從亦沈默著，忽然感覺到身後傳來腳步聲。
她沒有回頭，來人很快走到她身邊，姜從亦這才轉過頭看了看許唯。她早已十分熟悉許唯的腳步聲，以及對方慣用的香水，剛才就已經察覺到是許唯過來。
雙方都沈默了半晌，誰也沒有打招呼，半晌後，許唯才開口。
“寒露已經過了，天氣會越來越冷。”許唯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平和。
姜從亦微覺詫異，她還以為許唯找她有公事，她們已經很久沒有閑聊過別的事了。
“是，今天還會下雨。”姜從亦看著遠方說道。
許唯沈默了，她想問一問姜從亦這幾天在想什麽，之前有沒有又產生什麽誤會，然而問詢這些似乎也只會無解。
很快，許唯下定決心，開口道：“你原諒我了嗎。”
姜從亦終於露出些許無措的神色，轉頭看看許唯，許唯正一臉認真的看著她。
“……等我想通，會告訴你。”
許唯有些難過的看著她，姜從亦的心顫了顫，然而面上很快恢覆冷靜。
“你……”許唯有些艱難的開口，她想說“你不原諒我可以，但能不能暫時別和別人在一起”，但是，這種話說出來似乎有些可笑。
最後，許唯說道：“好，我等你想通。”
許唯轉身離開露臺，姜從亦楞楞的聽著她離開的腳步聲，心緒又亂了起來。
到了現在，她已經不太懷疑許唯真的是為了報覆前任才和她在一起，但之前既然開始考慮和陸筱重新在一起的可能，在面對許唯的時候，就不由得更加疏離慎重。
但是，她怎麽還是能被兩個人影響心神，這真是太讓人難以承受了……姜從亦心煩意亂，開始覺得自己有病，又吹了一會兒風後，就離開了露臺。
下午，姜從亦在辦公室辦公時，外面終於下起了大雨。窗外，傾盆大雨模糊了一切景物，卻讓她的心莫名靜下來。
到了下班時分，雨也沒停，姜從亦沒有急著回去，而是繼續留在辦公室裏發呆。一小時後，她覺得有些餓了，於是去樓下底商吃晚飯。
到了底層，姜從亦看著外面紛紛揚揚的雨時，忽然有點想走進雨中。現在的雨不大，地鐵站離公司很近，走過去完全不會淋得太濕。
姜從亦很久沒有乘過地鐵了，穿過雨幕去搭乘地鐵，感覺也不錯。於是她想了片刻，便走入飛揚著細絲般雨幕的天地間。
然而，天不遂人願，姜從亦還沒走到地鐵站，雨勢就驟然變大。她原本的打算是去底層吃飯，乘地鐵回家是臨時起意，沒有帶傘，於是現在她的全身很快被淋濕。
姜從亦有些尷尬，行人裏只有她沒有帶傘，所幸她的外套有帽子。她將帽子戴上，打算到了地鐵站把外套脫掉，再乘地鐵。
走在路上，她感覺到雨越來越大，不由得開始哭笑不得，不應該忘了江南的雨這隨心所欲的雨勢的。這種大雨，現在回去也來不及，還不如一鼓作氣走到地鐵站。
然而，猝不及防的，她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眼前的道路旁，許唯停下車，降下車窗，詫異道：“你沒帶傘？”
“帶了，在公司，不過我現在想淋雨。”
“雨這麽大，你發什麽神經。上車，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乘地鐵，我把你的車弄臟可就不好了，還是……”
姜從亦的話戛然而止，許唯直接下車走進雨中，拽住了她，開車門把她塞進車裏。
於是，許唯也被淋得有點濕，這下是兩個座位會臟了。姜從亦脫下外套，側頭看了看許唯，心跳得有些快，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塞得太暴力了。
許唯也不說話，認真開著車，過了一個路口後，姜從亦開口道：“我……已經換了個租房。”
許唯沈默，片刻後說道：“地址是？”
姜從亦有些尷尬的說了地址，車裏便再次陷入靜默。到了小區門口後，雨勢已經變小了，許唯把自己的傘遞給姜從亦。
姜從亦接過，說了聲謝謝，便下車離開。
車裏，許唯看著她的背影，終於可以任視線變得模糊，但很快又眨掉眼中的淚水，驅車離開。
第二天，姜從亦到了公司後，直接去許唯的辦公室還傘。在說了“你的傘，謝謝”後，許唯眸色深深的看著她，姜從亦笑笑，趕忙退了出去。
中午，姜從亦拿著自己做的盒飯出去熱，結果在等候微波爐的人裏看到了許唯。周圍還有別的同事，她也不好離開，於是繼續走過去排在後面。
