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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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落難
看見那鬼面人，江慎憐臉色頓時變得鐵青。他感覺胸口一陣劇痛，那枚細長烏黑的鐵箭還插在他的胸口上。分明中箭的那一刻他是毫無感覺的，只因他習慣了疼痛，在與對手交戰時，他一心在對手身上，他便能短暫地忘卻了□□上的疼痛。可是現在一停手，看見這個背後偷襲的人，江慎憐心裏怒氣難平，憤怒的情緒牽引身體的感知，他身體的疼痛便也隨之不可忽視了。
這鬼面人被發現後，又立即閃開了，窗口不見了人影。
江慎憐沒有空去追逐鬼面人，就只扭頭瞥了鬼面人一眼，立刻又重新面向金善堂。
那金善堂喘了口氣，忙從地上站起來，殺氣騰騰地沖他揮刀而來。江慎憐雖氣悶，卻也並不將金善堂放在心上，他擡手一刀，就輕松擋住了金善堂的一擊。
金善堂鉚足了勁拿刀往江慎憐身上壓，卻只聽江慎憐輕笑道：“你就這點本事麽？”
金善堂聞言，被激發了鬥志，大喝一聲，忽地渾身迸發出一種驚人的力量，拿刀往前一推，一股沖勁兒直往江慎憐的刀上沖。
江慎憐不禁微微皺眉，這力量來勢洶湧，恐難以招架，只好借著這沖擊順勢倒退，卻在退途中不慎撞上店中桌椅，把這些桌椅撞了個稀巴爛，最後被逼至墻，身體被迫貼到墻上。這重重一擊，恰把背後的那枚箭撞斷了，箭傷又加深了幾分。
與之相反，金善堂正是步步緊逼，刀刃直逼江慎憐的頸肩。金善堂的這一招“力頂千斤”，正是他生平所學之最。
江慎憐落了下風，頭頂頻頻冒汗，他臉上神情很嚴峻，似是沒想到會如此。畢竟在他眼中，金善堂只不過是盧鐵的一條狗，狗又能厲害到哪裏去？且金善堂在江湖中也並不出名，想來也不是什麽厲害人物。可現在他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大意了。
他中的這一箭，似乎並不簡單，他感覺現在不僅身上的這處箭傷疼痛難忍，而且他的其中一手忽然痙攣，手臂的力量軟了下來。
他盡力想擡手用刀彈開金善堂的刀，可雙手卻使不上勁兒，力道反而不可自控地松了幾分。
就這一松，江慎憐的半邊臉染了血，金善堂的刀刃噗地一聲嵌入了他的頸肩。
情急之下，江慎憐急忙強行運功，一刀彈開金善堂，又將刀朝窗口一扔，就地一滾，滾到窗邊，翻窗跳了出去。
幸而這店外並沒有多少人，周圍又是楓林，江慎憐出了店後，又即刻施展輕功沒入林中。
金善堂提著刀追出店外時，江慎憐人早已不見了，只餘從店裏至店外這一路的斑斑血跡，血跡到楓林附近就斷了。
金善堂臉上帶著怒氣和不甘，哼了一聲，道：“可惡，讓這小子逃了！”差一點，就差一點，他就能殺掉江慎憐了。
金善堂一臉洩氣地轉過身，看見站在面前的人，臉上又湧現了得意的神情：“我倒是忘了你！你，去追殺江慎憐，他受了傷，肯定跑不遠！我可是花了大價錢委托白鬼樓殺人，這次任務完不成，你們白鬼樓可就要聲名掃地了！我絕不能讓江慎憐活著離開這裏！”
“不必追殺，箭上有毒，他必死無疑。”鬼面人擡起空洞的眼神直視金善堂，用毫無感情的聲音回答道。
名劍宗在廬月，廬月在赤州中部。
自離開松霖後，陸千渺雖內心茫然，卻依然北上，往名劍宗的方向進發。這只因她思來想去，實在無處可去，只得繼續按原來的目的走。她不想漫無目的地尋找仇人，那是在浪費時間，她根本沒有任何線索。
一連行了幾日，陸千渺走進了一座小城，想找個住處歇息一晚。
此時正值春光和煦，城中街巷人頭攢動，喧鬧不止。
