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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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1 章
奧麗蓮娜真的恨透了人類。
他們最擅長毀掉一切，讓本來就糟糕的事情變得更加糟糕。
當聽到昨夜的慘叫，在第二天得知昨夜的暴行，惡魔們不是當即拉遠和她的距離，攻勢反而變得更加積極進取。
“將蘋果獻給聖女大人，請讓我加入聖女軍團！”
“將番茄獻給聖女大人，請讓我加入聖女軍團！”
“我們承諾會永遠對您忠誠，唯有死亡才能讓我們背叛您！”
看著眼前七只高舉蘋果或者番茄的小惡魔，奧麗蓮娜陷入沈默。
惡魔……
好像終於瘋了。
此時此刻，奧麗蓮娜的跟前有七只的小惡魔。
他們在同一時間沖到了她的面前單膝跪下，然後高舉著在魔界足以被稱為奢侈品的蘋果和番茄，一臉肅穆且異口同聲地高喊：
“請讓我加入聖女軍團！”
“我們承諾會永遠對您忠誠，唯有死亡才能讓我們背叛您！”。
奧麗蓮娜知道他們手中的蘋果和番茄是從哪裏來的。
魔王城的食堂日常只提供麥片粥。
如果想得到更多的食物，則必須靠平日的勞動掙取績點，然後兌換。
對於像巴羅加、菲格列特這種隊長級別的大惡魔，一個月能吃上一次蘋果，可對於連名字都沒有的小惡魔而言。
一顆蘋果要消耗掉他至少一年勞動所掙下的績點。
然而，現在，他們把蘋果兌換了出來，然後獻給了她。
為的是請求加入一個不存在的“聖女”軍團。
為了向一個“人類聖女”效忠。
奧麗蓮娜：“……”
惡魔真的開始發瘋了。
旁邊的魔狗看著一顆顆擦拭得亮晶晶的蘋果饞得流口水，像是恨不得代替奧麗蓮娜答應他們的請求。
可奧麗蓮娜微笑拒絕的姿態無懈可擊。
“……請把食物收回去吧，雖然不知道你們是在哪裏聽到的，但確實沒有聖女軍團這件事。”
綠惡魔：“只要您開一個口，聖女軍團便會原地成立！”
藍惡魔：“就在此時此刻！”
紅惡魔：“遲一秒我都不同意！”
魔狗：“聖女軍團！成立！聖女軍團！成立！”
奧麗蓮娜的腦子裏全是他們聒噪吵鬧的聲音。
她的眼皮猛跳了下。
奧麗蓮娜：“……我不會成立聖女軍團的。身為惡魔的你們向身為人類的我效忠，這並不合適，所以——”
綠惡魔：“惡魔聖女，天生一對！你和我們，不能更配！”
奧麗蓮娜嘴邊的笑容有點掛不住了：“所以我都說了……”
斑點惡魔：“聖女軍團——”
魔狗：“成立！”
藍惡魔：“聖女軍團——”
魔狗：“成立！”
聒噪的吵鬧聲中，奧麗蓮娜仰面朝天，重重嘆了一聲。
奧麗蓮娜：“閉嘴。”
藍惡魔：“啊？”
綠惡魔：“啊啊？”
魔狗：“啊啊啊啊啊？”
奧麗蓮娜：“聽不懂嗎？？？我讓你們閉嘴——！！！”
吼聲過後，四周突然就安靜了。
小惡魔眼中的奧麗蓮娜像是變成了另一個人。
……平日的親切和藹徹底從她臉上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陰沈的神情、不耐煩的語氣，每一個最細微的細節都好像在表達著對他們的厭惡。
他們楞楞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而就在這時，她拿起了其中一個番茄，在手中掂量。
他們以為是她終於同意成立聖女軍團，還來不及驚喜，便見她的手一松，番茄啪嗒一下掉落在地面。
“厭惡她吧”
藍惡魔剛想彎腰撿起，便聽她“哎呀”了聲，然後腳尖直接撚在了番茄上。
“憎恨她吧”
紅色的果肉在她腳下變得稀爛。
“互相殘殺，才是最合理的結果”
奧麗蓮娜的手放在了藍惡魔的肩膀上，嘴巴貼近他的耳朵，溫柔的低語像是世間最毒的藥。
“傷心嗎？應該很傷心吧？”
“可無論是你們的忠誠，還是努力，對我來說就是這麽的一文不值。”