“對了，審計那邊有沒有也問你們部門要合同？”前面，法務總監於靜對許唯說道。
“嗯，要了。”
許唯的聲音帶著輕微的鼻音，於靜詫異道：“你感冒了？”
“有點輕微的征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會感冒。”
“最近晝夜溫差大，的確容易感冒，好好調養。”
“嗯。”
“誒，從亦也來了。”於靜一轉頭，發現了姜從亦，於是笑著打招呼。
姜從亦也和二人打招呼，隨口說了幾句話後，法務總監的飯熱好了，於是和姜從亦二人告別離開。
茶水間只剩下兩個人，靜了一會兒後，姜從亦說道：“抱歉，是我連累你了。”
“……”許唯轉頭看著她，一臉隱忍的神色，然而終究什麽也說不出來。
“喝點藥吧，會有預防作用。”
“嗯，會的。”
熱完飯，二人先後回了辦公室，姜從亦一邊吃飯，一邊開始思考。許唯的家裏對她照顧得很仔細，管家和有的傭人也是看著她長大的，感情很深，平時事事周到，在這個時節她的辦公室應該備著感冒藥。不過，許唯是不是願意吃藥就不一定了。
好在，她還處在可能感冒的時期，等她回到家傭人聽到她聲音有異常，肯定會勸她喝藥。
下午很快過去，今天依然有點陰雨綿綿，姜從亦規矩的帶了傘，出園區打車回家。
許唯回到家裏，陳舒雲正抱著被單等東西往洗衣房裏走，見到許唯回來後便笑道：“小唯回來啦。”
“嗯。”許唯脫掉外套，進來倒在沙發上，整個人顯得有些疲憊。陳舒雲放完衣物出來，過了一會兒後又招呼她去吃飯，許唯便爬起來說道：“好，謝謝陳姨。”
“你感冒了？”陳舒雲詫異道，一臉憂心之色。
“不知道，可能不是感冒，也可能是。”許唯笑笑。
為什麽可能不是也可能是？陳舒雲十分疑惑，然而還是片刻不耽誤的去找沖劑，並制定這幾天的飲食計劃，多準備些辛溫解表的食材。
等到許唯吃完飯，陳舒雲終於忍不住問：“小亦有好久沒來了。”
許唯一聽到這話，立刻倒在沙發上，頭埋進枕頭裏說道：“是……”感謝您到現在才問，她豈止是不來，早在五個月前就把東西也收拾走了。
“剛吃完飯不要趴著。”陳舒雲道。
於是，許唯又轉身靠在沙發上，一臉虛弱狀，又扯過一個靠枕擋在臉上。最近實在太難熬，連姜從亦的“謝謝，抱歉”之類的話，都能讓她無比難過。當然，最根本的是姜從亦那淡淡的態度。
許唯的雙眼不由得又濕潤了，喉頭哽得難受，最後終於緩過神來，把抱枕拿開，看著電視出神。
半晌後，許唯拿起手機，給陸筱發消息。
“你跟她都說了什麽？”
很快，對面回覆：“之前，說了些事實而已。”
“最近呢？”
“最近這幾個月，我偶爾和她遇見時，可沒有再提到你。”
許唯看著手機陷入沈思，這時候，陸筱卻又發來了消息：“怎麽了，她的態度又有變化？”
“沒有，還是和以前一樣冷淡。我只是想知道你們有沒有見面。”
“哦，比不上你們，整天能見到。”
許唯苦笑，時常能見到，卻已經回不到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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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直到吃完午飯，姜從亦的WiFi都一直連著許唯的熱點。吃完飯出門，姜從亦奇怪的四處看了看，這人會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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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家日料店裏，許唯看著姜從亦的無線連接切斷，心裏感覺空了一下，不過很快又變回愉快的狀態。她已經從無錫回來了，只要回公司就可以看到她。
下午，午睡時間過後，姜從亦又被召喚到了總經理辦公室，並且許唯也在。她禮貌的對許唯笑了笑，便和林泉打招呼，和二人商議公事。
等到商議完，姜從亦和許唯一起出來後，二人沈默的沿著長長的過道回她們的辦公區。許唯的辦公室先到，她轉頭看了看神色平靜的姜從亦，說道：“拜。”
“嗯。”姜從亦溫和的笑笑。
