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泉牽著她散步，開心聊著話。

護工走過來，見她有人陪著，又扭身跟老鄉嘮嗑去了。

衡爸爸走出住院大樓，狐疑張望來去，尋著女兒的身影。

忽然，前方一對璧人吸引了他的註意。

只見女兒依偎在林清泉的懷裏，雙眸含情，眉角帶俏，嘴邊洋溢歡快甜蜜笑容，整個人如同容光煥發，鍍上一層美麗的光彩。

老人家輕輕嘆了一口氣，正要轉身——看到老伴穿著大白褂，踏步走了過來，神色忐忑盯著他看。

“這……怎麽辦？”

衡爸爸摟住她的肩膀，帶著她往另一側的走廊繞開。

“小妹顯然是記得他的。他對小妹的情意，咱們也看在眼裏。這些日子，他天天守在病房外，偶爾連晚上都睡在走廊，整個人清瘦了不少。不得不說，他對小妹的這份心，真讓人感動。”

衡媽媽也輕輕嘆氣，低聲：“他對小妹確實是真心的，這點兒無需置疑。我瞧著，小妹也是很喜歡他的。”

自家女兒有些內向，能讓她開懷笑成這樣的人，必定是她心尖尖上的人。

衡爸爸微微一笑，道：“世間最難得的是真情。當初我們是想，如果小妹清醒後記不得他，那就順勢讓他別再出現。可他被兒子趕了那麽多次，被我們也趕了，可他仍堅持不懈過來。如今小妹記得他，我們也不好再阻攔了。”

“是啊！”衡媽媽輕笑：“剛才你瞧見沒？小妹臉上掛著的笑容，真心甜美。我忍不住想起之前的她來，熱戀中的小女人是最漂亮的。”

夫妻兩人聊了好一會兒，很快意見達成一致。

衡爸爸掏出手機，瞇眼道：“我給阿稻打過去，讓他別再攔著了。有些事情，不是他想攔便攔得了的。咱們還是跟以前一樣，裝聾作啞吧。”

“不過……阿稻的擔心不無道理啊！”衡媽媽為難道。

衡爸爸按手機的手指一頓，轉而將手機收起來。

“等小妹休息了，我跟他聊一聊，然後再找阿稻談。”

……

那天中午，林清泉特意出去買了她最喜歡吃的菜，陪她在病房一塊吃。

他給她念書，陪她看專業書，幫她一點點回憶以前的事情。

“這個不怎麽讀。來，我念一遍，你跟我念一遍。”

“嗯！”

“哇！稻稻很棒！這可是護理專業二年級的書，你竟都能記得！”

“我厲害吧？”她甜甜笑問。

他看著她的嫩白俏臉，一時情難自禁，湊下輕吻一下。

“厲害！我的稻稻最厲害！”

衡爸爸剛好推門，不偏不倚瞧了個正著，慌忙尷尬退了出去。

……

病床上的人兒睡著了，林清泉掃了角落處睡得一塌糊塗的護工一眼，體貼溫柔為衡稻妹蓋好被子，掖好被角。

他看了一下手機，戀戀不舍輕吻她的手背，輕手輕腳往外頭走。

他關上門，轉身——看到衡爸爸負手站在墻邊，似乎正在等他。

林清泉眸光微沈，仍大方沈穩走上前，微微鞠躬：“伯父。”

衡爸爸頷首，指著角落的長凳。

“坐下聊一會兒吧。”

林清泉眼睛一亮，連忙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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