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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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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啥?你妹妹同意了?真的?你不是在誆我的吧?”

葛磊面無表情地看著焦旭, 只覺得現在他這副樣子十分欠揍,若不是了解他, 葛磊真就覺得他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見焦旭還在問自己究竟是不是真的,葛磊忍不住伸出手將他的臉推到了一邊兒。

“你要是心存懷疑的話, 那就算了,機會只有一次, 幾既然不要, 那我就給我妹子介紹另外的人。”

葛磊說完, 作勢要朝著廚房那邊兒走去,一副要跟葛晶說清楚啊的架勢, 焦旭瞬間便急了, 急忙伸出手抓住了葛磊的胳膊。

“老四,老四, 你能不能等會兒, 我錯了還不成麽我馬上就去, 馬上就去!”

他好話說了一籮筐, 總算是阻止了葛磊的步伐,接著便整理了一下衣服,昂首挺胸地朝著廚房那邊兒走了過去。

葛磊站在門口, 看著焦旭的身影走入了廚房之中,想到在廚房裏面等著的葛晶, 他的心裏面升起了一種說不出來的失落感。

如若不出意外的話, 自己妹夫這個稱號就落在了焦旭的身上, 一想到自己這麽多年看著長大的小姑娘被這麽一頭蠢不垃圾的野豬啃了,葛磊這心情就越來越差勁兒。

他在客廳門口站著,就這麽眼巴巴地看著廚房的方向,那架勢活像是個深閨怨婦似的,正在包餃子的沈月看到葛磊這副樣子,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她想了想,揚聲喊道:“阿磊,你也甭在那兒站了,你要是沒事兒的話就過來幫我包餃子。”

一旁的鬧鬧也跟著一起喊道:“舅舅你來壓,幫鬧鬧包餃子。”

她們兩個的聲音把葛磊的神兒給喚回來,見焦旭還沒有出來,他就知道那兩個應該是有譜了,這怕是看對眼了,否則的話焦旭應該早就被攆出來了。

雖然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但是知道跟真發生的時候感覺完全不同,葛磊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轉身去洗手包餃子,他就算是再看都看不出一朵花來,此時又何必在自己給自己找不快活?

“阿磊,你還行不行了?你看你的臉都皺成一團了,看開一點兒,事情都已經變成這樣子了,不是你不想就不會發生了,小晶子也大了,到了該說人的年紀,不是焦旭,也會是其他的人,再說了,這焦旭年紀啊學歷啊什麽的都挺合適,我覺得他挺不錯的,這家夥跟你是同學,也是個知根知底的人,你把妹妹說給他,不比說給其他人好?”

沈月勸說了葛磊幾句,好歹是讓他把心給放寬了,葛磊面上的神情好看了不少,又因為有鬧鬧在跟前,兩人也沒有繼續深聊,不過說了兩句之後,二人很快便岔開話題,說到其他的事兒上面去了。

客廳這邊兒的氣氛正好,然而而廚房那邊兒的氣氛卻顯得有些太緊繃了。

焦旭進了廚房之後,這渾身的肌肉都控制不住地緊繃了起來,他的手腳不知道該往何處放不說,就連自己的面部表情都沒有辦法控制。

葛磊家的廚房並不算大,一個人在裏面的時候正好,多了一個人之後,廚房的空間就顯得狹□□仄了起來。

雖然已經見過幾次面了,但是嚴格說起來這還是他們第一次單獨相處,焦旭渾身不自在,葛晶也比他好不到哪兒去。

鍋裏面的水已經燒開了,此時正咕嘟咕嘟地冒著泡,白色的水蒸氣升騰而起,很快便彌漫在整個廚房之中。

焦旭在廚房門口處站著,跟葛晶之間相隔了一米多的距離,兩人沒有這麽面對著面的時候,焦旭總是喜歡偷偷地瞅著葛晶,然而現在有了正大光明可以瞅著的機會了,他又害羞了起來,那目光四處移動,卻不敢落在葛晶的臉上。

明明都已經是二十五歲的大小夥子了,可是現在的他表現的卻如此純情,就跟個十七八的楞頭青小子一樣,葛晶看著這個樣子的焦旭,嘴角不由自主地勾了起來,臉上露出了一絲淺淺笑容來。

“聽我哥說,你想要跟我處對象?”