陸千渺走在街頭，只見車馬轔轔，只聽人聲如沸，望著那些走街串巷、引車賣漿的販夫走卒，一種安然平常的生活氣息撲面而來。
“好！好！再來一個！”
“好好！”
前方不遠處，人們的叫喝聲和鼓掌聲交錯在一起，融合成如雷般的聲響，吸引了無數路人的目光。
陸千渺正為一個扛著草靶子賣糖葫蘆的駝背老漢駐足停留，聽見那猶如雷鳴的喝彩聲，也忍不住朝那個方向瞥了一眼。
一圈人圍在街邊，形成了一堵厚厚的人墻，照目前看來，貌似人群還有變多的趨勢。而人群中心，陸千渺隱約可見是幾個玩雜耍的在進行表演。能同時吸引這麽多人觀看，想必表演十分精彩轟動。
“丫頭，要來一串糖葫蘆麽？香甜可口，來一串吧？呵呵。”駝背老漢擡起頭，瞇著眼睛看向雜耍的隊伍，露出一口殘缺不全的黃牙，怪笑道。
陸千渺聽見這說話聲，回頭看向駝背老漢。
老漢說完話，也轉過頭盯著陸千渺。陸千渺看見他露出的一口黃牙，頓時心生厭惡，可瞧見那紅通通、晶燦燦的糖葫蘆，她又將這純粹的厭惡壓下去了。
“來一串。”正好肚子餓了，陸千渺又好久沒吃過這東西了，想買來嘗嘗。
於是老漢動作輕快地從草靶子上取下一串糖葫蘆，遞給陸千渺。
陸千渺從錢袋裏拿出幾個銅板放到老漢伸過來的另一只手的手心，然後才接過老漢遞過來的糖葫蘆。
老漢咧嘴笑道：“呵呵，如果我是你，我就馬上站到邊上去，或者走到一個安靜的角落裏。”
“為什麽？”陸千渺右手拿著糖葫蘆，問道。
老漢把錢揣進衣服懷中，又發出一聲怪笑，說道：“看戲。”
就在此時，人群中突然爆發出一聲尖叫，緊接著是無數吵吵嚷嚷的叫喊。
“賊！抓賊啊！”
“快抓住他——”
同一個瞬間，一個漆黑的身影從人群中率先跳了出來，在人們眼中一閃而過，像振翅的鳥兒劃過天空，越過人們的頭頂，飛到了街邊的屋頂上。但是他並沒有片刻停留，剛一落到屋頂，又馬上起飛，落到第二處、第三處、第四處……甚至更遠處的屋頂。
大部分的圍觀者是毫不知情的，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所以只好跟著叫喊，追著往前跑了幾步；或者伸長了脖子四處張望、詢問，期盼有人告訴他們剛剛那一眨眼所發生的事，因為他們沒有反應過來；或者他們張開嘴，停留在原地，露出一副茫然無措的神情。
雖然事發突然，當事人卻並不糊塗。在這個“小偷”飛上屋頂後，有一男一女也緊隨其後，跟著那小偷飛上了屋頂。只是他們還沒有摸到小偷的衣角，小偷就比他們兩個先一步飛到另一片屋頂了。就這樣，兩方你追我趕，展開了激烈的追逐。
精彩的雜耍在被打斷後又立馬恢覆，繼續進行，散亂的人群重新匯攏，又變得擁擠起來。
陸千渺親眼目睹了這一刻，她看見那三個人遠去的身影，不禁對駝背老漢的洞察力拍案叫絕：“你說的看戲，原來就是指這個！”
駝背老漢轉過身，瞇著眼睛朝那三個模糊的人影望去，說道：“丫頭，今日你我也算有緣，要不要和我打個賭？”
“賭？”陸千渺猶豫了片刻，“賭什麽？”
“放心，絕對是你賭得起的東西。我們就賭那一男一女能否抓到小偷？怎樣？敢賭嗎？你贏了，我就答應為你做一件事，我贏了，你就得……”
他皺著灰色的眉毛想了一會兒，說道：“就把我這一整靶的糖葫蘆給買下，怎麽樣？”
陸千渺飛快地在心裏盤算了一會兒，便回覆道：“好，那我就賭那二人能抓到小偷。”
陸千渺粗略計算過了，她身上的盤纏雖然已經不多，但買下這一整靶糖葫蘆的錢還是足夠的。而且，如果她賭贏了，或許還能讓駝背老漢幫她一個忙。
“好，話已出口，誰也不可反悔！既然你賭他們能抓到，哎，那我就只好賭他們抓不到了，呵呵！”
“走，我們二人也跟過去看看！丫頭，糖葫蘆拿穩嘍！”
不等陸千渺回應，駝背老漢一把抓住陸千渺的左胳膊，便施展輕功，帶著她躍上屋瓦，追尋著他們那三人去了。
