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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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 章
奧麗蓮娜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離開迷宮遺跡的。
等夏佐回到現世的時候，一切大概都已經塵埃落定。
然後永永遠遠，他們都不會再見面了。
而此時此刻，重新回到外面的世界，隔著模糊朦朧的一層水光，奧麗蓮娜看到了所有人錯愕的面孔。
她是率先離開迷宮遺跡的人。
按照規則，她將成為神聖王國的新任聖女。
但奧麗蓮娜知道，那樣的劇本並不會上演。
她也絕不會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
他們所有人，每一個人，就應該帶著對她的悔恨下地獄才對。
於是，為了能讓預定的舞臺在未來發生，奧麗蓮娜對驚愕又失望的人們高舉起了自己的雙手，用無比驕傲的聲色像世界宣告——
“我是第一個走出遺跡迷宮的人！”
“我，奧麗蓮娜，成功證明了自己，我將會是你們的新任聖女！”
全場死一樣的沈寂。
就連教皇也是那樣消化不良，反應不過來的樣子。
奧麗蓮娜不在乎他們是什麽反應，什麽表情，她只是靜靜地等待著，昂首看著空中的那朵雲。
雲層厚實，剛剛碰到太陽的時候，天地間便頓時暗下去許多。
而等它完全遮蔽掉太陽的光芒時——
身後的迷宮遺跡突然發出“轟隆”一聲巨響！
轉首，只見格洛莉亞竟是打破了迷宮遺跡的維度，像是神一樣，發著光降臨在世間，出現在所有人的眼前。
她高舉從遺跡中尋獲的權杖。
格洛莉亞：“我才是真正的聖女！”
格洛莉亞：“我已從父神手中接過了聖女的權柄，並將成為神聖王國的新任聖女，所屬於我的固有權能、我的新名為——“奇跡”！”
權杖的寶石發出熾烈白光。
仿佛是在努力掙脫壓迫它的邪惡黑暗，伴隨能量波以格洛莉亞為中心向四面八方湧去，所有的烏雲被震散，溫暖的光明再度洗禮世間。
那一刻，仰首看著半空的格洛莉亞，除了奧麗蓮娜，所有人皆情不自禁跪了下去，俯身參拜。
好像全世界都響起了雷動的掌聲。
所有人都在恭迎他們的新聖女。
“聖女終於誕生了！！”
“歡迎王國的聖女——格洛莉亞！”
“為格洛莉亞大人歡呼——！”
“歡呼——！！”
於人類世界各地響起的歡呼聲中，仿佛被遺忘了的奧麗蓮娜……微微笑了。
那天，奧麗蓮娜是被拖走的。
所有人在為新聖女歡呼的時候，只有她在不合時宜的地高唱反調。
“她不是聖女！我才是真正的聖女！！”
“你們不要被她騙了——”
“請你們一定要相信我！”
“魔王將在三日後降臨神聖都，他將會搶走人類的聖女。如果失去我的話，人類將會滅亡，世間將會毀滅——！”
格洛莉亞一如既往的狡猾。
面對高聲質疑，她什麽都不去做，不推動，也不阻止，只是放任事態自由發展，任由蜂擁而至的聖騎士把奧麗蓮娜關進了暗牢。
當重新回到熟悉到已經不能更熟悉的黑暗中，奧麗蓮娜終於安靜了。
她摸索著碰到了鐵門，然後順著坐了下去。
現在的話……
神官安布魯斯應該在努力地推動，於三天後把她送上火刑場。
她只需要耐心地等待就可以了。
“前候選聖女奧麗蓮娜勾結惡魔、以極端殘忍的手段殺害公職人員等罪名成立，現對其——執行火刑！”
不管看多少遍，火刑架上的景色始終是這樣一成不變。
人們的歡呼聲就跟那日慶祝格洛莉亞終於成為聖女時的一般高昂，幾近震耳欲聾，只憑他們眼睛裏的光，都能照亮這片黑夜。
點火之前，他們好像很大度地施舍了她最後的辯解時間。
“前候選聖女奧麗蓮娜，你對於自己的罪名是否有異議？！”
預知夢中的奧麗蓮娜會感到冤屈，以為這是最後的機會，總是會想方設法地為自己辯解。
然而，在輪回中經歷一次又一次後，奧麗蓮娜終於知道，無論她說或不說什麽，做或不做什麽，處刑者手中的那團火，始終都會落下來。
整個世界始終會燒成火焰的顏色。
奧麗蓮娜已經累了。
所以……今天，她想說一點特別的。
於是，在所有人眼中，本來流著熱淚、痛喊著無辜，被綁在火刑架上的前候選聖女，像是終於心灰意冷似地垂下了頭顱。
再擡起時，從她臉上流露出來的……
是走投無路的絕望，萬念俱寂的死心，以及——
憤怒。
“……我詛咒你們。”
“我要詛咒你們所有人——！！”