“你們把最珍貴的東西獻給我，而我……只會踐踏它。”
“你們當然可以開始討厭我，我不會怪你們什麽的，畢竟——”
藍惡魔抽抽噎噎：“……您不用這樣的。”
奧麗蓮娜：“啊……哭了嗎？但是很可惜，我不會道歉，也不心覺愧疚——”
藍惡魔：“您讓我丟掉番茄肯定是有理由的！為了不讓我們難過……您故意詆毀自己，說出這樣的話……我、我真的……”
綠惡魔：“永遠效忠聖女大人！！”
紅惡魔：“聖女大人萬歲！”
條紋惡魔：“與聖女大人同在！！！”
在再一次響起的高喊聲中，換成奧麗蓮娜楞在原地。
她不可思議地慢慢後退，終於被逼到退無可退的境地時，發出了慘烈的尖叫：
“魔狗——！把他們全部丟出去！！！”
“快點——！！！！”
“被纏上了”
第101次命令魔狗把小惡魔丟掉之後，奧麗蓮娜在沈默中忽然意識到這個嚴肅的事實。
不管她說什麽，一入他們的耳朵就會被徹底歪曲，無論她做什麽，好像都是徒勞無功。
所以，她改變了策略。
當第102次看見他們舉著蘋果和番茄，請求成為她的部下，請求成立聖女軍團的時候，奧麗蓮娜給出了不同的回答：
“我同意成立聖女軍團，但是——”
“你們必須完成由我發布的10000個任務。你們可以在任何時候選擇中途退出，但一旦退出，就不能再重來。如果你們能全部完成，聖女軍團便會成立。”
只要是稍微有點正常的家夥，一聽那“10000個任務”便應該知道成立聖女軍團是一張永遠不能被兌現的空頭支票。
旁邊的魔狗已經在搖頭嘆息了。
然而，眼前的這群小惡魔卻比任何時候都要幹勁滿滿。
“請您馬上發布任務吧！”
奧麗蓮娜露出假笑。
“請建設一座比魔王城還要高的父神雕像。”
奧麗蓮娜本來以為，當第一個任務發布下去後，就算放著那群小惡魔不管，他們很快便會自己知難而退。
而她也會重新過上安靜的清閑日子了。
唯獨萬萬沒想到，只當天下午，本欲睡午覺的她就被“轟隆隆”的動工聲吵醒。
奧麗蓮娜氣急敗壞地推開窗，正準備罵人，卻被眼前的一幕震住了。
城堡的正中央本有一座初代魔王的雕像，此刻卻被小惡魔們合力推倒，碎成了一塊一塊。
之後伴隨著“一二一二”的口號聲，一塊比魔王城最高的塔尖還要高的巨石頂替了它的位置。
這時，眼尖的綠惡魔發現了窗邊的奧麗蓮娜，於是高喊：“聖女大人！請您再等一下——！您馬上就可以得到一座比魔王城還要高的父神雕像了！”
“請您期待吧！”
“到時候可不要太開心哦。”
奧麗蓮娜：“……”
她猛地摔上了窗。
即使奧麗蓮娜再也沒有開過那扇窗戶，外面的世界也一直在不停地為她轉動。
因為這是要獻給奧麗蓮娜的禮物，小惡魔沒有敷衍了事，他們認真地從各本黑暗童話故事中調查了父神的擬像，之後花費了九天九夜，終於打造出了全魔界第一尊父神的雕像。
他們還很貼心地把父神的臉正好對準了奧麗蓮娜的房間。
於是當她打開窗，看到的便是她最敬愛的父親，嘴裏像銜著玫瑰花一樣銜著神杖，一手開心比耶，另一只手則拎著初代魔王的首級。
亂飛的五官像是在酣暢淋漓地大笑，跟她記憶中那副莊重神聖的模樣全然不同。
奧麗蓮娜覺得離譜。
然而更離譜的是……
當小惡魔們齊齊請求她為第一個任務評分的時候，父神的神杖忽而亮了起來。
那就像是在表達……
“滿分”
小惡魔們面面相覷，不知道為什麽石頭做的東西為什麽會發光。
唯獨只有奧麗蓮娜知曉這是父神的神跡。
不僅是“滿分”，更像是在對她說……
‘他們都是好孩子，不要再為難他們了。’
奧麗蓮娜：“……”
奧麗蓮娜：“第二個任務將在半天後發布。”
有了第一個任務的經驗後，奧麗蓮娜學聰明了。
第2/10000個任務，是她帶著小惡魔們來到了城堡的外面，選了一塊地質堅硬的土地，要求他們挖出一百個坑，然後填平。
第3/10000個任務依然是挖坑，不過地點改在了巖石堆前，挖出來的坑必須能裝得下所有巖石。
第4/10000個任務有了變化，他們不用再挖坑了，而是每天靜坐3小時，期間禁止交談、禁止睡覺。
