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大書房裏安靜不已。

戰笙筆直坐在書桌前，望著空蕩蕩的大書房，心裏也空蕩蕩的。

她進來多久了？

至多一個半小時，可卻一個字也看不下去。

他……究竟怎麽了？

自他南下出差回來，他早上總去健身室跑步，不再跟她一塊在外圍跑。

一起用餐的時候，他不再坐在她的旁邊，而是遠遠坐在對面。

以前他總是親密餵她東西，可現在他就連說話都淡淡的。

晚上看書的時候，也只有她孤零零一個人。

她輕輕嘆氣，將一直癱在那一頁的書本合上，放起來，一步步慢慢往書房外走。

“威廉，閣下回來了嗎？”

“閣下今晚沒出去，一直在房間裏。”

戰笙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繞過長廊，往他的大套間走去。

鮑爾和幾個保鏢或站或坐，安靜守在外側。

戰笙走了上前，微微一笑。

“我要進去找閣下。”

鮑爾微笑俯身，恭敬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戰笙徑直走進去，發現這個套間跟他之前的房間很相似，結構也一樣，繞過小客廳，內側是臨時辦公桌，另一邊則是臥室。

她有些忐忑，想想還是走了進去。

他坐在臥室外側的沙發上，手裏拿著一個大本子，聚精會神看著，看得很入神，絲毫沒發現她的到來。

她好奇了，忍不住探頭向前。

——竟是一張張軍營的照片！

上方密密麻麻好多人，一個個站得筆直，身上的軍服是初級兵的兵服。

他還是發現了她，驚訝撇過俊臉，慌忙將手中的大相冊蓋上。

“你……怎麽來了？”

戰笙故作輕松，聳了聳肩。

“我來書房看書，就順道過來看看你。”

夜擎朗站了起身，手中的相冊塞進靠枕下，長臂優雅一伸。

“坐，我讓人泡杯咖啡進來。”

“不。”她道：“晚上喝咖啡不好，會影響睡眠。”

夜擎朗微笑，轉身親自倒了一杯水，遞給她。

“別看得太入神，晚上早點兒睡。”

戰笙捧著杯子，低著頭看著杯子中的清水，暗自苦笑——她不是看太入神，而是根本看不進去。

“……嗯。”

夜擎朗看著她眼下的淡淡青暈，好看貴氣的眉頭皺起。

她昨晚沒睡好嗎？

應該是，昨晚比平常晚了半個多小時熄燈。

早上卻還是跟往常一般，六點就準時出去跑步。

她怎麽總是這麽拼……

戰笙喝了一口水，就沒再喝了，也沒開口。

他坐在她的對面，把玩手中的限量版手機，眸光不時悄悄往她瞥過去。

早知道就該讓人給她一杯牛奶，至少能助眠。

這兩天她的胃口也不怎麽好，食量比平常少一些。

早些時候他已經讓助理去廚房把菜單改了，讓他們多準備一些開胃的。

“你——”

“你——”

想不到他＼她會同時開口，打破房間裏沈默的同時，也把對方的話給打斷了。

她笑了，道：“你先說。”

夜擎朗看著她明亮的笑容，不自覺也被感染了笑意。

“女士優先，你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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