“待我離開之後，人類世界將遭遇重大的災難，所有人都會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沒有人能救你們，父神將永遠拋棄你們，你們每一個人——都逃不開最悲慘的結局！”
教皇：“前候選聖女奧麗蓮娜死不悔改，救無可救。”
“點火——！”
奧麗蓮娜滿足地笑了。
可在這時……
她好像……
看到了一個人。
恍恍惚惚在視線盡頭的遠方看到一個男人時，奧麗蓮娜最初沒覺得他會是夏佐。
畢竟棕色頭發的人大有人在，高大強壯的男人也並不少見，就算夏佐真的恢覆了行動力，離開了迷宮遺跡……
他大概也不會再來找她了。
但就在她這麽想的時候……
不屬於她的神聖力落在了她的身上，它化作護盾保護著她，就像他的懷抱一樣溫暖。
於是奧麗蓮娜便知道，是他來了。
隔著火光，奧麗蓮娜看不清他的身影，可是即便看不清……
她也知道，那個人一定是夏佐。
因為只有他，會朝她走來。
也許是煙把眼淚熏了出來，奧麗蓮娜朝他嘶喊的時候，總是帶著股哽咽淚意。
奧麗蓮娜：“我與惡魔勾結——！”
他依然在往這邊走。
奧麗蓮娜：“我背棄了人類，投入了惡魔的陣營——！”
他的劍毫不留情地砍向了阻攔他的所有人。
奧麗蓮娜咬牙切齒忍無可忍：“夏佐你個笨蛋，你給我停下——！！”
他終究是停下了。
——因為到她跟前了。
奧麗蓮娜本來以為，再見到夏佐時，他會用憤恨的視線看她。
被背叛，被欺騙，痛恨，失望，唯獨不是像現在這樣……
心痛到好像連呼吸都被窒住的樣子。
他甚至在解救下她之後，把她抱進了懷裏。
然後說出了他每次拯救她的時候，都會說的那句話——
“跟我走吧，娜娜。”
他的聲線和他的身體一樣，都在發抖。
奧麗蓮娜的雙眼發燙。
她閉上了眼睛，側臉貼著他的胸膛，聽著那有力的心跳。
跟他走？
他們能走去哪裏呢？
這顆心臟又會在什麽時候，因為她而停止跳動呢？
還是分開吧。
她已經找到了她的去處，分開了的話……他們都能得到最好的歸宿。
於是奧麗蓮娜終於開口。
“夏佐。”
“我在。”
“蘇菲亞是我殺的。”
“我知道。”
“馬特也是我殺的。”
“我知道。”
“那一天我其實又說謊了。是我親自放火燒死了那三名聖騎士，聖騎士團第十分支的覆滅也和我脫不開關系。”
“我知道。”
“其實你看到了吧？不要假裝忘記，那把槍確實是屬於惡魔的力量。”
“我沒有忘記。”
奧麗蓮娜的眼瞳在縮緊。
“……我總是在撒謊，一直在騙人。殺了人，害了人，還要裝出一副弱小又可憐的樣子，時時刻刻在人們面前表演。”
“為了殺死迷宮遺跡裏的人，我跟你最恨的惡魔做了交易。”
“我百般討好他們，乞求他們，迫不及待地想要成為他們的一員！”
奧麗蓮娜一口氣對他說了那麽多的話。
然而，那雙琥珀色的眼眸沈靜如故，溫柔無聲。
夏佐：“跟我走吧，娜娜。”
奧麗蓮娜猛推開了他。
“……魔王大人，您到底還要看戲看到什麽時候？！！”
下一秒，奧麗蓮娜的耳邊響起了“嘁”的一聲。
緊接著狂風大作，飛沙走石，熊熊的火舌幾乎竄入天際！
而等火焰平息，所有人看到的是……
“魔王”
魔王深居簡出，從來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
可潛入了魔王城的探子在犧牲前，為人類傳回了寶貴的畫像。
因此，當雙手插在褲袋裏，正飄在半空的身影明明只是一個人類貴族小男孩的形象，他卻讓所有人像是無頭蒼蠅一樣，六神無主。
“魔……魔王！”
“是魔王！”
“魔王居然真的現身了！”
教皇當即出來主持大局：“不要慌張！對方只有魔王一人，沒有什麽好怕的！全力保護聖女格洛莉亞！”
看著所有人往格洛莉亞的方向湧去，魔王稚氣的臉上是肉眼可見的無語。
“連真假聖女都分不清。”
“一群傻逼。”
所有人被罵得腦袋發蒙的時候，夏佐的眼睛裏依然只有奧麗蓮娜一個人。
即使被她狠狠推開，他的手仍然伸向了她。
“娜娜，跟我走。”
然而，不止是夏佐，所有人都看到了——
奧麗蓮娜的手……
伸向了魔王。
“……請您帶我走吧。”
夏佐：“奧麗蓮娜！！！”
魔王睥睨一笑。
便是在他回握住奧麗蓮娜的瞬間，他們兩人頓時消失在了原地，與此同時——
大廣場父神雕塑上永不熄滅的聖光在這瞬間變得黯淡。
於是所有人都明白了——
他們犯下了致命的錯誤。
“不惜一切代價尋回聖女殿下——！！！”
簇擁之中的格洛莉亞面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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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夏佐回到現世的時候，一切大概都已經塵埃落定。