“我不是,我沒有,其實我……”

焦旭下意識地想要否認,然而話說到一半兒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葛晶說了些什麽,他睜大了眼睛,目光終於落在了葛晶的身上。

今日葛晶穿了件水藍色的褂子,搭配了件黑色的長褲,她如雲的長發紮成了兩條麻花辮,垂在身體後面,她整個人娉娉婷婷地站在那裏,在這水汽繚繞的廚房之中,美得就跟天上的仙女兒下凡一樣。

每次見到葛晶,焦旭就感覺到自己的三魂丟了七魄,原本他也是個挺能說會道的小夥子,可是對著葛晶的時候,卻什麽都說不出來。

“那你是不想跟我處?那你怎麽跟我哥說……”

葛晶的話還沒有說完,焦旭心裏面一急,大聲開口打斷了葛晶的話:“不是這樣子的,你不要誤會。”

葛晶被他的聲音給嚇到了,不由得楞了一下,控制不住地往後退了一步。

焦旭發現自己嚇到了葛晶,臉上浮現出了懊惱的神情來,他結結巴巴地開口說道:“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其實只是,只是……”

只是什麽,他自己卻說不出來。

他這種傻乎乎的模樣惹得葛晶忍不住發笑,先前的那種緊張之意倒是消散了不少。

“我又不是什麽母老虎,你看你嚇成什麽樣子了?你想說什麽,現在就說出來,我聽著呢。”

葛晶的聲音異常溫柔,那舒緩的聲線讓焦旭緊繃到極致的精神慢慢地放松下來,他突然想到自己在葛晶跟前一直都是副傻不楞登的樣子,明明是想要跟葛晶在一起的,可是在人跟前的時候卻絲毫沒有將自己最好的一面展露出來。

他有些挫敗地低下頭去,沈默了好一會兒之後,方才訥訥地開口說道:“我知道我這人有些蠢,不太會說話,年齡也有點兒大了,但是你相信我,只要你跟我在一起,我一定會對你好的,不會讓你受一點兒委屈,我向著□□保證。”

看到他這傻乎乎的樣子,葛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你真是個傻子。”

略帶嬌嗔的話語一出來,焦旭就好像是突然之間開竅了一般,他傻呆呆地站了一會兒,突然就咧開嘴笑了起來。

“我是有些傻,那你同意跟我這麽傻的人處了麽?”

說完之後,他滿臉緊張地看著葛晶,等待著葛晶的回答,片刻之後,葛晶緩緩地點了點頭,焦旭那顆懸起來的心終於徹底放了下去。

“我一定會對你好的。”

一旦放松了下來之後,焦旭也就不像是先前那樣半天蹦不出來一句話了,他跟葛晶說了很多事情,說他在家鄉的事兒,說他上山下鄉當知青的事兒。

此時的焦旭就恨不能將他這一輩子的人生軌跡全都攤開了給葛晶看,好讓葛晶更加了解他幾分。

葛晶認真聽著,時不時地插上兩句話,兩人之間的氣氛倒是變得越來越好了。

等到餃子煮好出來,他們之間的那種生疏的感覺一掃而空,相比較從前而言,多了幾分親昵。

當看到這一幕之後,葛磊的心裏面感覺到極為不舒服,尤其是在焦旭將註意力都放在葛晶身上的時候,他的那種不爽感越來越濃重。

鬧鬧看看滿臉不爽的葛磊,又看看傻呵呵樂著的焦旭,即便是她年紀不大,也咂麽出幾分不對味兒來。

不過鬧鬧顯然理解差了,以為葛磊是不喜歡焦旭,她白天的時候什麽話都沒有說,等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將她白天的發現全都告訴了葛晶。

“小姨,我覺得舅舅不喜歡今天來的那個叔叔。”

葛晶幫著鬧鬧將身上穿著外套換下來,給她穿上了舒服的棉質睡衣,聽到她這麽說的時候,葛晶楞了一下,隨即問道:“鬧鬧怎麽會這麽說呢?你舅舅跟焦叔叔是同學,他們的關系很好,他怎麽會不喜歡他?”

