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悶聲幹大事、綁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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悶聲幹大事、綁架

姜煙是萬萬沒想到,第二天食鋪放班歸家時,看起來不聲不響、埋頭苦幹的徒弟,給她搞了一波大的。

好家夥,簡直是震驚她全家。

“師傅。”

“小姐。”

今天姜煙走的最晚,沒想到王潤之去而覆返,後面還跟著她竹意園的得力管家白芷。

“你們這是?”

姜煙看看徒弟,又看看白芷,打量意味深長,這兩人是怎麽做到在她眼皮子底下勾搭上的。

白芷微微側身看向姜煙,隨即又快速低頭,整個人藏在了王潤之的背後,緋色的紅暈悄然躍上少女的臉頰。

“行啊你小子,說說吧你兩。”

食鋪門的鎖上暫時落不下了,這不得好好給白芷考察考察,親徒弟也不能放過。

火爐還燃著,姜煙重新燒茶。

“就是師傅你回來後我們才認識的。”

原來是之前休息時,王潤之在街上撿到了白芷的錢袋,一來二去,兩人就看對眼了。

白芷是張府的家生子,自小長在張家,姜煙也算她的半個娘家人,一個是徒弟,一個是得力管事,王潤之是靜,那麽白芷就是動,二人這也是互補了。

“你娘知道了嗎?”

姜煙問王潤之。

“知道,我昨日回去和她說了。”

王潤之坐的端正,姜煙問什麽就答什麽。

“行,你們這郎有情妾有意的,那就把婚事早點定下,不能讓人家清清白白的姑娘家沒名沒分的跟著你,我是你師傅,我也是白芷娘家人,這事我會盡快找個時間上門和你娘商議。”

姜煙一錘定音,不然看徒弟這磨磨唧唧的樣子,這事得磨到什麽時候?人家女孩子說不計較,你不能沒有擔當。

“謝謝師傅,我一定會好好對待白芷的,這輩子絕不負她。”

王潤之大喜過望,兩人含情脈脈的對視著。

姜煙覺得自己就像個千瓦大燈泡,鋥亮鋥亮的,還能反光。

“那我就看著了,這可不是嘴皮子上下一碰就完事了的,如果你以後做了什麽對不起白芷的事,不用白芷和你娘,我先抽你個半死,再壓你去謝罪。”

姜煙語氣嚴肅,也是希望兩人能有個好結果。

“謝謝小姐。”

白芷淚眼汪汪,人前爽利幹練的姑娘有了依靠後抹起了眼淚。

“行啦,別哭,哭了就不好看了,等下你家王潤之說我欺負你,要欺師滅祖呢!”

姜煙替白芷擦去眼淚,半開玩笑道。

“他敢。”

白芷被逗笑,瞪了王潤之一眼。

“不敢不敢。”

“你和師傅都是老大。”

“行了,別耍寶了,天也晚了,早點回去吧!”

打翻這碗狗糧,誰沒有似的。

“師傅我送你和白芷回去。”

王潤之現在過來明路,膽子大了不少。

“不用,你送白芷就行。”

雖然同路,但姜煙可不想做那個不長眼的人。

兩個人眼神都能拉絲,一前一後的走出了食鋪。

年輕真好,赤誠、明亮,永遠熱淚盈眶。

姜煙收拾完,給煤球套上繩子,打上傘後,也拉著煤球回家。

一深一淺,小狗在白色的大地色畫起了梅花。

“汪汪汪。”

路過馬家巷時,煤球突然叫了幾聲,姜煙差點拉不住它。

“怎麽了?煤球。”

煤球用腳使勁刨著墻角的雪,不停的嗅來嗅去的。

“哢噠,喵~”

屋頂上瓦片墜落,原來是一只黑貓。

“走了煤球,是只貓而已。”

姜煙拽著繩子,拉著不想離開的煤球。

“上。”

“汪汪汪汪。”

煤球叫的更兇了。

姜煙突然感到不安,煤球從來不會無緣無故的亂叫。

姜煙拉著煤球快步走出巷子,突然聞見一股熟悉的香味,她連忙用袖子擋住,捂住鼻口,可還是慢了一步。

是誰?不講武德。

她到底得罪誰了?要這麽整她。

姜煙身子軟了下來,一下子跌坐到了地上,寒冷的雪地使姜煙還保有一絲絲清醒,牽著煤球的手早已松開。

煤球擋在姜煙前面,張開嘴,嘶嘶的向來人發出警告。

“她怎麽還沒暈?”

一女子開口問,這可是上好的迷藥。

“再等等,反正她跑不了。”

另一位姜煙聽著耳熟,姜煙強撐著眼皮往上看,竟然是在範家讀書會時有過一面之緣的安姨娘。

幹!

一向好脾氣的姜煙也忍不住爆出口,什麽仇什麽怨?

“銀安,你說得對,等把她交給神使,我們就能解脫,過安穩日子了。”

綠柳眼眸如月,嫵媚動人的淺笑。

“這狗怎麽辦?”