如此一連三個任務發布出去之後，奧麗蓮娜的世界清凈了。
當過上了足足一個月不被打擾的生活之後，奧麗蓮娜想，他們應該發覺了任務真正的用意。
真正的用意？
真正用意的背後沒有任何意義。
從每日強制的冥想時間裏，他們理應該發現無論是挖了坑又填上，還是挖個深坑埋巖石，它們全是沒有意義的事情。
它們唯一的價值便是幫助他們認清自己正在作徒勞無功的努力。
而現在，相信他們正在為發現自己被戲耍了的真相懊惱，也許再過不了多久，他們便會團結一致地沖到她的面前，質問她為什麽要這麽做。
之後仇視她、痛恨她。
最才是最正常、是最合理的。
也是她最習慣的。
奧麗蓮娜不該在睡覺的時候想起他們的。
只見本來愜意的書房午後消失了，夢境中的畫面一轉，奧麗蓮娜便置身於酷熱爆曬的艷陽天下。
時隔一個月不見的小惡魔出現在她眼前。
可能是地質堅硬的土地和沈重的巖石讓他們吃了不少苦頭，奧麗蓮娜總覺得他們的個頭比最初時候壯了不少，靠近之後，更是驚覺每日的強制冥想令他們的魔力大幅增強。
……好吧，這些都是預料之外的事情，但預想之中的事情也同樣發生了。
似乎是在這一刻發現了自己是在做沒有價值和意義的事情，所有惡魔停下了動作。
正當奧麗蓮娜想著自己現在是不是應該醒來，準備迎接他們的怒火時，她冷不防聽到一句——
“一百個真的夠了嗎？要不要再多挖幾個坑？”
奧麗蓮娜：“？”
“那就再多挖十個？”
“五十個吧。五十個比較保險。”
“幹活嘍——”
“還好那邊挖得很深，如果到時候聖女大人想接著埋其它地方的石頭，也還有充足的空間。”
奧麗蓮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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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聽到昨夜的慘叫，在第二天得知昨夜的暴行，惡魔們不是當即拉遠和她的距離，攻勢反而變得更加積極進取。
“將蘋果獻給聖女大人，請讓我加入聖女軍團！”
“將番茄獻給聖女大人，請讓我加入聖女軍團！”
“我們承諾會永遠對您忠誠，唯有死亡才能讓我們背叛您！”
看著眼前七只高舉蘋果或者番茄的小惡魔，奧麗蓮娜陷入沈默。
惡魔……
好像終於瘋了。
此時此刻，奧麗蓮娜的跟前有七只的小惡魔。
他們在同一時間沖到了她的面前單膝跪下，然後高舉著在魔界足以被稱為奢侈品的蘋果和番茄，一臉肅穆且異口同聲地高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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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承諾會永遠對您忠誠，唯有死亡才能讓我們背叛您！”。
奧麗蓮娜知道他們手中的蘋果和番茄是從哪裏來的。
魔王城的食堂日常只提供麥片粥。
如果想得到更多的食物，則必須靠平日的勞動掙取績點，然後兌換。
對於像巴羅加、菲格列特這種隊長級別的大惡魔，一個月能吃上一次蘋果，可對於連名字都沒有的小惡魔而言。
一顆蘋果要消耗掉他至少一年勞動所掙下的績點。
然而，現在，他們把蘋果兌換了出來，然後獻給了她。
為的是請求加入一個不存在的“聖女”軍團。
為了向一個“人類聖女”效忠。
奧麗蓮娜：“……”
惡魔真的開始發瘋了。
旁邊的魔狗看著一顆顆擦拭得亮晶晶的蘋果饞得流口水，像是恨不得代替奧麗蓮娜答應他們的請求。
可奧麗蓮娜微笑拒絕的姿態無懈可擊。
“……請把食物收回去吧，雖然不知道你們是在哪裏聽到的，但確實沒有聖女軍團這件事。”
綠惡魔：“只要您開一個口，聖女軍團便會原地成立！”
