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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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有。”顧念秋如實回答：“我們那兒科技比較發達，有各種各樣新穎的煙花，綻開之後漂亮極了，甚至可以做出文字形狀。”
“文字形狀。”季春嗅到有用信息，繼續追問：“那你懂得制作的技術嗎？”
這可是了不得的發現，倘若真如顧念秋說的那樣，煙花能綻開文字模樣，豈不是可以用在戰場上傳遞消息？用作即時通訊？
顧念秋搖頭道：“我一個文學乞丐，哪懂那麽高深的技術啊。”
“文學乞丐？”季春眼底的信息轉為疑惑，乞丐就乞丐，文學乞丐是什麽意思？這不是自己貶低自己麽。
顧念秋不想繼續這一話題，只道：“好不容易放松一回，不要談論這個話題好不好？提到這個問題，我的情緒會受到影響。”
誰知道她寫作幾年了，還是個扶不起來的撲街呢，賺點小錢錢勉強度日，不是乞丐是什麽。
見顧念秋對這個問題很抵觸的樣子，季春心頭劃過一絲心疼，害怕顧念秋在她的世界不如意，便道：“如果顧小姐過得不好，也可以一直留在這裏，本官會……”
說到此處，季春覺得用本官生疏，改口道：“我會一直護著你的。”
除了父母以外，還是第一次有人對她說這種話，感動劃過心頭，便對身側男人有了一絲期許。
季春，確實是個可以依靠一輩子的好男人，可是他們來自兩個不同的世界，若是平行空間，多維宇宙什麽的也就罷了，偏偏季春是個紙片人。
她不敢保證未來某一天，這個世界是否繼續存在，就算這個世界能一直存在下去，她也不敢保證自己一直能穿梭其中。
“唉……”顧念秋意味深長一聲嘆息：“或許不行。”
“為何不行？”季春追問：“是因為父母嗎？”
“這只是一部分原因。”顧念秋回道：“你也知道，我何時出現，出現在哪裏，完全不在我的控制之內，我沒有選擇的權利。”
這倒是個難題。
季春眸光暗然幾分，不知在思索些什麽。
顧念秋想到每次自己穿來這裏之前，都是季春發呆思索問題的時候，好奇地問：“我能問一下，在我出現之前，你在想些什麽事情嗎？”
冒然打聽別人隱私，顧念秋很不好意思，也給了季春拒絕的餘地，“要是不想說，你也可以不回答。”
話雖這樣說，心裏的好奇卻興風作浪，騷動著激起她的求知欲。她很期待季春能同她打開心扉，說說這個問題。
季春思量片刻，覺得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告訴顧念秋也無妨，抿了抿唇克服心裏障礙，做好向別人展示心口傷疤的打算。
他仔細回想，每次顧念秋出現時自己在想些什麽，而後悠悠道：“我在想死去的妹妹。”
顧念秋徹底沒了看煙花的興致，側頭看著季春，震驚道：“我和你妹妹可沒有關系啊，你想妹妹，我為什麽會出現？這沒有道理。”
季春也側頭看著顧念秋，昏暗光線掩飾不住眸中那絲無奈，卻不讚同顧念秋的話，質疑道：“顧小姐真的與舍妹毫無幹系嗎？那麽顧小姐與舍妹同名，只是巧合嗎？”
他想說，或許這是命運的安排呢。
只有顧念秋知道，這不是命運的安排，而是她的安排，是她腦子抽了懶得起名，才用自己的名字做人物名，根本不是什麽巧合。
可是顧念秋不相信，就因為名字相同就能導致她穿越嗎？這個理由未免太隨便了些。
她又問季春：“季大人只是單純思念妹妹嗎？沒有其他？”