陸千渺見自己已經被駝背老漢帶著走了，倒也十分配合，只是驚覺這駝背老漢居然輕功如此之好，稍不留神，她便被老漢帶著，追在前面那一男一女的後頭了。這也多虧那兩人對小偷窮追不舍，給了他們追逐的方向和機會。
唰！駝背老漢帶著陸千渺停了下來，他們已經跑到小城的另一頭了，不過他們此刻停下來，是因為他們跟著的那兩人也止步了。現在陸千渺和駝背老頭距離那一男一女只有一屋之隔。
陸千渺站在駝背老漢身側，手中的糖葫蘆有些化了，紅色糖漿滴到了她的手虎口上，抹了一點兒紅。
駝背老漢飛了這麽遠，氣息依然穩如泰山，不見一點兒喘氣和流汗，仿佛對他來說，做到這些不費吹灰之力。
陸千渺只有心生佩服，再不敢輕視這老漢。
“完了！全完了！我們怎麽這麽倒黴！”穿著寶藍色衣服的男子舉起雙手捂住腦袋，生無可戀地哀嚎道。他長相俊朗，看上去年紀輕輕，不過十七八歲，身上背著一個包袱，腰間佩戴著一柄劍，劍鞘是紅漆的。
跟他站在一塊、穿著紅衣服的女子眉頭一皺，氣呼呼地大聲吼道：“別說了，行嗎！都怪你！我們的錢都在那個袋子裏，現在全沒了！錢袋放在你身上，他偷的時候你就沒一點察覺嗎？”
這女子看上去和陸千渺年紀相仿，且容貌美麗嬌俏，脖子上掛著一個串著三個小鈴鐺的銀項圈，動起來時，身上就會發出清脆醒耳的叮咚聲。但此刻，這鈴鐺隨女子身形劇烈晃動，發出的聲音尤為刺耳。
陸千渺偏過頭，無視那二人在她看來屬於無聊透頂的爭吵，視線越過他們，再往前看，視野之內皆是空蕩無人。那小偷，早就無處可尋，不見人影了。她又將視線落於街道上，可街道上的人群密集如蟻，再難尋覓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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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鬼面人被發現後，又立即閃開了，窗口不見了人影。
江慎憐沒有空去追逐鬼面人，就只扭頭瞥了鬼面人一眼，立刻又重新面向金善堂。
那金善堂喘了口氣，忙從地上站起來，殺氣騰騰地沖他揮刀而來。江慎憐雖氣悶，卻也並不將金善堂放在心上，他擡手一刀，就輕松擋住了金善堂的一擊。
金善堂鉚足了勁拿刀往江慎憐身上壓，卻只聽江慎憐輕笑道：“你就這點本事麽？”
金善堂聞言，被激發了鬥志，大喝一聲，忽地渾身迸發出一種驚人的力量，拿刀往前一推，一股沖勁兒直往江慎憐的刀上沖。
江慎憐不禁微微皺眉，這力量來勢洶湧，恐難以招架，只好借著這沖擊順勢倒退，卻在退途中不慎撞上店中桌椅，把這些桌椅撞了個稀巴爛，最後被逼至墻，身體被迫貼到墻上。這重重一擊，恰把背後的那枚箭撞斷了，箭傷又加深了幾分。
與之相反，金善堂正是步步緊逼，刀刃直逼江慎憐的頸肩。金善堂的這一招“力頂千斤”，正是他生平所學之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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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中的這一箭，似乎並不簡單，他感覺現在不僅身上的這處箭傷疼痛難忍，而且他的其中一手忽然痙攣，手臂的力量軟了下來。
他盡力想擡手用刀彈開金善堂的刀，可雙手卻使不上勁兒，力道反而不可自控地松了幾分。
就這一松，江慎憐的半邊臉染了血，金善堂的刀刃噗地一聲嵌入了他的頸肩。