鬧鬧一本正經地說道:“舅舅帶人回來的時候都不笑,而且在焦叔叔跟小姨你說話的時候都瞪著他,看起來很生氣的樣子,我覺得他不喜歡焦叔叔,小姨,舅舅既然不喜歡他,那你也不要跟他來往了,好不好?鬧鬧不喜歡舅舅不喜歡的人當我的小姨夫。”

鬧鬧的這番話可是把葛晶鬧了個大紅臉,她哪裏想到小姑娘童言稚語地竟然說出這麽多的話來?

“好了好了,鬧鬧乖,你誤會了,其實你舅舅不是那個意思……”

至於他是什麽意思, 葛晶卻不好說出來,見鬧鬧還睜著一雙大眼睛看著自己,葛晶的臉變得越來越紅,到最後便直接說道:“好了好了,這事兒你去問你舅舅,別問我了。”

說完這話,葛晶便掀開被子鉆了進去,不想再回答鬧鬧的問題了,若是在繼續回答下去,她怕是羞也羞死了。

二蛋哥也真是的,這人是他介紹給自己的,怎麽轉個臉就又擺出那副樣子來?這讓她怎麽跟鬧鬧說?

鬧鬧眨巴著眼睛,不解地看著葛晶,見葛晶已經將自己整個人都埋進了被子裏面,她伸出手扯了扯葛晶的被子。

“小姨,你說話呀?”

葛晶悶悶的聲音從被子裏面傳了出來。

“我困了,要睡了,你什麽都不要再問了,天不早了,你也趕緊睡吧。”

鬧鬧是個聽話的小姑娘,葛晶這麽一說,她雖然這心裏面充滿了無盡的好奇之意,倒是也沒有繼續問下去,她乖乖地躺入了被子裏面,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等到細微的鼾聲從旁邊傳過來之後,葛晶方才將被子給掀開了,她看了一眼已經閉著眼睡熟了的鬧鬧,長長地松了一口氣,這事兒鬧得,還真是讓人不知道該說啥才好。

剛剛那麽折騰了一番之後,葛晶並沒有多少的睡意,她將房間裏面的燈關了,自己則靠坐在床頭發呆。

焦旭是個很不錯的人選,接觸了幾次之後,葛晶對他印象不錯,然而今天跟焦旭聊過了之後,葛晶慢慢地便將焦旭的身份拋開,註意起他這個人來。

想到他對自己許的那些諾言,葛晶的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翹了起來,他的心意是真的,若是她真地跟他在一起的話,自己一定會過得很好的,看過了自己父母,大姐跟葛磊的婚姻之後,葛晶已經對自己的擇偶標準已經有了清楚的認知。

疼老婆愛老婆尊重老婆的人才是好男人,那種一上來就把女人貶低到塵埃裏面的,絕對不是什麽好的男人,既然焦旭跟葛磊是很好的朋友,那麽他一定也會像是自己的二蛋哥一樣,是個好男人。

葛晶腦子裏面想著事情,一直折騰到了淩晨方才有了一絲睡意,她閉上眼睛,身體滑落進了被子裏面,過了好半響之後,方才睡了過去。

一夜無夢,第二天葛晶的生物鐘準時將她從夢境之中喚醒,她昨晚上沒有睡好,整個人都還有些頭重腳輕的,在床邊坐了好一會兒之後,方才緩和了過來,鬧鬧還在呼呼大睡著,葛晶幫她掖了掖被子,起身離開了房間。

大米剛剛下鍋,敲門的聲音便響了起來,葛晶心裏面有種奇異的感覺,知曉門外站著的人應該就是焦旭嗎,她將火關小了一點兒,腳步匆匆地跑過去開門。

門外站著的人一如她的預料,在看到葛晶的那一瞬間,焦旭瞬間笑了起來。

“早啊,葛晶同志。”

葛晶的臉色有些發紅,身體往旁邊讓了一步,細聲細氣地開口說道:“焦旭同志,你怎麽又送東西來了,我不都說了以後你不用送了麽?”

焦旭嘿嘿一笑,擡起手來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傻呵呵地說道:“我願意給你送,你就收下吧,收下我就安心了。”

說著他便將手中的飯盒跟布包裝著的饅頭遞給了葛晶。

見葛晶不拿,他又催促道:“你快點兒拿著吧,我馬上還要回學校呢。”

葛晶楞了楞,伸出手將他手中的東西接了過來,見他沒有進來的意思,葛晶問道:“你怎麽不進來?你這麽大老遠地過來,吃過早飯再回去不好麽?”