季春思忖片刻，悠悠道：“還有便是想親手宰了殺害我妹妹的兇手。”他的語氣聽起來平靜無波，暗流中卻透著濃濃的殺意，讓聽者不寒而栗。
顧念秋打了個寒顫，縮了縮脖子，感到無語。她擡手摩挲自己的手臂取暖，以此來驅散寒意，念叨著：“殺人兇手與我什麽關系？”
季春也在分析，顧念秋與兇手與妹妹之間到底什麽關系。妹妹生前養在深閨，不識外人，不會認識顧念秋。那只有一種可能，顧念秋與兇手有關系。
想到這裏，他那顆絕望的心死灰覆燃般生機勃勃，又隱隱擔心顧念秋的安危，怕兇手對顧念秋不利。
他瘋狂猜測，難道兇手是顧念秋身邊之人？殺人動機又是什麽？不會因為妹妹與顧念秋同名而生氣，殺人洩憤吧？
顧念秋忽然間明白了什麽，美目圓睜，眼底布滿不可置信。
這裏是書中世界，是她一字一字堆砌而成的世界，對書中人物而言，她就是上帝一般的存在，她掌控著所有人的命運，只要劇情需要，動動筆便可結束任何人的生命，例如季春死去的妹妹季念秋。
算起來，她才是殺死季念秋的真正兇手！這個結論讓顧念秋震驚了，她，她她她她是兇手？！
季春根本不是因為思念妹妹，才將她召喚進書的世界，而是因為對殺人兇手強烈的恨，才將她召喚來的？
這個結論不可思議，讓她心裏難受得很，不敢輕易接受，她不想成為季春眼中的罪人。
可是有些問題不是能躲就躲的，自己是殺害季念秋的兇手，這是無爭的事實。除了向季春隱瞞，其他的什麽也做不了。
季春見顧念秋身子微微顫抖，以為她被江風吹的受涼了，心疼的打緊，關切地詢問：“夜晚的風涼，冷了吧？不如我們回去吧，剩下的煙花下次在放也是一樣的。”
顧念秋：“……”
這人到底買了多少煙花啊？放了這麽久，竟然沒放完，還有剩下的，可真是大手筆。
見顧念秋不答話，他以為顧念秋舍不得這麽美的景色，勸道：“還是身子重要，為了飽眼福，染上風寒吃苦受罪不值得，我們回去吧。”
知道自己是殺人兇手的顧念秋，實在沒臉面對季春，況且季春對她這麽好，她在季春身上體驗到了最美好的男女關系。
更何況季春位居內閣首輔，地位高貴，品行端正，身材出挑，容貌秒殺眾多王侯貴胄，唯一是性子清冷了些，這缺點對她沒什麽影響，季春對她是真的好。
如果這樣一個男人是她哥哥，那她豈不是可以享受更多寵愛？還能彌補季春，這不是兩全其美的事情嗎？
一番思量過後，顧念秋下了決定，她要填補季念秋那個空缺，給季春當妹妹，彌補季春受到的傷害。
這個決定讓她心情好轉一些，至少對季春的愧疚降下來幾分。
她擡眸看著季春，嘴角勾出一抹微笑，糯糯喊道：“哥。”
這個字似乎攜帶了某種魔力，一瞬間擊潰了季春的心理防線，腦子卡殼了一般，傻傻楞在原地。
自從妹妹枉死以後，他總不切實際地幻想這個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那個天真爛漫的小姑娘笑著向她奔來，喊他一聲“哥”。
此時此刻，這個聲音終於在他耳畔響起了，他的心如同平靜的海面遇到了龍卷風，掀起滔天巨浪，覆滅心海中的一切，讓他只記得眼前這一刻。
季春薄唇微張，不可置信地問：“你叫我什麽？”
“哥。”顧念秋又喚了一聲，眼睛酸澀，滾燙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氤氳水霧模糊了她的視線，讓她看不清季春是何表情。
季春薄唇微顫。
是了，顧念秋喚他哥哥。他耳朵並無缺陷，甚至耳力還遠超常人，絕對不會聽錯。
季春激動的眼角泛起淚花，甚至睫羽上掛了淚珠，依舊忍著不敢發作，擡起微微顫抖的手，溫柔地為顧念秋拭淚。
