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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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奴仆立於院門處，對著李長源拱手一禮，躬著腰道：“大公子，小人看看大長老和二公子是否在此。族長說，若大公子無事，便去前廳議事。”
李長源應了聲“稍後便去”，來到正房門前，向母親和文嫣交待數句，便往府中前廳走去。
此時從院中走過，昨晚無數斷枝已被清理，只是挨著墻邊的一排梅花都成了光禿禿的，就連那常年碧綠的青針也稀稀落落。
來到前廳，左右兩側已坐著數人。
李長源認得，上首處老者是柳林城王家掌家王老爺子，年逾七十，發須雖見不到多少黑色，但健碩得如同五十開外的人，左側坐著三人是王家三子：溫文爾雅一幅書本氣的老大王振仁、眉眼銳利一身正氣的老二王振興、鷹鉤鼻子一派詳和的老三王振義。右側坐著的是族裏的三長老和四長老。
王家本是柳林一般小世家，自大長老娶了王家三小姐後，便興旺起來。
李長源上前一一行禮問好，便找了最下方的一張空位坐下。
此時聽得王老爺子說話心急如焚，“還未見大長老和大公子回來？”
族長望見奴仆在門外擺擺手，微一點頭，側過身體，安慰他道：“興許一早出門被什麽事耽擱了。老爺子想見令婿和外孫的急切心情，老夫當然明白，稍等片刻，我再派人去府外尋找，老爺子莫急，品品這是今年剛到的新茶。”
王老爺子有些心不在焉地端起茶杯，淺淺喝了一口，放下後長長嘆了一口氣。
兩家雖算得上是親家，但如此情形，李長源卻從未見過。
按理說，王家要尋大長老和二公子，只消到大長老院裏等候便是，但今日偏偏是在族裏的前廳。
很不合情理，也不合常規。
對面王振興呷了一口茶，頻頻看向上首的王老爺子，見他只是沈默望向門外，忍不住開口，“爹，此時還有何隱？李族長，實不相瞞。今日我們來貴府，並非走親，而是尋物。前日大長老來府上尋見父親，說長峻修煉卡入築基瓶頸，一年尚未突破，便央求父親借七魄斷晶一用。”
坐於上首的族長本就疑心他們為何一早來此，聽到大長老要借七魄斷晶，端著茶杯的右手猛地顫，險些翻倒茶杯在地，臉上也是驚惶之色，“可曾借了？”
王振興看著不語的王老爺子點頭，“父親本是拒絕，怎奈我那妹夫好言相求，再者二十年來也一直相安無事，想著一兩個時辰的事，便大著膽子借了。”
族長一聽，驚得瞬間站立，桌上的茶杯也失手打翻。
李長源坐得遠，只隱隱聽到族長六神無主，喃喃自語“怎麽能借……怎麽能借”。
七魄斷晶是何物，他並不知曉，今日也是第一次聽到。
即是一物，為何又不能借？
腦海中回蕩著族長的自語，李長源忽地想起祖祠裏的那把青霜劍，當時族長看到青霜劍不見，臉上也是如此表情。
不過，就算是七魄斷晶被大長老借了去，也只是為了修煉，二弟修為提升，不是一件好事麽？
難不成與青霜劍一般，都是暴戾之物？
數息後，族長大喝一聲，“來人，把府裏所有人都派出去，一定要找到大長老和二公子。”
其實聽到這裏，李長源也漸漸明白，文嫣曾說昨夜不是李長峻對手，當時還百思不得其解，今日便釋然。
大長老問王家借了七魄斷晶，這定是能助人修為突破的寶物，所以李長峻才能突破築基境。
但轉念一想，能擊敗文嫣，他的境界至少應該在元嬰境，難道這兩日只是用了七魄斷晶，修為便連跨兩級？
若是一直使用，豈不是能夠入歸一，他日也能實現證道？
但是從王家的憂慮以及族長的驚惶，又說明此物絕不是他心裏想的那麽簡單。
“我聽護衛說昨夜長峻和大長老往梅雪院去了？”族長看著最下方的李長源，問道。
“是！”