然後永永遠遠，他們都不會再見面了。
而此時此刻，重新回到外面的世界，隔著模糊朦朧的一層水光，奧麗蓮娜看到了所有人錯愕的面孔。
她是率先離開迷宮遺跡的人。
按照規則，她將成為神聖王國的新任聖女。
但奧麗蓮娜知道，那樣的劇本並不會上演。
她也絕不會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
他們所有人，每一個人，就應該帶著對她的悔恨下地獄才對。
於是，為了能讓預定的舞臺在未來發生，奧麗蓮娜對驚愕又失望的人們高舉起了自己的雙手，用無比驕傲的聲色像世界宣告——
“我是第一個走出遺跡迷宮的人！”
“我，奧麗蓮娜，成功證明了自己，我將會是你們的新任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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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教皇也是那樣消化不良，反應不過來的樣子。
奧麗蓮娜不在乎他們是什麽反應，什麽表情，她只是靜靜地等待著，昂首看著空中的那朵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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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的迷宮遺跡突然發出“轟隆”一聲巨響！
轉首，只見格洛莉亞竟是打破了迷宮遺跡的維度，像是神一樣，發著光降臨在世間，出現在所有人的眼前。
她高舉從遺跡中尋獲的權杖。
格洛莉亞：“我才是真正的聖女！”
格洛莉亞：“我已從父神手中接過了聖女的權柄，並將成為神聖王國的新任聖女，所屬於我的固有權能、我的新名為——“奇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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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仰首看著半空的格洛莉亞，除了奧麗蓮娜，所有人皆情不自禁跪了下去，俯身參拜。
好像全世界都響起了雷動的掌聲。
所有人都在恭迎他們的新聖女。
“聖女終於誕生了！！”
“歡迎王國的聖女——格洛莉亞！”
“為格洛莉亞大人歡呼——！”
“歡呼——！！”
於人類世界各地響起的歡呼聲中，仿佛被遺忘了的奧麗蓮娜……微微笑了。
那天，奧麗蓮娜是被拖走的。
所有人在為新聖女歡呼的時候，只有她在不合時宜的地高唱反調。
“她不是聖女！我才是真正的聖女！！”
“你們不要被她騙了——”
“請你們一定要相信我！”
“魔王將在三日後降臨神聖都，他將會搶走人類的聖女。如果失去我的話，人類將會滅亡，世間將會毀滅——！”
格洛莉亞一如既往的狡猾。
面對高聲質疑，她什麽都不去做，不推動，也不阻止，只是放任事態自由發展，任由蜂擁而至的聖騎士把奧麗蓮娜關進了暗牢。
當重新回到熟悉到已經不能更熟悉的黑暗中，奧麗蓮娜終於安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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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的歡呼聲就跟那日慶祝格洛莉亞終於成為聖女時的一般高昂，幾近震耳欲聾，只憑他們眼睛裏的光，都能照亮這片黑夜。
點火之前，他們好像很大度地施舍了她最後的辯解時間。
“前候選聖女奧麗蓮娜，你對於自己的罪名是否有異議？！”
預知夢中的奧麗蓮娜會感到冤屈，以為這是最後的機會，總是會想方設法地為自己辯解。
然而，在輪回中經歷一次又一次後，奧麗蓮娜終於知道，無論她說或不說什麽，做或不做什麽，處刑者手中的那團火，始終都會落下來。
整個世界始終會燒成火焰的顏色。
奧麗蓮娜已經累了。
所以……今天，她想說一點特別的。
於是，在所有人眼中，本來流著熱淚、痛喊著無辜，被綁在火刑架上的前候選聖女，像是終於心灰意冷似地垂下了頭顱。
再擡起時，從她臉上流露出來的……