“不哭，哥哥舍不得你哭。”
可是顧念秋哭的更加厲害了。她心底藏著的秘密太過沈重，壓得她喘不過氣，只能用淚水宣洩著內心的壓抑。
“哥，是我對不起你。”
“不許這樣說自己。”
顧念秋將頭垂的極低，額頭不小心抵在季春胸口，低低抽泣。除了哭泣她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幹些什麽，這種時候不能安慰別人，甚至還需要別人安慰，也是夠糟心的。
季春輕輕拍了拍她的背，找到了做哥哥的感覺，像親哥似的安慰：“別哭，日後有哥哥護你周全，你喜歡什麽，想要什麽，與哥哥說一聲，即便你想要天上的星星，哥哥也會想辦法給你摘來。”
聽聞此言，顧念秋破涕為笑，離開季春的懷，忍著喉嚨的疼痛說：“我才不要星星，我要月亮。”
“月亮也行。”
“噗……”
兩人相視而笑，一個治愈了傷痛，一個治愈了內疚。
司淮遙望這倆人，一會哭一會笑的，情緒波動太大，這可不像主子的性子。
煙花停歇，天空陷入無垠的黑暗之中，周遭變得安靜下來，江風吹過，僅存的火/藥味也消散無蹤，周遭寂靜的可怕。
唯恐顧念秋怕黑，季春提燈照亮前方的路，大掌緊緊攥著顧念秋柔軟的小手，隨著顧念秋的速度前行，不快也不慢。
暖意湧上心頭，顧念秋不那麽怕了，毫無負擔地跟著季春走。
顧念秋問道：“我走之後，裕王沒有找你麻煩吧？”
“並未。”季春自信道：“只要我一日是首輔，他一日不敢動殺……”
這話還未說完，一支箭矢劃過夜空向他們飛來，季大人現場翻車了，瞳孔驟然一縮。
妹妹是不可能當妹妹的，我們季大人長得那麽好看，做哥哥豈不是浪費，泡他，必須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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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顧念秋如實回答：“我們那兒科技比較發達，有各種各樣新穎的煙花，綻開之後漂亮極了，甚至可以做出文字形狀。”
“文字形狀。”季春嗅到有用信息，繼續追問：“那你懂得制作的技術嗎？”
這可是了不得的發現，倘若真如顧念秋說的那樣，煙花能綻開文字模樣，豈不是可以用在戰場上傳遞消息？用作即時通訊？
顧念秋搖頭道：“我一個文學乞丐，哪懂那麽高深的技術啊。”
“文學乞丐？”季春眼底的信息轉為疑惑，乞丐就乞丐，文學乞丐是什麽意思？這不是自己貶低自己麽。
顧念秋不想繼續這一話題，只道：“好不容易放松一回，不要談論這個話題好不好？提到這個問題，我的情緒會受到影響。”
誰知道她寫作幾年了，還是個扶不起來的撲街呢，賺點小錢錢勉強度日，不是乞丐是什麽。
見顧念秋對這個問題很抵觸的樣子，季春心頭劃過一絲心疼，害怕顧念秋在她的世界不如意，便道：“如果顧小姐過得不好，也可以一直留在這裏，本官會……”
說到此處，季春覺得用本官生疏，改口道：“我會一直護著你的。”
除了父母以外，還是第一次有人對她說這種話，感動劃過心頭，便對身側男人有了一絲期許。
季春，確實是個可以依靠一輩子的好男人，可是他們來自兩個不同的世界，若是平行空間，多維宇宙什麽的也就罷了，偏偏季春是個紙片人。
她不敢保證未來某一天，這個世界是否繼續存在，就算這個世界能一直存在下去，她也不敢保證自己一直能穿梭其中。
“唉……”顧念秋意味深長一聲嘆息：“或許不行。”