李長源站起身回道，心中暗思，既然護衛知曉他二人來梅雪院，為何不加以阻攔，又或者為何不告知族長，想起昨夜之事，又說道：“聽文嫣說二弟來院裏尋我，只是當時我還在聽風林，二弟尋不到，將院裏的梅枝盡數砍了去，後來去哪便不得而知。快至半夜時，大長老提著劍也到了院裏，想必是尋二弟，但只是看了幾眼，便匆匆離去。”
族長點頭，看來李長源所說與他從護衛、奴仆那裏得到的消息是差不多的，不過他不知道的是，昨夜大長老與他交了手，被他一道劍氣擊敗，近乎逃出院外。
四長老突然道：“須得堤防礦脈。”
一語驚破在場所有人，李長源親眼見到眾人被四長老一句話驚嚇得呆立不動，個個臉色大變。
王老爺子更是渾身顫抖不已，連一直正襟危坐的王振仁此時也坐不住了，說道：“子不語怪力亂神！”
王振興瞠他一眼，“都這個時候了，大哥還文縐縐……大哥的意思是，莫非他們真會去礦脈？”
李長源不明白為何大家突然又對礦脈如此敏感，一個用於增進修煉的寶物與礦脈又有何關系？
如果說有關系的話，他能想到的是礦脈裏靈石眾多，靈氣充沛，在礦脈裏修煉或許能收到事半倍功的效果。
消耗些許靈石而已。
不過看他們的表情，反而與靈石無關。
此時，一人跌跌撞撞跑進來，正是礦脈何管事，驚恐地道：“族長，大事不好了，礦脈昨夜被毀了。”
“什麽？”
族長和兩位長老同時發問。
“那封石開了！昨夜巡邏的護衛全死了。”
族長倒跌於椅子上，臉上死如沈灰，一旁的王老爺子也驚厥站起，顫抖著望著族長。
過了半晌，族長才緩過氣來，這才說道：“快，快去礦脈！”
王老爺子一手拉住族長，沮喪地道：“事已至此，皆我之罪過。唯今之計，莫如……莫如舉族遷往人跡罕至之地？”
“溥天之下，莫非王土！”
王老爺子身形一震，黯然失神，“那便一起去礦脈吧！”
很快，府中奴仆準備了數匹快馬，眾人一騎絕塵，奔向礦脈。
怎奈李長源這兩日連番調用體內靈力，致使九曜真印裂紋不斷擴大，腑臟翻湧，只得慢行。
行了一個時辰，身後一輛馬車趕了上來，馬車上一人掀開帷簾，叫道：“長源，到馬車上來。”
正是李夫人！
攀上馬車，看到母親和文嫣坐在車裏，進入馬車內才發現鋪了很厚的被褥，盡管馬車跑了起來，也不似往常那麽顛簸。
待到礦脈門口，何管事早在那裏等候，見馬車到來，連忙過來一一扶下，說道：“族長和王老爺子他們已經進去了。”
進入礦脈，李長源遠遠看去，原本再熟悉不過的巨石，此時一分分二。
前日在巨石上，他就感覺到巨石之下必有空間，今日一見果真如此。
站在分開的巨石前，體內九曜真印跳動數下，很是歡快，每跳動一下，李長源便感到從來沒有過的無比舒適。
“看來巨石之下的空間定有一片九瓣靈心。”李長源心想，轉頭問何管事，“族長他們進去多久了？”
“估摸著快有一個時辰。”
三人摸黑進去，向前行了百餘步，雙眼漸漸適應黑暗，再加上環壁都是亮著瑩光的靈石，倒也能看清洞裏大概，只不過有些模糊。
又往前行走了約有兩三裏，只見前方出現數個黑影。
那些黑影攢動，仿佛聽到後方來人，一人吹亮火折，不一會兒燃起了數個火把，把整個洞穴照得通亮。
那些黑影便是族長他們。
在亮光之下，李長源才發現這裏除了晶瑩亮澤的無數靈石外，地上、墻壁上還有數不清的劍器。
這些劍器有些銹跡斑斑，也有些仍然斬新如故，泛著淡淡的光澤，一看便是上品劍器，甚至是極品劍器。
在玄青，一把上品劍器不止需要高階的鍛造師，更需要強者以修為加持。
文嫣見了如此之多的劍器，連連讚嘆，忍不住想要撫摸。
“別摸！”
李長源急忙喝止，嚇得文嫣一縮手。
王老爺子盯著他，奇怪地問道：“大公子怎麽知道這些劍器不能觸碰？”
李長源解釋說：“我在書中看到過，劍器本就認主，世間強者所用劍器大多已有劍識，若非主人觸碰，便會攻擊觸碰者。”
“原來如此！等有機會，也讓老巧看看那書。”
李長源笑笑。
“四叔！”文嫣喊了一聲，李長源這時才看到人群中還有唐雲嘯。