許唯便解了門鎖，推門而入，回到座位上後卻陷入沈思。她覺得，似乎哪裏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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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唯不由得覺得心慌，姜從亦自她們分手以來回過三次家，出差過五次。每一次對方離開她的視線，她都有些擔憂，但姜從亦回來後的態度也沒什麽變化。這次，她終於感覺到了十足的危機感。
幾天後，許唯已經確認姜從亦對她的態度的確有了變化，然而她不知道對方上次回家發生過什麽，也無從明白是不是有什麽新的誤會，甚或……已經放下她。
某日中午，吃完午飯後，姜從亦看到了外面陰沈的天色，便去了過道的露臺上，看陰暗天幕下園區三三兩兩的行人，以及遠方川流不息的車流。
十月的風吹在身上，泛著涼意，也十分清爽怡人。姜從亦沈默著，忽然感覺到身後傳來腳步聲。
她沒有回頭，來人很快走到她身邊，姜從亦這才轉過頭看了看許唯。她早已十分熟悉許唯的腳步聲，以及對方慣用的香水，剛才就已經察覺到是許唯過來。
雙方都沈默了半晌，誰也沒有打招呼，半晌後，許唯才開口。
“寒露已經過了，天氣會越來越冷。”許唯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平和。
姜從亦微覺詫異，她還以為許唯找她有公事，她們已經很久沒有閑聊過別的事了。
“是，今天還會下雨。”姜從亦看著遠方說道。
許唯沈默了，她想問一問姜從亦這幾天在想什麽，之前有沒有又產生什麽誤會，然而問詢這些似乎也只會無解。
很快，許唯下定決心，開口道：“你原諒我了嗎。”
姜從亦終於露出些許無措的神色，轉頭看看許唯，許唯正一臉認真的看著她。
“……等我想通，會告訴你。”
許唯有些難過的看著她，姜從亦的心顫了顫，然而面上很快恢覆冷靜。
“你……”許唯有些艱難的開口，她想說“你不原諒我可以，但能不能暫時別和別人在一起”，但是，這種話說出來似乎有些可笑。
最後，許唯說道：“好，我等你想通。”
許唯轉身離開露臺，姜從亦楞楞的聽著她離開的腳步聲，心緒又亂了起來。
到了現在，她已經不太懷疑許唯真的是為了報覆前任才和她在一起，但之前既然開始考慮和陸筱重新在一起的可能，在面對許唯的時候，就不由得更加疏離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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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底層，姜從亦看著外面紛紛揚揚的雨時，忽然有點想走進雨中。現在的雨不大，地鐵站離公司很近，走過去完全不會淋得太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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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從亦有些尷尬，行人裏只有她沒有帶傘，所幸她的外套有帽子。她將帽子戴上，打算到了地鐵站把外套脫掉，再乘地鐵。
走在路上，她感覺到雨越來越大，不由得開始哭笑不得，不應該忘了江南的雨這隨心所欲的雨勢的。這種大雨，現在回去也來不及，還不如一鼓作氣走到地鐵站。
然而，猝不及防的，她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眼前的道路旁，許唯停下車，降下車窗，詫異道：“你沒帶傘？”
“帶了，在公司，不過我現在想淋雨。”
“雨這麽大，你發什麽神經。上車，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乘地鐵，我把你的車弄臟可就不好了，還是……”
姜從亦的話戛然而止，許唯直接下車走進雨中，拽住了她，開車門把她塞進車裏。
