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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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番外：少年心事是一場盛大秘辛（十一）
紀憑語有點郁悶。
因為凉不怨推開了他。
他現在坐在自己的書房裏，轉著筆搖著椅子，實在是有點看不下去書，也刷不下去題目。
為什麽啊？
紀憑語真的不明白。
明明凉不怨也喜歡他啊。
既然大家互相喜歡，那在一起不就順理成章嗎？
百思不得其解的紀憑語打算問問萬能的搜索引擎。
關於喜歡的人也喜歡自己，那為什麽會拒絕在一起。
紀憑語耗費了一個小時的時間，得出來的結論就是——
1、他那不算表白。
2、就算互相喜歡也應該有追人的過程，做人要講究邏輯（？）
3、對方可能不想早戀。
如果是前兩個還好，要是後面那一個……
紀憑語掰著手指數了數時間，距離他們高三畢業還有……四舍五入22個月。
差不多兩年。
畢竟高二才開學一個月不到啊。
要是凉不怨真的不想早戀影響成績的話，他也不是不可以等22個月的。
紀憑語認真地想。
不過在這之前，他還是決定先把前面兩個步驟走了再。
於是在第二天早上，只有紀憑語和凉不怨兩個人的教室裏，紀憑語把今天的早餐遞給凉不怨時，喊了聲：“凉不怨。”
凉不怨擡眼看他，紀憑語認真道：“我喜歡你。”
凉不怨停住。
他沒有說話，只是接過了早餐，打開咬了口小籠包。
沒得到預想反應的紀憑語：“？”
要不是凉不怨的耳尖有點粉色，他都要懷疑凉不怨沒有聽見了！
這怎麽又回到起始點了呢？？？
紀憑語是真沒想明白。
所以他斟酌著把第二個步驟說了：“那…我現在開始追你了？”
凉不怨徹底沒了動作。
他重新看向紀憑語，那雙銳利且沈默的眸子中，積壓著這個年紀的紀憑語看不明白也想不清楚的情緒。
窗外有幾聲鳥叫傳來，伴隨著秋日的涼風，無法澆熄少年的一腔熾熱。
兩人不知道靜靜地對立了多久，紀憑語看見凉不怨微動唇，也許是因為換季感冒了，嗓音有些微弱喑啞：“紀憑語。”
他喊他，問他：“時花是gay吧麽？”
紀憑語：“……？”
他奇異於這話題跳轉之快，又誠實地點了頭，還奇怪凉不怨居然也知道這個。
“你為什麽會去？”
聽到這個問話，紀憑語才有幾分恍然。
凉不怨…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他心裏升起點隱秘快感，笑著回他：“那時候是因為好奇，不過我後面就沒去過了。”
好奇。
紀憑語並不知道，這兩個字就像是一根繩索，束縛在凉不怨的脖頸上，時松時緊地淩遲著他。
紀憑語什麽都有，什麽都不缺。
他和很多同齡人一樣，有著旺盛的好奇心，對好奇的事物會想要去接觸、嘗試。
所以，他也只是那個“好奇”是嗎？
因為他在同齡人眼裏是異類，所以對他很好奇。
因為對喜歡感到好奇，所以提出“試試”？
凉不怨幾乎是抑制不住地在翻湧那些懷疑、否定等等所有不自信的負面情緒。
因為跟他說這些話的，是紀憑語啊。
是那個所有人心目中最肆意張揚而又耀眼的少年。
凉不怨又沒說話了。
懷揣著一腔熱切的紀憑語不解地看著他，為他這半天沒有一聲的性格著急。
所以在凉不怨吃完一半早餐起身要走時，紀憑語伸手拽住了他的手腕。
凉不怨停住，紀憑語壓在心裏的一點不虞，問：“……你不會以後都不理我吧？”
凉不怨動了動唇，嗓音還是那樣：“不會。”
紀憑語稍顯狐疑：“不會避開我？”
“不會。”
紀憑語這才勉強松開他。
然而說出這話的人在一個上午都沒有蹤影。
紀憑語看著上午第四節課開始，凉不怨都沒有回來，心裏的情緒倏地滋生，讓他整個人都處於要炸不炸的邊緣。
以至於中午楊魄來找紀憑語和凉不怨一起去吃午飯的時候，紀憑語問了句：“數學班那邊，你聽到什麽消息了麽？”
他本來早就想問，但今天上午的課，老師一個個拖堂，下課時間就只有上廁所的時間，根本沒空。
楊魄楞了楞：“……好像是有以前競賽班的大學生返校來給他們上一天課？我看群裏面有人說。”