此前出府時，未曾見到過他，心中疑惑為何他也來到礦脈。
唐雲嘯看到文嫣，眉宇蹙起，說道：“你怎麽也來了？”
聽他的語氣，似乎文嫣不該來這裏。
李長源總感覺有些怪怪的，但又說不出來。
“這裏怎麽會有這麽多劍？”
“這些都是各宗門留下的，少說也有一百年了。”身側的王振興指著地上的劍器道。
“上百年？”文嫣大吃一驚。
其實聽到這話，李長源心中也是驚詫，如此之多的劍器，何說是百年前留下的，那這裏必定發生過大戰，死了無數人。
看著地上的劍器，心中又產生另一外疑惑，難道礦脈的秘密就是這些劍器？
正思忖著，突然聽到王老爺子大喝，緊接著便是儒雅的王振仁拍出一掌的聲音。
“嘩嘩！”
掌風拍中前方的礦壁上，掉落一大堆碎石與靈石。
“小心！”
有人提醒。
李長源正不知何事時，突然體內的九曜真印劇烈的跳動起來，很是渴望的樣子。
擡眼看去，一團濃霧飛來飛去，眾人揮掌揮拳時，它便急遽躲閃。
但每當它飛近自己時，九曜真印便會猛地劇烈跳動一下。
看來這團濃霧中便藏有一片九瓣靈心。
想到這裏，李長源興奮起來。
然而，一轉眼濃霧以極快的速度飛向文嫣，在臨近之時，濃霧中居然射出一道渾厚有力的靈力，帶來令人畏懼的勁風。
文嫣瞬間被勁靈力卷起的勁風擊中胸口，吐出一口血。
唐雲嘯大怒，對著濃霧一口氣拍出九掌，而他身後的王家四人和兩位長老，也同時拍出數掌。
一時間，洞內掌影重重，密密麻麻覆蓋了整個洞穴。
盡數拍在了濃霧上，但這團濃霧似未中掌一樣，行動自如，速度更快。
李長源轉身剛扶起文嫣，那團濃霧又疾如閃電般射向文嫣，見狀他不顧真印破碎之險，右手張開旋轉半周，掌心翻起，靈力匯聚成實。
那團濃霧見他掌心靈力湧起，止離文嫣咫尺，驀然放棄攻擊，轉眼間飛入礦洞深處。
“為何單單只針對文嫣？”李長源暗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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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仆立於院門處，對著李長源拱手一禮，躬著腰道：“大公子，小人看看大長老和二公子是否在此。族長說，若大公子無事，便去前廳議事。”
李長源應了聲“稍後便去”，來到正房門前，向母親和文嫣交待數句，便往府中前廳走去。
此時從院中走過，昨晚無數斷枝已被清理，只是挨著墻邊的一排梅花都成了光禿禿的，就連那常年碧綠的青針也稀稀落落。
來到前廳，左右兩側已坐著數人。
李長源認得，上首處老者是柳林城王家掌家王老爺子，年逾七十，發須雖見不到多少黑色，但健碩得如同五十開外的人，左側坐著三人是王家三子：溫文爾雅一幅書本氣的老大王振仁、眉眼銳利一身正氣的老二王振興、鷹鉤鼻子一派詳和的老三王振義。右側坐著的是族裏的三長老和四長老。
王家本是柳林一般小世家，自大長老娶了王家三小姐後，便興旺起來。
李長源上前一一行禮問好，便找了最下方的一張空位坐下。
此時聽得王老爺子說話心急如焚，“還未見大長老和大公子回來？”
族長望見奴仆在門外擺擺手，微一點頭，側過身體，安慰他道：“興許一早出門被什麽事耽擱了。老爺子想見令婿和外孫的急切心情，老夫當然明白，稍等片刻，我再派人去府外尋找，老爺子莫急，品品這是今年剛到的新茶。”
王老爺子有些心不在焉地端起茶杯，淺淺喝了一口，放下後長長嘆了一口氣。
兩家雖算得上是親家，但如此情形，李長源卻從未見過。
按理說，王家要尋大長老和二公子，只消到大長老院裏等候便是，但今日偏偏是在族裏的前廳。
很不合情理，也不合常規。