“為何不行？”季春追問：“是因為父母嗎？”
“這只是一部分原因。”顧念秋回道：“你也知道，我何時出現，出現在哪裏，完全不在我的控制之內，我沒有選擇的權利。”
這倒是個難題。
季春眸光暗然幾分，不知在思索些什麽。
顧念秋想到每次自己穿來這裏之前，都是季春發呆思索問題的時候，好奇地問：“我能問一下，在我出現之前，你在想些什麽事情嗎？”
冒然打聽別人隱私，顧念秋很不好意思，也給了季春拒絕的餘地，“要是不想說，你也可以不回答。”
話雖這樣說，心裏的好奇卻興風作浪，騷動著激起她的求知欲。她很期待季春能同她打開心扉，說說這個問題。
季春思量片刻，覺得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告訴顧念秋也無妨，抿了抿唇克服心裏障礙，做好向別人展示心口傷疤的打算。
他仔細回想，每次顧念秋出現時自己在想些什麽，而後悠悠道：“我在想死去的妹妹。”
顧念秋徹底沒了看煙花的興致，側頭看著季春，震驚道：“我和你妹妹可沒有關系啊，你想妹妹，我為什麽會出現？這沒有道理。”
季春也側頭看著顧念秋，昏暗光線掩飾不住眸中那絲無奈，卻不讚同顧念秋的話，質疑道：“顧小姐真的與舍妹毫無幹系嗎？那麽顧小姐與舍妹同名，只是巧合嗎？”
他想說，或許這是命運的安排呢。
只有顧念秋知道，這不是命運的安排，而是她的安排，是她腦子抽了懶得起名，才用自己的名字做人物名，根本不是什麽巧合。
可是顧念秋不相信，就因為名字相同就能導致她穿越嗎？這個理由未免太隨便了些。
她又問季春：“季大人只是單純思念妹妹嗎？沒有其他？”
季春思忖片刻，悠悠道：“還有便是想親手宰了殺害我妹妹的兇手。”他的語氣聽起來平靜無波，暗流中卻透著濃濃的殺意，讓聽者不寒而栗。
顧念秋打了個寒顫，縮了縮脖子，感到無語。她擡手摩挲自己的手臂取暖，以此來驅散寒意，念叨著：“殺人兇手與我什麽關系？”
季春也在分析，顧念秋與兇手與妹妹之間到底什麽關系。妹妹生前養在深閨，不識外人，不會認識顧念秋。那只有一種可能，顧念秋與兇手有關系。
想到這裏，他那顆絕望的心死灰覆燃般生機勃勃，又隱隱擔心顧念秋的安危，怕兇手對顧念秋不利。
他瘋狂猜測，難道兇手是顧念秋身邊之人？殺人動機又是什麽？不會因為妹妹與顧念秋同名而生氣，殺人洩憤吧？
顧念秋忽然間明白了什麽，美目圓睜，眼底布滿不可置信。
這裏是書中世界，是她一字一字堆砌而成的世界，對書中人物而言，她就是上帝一般的存在，她掌控著所有人的命運，只要劇情需要，動動筆便可結束任何人的生命，例如季春死去的妹妹季念秋。
算起來，她才是殺死季念秋的真正兇手！這個結論讓顧念秋震驚了，她，她她她她是兇手？！
季春根本不是因為思念妹妹，才將她召喚進書的世界，而是因為對殺人兇手強烈的恨，才將她召喚來的？
這個結論不可思議，讓她心裏難受得很，不敢輕易接受，她不想成為季春眼中的罪人。
可是有些問題不是能躲就躲的，自己是殺害季念秋的兇手，這是無爭的事實。除了向季春隱瞞，其他的什麽也做不了。
季春見顧念秋身子微微顫抖，以為她被江風吹的受涼了，心疼的打緊，關切地詢問：“夜晚的風涼，冷了吧？不如我們回去吧，剩下的煙花下次在放也是一樣的。”
顧念秋：“……”
這人到底買了多少煙花啊？放了這麽久，竟然沒放完，還有剩下的，可真是大手筆。
見顧念秋不答話，他以為顧念秋舍不得這麽美的景色，勸道：“還是身子重要，為了飽眼福，染上風寒吃苦受罪不值得，我們回去吧。”