焦旭搖了搖頭,笑呵呵地說道:“我已經吃過了,再說了,我回去還有事兒呢,這馬上就要考試了,我得回去準備考試。”

“你看你,你都要考試了,還跑過來一趟幹什麽?多耽誤時間。”

葛晶嘴上面抱怨著,然而這心裏面卻跟吃了蜜一樣,透著絲絲縷縷的香甜。

他焦旭是真地把自己放在心上。

焦旭跟葛晶簡單說了兩句之後,便戀戀不舍地離開了。

葛晶在門口站著,直到焦旭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了,她方才回過神來,拎著東西進院子去了。

剛走到客廳門口,沈月從屋子裏面出來了,看到葛晶手裏面拎著的那些東西,沈月笑了起來,開口說道:“這個焦旭倒是有心的很。”

不過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葛晶的臉卻驀地紅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去,小聲說道:“嫂子,你看你這是在說啥呢。”

知道葛晶臉皮薄,容易害羞,沈月不過是調笑了她一句之後,就沒有再說旁的了。

“我去準備早飯。”

葛晶說著,便朝著廚房那邊兒走了過去,沈月似乎想到了什麽,急急忙忙地喊住了她。

“那個小晶子你等會兒,你二蛋哥早起回家去了,今天你不用準備他的早飯。”

“二蛋哥回去了?”

葛晶楞了一下,隨即便想起來葛磊為什麽會回去。

他這趟回去怕是去看看葛渺有沒有走了,想到葛渺,葛晶的心情便差了幾分,那家夥兒也是個麻煩事兒,希望她早點兒離開吧。

“嫂子,我知道了。”

葛晶點頭表示明白,隨後拎著飯盒跟饅頭進了廚房。

****

回去的時候焦旭將自行車騎得飛快,原本四十多分鐘的路程,他只費了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就到了,回到學校之後,焦旭將車子還給了同學,自己則回宿舍那邊兒拿書。

他們的宿舍在二樓,宿舍的門上有兩把鑰匙,一把在丁文星那裏,另一把在葛磊那裏,焦旭去送飯之前特意交代過丁文星,說他回來的晚,讓丁文星把要是丟在宿管那裏,自己回來的時候回去宿管那兒拿鑰匙,也省得他再等著他回來了。

丁文星答應了,結果焦旭去宿管哪裏拿鑰匙的時候,宿管丁老頭卻說丁文星沒有將鑰匙留下來。

“難道是老大忘記了把鑰匙丟下來?還是說他還沒有走呢?”

焦旭想了想,也找不到什麽頭緒,他幹脆也就沒有再繼續想下去,轉身上樓去了。

宿舍的門關著,不過門上沒有鎖,顯然裏面還有人,焦旭沒有多想什麽,推門準備進去。

結果一推之下,焦旭才發現門被人從裏面鎖起來了,焦旭怔楞了一下,揚聲喊道:“老大老二,你們誰在屋子裏面,怎麽不把門鎖上了?開門!”

他的話音剛落,焦旭便聽到宿舍裏面傳來砰得一聲響,似乎是有什麽東西落了下來,與此同時,他聽到了老大的痛呼聲傳了出來。

“哦,該死的!”

“老大,開門!老大,你怎麽?”

焦旭一邊兒敲門一邊兒叫了起來,若不是屋子裏面就只有一個人的聲音,焦旭怕是以為老大遇到什麽事兒了。

“開門啊老大!”

他又喊了兩聲之後,房門終於被人打開了,神情難看的丁文星出現在了焦旭面前。

“老大,你這是怎麽了?”

焦旭看著丁文星那濕了一半兒的褲腿,臉上的不解之色更濃。

“老大,你這是怎麽了?”

丁文星沒有想到焦旭這麽快就回來了,他深吸了一口氣,臉上的神情很快便恢覆了正常。

“沒什麽,就是剛剛不小心打翻了暖水瓶,我去借個拖把,來清掃一下。”

焦旭沒有懷疑丁文星的話,他點了點頭,見丁文星離開了,自己則進入到了屋子裏面。

進去了之後,焦旭才發現,丁文星打破的水瓶是葛磊的,他楞了楞,不太夠數的腦子轉了轉,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太對。

丁文星在葛磊的桌子跟前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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