他遲疑：“但這不是昨天就通知到的事嗎？凉不怨沒跟你說啊？”
關於紀憑語和凉不怨的關系好到這個程度了，楊魄是一點也沒意外。
畢竟有人說過，優秀的人都會互相吸引，凉不怨家境是有點差，可他人參加什麽比賽都拿獎到手軟，成績上也優越，還能教紀憑語吉他，這不就是優秀嗎！
紀憑語的氣壓低了點。
他一開始還擔心是不是有什麽意外，現在……
紀憑語神色微冷。
楊魄呃了聲：“紀哥你要去找他嗎？”
“不用。”紀憑語起身：“吃飯去。”
楊魄有點慫慫地看著紀憑語。
紀憑語：“？”
他瞥他：“怎麽？”
楊魄也不知道怎麽說，就是覺得，沒有凉不怨在，紀憑語好像笑得沒有那麽燦爛了，而且也不是說回到原樣，而是整個人都帶著點瘆人的壓迫感。
就好像那天在食堂，他聽見有人詆毀凉不怨後的模樣。
楊魄搖搖頭，跟上他：“那紀哥，他今天還會來接你放學嗎？”
紀憑語輕哂了聲：“隨他。”
紀憑語嘴上說著隨便，心裏其實還是期盼著凉不怨能夠冒個頭。
可等到了放學，凉不怨也沒有回班。
楊魄他們喊他打球，紀憑語一如既往的去了，就是今天打得比平時都要兇狠千百倍，用楊魄他們的話來說就是，頭都要給紀憑語錘爆了。
不過因為臨近月考，大家都想早點回家覆習一下，所以今天沒打多久就散了場。
紀憑語去洗手，順便用冷水沖了下臉。
他輕呼出口氣，望著平時凉不怨會出現的地方，心裏堵著氣，想要扭頭就走，不去管凉不怨。
少年的骨子裏總是有著一些傲氣，又要面子。被這樣“忽視”，心裏說沒有不高興，肯定是假的。
可一想到凉不怨這個人，紀憑語就忍不住想要再前進一步甚至更多。
喜歡就是這樣。
進進退退，分不清什麽占據更多。
紀憑語之前看過一句話，有人說年少的喜歡就像是一顆橘子味的糖，酸酸甜甜，還帶點澀。
真的很準。
所以紀憑語還是拎著自己的書包，去了數學班那邊。
然後他正好撞上數學班下課，其他人正在往外走，有幾個女生見到他後驚喜地瞪大了眼睛，頻頻向他投來視線。
紀憑語卻目不斜視地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凉不怨還沒離開教室，因為那個來教題的大學生留了他們幾個有希望參加國賽的在講另外一道拓展題。
也就是開小竈。
紀憑語看了眼，在凉不怨發現他前，先轉身靠在了墻上。
他掐著表默數了三十分鐘，聽著教室裏偶爾傳過來的聲音，終於等到了桌椅的推拉聲。
那個大學生從教室裏走出來，也就代表著凉不怨他們正式下課。
然而紀憑語轉身去看時，就看見一個短頭發的女生站在凉不怨旁邊，微微彎著腰，一邊擡手挽了一下自己的頭發，一邊越過凉不怨的手臂指了一下凉不怨桌子上的練習本。
紀憑語停在那，雙手抱著胸，沒有出聲。
他冷眼看著，想繼續數數看凉不怨要什麽時候才能發現他，不過才數到“三”，凉不怨就擡眼看了過來。
兩人對上視線，凉不怨似乎是怔了下。
而紀憑語卻仍舊那副模樣，散漫而又平靜，好似什麽都沒有發生，卻又有危險感在他四周凝聚蔓延。
他看著凉不怨似乎是跟那個女生說了句什麽，然後就起身朝他走過來。
紀憑語站在教室門口，靜靜地等著，等到了凉不怨站在他面前，仿佛什麽也沒有發生一樣問他：“打完球了？”
紀憑語嗯了聲。
凉不怨微頓：“…怎麽了？”
紀憑語註意到班裏的人在朝他們這裏看，於是勾勾手示意凉不怨到無人的樓道裏來說話。
他沒有擺譜，也沒有讓凉不怨猜，即便是有脾氣，少年的情緒也總是直白的：“你說呢？我等了你一天。”
凉不怨明白了。
他本來昨天是要跟紀憑語說他們今天一天都要在數學班的事的，但是昨天經歷了太大的沖擊，他忘了他沒有告訴紀憑語。
凉不怨跟紀憑語解釋了，紀憑語也接受了，但他心裏的低氣壓沒有回升。
因為他腦海裏還是剛剛那個女生在彎腰時看凉不怨的眼神，雖然凉不怨有第一時間避開點，沒讓女生和他有任何肢體接觸，可他心裏的不爽還是瘋狂飆升。
因為紀憑語看得出來。
他就是知道，那個女生喜歡凉不怨，她看著凉不怨的眼睛裏，藏著一點零碎的星星。
紀憑語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對一個人的惡意可以有這麽大，就因為對方喜歡凉不怨：“你不能離她再遠一點嗎？”
