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都堵在這裏幹什麽，讓開！”看著堵在過道裏的一群人，季曜瑉黑沈著臉色暴吼。

他懷裏，林小鹿無力地拉了拉他的衣領，“季曜瑉，別這樣……”

林小鹿很累，像是被車輾過似的，渾身都泛疼的使喚不出丁點力氣。

季曜瑉什麽時候見過這樣脆弱蒼白的林小鹿了？

他心疼到不行，都快急瘋了。

林小鹿都吐血了也不知道會怎麽樣？這群人不識趣地堵住了路口，他簡直氣得想殺人！

一群人，被季曜瑉殺氣凜冽的樣子嚇住了，連忙退出一條通道。

季曜瑉沒有廢話，他直接抱著毫無血色的林小鹿疾步離去。

王子殿下正好朝這邊走來，看到季曜瑉焦急地抱著濺血的林小鹿，王子殿下面色劇變，連忙步過去，“皇甫，林小姐怎麽回事？”

“安德烈斯，現在先不問這麽多，醫生呢？給我找醫生過來……”

“好，我馬上就去辦。”

醫生找來的時候，林小鹿在季曜瑉的懷裏再度昏了過去。

醫生給林小鹿檢查，然而卻沒查出什麽，林小鹿的身體並無任何異常，幾名醫生提議，先把人送去設備齊全的醫院，進行全身檢查。

季曜瑉沒有任何猶豫，抱著林小鹿便上車，在王子殿下的安排下，去了X國首都最著名的醫院。

然而，在醫院裏耗時將近兩個小時的檢查，醫生依舊沒查出林小鹿的身體有任何問題，雖然她吐血了，但她的身體各方面都很正常。

季曜瑉暴躁極了，要不是王子殿下攔著，他估計真的要暴躁得把這家醫院給拆了。

林小鹿依舊沒有醒過來，季曜瑉不放心她的情況，連夜安排了私人飛機趕回莊園。

林小鹿的情況太詭異了，也只有讓阿鬼檢查一下，從阿鬼的嘴裏確認沒事，他才能徹底地放心。

飛行了將近兩個小時，林小鹿終於醒了。

一睜開眼，就發現自己躺在季曜瑉的臂彎裏，猶帶著惺忪的眸眼有些怔楞，耳畔就聽到季曜瑉激動的聲音，“林小鹿，你終於醒了，告訴我，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他低垂著黑眸，眸子裏映著驚喜跟擔憂。

林小鹿搖頭，看著這個男人因為她而急切得慌手慌腳的樣子，她心裏酸澀，被感動的。

手臂伸了過去，緊緊地環抱他的腰，“季曜瑉，你別擔心，我沒事了……”

她的嗓音，有些孱弱，聽得季曜瑉眉頭蹙得很緊。

手臂想要用力地抱緊她，卻又害怕自己的動作把她弄疼了，眼下的林小鹿在他眼裏，真的脆弱得跟玻璃娃娃似的。

季曜瑉一顆心揪得緊，嗓音都有低啞地發顫，“你都吐血了，哪裏像沒事的樣子？林小鹿，不許騙我。”

“我沒有騙你，我現在真的一點都不難受了。”林小鹿輕道。

季曜瑉輕捧住她的臉，看著她蒼白得沒什麽血色的皮膚，他眉頭蹙得更緊了，低頭在她額頭上小心翼翼地烙下一吻，“林小鹿，你剛才的樣子，嚇到我了。”

季曜瑉坦誠自己的內心的恐懼，兩年來他面對無數次的兇險，幾次差一點喪命的驚險，可他心中都沒有像剛才那麽驚慌恐懼過。

只要一想到自己有可能會徹底地失去林小鹿，季曜瑉整顆心就像刀絞。

短短的時間裏，他已經狠狠地愛上了林小鹿，這一輩子都無法離開她。

這個笨女人，深深地紮根進他的心裏。

林小鹿的手掌輕撫在他的臉上，目光溫柔，“讓你擔心了，我自己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莫名的就……”

林小鹿的戛然止住，臉色惶然劇變。

“怎麽了？是不是哪裏疼？”季曜瑉急了起來。

林小鹿搖頭，眼眶卻湧了大片的眼淚，剛才她的全部心緒都被心裏在莫名其妙的情緒占領，大腦根本就是混沌一片，根本無法正常地思考，現在靜下來，她才想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陽陽的媽媽……

如果她沒有猜錯，季曜瑉當初在帝帆酒店透過她懷念的那個人，就是陽陽的媽媽吧。

之前，她誤會是打電話過來的水纖如，可眼下，見著陽陽媽媽那雙眼睛，她還有什麽不清楚的？

季曜瑉心裏的那個人，就是陽陽的媽媽。

“林小鹿，別哭，你這樣讓我心裏很不好受。”季曜瑉伸手給她擦淚，垂眸心疼地望著她。

“……季曜瑉，你真的愛我嗎？”她哽噎著聲音輕問，淚水迷朦的眼淚木然空洞。

她渴望得到一個徹底的答案，卻又害怕真相很殘酷。

一顆心，煎熬得厲害，她不知道，這個時候自己如果聽到季曜瑉不愛她的答案，她還能不能鎮定地對面。

那麽短暫的時間，她對季曜瑉已經很深，很深，只要一想到這個男人不愛她，會離開她，林小鹿的心口就像是被刀子狠狠地紮了進去，劇痛得翻絞成一團。

就連呼吸，都是痛的。

“林小鹿，你在問什麽蠢問題，我對你的心意難道還不夠明顯？是不是要將我的心剝出來給你看，你才能徹底地相信我愛你！”季曜瑉絕美的臉龐有些發沈，手臂摟緊了她。

這個笨女人，怎麽總是問他這種問題？

如果不愛她，他根本不可能花心思地跟她解釋，她見過他對哪個女人多說一句廢話了？

也就是她，一次又一次地讓他卸下冷酷與無情，從來都不會憐香惜玉的他，第一次對一個女人那麽溫柔深愛，一心想要寵著她，縱著她，給她全世界最好的一切。

“林小鹿，聽著，以後不許再懷疑我對你的真心，我愛你，很愛，畢生的唯一，這個答案，你滿意了嗎？”季曜瑉磁性低啞的嗓音，慎重認真。

林小鹿高高懸著的心，終於著地，心裏不再那麽刺痛難受了，眼淚收住了些，吸了吸鼻子，她還是決定把話說開了。咽了咽嗓子，略微沈悶的說：“季曜瑉，其實我隱瞞了你一件事，這麽多天來一直讓我心神不寧的一件事，當初在帝帆酒店，你看我的眼神，就看是透過我看另一個人，那種深情而酸澀的眼神，一直都在我心裏紮了一根刺，以至於後面發生了許多事，卻一直讓我始終不確切地相信你跟我這段感情的真實性，今晚在X國的宮殿裏，我看到了一個跟我眼睛很像的女子，季曜瑉，你以前，是愛她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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