情急之下，江慎憐急忙強行運功，一刀彈開金善堂，又將刀朝窗口一扔，就地一滾，滾到窗邊，翻窗跳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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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善堂提著刀追出店外時，江慎憐人早已不見了，只餘從店裏至店外這一路的斑斑血跡，血跡到楓林附近就斷了。
金善堂臉上帶著怒氣和不甘，哼了一聲，道：“可惡，讓這小子逃了！”差一點，就差一點，他就能殺掉江慎憐了。
金善堂一臉洩氣地轉過身，看見站在面前的人，臉上又湧現了得意的神情：“我倒是忘了你！你，去追殺江慎憐，他受了傷，肯定跑不遠！我可是花了大價錢委托白鬼樓殺人，這次任務完不成，你們白鬼樓可就要聲名掃地了！我絕不能讓江慎憐活著離開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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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劍宗在廬月，廬月在赤州中部。
自離開松霖後，陸千渺雖內心茫然，卻依然北上，往名劍宗的方向進發。這只因她思來想去，實在無處可去，只得繼續按原來的目的走。她不想漫無目的地尋找仇人，那是在浪費時間，她根本沒有任何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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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千渺正為一個扛著草靶子賣糖葫蘆的駝背老漢駐足停留，聽見那猶如雷鳴的喝彩聲，也忍不住朝那個方向瞥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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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頭，要來一串糖葫蘆麽？香甜可口，來一串吧？呵呵。”駝背老漢擡起頭，瞇著眼睛看向雜耍的隊伍，露出一口殘缺不全的黃牙，怪笑道。
陸千渺聽見這說話聲，回頭看向駝背老漢。
老漢說完話，也轉過頭盯著陸千渺。陸千渺看見他露出的一口黃牙，頓時心生厭惡，可瞧見那紅通通、晶燦燦的糖葫蘆，她又將這純粹的厭惡壓下去了。
“來一串。”正好肚子餓了，陸千渺又好久沒吃過這東西了，想買來嘗嘗。
於是老漢動作輕快地從草靶子上取下一串糖葫蘆，遞給陸千渺。
陸千渺從錢袋裏拿出幾個銅板放到老漢伸過來的另一只手的手心，然後才接過老漢遞過來的糖葫蘆。
老漢咧嘴笑道：“呵呵，如果我是你，我就馬上站到邊上去，或者走到一個安靜的角落裏。”
“為什麽？”陸千渺右手拿著糖葫蘆，問道。
老漢把錢揣進衣服懷中，又發出一聲怪笑，說道：“看戲。”
就在此時，人群中突然爆發出一聲尖叫，緊接著是無數吵吵嚷嚷的叫喊。
“賊！抓賊啊！”
“快抓住他——”
同一個瞬間，一個漆黑的身影從人群中率先跳了出來，在人們眼中一閃而過，像振翅的鳥兒劃過天空，越過人們的頭頂，飛到了街邊的屋頂上。但是他並沒有片刻停留，剛一落到屋頂，又馬上起飛，落到第二處、第三處、第四處……甚至更遠處的屋頂。