“不用理,一條狗而已。”

死狗,綠柳踢了倒在姜煙懷裏的煤球。

姜煙再也撐不住了,砰的一聲,昏了過去。

等再次醒來,姜煙已經在馬車上,聽聲音,已經出了都城,不知道那些人要把她帶到哪裏去。

姜煙甩了甩昏沈的腦袋,她的雙手雙腳都被捆住,嘴巴也被堵上,這路顛得她頭疼想吐,姜煙努力的讓自己保持冷靜,想著什麽辦法能讓自己逃脫。

而張府這邊張家人都以為姜煙回了小院,直到中午姜煙還沒有出現在食鋪,食鋪那邊以為姜煙生病了派人去看望才發現姜煙一夜未歸,張府現下已經亂了套,全部人都在找姜煙。

直到蕭長風和張松年尋著姜煙常走的路找去,才發現了在雪中凍得奄奄一息的煤球。

昨夜兩人抓到姜煙後都要走了,綠柳不放心又折了回來,把牽煤球的繩子系在了柱子上,還在昏迷的煤球就這樣被扔在了雪地裏,等醒來被凍得發抖時已經無力咬斷繩索。

“煤球。”

張松年把披風脫下,裹在煤球身上,抱到了馬車上取暖。

“看樣子,他們是早有預謀,如果是這樣,怕是天亮就把人帶出了城門。”

所有的痕跡早已都被大雪覆蓋,不好追。

“那怎麽辦,阿煙肯定嚇著了。”

張松年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音量都比平時高了兩倍。

“先回大理寺,吩咐下去,嚴查城門,再派人在城裏暗中搜查。”

蕭長風面無表情、有條不紊的安排著事情。

手上的青筋突起暴露出主人的內心並不如表面般的冷靜。

馬車裏,煤球已經緩了過來,在張松年的懷裏拼命掙紮要往車下跑。

“汪汪汪。”

“煤球你幹嘛呢?別鬧了。”

張松年不得不安撫著。

“放開它。”

蕭長風沈思了一會說道。

“不是,老蕭,我放開它就跑了。”

張松年為了摁住煤球整個人環抱著。

“放開它,它有可能帶我們找到阿煙。”

蕭長風無奈,把話說清楚。

“哦,對啊,我怎麽沒想到。”張松年恍然大悟,狗鼻子可是最靈的,更何況煤球一直跟著姜煙,最熟悉的就是姜煙的味道了。

“老蕭,還得是你。”張松年一激動,從馬車裏突然站起來,碰的一聲撞到了車頂部,煤球趁機跑了出去,嗅來嗅去的往城門的方向跑了。

“快追。”

張松年來不及動作,蕭長風就把人拉了回來,“你先回大理寺抽調人手,我去,我會在沿途留下線索,你註意看。”

“好,萬事小心。”

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二人兵分兩路,張松年駕車回大理寺找幫手,蕭長風騎馬跟著煤球出了城。

而姜煙這邊根本沒有辦法,身上的東西早已被搜刮完,再這麽任由馬車繼續走遠,那蕭長風找到自己的概率就更小了。

不行,必須要做點什麽。

姜煙不斷的撞擊著車壁圍欄,發出的聲響驚動了車外的人。

“她醒了,怎麽辦?”

“不用管她,繼續走。”

直到和一輛去往都城的馬車想錯而過,姜煙都沒有停下來。

“兄弟,你們車裏怎麽了?可需要幫忙?”

駕車的車夫喊了一聲。

“沒事,不用了,家裏婆娘鬧氣呢!謝謝了!”

“行。”

既然這麽說,車夫沒在意,架著車遠去。

等人一走,姜煙洩了氣,可是外面的人火了。

簾子一掀,寒風直灌進來,冷的姜煙一哆嗦。

“安分點,別逼我動刀子,那麽美麗的小臉蛋,花了就不好看了,你說是吧?姜姑娘。”

來人是個瘦小的青年,皮膚比姑娘還要白,聲音尖細,先是給了姜煙一巴掌,又拿著匕首在姜煙臉上比劃,威脅姜煙。

姜煙不能說話,只好先點頭,透過縫隙看向外面,白茫茫一片,鬼影都沒有,煤球不知道怎麽樣了?蕭長風你在哪裏啊?

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姜煙這時才感覺到了害怕。

等人出去,馬車重新上路,姜煙沮喪低頭靠在馬車的一角。

眼淚剛到眼眶,突然間眼睛一撇,瞧見了方才撞擊木板後不小心掉落的發簪,這是蕭長風送給姜煙的。

腦海裏閃過蕭長風當時說的話,這簪子裏好像藏有防身的東西,姜煙一直以為自己用不上,就沒有拔出來看過。

姜煙慢慢挪著身體向簪子靠近,綁著在背後的手小心勾著簪子,確保動靜不會引起外面的人註意。

雙手艱難的動著。

“嘶~”

姜煙把簪子尾部拔出不小心傷到了自己,原來是一把細長的小刀,薄如蟬翼,只有巴掌大小的長。

姜煙將小刀轉了個方向,鋒利的那一面慢慢的對準綁手上的繩子,小心翼翼的割起來。

不一會兒,繩子斷了一根,能活動的外圍就多了一點,姜煙繼續割著,手被劃出來好幾道傷口,縱欲把綁在手上的繩子弄脫落。

聽聲音,外面是駕車的車夫,也就是剛剛打了姜煙一巴掌的人,還有一人是個女子。

車夫手上可能還有點功夫,姜煙自己肯定是打不過的。

腳上的繩子還沒解開,就怕人突然掀簾子,給暴露了。

盡管如此,姜煙還是決定搏一搏。

手能活動後,割開腳上就快了許多,姜煙揉了揉被繩子勒出紅痕的手,輕輕的做到了馬車門口。

此時她離那兩人不過一簾之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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