凉不怨稍停，他斂眸，還沒說話，紀憑語就忽然擡手。
他拽住凉不怨的衣襟，將本來就靠著墻的凉不怨往墻上懟。
少年清瘦修長的手指沒入白色的衣領，隔著衣物砸在了凉不怨的鎖骨中央。
這明明是一個打架的起勢，可落在凉不怨臉上的，不是劇情裏應該有的拳頭，而是一個生澀且急切的吻。
它很輕，因為沒有深入。
可它也很重。
因為紀憑語嘴裏那顆還沒化掉的薄荷糖的清涼氣息充斥著紀憑語的口鼻，連帶著一起送到了凉不怨這兒，還有紀憑語唇上略微有點冰的溫度以及——
紀憑語真的是撞上來的。
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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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凉不怨推開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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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啊？
紀憑語真的不明白。
明明凉不怨也喜歡他啊。
既然大家互相喜歡，那在一起不就順理成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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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喜歡的人也喜歡自己，那為什麽會拒絕在一起。
紀憑語耗費了一個小時的時間，得出來的結論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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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就算互相喜歡也應該有追人的過程，做人要講究邏輯（？）
3、對方可能不想早戀。
如果是前兩個還好，要是後面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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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兩年。
畢竟高二才開學一個月不到啊。
要是凉不怨真的不想早戀影響成績的話，他也不是不可以等22個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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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這之前，他還是決定先把前面兩個步驟走了再。
於是在第二天早上，只有紀憑語和凉不怨兩個人的教室裏，紀憑語把今天的早餐遞給凉不怨時，喊了聲：“凉不怨。”
凉不怨擡眼看他，紀憑語認真道：“我喜歡你。”
凉不怨停住。
他沒有說話，只是接過了早餐，打開咬了口小籠包。
沒得到預想反應的紀憑語：“？”
要不是凉不怨的耳尖有點粉色，他都要懷疑凉不怨沒有聽見了！
這怎麽又回到起始點了呢？？？
紀憑語是真沒想明白。
所以他斟酌著把第二個步驟說了：“那…我現在開始追你了？”
凉不怨徹底沒了動作。
他重新看向紀憑語，那雙銳利且沈默的眸子中，積壓著這個年紀的紀憑語看不明白也想不清楚的情緒。
窗外有幾聲鳥叫傳來，伴隨著秋日的涼風，無法澆熄少年的一腔熾熱。