藍惡魔：“就在此時此刻！”
紅惡魔：“遲一秒我都不同意！”
魔狗：“聖女軍團！成立！聖女軍團！成立！”
奧麗蓮娜的腦子裏全是他們聒噪吵鬧的聲音。
她的眼皮猛跳了下。
奧麗蓮娜：“……我不會成立聖女軍團的。身為惡魔的你們向身為人類的我效忠，這並不合適，所以——”
綠惡魔：“惡魔聖女，天生一對！你和我們，不能更配！”
奧麗蓮娜嘴邊的笑容有點掛不住了：“所以我都說了……”
斑點惡魔：“聖女軍團——”
魔狗：“成立！”
藍惡魔：“聖女軍團——”
魔狗：“成立！”
聒噪的吵鬧聲中，奧麗蓮娜仰面朝天，重重嘆了一聲。
奧麗蓮娜：“閉嘴。”
藍惡魔：“啊？”
綠惡魔：“啊啊？”
魔狗：“啊啊啊啊啊？”
奧麗蓮娜：“聽不懂嗎？？？我讓你們閉嘴——！！！”
吼聲過後，四周突然就安靜了。
小惡魔眼中的奧麗蓮娜像是變成了另一個人。
……平日的親切和藹徹底從她臉上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陰沈的神情、不耐煩的語氣，每一個最細微的細節都好像在表達著對他們的厭惡。
他們楞楞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而就在這時，她拿起了其中一個番茄，在手中掂量。
他們以為是她終於同意成立聖女軍團，還來不及驚喜，便見她的手一松，番茄啪嗒一下掉落在地面。
“厭惡她吧”
藍惡魔剛想彎腰撿起，便聽她“哎呀”了聲，然後腳尖直接撚在了番茄上。
“憎恨她吧”
紅色的果肉在她腳下變得稀爛。
“互相殘殺，才是最合理的結果”
奧麗蓮娜的手放在了藍惡魔的肩膀上，嘴巴貼近他的耳朵，溫柔的低語像是世間最毒的藥。
“傷心嗎？應該很傷心吧？”
“可無論是你們的忠誠，還是努力，對我來說就是這麽的一文不值。”
“你們把最珍貴的東西獻給我，而我……只會踐踏它。”
“你們當然可以開始討厭我，我不會怪你們什麽的，畢竟——”
藍惡魔抽抽噎噎：“……您不用這樣的。”
奧麗蓮娜：“啊……哭了嗎？但是很可惜，我不會道歉，也不心覺愧疚——”
藍惡魔：“您讓我丟掉番茄肯定是有理由的！為了不讓我們難過……您故意詆毀自己，說出這樣的話……我、我真的……”
綠惡魔：“永遠效忠聖女大人！！”
紅惡魔：“聖女大人萬歲！”
條紋惡魔：“與聖女大人同在！！！”
在再一次響起的高喊聲中，換成奧麗蓮娜楞在原地。
她不可思議地慢慢後退，終於被逼到退無可退的境地時，發出了慘烈的尖叫：
“魔狗——！把他們全部丟出去！！！”
“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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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次命令魔狗把小惡魔丟掉之後，奧麗蓮娜在沈默中忽然意識到這個嚴肅的事實。
不管她說什麽，一入他們的耳朵就會被徹底歪曲，無論她做什麽，好像都是徒勞無功。
所以，她改變了策略。
當第102次看見他們舉著蘋果和番茄，請求成為她的部下，請求成立聖女軍團的時候，奧麗蓮娜給出了不同的回答：
“我同意成立聖女軍團，但是——”
“你們必須完成由我發布的10000個任務。你們可以在任何時候選擇中途退出，但一旦退出，就不能再重來。如果你們能全部完成，聖女軍團便會成立。”
只要是稍微有點正常的家夥，一聽那“10000個任務”便應該知道成立聖女軍團是一張永遠不能被兌現的空頭支票。
旁邊的魔狗已經在搖頭嘆息了。
然而，眼前的這群小惡魔卻比任何時候都要幹勁滿滿。
“請您馬上發布任務吧！”
奧麗蓮娜露出假笑。
“請建設一座比魔王城還要高的父神雕像。”
奧麗蓮娜本來以為，當第一個任務發布下去後，就算放著那群小惡魔不管，他們很快便會自己知難而退。