對面王振興呷了一口茶，頻頻看向上首的王老爺子，見他只是沈默望向門外，忍不住開口，“爹，此時還有何隱？李族長，實不相瞞。今日我們來貴府，並非走親，而是尋物。前日大長老來府上尋見父親，說長峻修煉卡入築基瓶頸，一年尚未突破，便央求父親借七魄斷晶一用。”
坐於上首的族長本就疑心他們為何一早來此，聽到大長老要借七魄斷晶，端著茶杯的右手猛地顫，險些翻倒茶杯在地，臉上也是驚惶之色，“可曾借了？”
王振興看著不語的王老爺子點頭，“父親本是拒絕，怎奈我那妹夫好言相求，再者二十年來也一直相安無事，想著一兩個時辰的事，便大著膽子借了。”
族長一聽，驚得瞬間站立，桌上的茶杯也失手打翻。
李長源坐得遠，只隱隱聽到族長六神無主，喃喃自語“怎麽能借……怎麽能借”。
七魄斷晶是何物，他並不知曉，今日也是第一次聽到。
即是一物，為何又不能借？
腦海中回蕩著族長的自語，李長源忽地想起祖祠裏的那把青霜劍，當時族長看到青霜劍不見，臉上也是如此表情。
不過，就算是七魄斷晶被大長老借了去，也只是為了修煉，二弟修為提升，不是一件好事麽？
難不成與青霜劍一般，都是暴戾之物？
數息後，族長大喝一聲，“來人，把府裏所有人都派出去，一定要找到大長老和二公子。”
其實聽到這裏，李長源也漸漸明白，文嫣曾說昨夜不是李長峻對手，當時還百思不得其解，今日便釋然。
大長老問王家借了七魄斷晶，這定是能助人修為突破的寶物，所以李長峻才能突破築基境。
但轉念一想，能擊敗文嫣，他的境界至少應該在元嬰境，難道這兩日只是用了七魄斷晶，修為便連跨兩級？
若是一直使用，豈不是能夠入歸一，他日也能實現證道？
但是從王家的憂慮以及族長的驚惶，又說明此物絕不是他心裏想的那麽簡單。
“我聽護衛說昨夜長峻和大長老往梅雪院去了？”族長看著最下方的李長源，問道。
“是！”
李長源站起身回道，心中暗思，既然護衛知曉他二人來梅雪院，為何不加以阻攔，又或者為何不告知族長，想起昨夜之事，又說道：“聽文嫣說二弟來院裏尋我，只是當時我還在聽風林，二弟尋不到，將院裏的梅枝盡數砍了去，後來去哪便不得而知。快至半夜時，大長老提著劍也到了院裏，想必是尋二弟，但只是看了幾眼，便匆匆離去。”
族長點頭，看來李長源所說與他從護衛、奴仆那裏得到的消息是差不多的，不過他不知道的是，昨夜大長老與他交了手，被他一道劍氣擊敗，近乎逃出院外。
四長老突然道：“須得堤防礦脈。”
一語驚破在場所有人，李長源親眼見到眾人被四長老一句話驚嚇得呆立不動，個個臉色大變。
王老爺子更是渾身顫抖不已，連一直正襟危坐的王振仁此時也坐不住了，說道：“子不語怪力亂神！”
王振興瞠他一眼，“都這個時候了，大哥還文縐縐……大哥的意思是，莫非他們真會去礦脈？”
李長源不明白為何大家突然又對礦脈如此敏感，一個用於增進修煉的寶物與礦脈又有何關系？
如果說有關系的話，他能想到的是礦脈裏靈石眾多，靈氣充沛，在礦脈裏修煉或許能收到事半倍功的效果。
消耗些許靈石而已。
不過看他們的表情，反而與靈石無關。
此時，一人跌跌撞撞跑進來，正是礦脈何管事，驚恐地道：“族長，大事不好了，礦脈昨夜被毀了。”
“什麽？”
族長和兩位長老同時發問。
“那封石開了！昨夜巡邏的護衛全死了。”
族長倒跌於椅子上，臉上死如沈灰，一旁的王老爺子也驚厥站起，顫抖著望著族長。
過了半晌，族長才緩過氣來，這才說道：“快，快去礦脈！”
王老爺子一手拉住族長，沮喪地道：“事已至此，皆我之罪過。唯今之計，莫如……莫如舉族遷往人跡罕至之地？”
“溥天之下，莫非王土！”
王老爺子身形一震，黯然失神，“那便一起去礦脈吧！”
很快，府中奴仆準備了數匹快馬，眾人一騎絕塵，奔向礦脈。
怎奈李長源這兩日連番調用體內靈力，致使九曜真印裂紋不斷擴大，腑臟翻湧，只得慢行。
行了一個時辰，身後一輛馬車趕了上來，馬車上一人掀開帷簾，叫道：“長源，到馬車上來。”
正是李夫人！
