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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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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葛渺的火氣被葛焱一句話給撩撥了起來, 許秋生的臉色一變,伸出手抓住了葛渺的胳膊,將她往後扯了扯。

“葛渺, 你甭急, 甭急成不成?你忘記了我先前跟你說的話了麽?”

葛渺被葛焱的一句話氣得不輕, 先前她還因為自己踢傷了葛焱的事情對他有所愧疚,然而現在看到葛焱這個態度, 她的那些困愧疚全都消失不見了。

先前也是因為葛焱嘴賤她才對葛焱下手的,無論是往哪兒說, 葛焱都怪不到她的頭上。

葛渺心裏面的火氣上湧, 有心想要說些什麽,可是許秋生卻死死拉著她的手不讓她說話。

葛渺心中有氣, 瞪了許秋生一眼。

“秋生, 他這麽說我, 你讓我還怎麽忍下去?你是不是不幫外人不幫我?”

許秋生被葛渺吵得頭都疼了, 先前他還覺得葛渺是個聰明的,怎麽現在一看, 卻是個這麽蠢的?

“他是什麽外人, 他不是你的弟弟麽?當弟弟的口無遮攔, 你跟你弟弟計較什麽?”

葛渺還想說些什麽,許秋生卻湊到她耳邊說道:“你別忘了咱們來是要幹什麽的,你就不能忍忍麽?”

被許秋生這麽一說, 葛渺發熱的大腦慢慢的冷靜下來, 她恨恨地瞪了葛焱一眼, 那眼神像是淬了毒似的,只是她不過是看了葛焱一眼,卻沒有在說些什麽。

許秋生又堆起了笑臉,開口說道:“這問也問過了,咱們能不能進去了呢?”

葛森扭頭看了葛焱一眼,開口說道:“火蛋,爹怎麽說?”

上次葛渺踹傷了他之後,葛焱可是受了不小大的罪,現在見了面之後葛渺不說道歉,反倒是這樣一個態度,葛焱對葛渺更加厭惡,不想讓她進這家門,他剛想開口說些什麽,葛磊卻上前一步開口道:“爹娘讓你們進去。”

葛焱有些急了:“二蛋,你說什麽呢!”

葛磊看了葛焱一眼,朝著他搖了搖頭,葛焱心中氣悶,轉身朝著東屋的方向去了。

葛森聽了葛磊的話之後,往旁邊讓了一步,示意許秋生和葛渺兩個進來。

葛渺臉上的神情好了一些,跟著許秋生一起進入了院子。

雖然兩年多沒有回來了,可是家裏面的樣子和從前也沒有多大的區別,葛渺帶著許秋生,兩人腳步極快地朝著東屋的方向去了。

而速度稍慢上一些的葛磊和葛森兩個倒是被他們兩個給落在了身後。

看著那二人的背影,葛磊的眉頭皺了皺,總覺得他們今天來是不安好心。

葛磊對這個許秋生十分陌生,上輩子沒見過他,也沒有和他打過交道,不知道這人究竟是個什麽路數,不過先前在門外面看他的表現,似乎是要比葛渺要好上一些。

這個許秋生和上輩子葛渺嫁的那個張渚水有一條相似之處,那就是皮相長得非常不錯,不過上輩子的那個張渚水就是個人渣,這輩子的嫁的這個許秋生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樣子的。

葛磊心中轉著各種念頭,很快便跟著葛森一起走進了東屋裏面。

東屋桌子上擺放著的菜肴已經被收走了,先前還在屋子裏面的葛鑫,葛晶和李小梅也不在屋子裏面了,白珍珍和葛青山兩個坐在上首座位上,兩人的臉色緊繃著,樣子看起來極為嚴肅。

而葛焱和葛垚兩個抱著葛嚞坐在一旁,臉上的神情也都不太好看。

許秋生和葛渺兩個人在屋子當中站著,兩人的頭低垂著,像是犯了什麽錯誤似的。

葛磊和葛森兩人進門之後看到這一幕,不由得楞了一下,不過這個時候也輪不到他們來說話,兩人十分乖覺地去了一旁,和葛焱葛垚他們擠在一起坐下了。

不得不說葛青山繃起臉來的時候還頗像那麽一回事兒,他看也沒看站在房間中間的葛渺和許秋生兩個人,目光只是落在自己手邊兒的那個白瓷缸上面,那樣子就好像是那個掉了瓷的缸子上有什麽吸引著人的東西似的。

在外人面前,白珍珍是極給葛青山面子的,葛青山不開口,她自然也不會開口說些什麽的。

被晾了一會兒之後,許秋生還好一些,而葛渺卻有些受不了了,尤其是自己的幾個兄弟還在一旁坐著,她和自己的丈夫卻像是罰站一樣在這邊站著。

這女兒和姑爺上門就是客,哪裏有這樣的待客之道?