兩人不知道靜靜地對立了多久，紀憑語看見凉不怨微動唇，也許是因為換季感冒了，嗓音有些微弱喑啞：“紀憑語。”
他喊他，問他：“時花是gay吧麽？”
紀憑語：“……？”
他奇異於這話題跳轉之快，又誠實地點了頭，還奇怪凉不怨居然也知道這個。
“你為什麽會去？”
聽到這個問話，紀憑語才有幾分恍然。
凉不怨…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他心裏升起點隱秘快感，笑著回他：“那時候是因為好奇，不過我後面就沒去過了。”
好奇。
紀憑語並不知道，這兩個字就像是一根繩索，束縛在凉不怨的脖頸上，時松時緊地淩遲著他。
紀憑語什麽都有，什麽都不缺。
他和很多同齡人一樣，有著旺盛的好奇心，對好奇的事物會想要去接觸、嘗試。
所以，他也只是那個“好奇”是嗎？
因為他在同齡人眼裏是異類，所以對他很好奇。
因為對喜歡感到好奇，所以提出“試試”？
凉不怨幾乎是抑制不住地在翻湧那些懷疑、否定等等所有不自信的負面情緒。
因為跟他說這些話的，是紀憑語啊。
是那個所有人心目中最肆意張揚而又耀眼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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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揣著一腔熱切的紀憑語不解地看著他，為他這半天沒有一聲的性格著急。
所以在凉不怨吃完一半早餐起身要走時，紀憑語伸手拽住了他的手腕。
凉不怨停住，紀憑語壓在心裏的一點不虞，問：“……你不會以後都不理我吧？”
凉不怨動了動唇，嗓音還是那樣：“不會。”
紀憑語稍顯狐疑：“不會避開我？”
“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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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憑語看著上午第四節課開始，凉不怨都沒有回來，心裏的情緒倏地滋生，讓他整個人都處於要炸不炸的邊緣。
以至於中午楊魄來找紀憑語和凉不怨一起去吃午飯的時候，紀憑語問了句：“數學班那邊，你聽到什麽消息了麽？”
他本來早就想問，但今天上午的課，老師一個個拖堂，下課時間就只有上廁所的時間，根本沒空。
楊魄楞了楞：“……好像是有以前競賽班的大學生返校來給他們上一天課？我看群裏面有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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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開始還擔心是不是有什麽意外，現在……
紀憑語神色微冷。
楊魄呃了聲：“紀哥你要去找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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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魄也不知道怎麽說，就是覺得，沒有凉不怨在，紀憑語好像笑得沒有那麽燦爛了，而且也不是說回到原樣，而是整個人都帶著點瘆人的壓迫感。
就好像那天在食堂，他聽見有人詆毀凉不怨後的模樣。
楊魄搖搖頭，跟上他：“那紀哥，他今天還會來接你放學嗎？”
紀憑語輕哂了聲：“隨他。”
紀憑語嘴上說著隨便，心裏其實還是期盼著凉不怨能夠冒個頭。
可等到了放學，凉不怨也沒有回班。
楊魄他們喊他打球，紀憑語一如既往的去了，就是今天打得比平時都要兇狠千百倍，用楊魄他們的話來說就是，頭都要給紀憑語錘爆了。