攀上馬車，看到母親和文嫣坐在車裏，進入馬車內才發現鋪了很厚的被褥，盡管馬車跑了起來，也不似往常那麽顛簸。
待到礦脈門口，何管事早在那裏等候，見馬車到來，連忙過來一一扶下，說道：“族長和王老爺子他們已經進去了。”
進入礦脈，李長源遠遠看去，原本再熟悉不過的巨石，此時一分分二。
前日在巨石上，他就感覺到巨石之下必有空間，今日一見果真如此。
站在分開的巨石前，體內九曜真印跳動數下，很是歡快，每跳動一下，李長源便感到從來沒有過的無比舒適。
“看來巨石之下的空間定有一片九瓣靈心。”李長源心想，轉頭問何管事，“族長他們進去多久了？”
“估摸著快有一個時辰。”
三人摸黑進去，向前行了百餘步，雙眼漸漸適應黑暗，再加上環壁都是亮著瑩光的靈石，倒也能看清洞裏大概，只不過有些模糊。
又往前行走了約有兩三裏，只見前方出現數個黑影。
那些黑影攢動，仿佛聽到後方來人，一人吹亮火折，不一會兒燃起了數個火把，把整個洞穴照得通亮。
那些黑影便是族長他們。
在亮光之下，李長源才發現這裏除了晶瑩亮澤的無數靈石外，地上、墻壁上還有數不清的劍器。
這些劍器有些銹跡斑斑，也有些仍然斬新如故，泛著淡淡的光澤，一看便是上品劍器，甚至是極品劍器。
在玄青，一把上品劍器不止需要高階的鍛造師，更需要強者以修為加持。
文嫣見了如此之多的劍器，連連讚嘆，忍不住想要撫摸。
“別摸！”
李長源急忙喝止，嚇得文嫣一縮手。
王老爺子盯著他，奇怪地問道：“大公子怎麽知道這些劍器不能觸碰？”
李長源解釋說：“我在書中看到過，劍器本就認主，世間強者所用劍器大多已有劍識，若非主人觸碰，便會攻擊觸碰者。”
“原來如此！等有機會，也讓老巧看看那書。”
李長源笑笑。
“四叔！”文嫣喊了一聲，李長源這時才看到人群中還有唐雲嘯。
此前出府時，未曾見到過他，心中疑惑為何他也來到礦脈。
唐雲嘯看到文嫣，眉宇蹙起，說道：“你怎麽也來了？”
聽他的語氣，似乎文嫣不該來這裏。
李長源總感覺有些怪怪的，但又說不出來。
“這裏怎麽會有這麽多劍？”
“這些都是各宗門留下的，少說也有一百年了。”身側的王振興指著地上的劍器道。
“上百年？”文嫣大吃一驚。
其實聽到這話，李長源心中也是驚詫，如此之多的劍器，何說是百年前留下的，那這裏必定發生過大戰，死了無數人。
看著地上的劍器，心中又產生另一外疑惑，難道礦脈的秘密就是這些劍器？
正思忖著，突然聽到王老爺子大喝，緊接著便是儒雅的王振仁拍出一掌的聲音。
“嘩嘩！”
掌風拍中前方的礦壁上，掉落一大堆碎石與靈石。
“小心！”
有人提醒。
李長源正不知何事時，突然體內的九曜真印劇烈的跳動起來，很是渴望的樣子。
擡眼看去，一團濃霧飛來飛去，眾人揮掌揮拳時，它便急遽躲閃。
但每當它飛近自己時，九曜真印便會猛地劇烈跳動一下。
看來這團濃霧中便藏有一片九瓣靈心。
想到這裏，李長源興奮起來。
然而，一轉眼濃霧以極快的速度飛向文嫣，在臨近之時，濃霧中居然射出一道渾厚有力的靈力，帶來令人畏懼的勁風。
文嫣瞬間被勁靈力卷起的勁風擊中胸口，吐出一口血。
唐雲嘯大怒，對著濃霧一口氣拍出九掌，而他身後的王家四人和兩位長老，也同時拍出數掌。
一時間，洞內掌影重重，密密麻麻覆蓋了整個洞穴。
盡數拍在了濃霧上，但這團濃霧似未中掌一樣，行動自如，速度更快。
李長源轉身剛扶起文嫣，那團濃霧又疾如閃電般射向文嫣，見狀他不顧真印破碎之險，右手張開旋轉半周，掌心翻起，靈力匯聚成實。
那團濃霧見他掌心靈力湧起，止離文嫣咫尺，驀然放棄攻擊，轉眼間飛入礦洞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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