大部分的圍觀者是毫不知情的，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所以只好跟著叫喊，追著往前跑了幾步；或者伸長了脖子四處張望、詢問，期盼有人告訴他們剛剛那一眨眼所發生的事，因為他們沒有反應過來；或者他們張開嘴，停留在原地，露出一副茫然無措的神情。
雖然事發突然，當事人卻並不糊塗。在這個“小偷”飛上屋頂後，有一男一女也緊隨其後，跟著那小偷飛上了屋頂。只是他們還沒有摸到小偷的衣角，小偷就比他們兩個先一步飛到另一片屋頂了。就這樣，兩方你追我趕，展開了激烈的追逐。
精彩的雜耍在被打斷後又立馬恢覆，繼續進行，散亂的人群重新匯攏，又變得擁擠起來。
陸千渺親眼目睹了這一刻，她看見那三個人遠去的身影，不禁對駝背老漢的洞察力拍案叫絕：“你說的看戲，原來就是指這個！”
駝背老漢轉過身，瞇著眼睛朝那三個模糊的人影望去，說道：“丫頭，今日你我也算有緣，要不要和我打個賭？”
“賭？”陸千渺猶豫了片刻，“賭什麽？”
“放心，絕對是你賭得起的東西。我們就賭那一男一女能否抓到小偷？怎樣？敢賭嗎？你贏了，我就答應為你做一件事，我贏了，你就得……”
他皺著灰色的眉毛想了一會兒，說道：“就把我這一整靶的糖葫蘆給買下，怎麽樣？”
陸千渺飛快地在心裏盤算了一會兒，便回覆道：“好，那我就賭那二人能抓到小偷。”
陸千渺粗略計算過了，她身上的盤纏雖然已經不多，但買下這一整靶糖葫蘆的錢還是足夠的。而且，如果她賭贏了，或許還能讓駝背老漢幫她一個忙。
“好，話已出口，誰也不可反悔！既然你賭他們能抓到，哎，那我就只好賭他們抓不到了，呵呵！”
“走，我們二人也跟過去看看！丫頭，糖葫蘆拿穩嘍！”
不等陸千渺回應，駝背老漢一把抓住陸千渺的左胳膊，便施展輕功，帶著她躍上屋瓦，追尋著他們那三人去了。
陸千渺見自己已經被駝背老漢帶著走了，倒也十分配合，只是驚覺這駝背老漢居然輕功如此之好，稍不留神，她便被老漢帶著，追在前面那一男一女的後頭了。這也多虧那兩人對小偷窮追不舍，給了他們追逐的方向和機會。
唰！駝背老漢帶著陸千渺停了下來，他們已經跑到小城的另一頭了，不過他們此刻停下來，是因為他們跟著的那兩人也止步了。現在陸千渺和駝背老頭距離那一男一女只有一屋之隔。
陸千渺站在駝背老漢身側，手中的糖葫蘆有些化了，紅色糖漿滴到了她的手虎口上，抹了一點兒紅。
駝背老漢飛了這麽遠，氣息依然穩如泰山，不見一點兒喘氣和流汗，仿佛對他來說，做到這些不費吹灰之力。
陸千渺只有心生佩服，再不敢輕視這老漢。
“完了！全完了！我們怎麽這麽倒黴！”穿著寶藍色衣服的男子舉起雙手捂住腦袋，生無可戀地哀嚎道。他長相俊朗，看上去年紀輕輕，不過十七八歲，身上背著一個包袱，腰間佩戴著一柄劍，劍鞘是紅漆的。
跟他站在一塊、穿著紅衣服的女子眉頭一皺，氣呼呼地大聲吼道：“別說了，行嗎！都怪你！我們的錢都在那個袋子裏，現在全沒了！錢袋放在你身上，他偷的時候你就沒一點察覺嗎？”
這女子看上去和陸千渺年紀相仿，且容貌美麗嬌俏，脖子上掛著一個串著三個小鈴鐺的銀項圈，動起來時，身上就會發出清脆醒耳的叮咚聲。但此刻，這鈴鐺隨女子身形劇烈晃動，發出的聲音尤為刺耳。
陸千渺偏過頭，無視那二人在她看來屬於無聊透頂的爭吵，視線越過他們，再往前看，視野之內皆是空蕩無人。那小偷，早就無處可尋，不見人影了。她又將視線落於街道上，可街道上的人群密集如蟻，再難尋覓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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