葛渺的火氣蹭蹭蹭地往上冒,尤其是她看到坐在上首座位上的同樣板著一張臉的白珍珍時,她心裏面的火氣便更加地旺盛。

白珍珍就是地主餘孽,封建殘毒,是他們的階級敵人,也是因為有白珍珍存在,所以她才一直沒有辦法爬到更高的位置上面去。

白珍珍不說對她充滿愧疚,現在卻在她面前擺這樣的架子……若不是因為白珍珍占著是她母親的光,現在的葛渺早已經沖上去將她給揪到地上了。

葛渺深吸了幾口氣,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她不斷提醒自己今天過來這裏的目的,好讓自己冷靜下來。

“爹,我今天回來是回門的,難道你們就打算這麽一直讓我們站著麽?”

許秋生安靜如雞地站著那裏,只當自己不存在。

葛渺的這話說出來之後,葛青山仍舊沒有看她,只是盯著那白瓷缸子看著,對葛渺所說的話充耳不聞。

葛渺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心中的怒火再也壓制不住了,她提高了聲音,把自己剛剛所說的那些話再次重覆了一遍。

“爹,我今天回來是回門的,難道你們就要這麽對待我?這是你們的待客之道嗎?!”

葛青山和白珍珍兩個依舊沒有說話,而這個時候坐在一旁的葛焱掀起眼皮看了氣急敗壞的葛渺一眼,涼涼地開口說道:“我們家前兩天可沒有往外嫁過閨女,也不知道這回門一說是打哪兒來的。”

“葛焱你……”

葛渺扭頭便想和葛焱掐,然而許秋生卻在這個時候抓住了她的手腕,制止了她開口。

葛渺的脾氣不好,可是在許秋生面前卻是極為乖覺,見許秋生不許她說話,她撇了撇嘴,雖然有些不甘,不過卻還是閉上了嘴巴,沒有再開口的意思。

許秋生知道在讓葛渺說下去可能會壞事兒的,他們怎麽說也是來求人的,擺出這麽一副囂張的樣子沒有任何的好處。

他制止了葛渺說話之後,便將自己擺出來一副恭敬的樣子,低垂著頭給葛青山和白珍珍行了一禮。

“爹,我是許秋生,是葛渺的丈夫,我們於半個多月前結婚了,本來早就應該帶葛渺來回門的,只是這些天一直都在下雨,這路也不通,所以我們才拖到今兒個才上門,希望您二老不要怪罪我們。”

許秋生的態度要多恭敬有多恭敬,說話的時候跟葛渺那囂張的樣子完全不同,這樣子的一個人很容易引起人的好感——前提是不在現在這樣子讓人無比尷尬的情景下。

葛磊只是看了那許秋生一眼,便將目光給垂了下來。

葛磊想不通葛渺是怎麽想的,她在結婚之前根本就沒有通知家裏面的人,現在過了這麽長時間之後,卻又帶著自己的丈夫回來了,回來之後若是態度好一點兒,葛磊還會以為她是想通了,想要緩和關系,可是看她那架勢,根本又不像是要緩和關系的樣子,那她回來是……

葛磊仔細想了一會兒,感覺自己已經模模糊糊地摸到了邊際。

她這怕是因為家裏面遭了災,所以才會跑上門兒來的。

很快的,葛磊便知道了自己的猜測並沒有錯。

葛青山原本心裏面就有氣,葛渺若是一回來就跟他們認個錯,好好說上一說,說不準他也就原諒了她。

可偏偏這好好說話的人不是葛渺,而是葛渺嫁的這個男人,葛青山心裏面的火氣旺盛,在許秋生說完了之後,他扭頭朝著許秋生看了過去,冷聲開口說道:“你給我打住,你叫我什麽?叫我爹?我可沒有你這樣的兒子。”

許秋生被葛青山說的話沖的臉紅一陣白一陣的,張了張嘴巴,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見自己的丈夫下不來臺了,葛渺立即上前一步,站在了葛青山跟前。

“爹,這是我丈夫,叫你爹不是應當應分的?你怎麽這麽說他?”

自己這閨女剛還悶不出地站在一旁,自己還沒說什麽呢,卻到這裏來跟他對嘴,葛青山的臉色更加難看。

“是你的丈夫?我怎麽不知道,你什麽時候結婚的,怎麽沒有從家裏面出嫁,結婚的時候通知誰了?我跟你娘怎麽都不知道你結婚的事情,你說他是你丈夫,誰能證明?”

葛青山一連說了一大堆的東西,葛渺的臉色發紅,想也不想地說道:“我的朋友們都知道,秋生的家裏面人也知道,我們是新式婚禮,不是過去的那種老式兒的,這處對象結婚都是我一個人的事情,我已經長大了,有權利做主自己的人生。”

“那你現在回來幹什麽?”

“我結婚了,今兒是帶我的女婿漢回門來的。”

葛青山哦了一聲,繼續說道:“既然你說還是新事兒新辦,何必在遵守老規矩來回門呢?你帶著你的東西和你的女婿走吧,我們家的廟小裝不下你們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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