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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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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先生

“這位壯士您希望我怎麽辦呢?”周希聲音依舊平靜。

但這話聽在男人耳朵裏,就是周希服軟了,頓時臉上露出得意的笑。

“我爹被你家這肉惡心得都吃不下飯了,你必須賠我五十兩銀子,還要給大爺當眾道歉,還有,我可好心規勸一句,你家這飯不能再賣了,要是再吃出問題來,可就沒那麽好解決了。”

圍觀的百姓聽見男人的話,不住的指指點點,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是在故意找茬的。

“我很是認同你的說法呢。”

周希點點頭,從櫃臺後面走出來,站在男子兩步之外。

怎麽樣,怕了吧。

男人抱著手,準備看周希朝他賠禮道歉。

“如果你現在當眾下跪向我賠禮,主動告發指使人,並賠償我一百五十兩銀子,那我可以考慮暫且放你一馬。”

周希聲音清清楚楚的的傳遍整個鋪子。

男人有些錯愕,這女人在說什麽?讓自己下跪?

做夢。

周圍有些人聽見周希的話,忍不住勸道:“小姑娘,先忍忍吧。”

“這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小心吃虧。”

“這人可真是不要臉,欺負一個小姑娘。”

周圍人的話周希就像沒聽見一般,氣定神閑的看著對面的男人。

男人氣得青筋暴起,“好聲好氣和你說你不聽,看來你是想嘗嘗拳頭的滋味。”

說著男人就捏緊拳頭朝周希揮過來,可惜還沒碰到周希,就感覺到腹部一陣劇痛,人也朝外飛出去。

周希這一腳絲毫沒有留力,男人被直直踹到對面的墻上,狠狠的砸下來。

圍觀的群眾看著這轉折的一幕,店內頓時寂靜無聲。

王培言被王二告知這件事從後院出來的時候,正巧撞見這一幕。

果然又是個不長眼的東西。

“沒事吧,小希。”

王培言走到周希身邊,關心道。

聽見他這句話的圍觀群眾心裏都有些不是滋味,

這老板娘像是有事的樣子嗎?

明明有事的是對面那個動一下吐一口血,掙紮半天都爬不起來的人。

周希搖搖頭,擡腳朝男人走去,在他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現在可以好好說話了嗎?”

男人眼裏染上驚恐,徒勞的往後挪去。

“說吧,誰讓你來的,要是說的我不滿意,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周希說著動了動腳。

對於這種人,她都不想用手了。

男人被嚇得瑟瑟發抖,緊緊靠著墻,“是、是呂嬸讓我來的,別打我!我只是、只收錢辦事。”

王培言站出來,皺眉道:“誰是呂嬸,你和她有什麽關系,你最好一五一十的全部說出來。”

男人臉色青白,衣服上全是自己吐出來的血,腹中猶如火燒一般,但他此刻絲毫不敢反抗,老老實實的交代了。

這呂嬸是鎮上私塾裏做飯的大娘,每月靠著學子們交的飯錢能吃到不少油水,可這段時間,因為周希的雞排飯的出現,私塾裏一半的學子退了飯錢,另一半的學子隱隱也有退錢的跡象,院長還說下個月她就不要去做飯了,因此她開始慌了。

正巧她隔壁的這個大牛是個整天偷雞摸狗的混混,她便想著讓大牛來教訓周希一頓,最好把雞排飯的名聲搞臭、把這家店弄倒閉,這樣她就能保住工作了。

只可惜千算萬算,沒算到周希根本就不按套路來。

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圍觀群眾中有幾個學子生氣了,“原來是呂大娘來找事,平日裏克扣我們的飯食就算了,還幹出這種事,真是心術不正。”

“等回去我就去找院長,把呂大娘趕走,這種人不能留在私塾裏。”

“說的對,我今日回去就把飯錢退了。”

“小希,你打算怎麽處理?”

王培言嫌惡的看了男人一眼,隨即轉頭看向周希。

“我還有兩個要求你沒開始做呢,下跪道歉,賠我一百五十兩銀子。”

周希話音才剛落,男人就忍著痛,額頭重重的砸到地上,“是我錯了,我不該來找姑奶奶麻煩,求姑奶奶饒了小的這次。”

“您店裏的東西都是好的,那蛆是我自己放上去的,是我狗眼不識人,求您饒了我這次。”

只有被踹的人才知道,周希那一腳的威力,要是再被踢一下,他絕對會死!