是走投無路的絕望，萬念俱寂的死心，以及——
憤怒。
“……我詛咒你們。”
“我要詛咒你們所有人——！！”
“待我離開之後，人類世界將遭遇重大的災難，所有人都會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沒有人能救你們，父神將永遠拋棄你們，你們每一個人——都逃不開最悲慘的結局！”
教皇：“前候選聖女奧麗蓮娜死不悔改，救無可救。”
“點火——！”
奧麗蓮娜滿足地笑了。
可在這時……
她好像……
看到了一個人。
恍恍惚惚在視線盡頭的遠方看到一個男人時，奧麗蓮娜最初沒覺得他會是夏佐。
畢竟棕色頭發的人大有人在，高大強壯的男人也並不少見，就算夏佐真的恢覆了行動力，離開了迷宮遺跡……
他大概也不會再來找她了。
但就在她這麽想的時候……
不屬於她的神聖力落在了她的身上，它化作護盾保護著她，就像他的懷抱一樣溫暖。
於是奧麗蓮娜便知道，是他來了。
隔著火光，奧麗蓮娜看不清他的身影，可是即便看不清……
她也知道，那個人一定是夏佐。
因為只有他，會朝她走來。
也許是煙把眼淚熏了出來，奧麗蓮娜朝他嘶喊的時候，總是帶著股哽咽淚意。
奧麗蓮娜：“我與惡魔勾結——！”
他依然在往這邊走。
奧麗蓮娜：“我背棄了人類，投入了惡魔的陣營——！”
他的劍毫不留情地砍向了阻攔他的所有人。
奧麗蓮娜咬牙切齒忍無可忍：“夏佐你個笨蛋，你給我停下——！！”
他終究是停下了。
——因為到她跟前了。
奧麗蓮娜本來以為，再見到夏佐時，他會用憤恨的視線看她。
被背叛，被欺騙，痛恨，失望，唯獨不是像現在這樣……
心痛到好像連呼吸都被窒住的樣子。
他甚至在解救下她之後，把她抱進了懷裏。
然後說出了他每次拯救她的時候，都會說的那句話——
“跟我走吧，娜娜。”
他的聲線和他的身體一樣，都在發抖。
奧麗蓮娜的雙眼發燙。
她閉上了眼睛，側臉貼著他的胸膛，聽著那有力的心跳。
跟他走？
他們能走去哪裏呢？
這顆心臟又會在什麽時候，因為她而停止跳動呢？
還是分開吧。
她已經找到了她的去處，分開了的話……他們都能得到最好的歸宿。
於是奧麗蓮娜終於開口。
“夏佐。”
“我在。”
“蘇菲亞是我殺的。”
“我知道。”
“馬特也是我殺的。”
“我知道。”
“那一天我其實又說謊了。是我親自放火燒死了那三名聖騎士，聖騎士團第十分支的覆滅也和我脫不開關系。”
“我知道。”
“其實你看到了吧？不要假裝忘記，那把槍確實是屬於惡魔的力量。”
“我沒有忘記。”
奧麗蓮娜的眼瞳在縮緊。
“……我總是在撒謊，一直在騙人。殺了人，害了人，還要裝出一副弱小又可憐的樣子，時時刻刻在人們面前表演。”
“為了殺死迷宮遺跡裏的人，我跟你最恨的惡魔做了交易。”
“我百般討好他們，乞求他們，迫不及待地想要成為他們的一員！”
奧麗蓮娜一口氣對他說了那麽多的話。
然而，那雙琥珀色的眼眸沈靜如故，溫柔無聲。
夏佐：“跟我走吧，娜娜。”
奧麗蓮娜猛推開了他。
“……魔王大人，您到底還要看戲看到什麽時候？！！”
下一秒，奧麗蓮娜的耳邊響起了“嘁”的一聲。
緊接著狂風大作，飛沙走石，熊熊的火舌幾乎竄入天際！
而等火焰平息，所有人看到的是……
“魔王”
魔王深居簡出，從來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
可潛入了魔王城的探子在犧牲前，為人類傳回了寶貴的畫像。
因此，當雙手插在褲袋裏，正飄在半空的身影明明只是一個人類貴族小男孩的形象，他卻讓所有人像是無頭蒼蠅一樣，六神無主。
“魔……魔王！”
“是魔王！”
“魔王居然真的現身了！”
教皇當即出來主持大局：“不要慌張！對方只有魔王一人，沒有什麽好怕的！全力保護聖女格洛莉亞！”
看著所有人往格洛莉亞的方向湧去，魔王稚氣的臉上是肉眼可見的無語。
“連真假聖女都分不清。”
“一群傻逼。”
所有人被罵得腦袋發蒙的時候，夏佐的眼睛裏依然只有奧麗蓮娜一個人。
即使被她狠狠推開，他的手仍然伸向了她。
“娜娜，跟我走。”
然而，不止是夏佐，所有人都看到了——
奧麗蓮娜的手……
伸向了魔王。
“……請您帶我走吧。”
夏佐：“奧麗蓮娜！！！”
魔王睥睨一笑。
便是在他回握住奧麗蓮娜的瞬間，他們兩人頓時消失在了原地，與此同時——
大廣場父神雕塑上永不熄滅的聖光在這瞬間變得黯淡。
於是所有人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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