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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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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宗氣的身體僵了一瞬, 好一會兒之後方才回頭朝著葛磊看了過來,他搓了搓手,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來。

“二蛋啊,真巧啊, 沒想到能在這裏遇見你。”

葛磊看了一眼那棵距離自己家門口不過四五米遠大槐樹, 整個人都陷入了詭異的沈默之中。

在他家門口看到他能叫巧?

不過楊宗氣腳下的那片兒草都因為他來回走動而磨吐露皮了,露出下面深褐色的泥土來,看他樣子, 像是在那棵槐樹下走了不短的時間。

葛磊皺了皺眉頭, 見到他這樣子, 心中大約便有了計較。

“楊二哥, 你別在門外站著了, 進來吧。”

楊宗氣猶豫了一下子, 還是朝著葛磊走了過去,剛剛到門口, 就看到李小梅挺了個大肚子在院子裏面遛彎,他臉上的神情有片刻的僵硬, 下意識地轉移開目光,沒有在看李小梅了。

不過李小梅正好看著了楊宗氣,她楞了一下, 很快就想起那個長得高高壯壯的男人是誰。

“楊二哥你來了,進來坐坐, 我去給你泡杯茶來喝。”

楊宗氣略顯尷尬地搖了搖頭, 開口說道:“弟妹你客氣了, 不用不用,我是來找二蛋的,和他說會兒話就走了,你不用這麽客氣的。”

李小梅哦了一聲,點了點頭,扶著腰回後面的小廈屋去了。

她和葛森結婚之後,宅基地已經批了下來,只是葛森不願意要白珍珍和葛青山的錢,他自己的錢又不夠,就只能暫緩蓋房子的時間,等過些日子錢攢齊了在蓋房子。

為了早日能攢齊蓋房子的錢,葛森最近早出晚歸的,整個人都累得瘦了一圈,李小梅心疼自家男人,可是也不好開口說要從公公婆婆那裏先拿錢來用。

畢竟葛家這兄弟姐妹一大堆,他們有手有腳的,總不能還去啃父母。

剛剛楊宗氣和李小梅說話的樣子都被葛磊看在眼裏,他的態度很不對勁兒,尤其是在看到李小梅那隆起的肚子時,總是下意識地回避開來。

葛磊突然想起來,楊宗氣結婚要比葛磊還要早上兩年,但是他媳婦兒劉秀娥的肚子一直都沒有動靜兒。

比他早一年結婚的楊宗義有了孩子,比他晚了兩年的葛森的孩子眼看著也就要出生了,他媳婦兒的肚子卻始終不見有動靜……

葛磊在聯系到先前楊宗氣在門口走來走去的樣子,心中大約便也猜到了這個楊宗氣是怎麽一回事兒了。

葛焱和葛垚兩個早上的時候就拎著籃子出去了,說是要去山上去挖竹筍。

他們不在家,葛磊便將楊宗氣給引回了自己的屋子裏面。

進了房間之後,葛磊便順手將房門給銷上了。

楊宗氣原本還有些坐立難安,不過當看到葛磊將房門給銷上了之後,他緊繃的情緒稍稍房放松了一些。

葛磊走到了楊宗氣身旁的位置了坐了下去,看著整個人表現的仍舊十分緊張的楊宗氣,開口詢問道:“楊二哥,你來找我是有什麽事情嗎?”

聽到葛磊的聲音之後,楊宗氣的身體瞬間緊繃了起來,他有些不安地看了葛磊一眼,猶豫了好一會兒之後,方才開口說道:“二蛋,我來找你,其實是有件事情想要向你請教的。”

看他這麽猶猶豫豫扭扭捏捏的樣子,葛磊更加確定了心中的猜測,不過當事人不說出來,他也不好直接說出來,畢竟這是關系到一個男人的尊嚴問題。

“楊二哥,你看你這話說的,你有什麽事情直接問就是了,哪裏還用的上請教這樣的詞兒,你說吧,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會告訴你的。”

葛磊答應了之後,房間裏面的氣氛卻比先前變得更加沈悶了起來,楊宗氣險些將自己的十根手指擰成了麻花狀,他臉上的神情有些焦躁,嘴巴一張一合的,卻不知道怎麽將自己想要說的那些話給說出來,他就這麽憋了好半天,也沒有將他想要說出來的話給憋出來。