被恐懼籠罩的男人,絲毫不在意臉面,只想保住自己這條小命。

“行了,賠錢。”周希有些不耐煩的看著頭磕青的男人。

聽到錢,男人臉色更白了,十幾二十兩銀子他有,可這一百五十兩,他哪裏拿得出來。

周希看著男人的臉色,猜到了他兜裏沒錢,“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你沒錢是吧。”

“對對對,小的沒錢,姑奶奶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男人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捂著肚子疾聲像周希保證。

周希不搭理他,繼續道:“沒錢,咱們就見官,咱們按律法來。”

王培言聽見周希的話,揚手招來王一,拖著這男人就去了縣衙。

圍觀群眾還是第一次見找茬的人下場如此淒涼,緊緊跟在他們身後看熱鬧。

這件事情前因後果十分清晰,有人證、口供俱全,縣令讓人抓來呂嬸,不到半個時辰,這個案件就結了。

經此一事,鎮上人人都知道雞全福的老板娘是個芙蓉面的母老虎,平時笑吟吟的,見誰都客氣,可要是發怒了,那就是吃人的夜叉。

還有人經常用同情的眼神看王培言,尤其是每當王培言坐久了,走路姿勢有些怪異時,總有人暗自猜測,他一定是被周希打了。

原本對周希有好感的學子們,也開始變得守禮知節,原本還會刻意與周希說話,現在卻是比面對夫子還要乖巧。

周希雖然有些憂郁自己的風評被害,不過從此以後來店裏吃飯的人都是規規矩矩,一點事都不挑,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因為童試在即,即便王培言再自信,周希都讓他安分在後院覆習。

這天正準備收攤,一個留著灰白長胡子,一身大袖長袍目光炯炯的老人帶著一個小童走了進來。

“請問姑娘,這是王培言家嗎?”

周希正在擦桌子,聽見聲音轉頭,“是王培言家,請問您是?”

“總算找到了,老夫姓季,是受他父親所托,來做他先生的。”

季先生態度平和,就如同面對平輩一樣和周希交談。

老師來了!

周希放下抹布,讓王一去叫人,自己趕緊把這位季先生引進了屋。

“季先生好,先前我們就收到了王伯父說您要來的消息,您的房間已經準備好了。”

“您這一路累了吧,先坐一會兒,我去給您安排飯菜。”

對面之人是個老師,周希的態度都變得端正了。

二十多年刻在骨子的教育讓她看見老師心裏就有點發怵,總覺得下一秒她就會被批評,雖然-她以前從未被批評過。

季平端坐在凳子上,看著在那邊不停忙碌的周希。

這就是康王世子的未婚妻嗎?

看起來倒是個知禮的小輩。

王培言得到消息出來,看見那個一身白衣的季先生,頓時如遭雷劈。

他爹怎麽找了這位來!!!

之前在家書裏,康王只說了先生來的大概時間,就是不告訴自己請的先生是誰,原來是在這等著自己呢。

要是早知道是這位季先生,他寧願去私塾裏!!!

“培言,許久不見,你長胖了了許多。”季平看見了王培言,十分溫和的朝他打招呼。

那模樣,明顯是和王培言相識已久。

王培言深吸一口氣,走過去行禮道:“季先生,您年事已高,何必為了晚輩舟車勞頓的來這裏,定是我父親弄錯了,培言現在就修書回去,讓王一王二護送您回去,可好?”

季平耐心的聽完王培言的話,笑著搖搖頭道:“不好。”

王培言:“……”

“老夫在京中聽聞你父親為你找先生的事,便自動請纓來的。”

實際上,康王在京城找先生的時候,廣發拜帖,就唯獨沒有發給這位季先生,可誰知他卻自己上門來了。

康王知道這致仕的太傅與自家兒子之間的矛盾,百般勸解,但無奈老先生態度堅決,康王也不好反對。

最終直到這位先生上路了,康王才急忙修書給王培言,卻也絲毫不敢告訴他,來人是季平。

王培言:“……”您這是何必呢,放過我也放過您自己吧。

在不遠處聽墻角的周希覺得不對味了,王培言這個模樣可不像是歡迎的樣子。

但這個先生笑容和藹,和人說話也是如沐春風,她目前是看不出哪裏有問題,真是奇怪。

王培言說服不了季平,只能悲痛的接受了他又再次成為自己先生的事。

因為季先生一路趕來,已至中午還未曾用飯,周希就快速炒了三個菜,又切了一只雞給季先生吃,他們兩個就陪同在側。

吃完飯,,季先生十分隨和的讓王培言和周希去忙自己的事,他則去周希準備的房間開始休息養精。

“你對季先生很感興趣?”王培言看著周希,沒頭沒尾的來了一句話。

周希在飯桌上雖然沒有和季先生說話,但她的眼神卻是多次不經意的瞟向季先生,熟知她性格的王培言當然知道,周希這是來興趣了。

但他不知道,周希為什麽感興趣。

周希也不意外王培言的發現,思考一下,鄭重道:“我剛剛看見季先生吃飯粘在胡子上了,你說他回去會洗胡子嗎?”

比起洗胡子,她其實更想知道的是,有胡子親嘴會紮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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