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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此佳人驚了誰?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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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此佳人驚了誰?五

晚間,清桐漸漸清醒過來,那來自身體的不適使她重重的戚了眉,她緩緩地睜開眼睛,眼前的一切都是那麽的熟悉,看著窗邊站著的那一抹熟悉的身影,她再次閉上眼睛,她怕是做夢,可那眼眶的淚水騙不了自己。

“夫人,你醒了!”忽地聽到的抽泣聲,他連忙走至了她的身邊,看著她緊抓著身前的被祿,將自己的臉擋著,可那隨著一道顫抖的身體可是不能將他欺瞞的。

“夫君何時回的?!”她的詢問,他的懺悔。

“讓夫人受苦了。”簫傑說著,怔怔地低下了頭,接著便輕輕地將她的被祿拉開,慢慢地拭去她眼角的淚水。

“夫君回了就好,回了就好!”清桐低低的抽泣,曾幾何時她這般的依賴著他。

“我讓膳房燉了些清淡的粥,夫人怕是餓了吧!”他輕輕地問,沒有告訴她,這碗粥從一開始就準備著,不斷的溫熱,直到糊了,後又重新再燉,真的等了好久,久違的懷抱,久違的味道,她早就忘記自己的感受。

親自將那溫好的粥端來,而後看著她吃完,擦去她嘴邊的粥湯,他們彼此默契的一笑。

“夫人,有件事,我不得不告訴你,但是,你一定不能難過,失去了,我們還可以再有……”

“我知道的,他走了,是我這個做娘親的不爭氣,留不住他。”清桐說罷她撫著平坦的小腹,婉兒的一笑,滿屋的淒涼。

“我們都還年紀尚淺,孩子指不定就如著他一般的來了,夫人若是再自責下去,我也會不安的。”他更加的自責。

“是啊,他還會來的,只是暫時沒有空罷了。”清桐說著笑了笑。

“是啊,他可能公事繁忙,抽不出身罷了。”簫傑緊接著說道,倆人相視而笑。

“夫君何時起身?”他始終是要離開的,她的直覺而已。

看著她寒如冰霜的眸子,不知她還能承受多少,於是遲遲的開口,“明日便進宮了。”

“哦。”她仍然不問,只是莫名的相信,“那早些回來。”這話淡如煙,可卻在他的耳邊怎的都不願散去,像咒語,了著他的心弦,本想將那與著公主征納一事告知於她,可聽了這話,他又生生的咽了回去,在心中暗暗發誓,我一定會回的。

次日清晨,簫傑如時的起身,倆人相視,卻不說話。

她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那寬大而結實的胸膛,不知還能不能有那機會依靠,於是將自己深深地蜷縮起來,繼而再次沈沈的睡去。

“眼下,這簫家的老爺是明著看你不慣,這都又是兩日過了,簫老爺與著簫家二少爺早就從那宮中回了,偏偏這三少爺遲遲不見人影,可是算著什麽法兒?”孫氏哀嘆著,將手中的藥碗端至了她的跟前。

“會回的。”她依然如此回答,簡潔,無力。

“你可知是為著甚?”孫氏不解。

“會回的。”她不想看她。

“清桐啊,你可是在怨著娘?”孫氏說著,深深地自責起來,“若不是娘親當初開了那口,你怎會受著今日的罪?!”

入冬了,外面的風已經刺骨的寒冷,她聽了這話隨即一顫,“娘怎會得有著如此的想法,不能了罷,三少爺待我挺好。”她說著心裏的話。

“怕是你不知,慧子每過一段時日都稍些信來,她怕是累著你,便沒有直送到簫家,由著娘親一直幫著你保存著,只待你空了便回去看看。”孫氏說著拉她在廊間的木椅上坐下。

“慧子過的可好?”她淡淡地問。

“好,那張少爺待她很好,兩人現在南昌安定了下來。”