於是，許唯也被淋得有點濕，這下是兩個座位會臟了。姜從亦脫下外套，側頭看了看許唯，心跳得有些快，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塞得太暴力了。
許唯也不說話，認真開著車，過了一個路口後，姜從亦開口道：“我……已經換了個租房。”
許唯沈默，片刻後說道：“地址是？”
姜從亦有些尷尬的說了地址，車裏便再次陷入靜默。到了小區門口後，雨勢已經變小了，許唯把自己的傘遞給姜從亦。
姜從亦接過，說了聲謝謝，便下車離開。
車裏，許唯看著她的背影，終於可以任視線變得模糊，但很快又眨掉眼中的淚水，驅車離開。
第二天，姜從亦到了公司後，直接去許唯的辦公室還傘。在說了“你的傘，謝謝”後，許唯眸色深深的看著她，姜從亦笑笑，趕忙退了出去。
中午，姜從亦拿著自己做的盒飯出去熱，結果在等候微波爐的人裏看到了許唯。周圍還有別的同事，她也不好離開，於是繼續走過去排在後面。
“對了，審計那邊有沒有也問你們部門要合同？”前面，法務總監於靜對許唯說道。
“嗯，要了。”
許唯的聲音帶著輕微的鼻音，於靜詫異道：“你感冒了？”
“有點輕微的征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會感冒。”
“最近晝夜溫差大，的確容易感冒，好好調養。”
“嗯。”
“誒，從亦也來了。”於靜一轉頭，發現了姜從亦，於是笑著打招呼。
姜從亦也和二人打招呼，隨口說了幾句話後，法務總監的飯熱好了，於是和姜從亦二人告別離開。
茶水間只剩下兩個人，靜了一會兒後，姜從亦說道：“抱歉，是我連累你了。”
“……”許唯轉頭看著她，一臉隱忍的神色，然而終究什麽也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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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會的。”
熱完飯，二人先後回了辦公室，姜從亦一邊吃飯，一邊開始思考。許唯的家裏對她照顧得很仔細，管家和有的傭人也是看著她長大的，感情很深，平時事事周到，在這個時節她的辦公室應該備著感冒藥。不過，許唯是不是願意吃藥就不一定了。
好在，她還處在可能感冒的時期，等她回到家傭人聽到她聲音有異常，肯定會勸她喝藥。
下午很快過去，今天依然有點陰雨綿綿，姜從亦規矩的帶了傘，出園區打車回家。
許唯回到家裏，陳舒雲正抱著被單等東西往洗衣房裏走，見到許唯回來後便笑道：“小唯回來啦。”
“嗯。”許唯脫掉外套，進來倒在沙發上，整個人顯得有些疲憊。陳舒雲放完衣物出來，過了一會兒後又招呼她去吃飯，許唯便爬起來說道：“好，謝謝陳姨。”
“你感冒了？”陳舒雲詫異道，一臉憂心之色。
“不知道，可能不是感冒，也可能是。”許唯笑笑。
為什麽可能不是也可能是？陳舒雲十分疑惑，然而還是片刻不耽誤的去找沖劑，並制定這幾天的飲食計劃，多準備些辛溫解表的食材。
等到許唯吃完飯，陳舒雲終於忍不住問：“小亦有好久沒來了。”
許唯一聽到這話，立刻倒在沙發上，頭埋進枕頭裏說道：“是……”感謝您到現在才問，她豈止是不來，早在五個月前就把東西也收拾走了。
“剛吃完飯不要趴著。”陳舒雲道。
於是，許唯又轉身靠在沙發上，一臉虛弱狀，又扯過一個靠枕擋在臉上。最近實在太難熬，連姜從亦的“謝謝，抱歉”之類的話，都能讓她無比難過。當然，最根本的是姜從亦那淡淡的態度。
許唯的雙眼不由得又濕潤了，喉頭哽得難受，最後終於緩過神來，把抱枕拿開，看著電視出神。
半晌後，許唯拿起手機，給陸筱發消息。
“你跟她都說了什麽？”
很快，對面回覆：“之前，說了些事實而已。”
“最近呢？”
“最近這幾個月，我偶爾和她遇見時，可沒有再提到你。”
許唯看著手機陷入沈思，這時候，陸筱卻又發來了消息：“怎麽了，她的態度又有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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