不過因為臨近月考，大家都想早點回家覆習一下，所以今天沒打多久就散了場。
紀憑語去洗手，順便用冷水沖了下臉。
他輕呼出口氣，望著平時凉不怨會出現的地方，心裏堵著氣，想要扭頭就走，不去管凉不怨。
少年的骨子裏總是有著一些傲氣，又要面子。被這樣“忽視”，心裏說沒有不高興，肯定是假的。
可一想到凉不怨這個人，紀憑語就忍不住想要再前進一步甚至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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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進退退，分不清什麽占據更多。
紀憑語之前看過一句話，有人說年少的喜歡就像是一顆橘子味的糖，酸酸甜甜，還帶點澀。
真的很準。
所以紀憑語還是拎著自己的書包，去了數學班那邊。
然後他正好撞上數學班下課，其他人正在往外走，有幾個女生見到他後驚喜地瞪大了眼睛，頻頻向他投來視線。
紀憑語卻目不斜視地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凉不怨還沒離開教室，因為那個來教題的大學生留了他們幾個有希望參加國賽的在講另外一道拓展題。
也就是開小竈。
紀憑語看了眼，在凉不怨發現他前，先轉身靠在了墻上。
他掐著表默數了三十分鐘，聽著教室裏偶爾傳過來的聲音，終於等到了桌椅的推拉聲。
那個大學生從教室裏走出來，也就代表著凉不怨他們正式下課。
然而紀憑語轉身去看時，就看見一個短頭發的女生站在凉不怨旁邊，微微彎著腰，一邊擡手挽了一下自己的頭發，一邊越過凉不怨的手臂指了一下凉不怨桌子上的練習本。
紀憑語停在那，雙手抱著胸，沒有出聲。
他冷眼看著，想繼續數數看凉不怨要什麽時候才能發現他，不過才數到“三”，凉不怨就擡眼看了過來。
兩人對上視線，凉不怨似乎是怔了下。
而紀憑語卻仍舊那副模樣，散漫而又平靜，好似什麽都沒有發生，卻又有危險感在他四周凝聚蔓延。
他看著凉不怨似乎是跟那個女生說了句什麽，然後就起身朝他走過來。
紀憑語站在教室門口，靜靜地等著，等到了凉不怨站在他面前，仿佛什麽也沒有發生一樣問他：“打完球了？”
紀憑語嗯了聲。
凉不怨微頓：“…怎麽了？”
紀憑語註意到班裏的人在朝他們這裏看，於是勾勾手示意凉不怨到無人的樓道裏來說話。
他沒有擺譜，也沒有讓凉不怨猜，即便是有脾氣，少年的情緒也總是直白的：“你說呢？我等了你一天。”
凉不怨明白了。
他本來昨天是要跟紀憑語說他們今天一天都要在數學班的事的，但是昨天經歷了太大的沖擊，他忘了他沒有告訴紀憑語。
凉不怨跟紀憑語解釋了，紀憑語也接受了，但他心裏的低氣壓沒有回升。
因為他腦海裏還是剛剛那個女生在彎腰時看凉不怨的眼神，雖然凉不怨有第一時間避開點，沒讓女生和他有任何肢體接觸，可他心裏的不爽還是瘋狂飆升。
因為紀憑語看得出來。
他就是知道，那個女生喜歡凉不怨，她看著凉不怨的眼睛裏，藏著一點零碎的星星。
紀憑語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對一個人的惡意可以有這麽大，就因為對方喜歡凉不怨：“你不能離她再遠一點嗎？”
凉不怨稍停，他斂眸，還沒說話，紀憑語就忽然擡手。
他拽住凉不怨的衣襟，將本來就靠著墻的凉不怨往墻上懟。
少年清瘦修長的手指沒入白色的衣領，隔著衣物砸在了凉不怨的鎖骨中央。
這明明是一個打架的起勢，可落在凉不怨臉上的，不是劇情裏應該有的拳頭，而是一個生澀且急切的吻。
它很輕，因為沒有深入。
可它也很重。
因為紀憑語嘴裏那顆還沒化掉的薄荷糖的清涼氣息充斥著紀憑語的口鼻，連帶著一起送到了凉不怨這兒，還有紀憑語唇上略微有點冰的溫度以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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