而她也會重新過上安靜的清閑日子了。
唯獨萬萬沒想到，只當天下午，本欲睡午覺的她就被“轟隆隆”的動工聲吵醒。
奧麗蓮娜氣急敗壞地推開窗，正準備罵人，卻被眼前的一幕震住了。
城堡的正中央本有一座初代魔王的雕像，此刻卻被小惡魔們合力推倒，碎成了一塊一塊。
之後伴隨著“一二一二”的口號聲，一塊比魔王城最高的塔尖還要高的巨石頂替了它的位置。
這時，眼尖的綠惡魔發現了窗邊的奧麗蓮娜，於是高喊：“聖女大人！請您再等一下——！您馬上就可以得到一座比魔王城還要高的父神雕像了！”
“請您期待吧！”
“到時候可不要太開心哦。”
奧麗蓮娜：“……”
她猛地摔上了窗。
即使奧麗蓮娜再也沒有開過那扇窗戶，外面的世界也一直在不停地為她轉動。
因為這是要獻給奧麗蓮娜的禮物，小惡魔沒有敷衍了事，他們認真地從各本黑暗童話故事中調查了父神的擬像，之後花費了九天九夜，終於打造出了全魔界第一尊父神的雕像。
他們還很貼心地把父神的臉正好對準了奧麗蓮娜的房間。
於是當她打開窗，看到的便是她最敬愛的父親，嘴裏像銜著玫瑰花一樣銜著神杖，一手開心比耶，另一只手則拎著初代魔王的首級。
亂飛的五官像是在酣暢淋漓地大笑，跟她記憶中那副莊重神聖的模樣全然不同。
奧麗蓮娜覺得離譜。
然而更離譜的是……
當小惡魔們齊齊請求她為第一個任務評分的時候，父神的神杖忽而亮了起來。
那就像是在表達……
“滿分”
小惡魔們面面相覷，不知道為什麽石頭做的東西為什麽會發光。
唯獨只有奧麗蓮娜知曉這是父神的神跡。
不僅是“滿分”，更像是在對她說……
‘他們都是好孩子，不要再為難他們了。’
奧麗蓮娜：“……”
奧麗蓮娜：“第二個任務將在半天後發布。”
有了第一個任務的經驗後，奧麗蓮娜學聰明了。
第2/10000個任務，是她帶著小惡魔們來到了城堡的外面，選了一塊地質堅硬的土地，要求他們挖出一百個坑，然後填平。
第3/10000個任務依然是挖坑，不過地點改在了巖石堆前，挖出來的坑必須能裝得下所有巖石。
第4/10000個任務有了變化，他們不用再挖坑了，而是每天靜坐3小時，期間禁止交談、禁止睡覺。
如此一連三個任務發布出去之後，奧麗蓮娜的世界清凈了。
當過上了足足一個月不被打擾的生活之後，奧麗蓮娜想，他們應該發覺了任務真正的用意。
真正的用意？
真正用意的背後沒有任何意義。
從每日強制的冥想時間裏，他們理應該發現無論是挖了坑又填上，還是挖個深坑埋巖石，它們全是沒有意義的事情。
它們唯一的價值便是幫助他們認清自己正在作徒勞無功的努力。
而現在，相信他們正在為發現自己被戲耍了的真相懊惱，也許再過不了多久，他們便會團結一致地沖到她的面前，質問她為什麽要這麽做。
之後仇視她、痛恨她。
最才是最正常、是最合理的。
也是她最習慣的。
奧麗蓮娜不該在睡覺的時候想起他們的。
只見本來愜意的書房午後消失了，夢境中的畫面一轉，奧麗蓮娜便置身於酷熱爆曬的艷陽天下。
時隔一個月不見的小惡魔出現在她眼前。
可能是地質堅硬的土地和沈重的巖石讓他們吃了不少苦頭，奧麗蓮娜總覺得他們的個頭比最初時候壯了不少，靠近之後，更是驚覺每日的強制冥想令他們的魔力大幅增強。
……好吧，這些都是預料之外的事情，但預想之中的事情也同樣發生了。
似乎是在這一刻發現了自己是在做沒有價值和意義的事情，所有惡魔停下了動作。
正當奧麗蓮娜想著自己現在是不是應該醒來，準備迎接他們的怒火時，她冷不防聽到一句——
“一百個真的夠了嗎？要不要再多挖幾個坑？”
奧麗蓮娜：“？”
“那就再多挖十個？”
“五十個吧。五十個比較保險。”
“幹活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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