葛磊靜靜地看著楊宗氣,並沒有催促他,若是真的如同他所想的那樣子,楊宗氣是這樣子的反應也不足為期。

他總要過了自己心裏面的那個坎兒才能將自己想要說的話給說出來。

楊宗氣這麽一糾結就糾結了小半個鐘頭的時間,到最後他終於鼓起了勇氣來,轉過頭來看著葛磊的眼睛。

明明他都已經鼓起了全部的勇氣,但是說話的時候卻仍舊是磕磕巴巴的,一句挺簡單的話,他硬是說了兩三分鐘,若不是葛磊的理解能力不錯,倒還不知道他說了些什麽。

“那個二蛋,我結婚也快五年了,你也知道,就是那個,我也不知道怎麽說,就是我結婚這麽久了,可是我老婆的肚子一直都沒有動靜,我知道這不該跟你說的,但是這兩年我瞧著二蛋你的醫術也不錯,也治了不少的人,我覺得我的問題你應該也能治的……”

不管是在哪個時代,如果不是男人確切知道是自己的問題的話,基本上只要兩人沒有孩子,所有的罪責都會在女人的身上。

在過幾十年的社會還要好上一些,現在這樣的社會,別說女人進門幾年都沒生孩子了,一年沒有生下個孩子,都能被婆家的人給擠兌死,男人更是不會要這樣子不下蛋的母雞。

但是楊宗氣和劉秀娥結婚這麽久都沒有孩子,楊宗氣卻還沒有將劉秀娥給攆走了,看他平日裏和劉秀娥相處時候的狀態,自然不會是因為愛劉秀娥至死,那麽就是因為是他的原因。

葛磊看著楊宗氣,說道:“楊二哥,你也別著急,也許是因為時候沒到,才沒有孩子的,等在過一段時間,說不定你們就抱上了。”

楊宗氣頹然地低下頭去,喃喃地說道:“要能抱早就抱上了,又何至於等到現在?”

他沈默了一會兒之後,幹脆破罐子破摔道:“二蛋,話都已經說到這份兒上了,我也就不瞞你了,其實,其實是我有心無力。”

他強忍著屈辱感將這話說了出來,話一說出口,他卻突然之間感覺到一陣輕松。

這件事情一直壓在他的心裏面,天長日久下來,他一直就這麽保守著這個不能說的秘密,心在陡然將秘密給說出來,他整個人倒是感覺到輕松了不少。

“有心無力?怎麽個有心無力法?”

聽到葛磊的問題,楊宗氣沈默了下去,組織了一下語言,方才開口說道:“就是那什麽,我的那什麽剛剛那什麽之後就立馬結束了,你是個醫生,你應該懂我說的意識。”

也是難為葛磊能從他這麽多的那什麽之中聽出來他說的是什麽意思,他咳嗽了一聲,看著楊宗氣說道:“那楊二哥,既然你找我來看了,那你什麽都要聽我的。”

楊宗氣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我找你來看病,自然是什麽都要聽你的。”

見楊宗氣這麽配合,葛磊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極為自然地說道:“那你先將褲子給脫了吧。”

楊宗氣:“脫褲子!!!!”

正從箱子裏面翻手套的葛磊回頭看向了揪著褲腰帶,臉色漲得通紅的楊宗氣,略微有些疑惑地問道。

“怎麽了?”

像是這種男性病第一個檢查的自然是外部生/殖/器,看看生/殖/器有沒有畸形或者是其他的什麽病變。

先排除了外部的原因,之後才好查看內裏原因是什麽。

楊宗氣的臉漲得通紅,手死死地揪著褲腰帶,表現的就好像是個貞潔烈女一樣,他這樣子活像是葛磊要對他做些什麽似的。

此時葛磊也終於將自己要找的手套給找了出來。

家裏面的條件有限,沒有醫學專用的橡膠手套和一次性手套,他就只能先拿冬天戴的毛線手套湊合一下了。

等到葛磊帶上了手套,楊宗氣還扭捏著沒有將褲子給脫下來,看到他這個樣子,葛磊有些無奈地開口說道:“楊二哥,我是要給你檢查一下,不是想要對你做些什麽,你沒必要弄出這麽一副樣子的。”

楊宗氣的臉更紅了,吭哧吭哧憋了半天,才從嘴裏面憋出幾個字來。

“檢查,檢查什麽?”