“那真好。”一如她的口氣,她能想象那和諧的場面,她羨慕著,默默地祝福著。

“若是你當時也跟著慧子一道去了,或許也能如著他們一樣。”孫氏的話一出口,清桐便怔怔地看著她,是什麽樣的力量讓如此賢德,從不逾越道德與規矩的母親生出這樣的念頭?怕只有母親的一顆心吧!清桐默笑著。

“三少奶奶,老爺與夫人來了。”瑞子說的這會子,那一幹人等已經站在了眼前,那陣勢,總是這樣的浩大,好不刺眼。

“給老爺,夫人請安!”清桐起身,既而欠身作揖,不大的禮,卻大了距離。

“都坐吧,今日我們來也是有件事情要告知與你。”簫仲說著自顧著在一邊坐著,既而自斟著茶,好知趣。

“甚事?老爺只管說來。”既是你要說,我又有甚樣的理由不聽?清桐這樣想著。

“因著傑兒在爭氣的很,在朝中更是如魚得水,步步高升,皇上看中的緊,本是在與你李家的女兒做親之前,皇上便有意將其皇妹平陽公主嫁入簫家,這男兒的政事本是不該說與你們女人聽,可此事便也關系著你在簫家的活計,公主入了簫家,那便是簫家的榮幸,故不能委屈了人家,我與傑兒他們思前想後,便決定由著公主做正房,清桐你便做那偏房,與著公主同侍傑兒左右,你看如何?”簫仲說著,笑得燦爛。

“不怪老爺如此開心,原來是公主要來了,簫家蓬蓽生輝了。”清桐冷笑,一抹淡淡地哀傷在心間悄悄地綻放。

“當然,實則這正房與偏房可不是一樣?!真如著三夫人與著大夫人,可不都是好的緊?我更是哪個都不偏,且公主溫和近人,更是難得的很。”簫仲全力的誇著這未見面的預定兒媳,捋須長嘆。

“老爺這豈是不偏心?怕是偏的大發了!”清桐說著忽地的笑了起來,不曾想,把自己丟了,別人都不要,就這樣騙著你,若不是這有心的簫老爺前來告知,怕是直到簫家張燈結彩的那天,她都會丟那臉的問一問下人,今日為何如此熱鬧,自己的夫君要成婚了,成駙馬了,自己卻不知道,“既是公主要嫁你簫家三少爺這一房,豈能讓她與著別的女人公用?這豈不是委屈了人家?!”

“你,你這是何意?難不成還委屈了你不成?”簫仲聽出其中的酸意,沒好氣的說道,暗嘆其不知好歹。

“老爺還真是擡舉我了。”清桐說著起身慢慢地踱步,“與著公主共侍一夫,我李清桐可是要在你簫家的祖墳上磕頭上香三日謝過?更要八百了你簫老爺?”

“你這不知好歹的東西,今日我們能前來與你商量,那便是看在我簫家與你李家還有交結的地方,與著公主共侍一夫,那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分。”大夫人聽不下去了,拍案而起。

“我李清桐自視不比任何人低下一等,我若是要那八輩子要修,那便是要修得不要嫁到你們簫家來,想要我退位做偏房,別說我不讓,只要是我活著一天,那公主就別想與我同住一屋。”她說的決絕,倒是將那來者都驚了一驚。

“那可由不得你。”簫仲氣急的一拳釘在那木桌上,使得上面的茶具顫了一顫。

“我活著,就由不得你們,除非我死了。”

“既然你這麽想死,那就成全了你,來人將這賤婦拖出去,鞭打五十,看她有多嫩的肉。”大夫人毫不猶豫的下令。

“你們簫家真是蠻不講理,今日若是想動我的女兒,就先打死我吧!”孫氏一把護住。

“站著作甚?將那老不死的拉開,狠狠地打。”大夫人急忙說道,那上來的大漢聽著她的命令,一把推開了孫氏,毫不費力的將李清桐拉了走。

“你們這些人,目無王法,放開我的女兒,放開她——”臨刑之時,她被生生地拉至一邊,眼看著她被那長長的皮鞭一下下的打在身上,那由著鞭子與肌膚重重抨擊的聲音,聲聲的紮進她的耳朵,撕碎了她年邁的心,這多年來她無微不至的珍寶啊,今日卻被人當做垃圾一樣的糟蹋,這位母親,如遭雷擊,那撕心裂肺的嘶喊,想徹整個天空,連著老天都忍不住顫抖。