知道自己是殺人兇手的顧念秋，實在沒臉面對季春，況且季春對她這麽好，她在季春身上體驗到了最美好的男女關系。
更何況季春位居內閣首輔，地位高貴，品行端正，身材出挑，容貌秒殺眾多王侯貴胄，唯一是性子清冷了些，這缺點對她沒什麽影響，季春對她是真的好。
如果這樣一個男人是她哥哥，那她豈不是可以享受更多寵愛？還能彌補季春，這不是兩全其美的事情嗎？
一番思量過後，顧念秋下了決定，她要填補季念秋那個空缺，給季春當妹妹，彌補季春受到的傷害。
這個決定讓她心情好轉一些，至少對季春的愧疚降下來幾分。
她擡眸看著季春，嘴角勾出一抹微笑，糯糯喊道：“哥。”
這個字似乎攜帶了某種魔力，一瞬間擊潰了季春的心理防線，腦子卡殼了一般，傻傻楞在原地。
自從妹妹枉死以後，他總不切實際地幻想這個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那個天真爛漫的小姑娘笑著向她奔來，喊他一聲“哥”。
此時此刻，這個聲音終於在他耳畔響起了，他的心如同平靜的海面遇到了龍卷風，掀起滔天巨浪，覆滅心海中的一切，讓他只記得眼前這一刻。
季春薄唇微張，不可置信地問：“你叫我什麽？”
“哥。”顧念秋又喚了一聲，眼睛酸澀，滾燙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氤氳水霧模糊了她的視線，讓她看不清季春是何表情。
季春薄唇微顫。
是了，顧念秋喚他哥哥。他耳朵並無缺陷，甚至耳力還遠超常人，絕對不會聽錯。
季春激動的眼角泛起淚花，甚至睫羽上掛了淚珠，依舊忍著不敢發作，擡起微微顫抖的手，溫柔地為顧念秋拭淚。
“不哭，哥哥舍不得你哭。”
可是顧念秋哭的更加厲害了。她心底藏著的秘密太過沈重，壓得她喘不過氣，只能用淚水宣洩著內心的壓抑。
“哥，是我對不起你。”
“不許這樣說自己。”
顧念秋將頭垂的極低，額頭不小心抵在季春胸口，低低抽泣。除了哭泣她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幹些什麽，這種時候不能安慰別人，甚至還需要別人安慰，也是夠糟心的。
季春輕輕拍了拍她的背，找到了做哥哥的感覺，像親哥似的安慰：“別哭，日後有哥哥護你周全，你喜歡什麽，想要什麽，與哥哥說一聲，即便你想要天上的星星，哥哥也會想辦法給你摘來。”
聽聞此言，顧念秋破涕為笑，離開季春的懷，忍著喉嚨的疼痛說：“我才不要星星，我要月亮。”
“月亮也行。”
“噗……”
兩人相視而笑，一個治愈了傷痛，一個治愈了內疚。
司淮遙望這倆人，一會哭一會笑的，情緒波動太大，這可不像主子的性子。
煙花停歇，天空陷入無垠的黑暗之中，周遭變得安靜下來，江風吹過，僅存的火/藥味也消散無蹤，周遭寂靜的可怕。
唯恐顧念秋怕黑，季春提燈照亮前方的路，大掌緊緊攥著顧念秋柔軟的小手，隨著顧念秋的速度前行，不快也不慢。
暖意湧上心頭，顧念秋不那麽怕了，毫無負擔地跟著季春走。
顧念秋問道：“我走之後，裕王沒有找你麻煩吧？”
“並未。”季春自信道：“只要我一日是首輔，他一日不敢動殺……”
這話還未說完，一支箭矢劃過夜空向他們飛來，季大人現場翻車了，瞳孔驟然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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