葛磊看著他,有些無奈地說道:“還能是什麽?你生孩子的東西。”

楊宗氣:“……”

他不太想脫褲子,哪怕想要讓他脫褲子的人是個半大的孩子,他也覺得十分別扭,楊宗氣揪著褲腰帶站在那裏,臉上露出了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好像是葛磊讓他脫褲子是一件讓人無法接受的事情似的。

葛磊等了一會兒,見他還沒有將褲子給脫下來,饒是他耐心不錯,此時也有些受不了。

“楊二哥,你記不記得先前答應我什麽了?”

楊宗氣苦著一張臉,偷偷地看了葛磊一眼,猶豫了好一會兒之後才說道:“人家看病不都是把把脈就行了嗎?怎麽你這兒還要脫褲子,不脫行嗎?”

一個大老爺們做事兒卻這麽娘娘唧唧的,葛磊的眉頭皺了皺,作勢要將手套給摘下來。

“別人看病是什麽樣子我不知道,我看病就是這個樣子,你若是不願意,那就算了,你去找別人看吧。”

“別別別,我脫,我脫還不成嗎?”

說著他便極為幹脆地將自己的褲腰帶解開,然後將褲子給褪到了腿彎處。

這人似乎是有些不太講究衛生,這麽一脫下來之後,一股難以言喻的味道撲鼻而來,葛磊皺了皺眉頭,把自己特意讓大姐給縫制的口罩戴上了,這樣一來好歹是稍稍隔絕了一些那味道。

就著外面的天光,葛磊過去幫楊宗氣檢查了一下。

和楊宗氣高大威猛的外表不同,他這塊兒長得有點兒不太符合他的長相,太過於秀氣了一些,不過雖然大小和他的人不太搭調,卻並沒有什麽畸形病變,除了包子皮太長了一些之外,並沒有什麽不妥之處。

葛磊站了起來,將手套脫下來放在一邊兒,這才示意楊宗氣將褲子給穿上了。

楊宗氣的寶貝被葛磊這麽翻來覆去的檢查一番之後,整個人都快要虛脫了。

成年之後除了他自己,還沒有人這麽跌擺過他的物件兒。

直到葛磊都站了起來,他還沒有回過神來,葛磊看著直挺挺地站在那裏的楊宗氣,開口說道:“楊二哥,你能把褲子給穿上了。”

楊宗氣恍然回神,著急忙慌地將褲子給穿上了,剛剛被葛磊檢查了這麽一番,在面對著葛磊的時候,他感覺到十分的別扭,吭哧吭哧憋了半天之後,才從嘴裏面憋出幾個字來。

“二蛋,有什麽問題嗎?”

葛磊說道:“從外部看並沒有什麽問題,現在你坐下來,我替你把把脈看看。”

葛磊當了那麽久的醫生,這樣子的檢查也不知道做了多少次,因此並不會有什麽別扭的情緒存在,而被他這樣子無所謂的情緒所感染,楊宗氣慢慢地也緩過勁兒來了,他依言在桌子旁邊坐了下來,將手放在了桌子上。

葛磊拿過一個灰色的小墊子放在了楊宗氣的手腕下面,這才將食指中指無名指三根手指搭在了他的手腕上。

楊宗氣的脈象沈而細,乃是命門火衰之癥。

約摸七八分鐘之後,葛磊睜開眼睛朝著對面的楊宗氣看了過去。

“楊二哥,我接下來要問的話很重要,你必須如實回答我,若是有所隱瞞,可能會對我的診治造成影響,你必須得信我,將實話告訴我,這樣才能更好的救治你。”

見他似乎有排斥之意,葛磊又說道:“你若是想要孩子,就得實話實說。”

葛磊的話說到了楊宗氣的罩門上,他點了點頭,開口說道:“我曉得了,二蛋你問吧,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會告訴你的。”

“楊二哥,你做那事兒的時候是不是□□是不是很難起得來,就算是起得來也堅持不了多久,至多一兩分鐘,就結束了?”

楊宗氣的臉色發白,頭低垂了下去,不敢看葛磊的眼睛,許久之後,方才如蚊訥一般嗯了一聲。

“是。”

“是否是液體稀薄,幾近於無?”

楊宗氣繼續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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