“老爺,老爺,求您了,別打了,三少奶奶的身子還沒有好,她受不住的,求您了……”模糊中,只有那一抹綠色的影子在不住的顫抖的祈求,可她卻在祈求聲中綻放著如花的笑容。

“你可服了?”大夫人冷笑著看著眼前同樣年紀的女人,似是站在了理由的頂峰。

“還是清桐的那句話。”孫氏毫不畏懼的與其對視。

“也罷,既然你們執意如此,那我只好不記臉面了。”說罷她指著邊上的小廝說道:“叫那後務帶些人來,將這倆人踢出簫府。”

“不必了。”孫氏竭力的嘶吼道:“今日之事,謹記於心,可別怪他日之時無葬身之地。”說罷她大步的走至女兒的跟前,推開那手執長鞭的大漢,那沾滿血跡的裙擺觸目驚心,可她卻視若無睹,從來沒有過的力氣,一把將清桐拉起,背至自己的肩上,既而大步的走出院子,在眾人的視線中挺直了背離開,一路上無論那隨著一道而來的丫頭如何的勸阻,她都不想將她放下。

“女兒,都是娘親的錯,這個男人是不能佑你平安的,若是當初娘不讓你嫁到這裏,你何嘗會受到如此的委屈,你怪娘吧,你怪娘吧……”她一路背著,晚間的風如此的淒涼,清桐的頭始終靠在她已顫抖的肩膀,只是她沒有發覺,那背上的人兒已經淚流成河。

“你怎會在此?”清桐走後,簫仲遲遲的才出來,邁出門便看見站在門口的三夫人,似是站得很久,這樣冰冷的冬天,將她的發間都染了一層淡淡地銀霜。

“回房吧,我叫丫頭幫你燉些暖身子的湯!”簫仲只希望她沒有聽到一切。

“不必了。”三夫人遲遲的開口,“這湯能暖人心嗎?”她的話如著這深秋一般的炎涼。

“能,只是要喝完才能。”簫仲亦是遲遲的回答,他知道,終是瞞不住的,只是希望這時間能淡化一切,包括恨。

“那請老爺多喝些吧,只有老爺的心熱了,其他人的心才不會那麽冷。”三夫人說著進了屋子,簫仲隨即跟了進去,支開了大夫人與簫宗一幹人等,他想靜靜地勸慰。

屋子裏的丫頭們還在不停的擦著地上未幹的血跡,誰能體會著血的主人當時是何等的絕望,以至於將他們都流失了,差點都流盡了。

“傑兒怕是被你弄丟了。”她說的話隨風而逝。

“不會的,只不過一個女人而已,夫人多慮了。”簫仲笑著說道,不知是寬慰的自己還是別人。

“一個女人而已!”她重覆著這句話,嘲諷的笑了笑,將那布滿血跡的被祿拉好,既而回過了頭,“就像傑兒的娘親一樣是嗎?”

“夫人今日怕是累了吧!”簫仲不耐煩道,他不想再想當初,人的一生總是由著錯誤堆成的,沒有錯誤就沒有人生路。

“我只有成日的睡不著,哪裏來的累?”三夫人近了他說道:“只怕是老爺終日流連花間累了吧?!這踏花歸來滿身的香味,誰都能聞見,只怕是老爺當著誰都害了鼻子病,終日的掩耳盜鈴了吧!”

“你放肆!”簫仲怒目而視,直指她的鼻尖,“你們這些終日不無世事的婦人,我看就是吃飽了撐得慌。”

“妾身只說了實話,老爺便如此的生氣,放肆?聞不見味兒的人便都不是放肆了?既是老爺喜歡人說謊,那妾身便再也不說實話了。”說罷她儈步離開。

是不是我真的更的很慢啊?……偶自偶寧為環視口已的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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