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遲遲假裝聽不到，拿著勺子，繼續進攻蜂蜜瓶。

蕭教授鼻尖輕哼，嗔怪睨她。

“為了一口吃的，你把自個給賣了，對不對？”

艾遲遲顧左右而言他，嘀咕：“外公，這蜂蜜真的很香濃哦！”

蕭教授雙手抱胸，沈聲：“昨天二水打電話給我了。”

艾遲遲的腦袋縮了縮，轉而又挺起胸膛。

“太師叔可惡！他陰我來著！”

蕭教授下巴一揚，沈著臉問：“究竟怎麽一回事？昨天他笑呵呵說將你許配給褚商，讓我等著喝喜酒。他還說什麽‘是你賭輸了，願賭服輸，非嫁不可’。”

“哼！”艾遲遲嬌哼一聲，憤憤不平道：“他故意在那湯裏下了一點點兒胡椒粉，偏偏辣椒味太濃，我吃不出來。麻辣加上酸，味覺太濃烈，根本無法猜到裏頭還有一點點胡椒粉！胖老頭兒，分明是故意陰我的！”

莫二水除了做古玩生意，還喜歡搗鼓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

前些年一直在弄占蔔玄學，近些年則迷上了古代飲食。

每次她去洛城，他就拉著她一塊研究美食。

蕭教授眸光微閃，忍不住問：“怎麽打這種賭？人生婚姻大事，豈能當兒戲？你和你太師叔都太胡鬧了！”

艾遲遲吐了一口氣，托著下巴，悶悶道：“我總覺得他是故意的。以前我們一塊弄吃的，至多就口頭上猜來猜去，誰知他這次卻說要打賭……然後，我就因為一點點胡椒粉輸了。”

蕭教授聽她解釋清楚後，揮了揮手。

“你太師叔向來跟老頑童一般，表面上樂呵呵——”

“實則是一只老狐貍！”艾遲遲咕噥：“故意陰我，然後就抓著不放，非讓我嫁給他那大徒弟不可！”

蕭一淵罷罷手，低聲：“你別跟他一樣胡鬧就行。按咱們門內的規矩，你還得喊褚商一句‘師叔’。褚商也是一個很有主見很沈穩的人，不會任他胡來的。你太師叔應該只是跟你開開玩笑。”

艾遲遲眼睛輕動，縮了縮腦袋。

“哪裏開玩笑……他可認真了！”

蕭教授想起莫二水在電話那頭的語氣，眉頭微微蹙起。

“怎麽個認真法？”

艾遲遲癟嘴，終於說出實話。

“他讓我簽了什麽婚書，還拿了我的身份證和褚商的……找人幫忙，辦了結婚證。”

她越說越小聲，腦袋也愈來愈低。

“什麽？！”蕭教授嚇得瞪大眼睛，問：“簽婚書？還結婚證？！”

艾遲遲點點頭，悶聲：“我起初不肯，他非嚷嚷說我賭輸耍賴，他的激將法也實在厲害，我被忽悠了，糊裏糊塗就簽字了，連結婚申請……也簽了。”

蕭教授生氣了，怒聲：“胡鬧！婚姻豈能兒戲！”

艾遲遲見老人家生氣，連忙湊了上前。

“外公，您別氣。太師叔後來解釋說，是因為那個褚商姻緣太單薄，跟我的八字什麽的，是什麽天作之合……希望我能幫一幫他，等他過了第三個本命年就行。”

蕭教授眉頭緊皺，哼道：“他算的嗎？就他那點兒江湖術士的算卦，能信嗎？你這個蠢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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