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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產前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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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白蘇和燕婉到了花園賞月看星聊天,都沒註意四周的幾雙眼睛。突然想到了什麽,白蘇開口,“啊,燕婉,你好狠的心,你那天和他一起看星星看月亮,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學,我都沒有和你一起看星星看月亮,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學!”

燕婉眼波一轉,抓起白蘇的手,深情地望著她,“蘇兒,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和她一起看星星看月亮,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學,我以後只和你看雪,看月亮,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學。”

白蘇蘭花指擡起抹假淚:“燕婉,你知不知道,你好過分?!”

燕婉,“我知道我知道。”

白蘇似羞似怯地看了她一眼,袖子一遮,“可是,人家好喜歡你的過分。”

“蘇兒。”兩個字,念盡了各種音調,兩人執手相看淚眼。

“哎喲哎喲,我不行了。”白蘇快笑岔氣,燕婉也直捂著自己肚子。旁邊隱匿的人嘴角抽搐。

笑了一會兒,兩人又突然都停了下來,燕婉悠悠開口,“好像再看一次《還珠格格》。”

白蘇也長長嘆口氣,“你好貪心吶,就算是再看一次新聞聯播,我或許都會高興得三月不知肉味。”

“不知道我老爸老媽在幹嗎,他們把我養那麽大,我還沒盡孝呢。”燕婉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晚,多了幾分幽涼。

白蘇撐手起來,又去拉她,“來,一起給我幹爸幹媽磕個頭。”

兩人跪下,燕婉諷刺地笑,“是啊,我從來沒有給他們磕過頭呢,在深宮大院裏,連懷念一下都奢侈。”

白蘇已經雙手合十,看著繁星滿天的天空起誓:“幹爹幹媽,你們放心,我一定會幫你們照顧好燕婉的,你們在那兒也要好好保重,不要讓我們擔心。”

燕婉眼淚滴下來,“爸,媽,女兒不孝,不能陪你們度過晚年了,你們放心,我一定讓自己過得好,不會讓你們失望。你們也要照顧好自己,不要讓我擔心,下輩子我還做你們的女兒,侍奉你們到老,再不會中途離開。”漸漸哽咽得說不出話,只和白蘇一起磕了三個頭。

段熙淳終於肯定了燕婉不是疏影的事實,身邊的趙恒赫見他鎖眉的樣子,很好心地帶他去解了惑,自己可不想再多一個天涯淪落人。

兩天後,燕婉和段熙淳回了平城,因為白蘇說:“你還有能力愛上其他人嗎?如果你不能確定,那就和他回去,擁有一個孩子,若他對不起你,那就帶著孩子都這兒來,我保護你。就算你以後有了另外喜歡的人,孩子也不會妨礙你,相反還可以幫你考驗對方的真心,若是遇不到,那孩子就是下輩子的寄托。”

白蘇快無聊死,什麽都不讓她幹,挺著五個月的大肚子被重點看管起來。她讓趙淩廷挑二十個人給她培養作護衛,第一前提是自願,弱一點也沒關系。白亦風得知後有些郁悶,白蘇卻認為他的人都已有了各種的歸屬,正興致昂揚拼一番卻被拉出來做保鏢肯定是不願意的。而趙淩廷的軍隊基本上十幾年內是沒有事情的,模式也相當於軍民一體,所以參軍的人無非是熱愛白城,但生活卻沒有因此改變的人,也必然有人願意接這個活。

趙淩廷選出來後單獨培養了那些人半月,中途去掉了兩人補了一人,白亦風又訓練了半月,白蘇才終於見到了他們。高矮胖瘦,孤寡或是享齊人之福的都有,白蘇說既然他們願意,那從今以後他們就是一個集體,按年齡排,互相稱呼排名,白蘇是十四,除了對他們傾囊相授外,白蘇還會心血來潮讓他們做些事。

第一天,“我想要吃野兔,你們每人抓一只吧,吃獨食會被詛咒的,毛不要壞了喔,我要給孩子做披風的。”於是人全上山給她捉野兔。

第二天,“我想吃蛇羹,你們先去打聽一下哪種有毒怎麽防被咬,再去醫館拿些藥備著,抓個兩條就夠了。”於是人去打聽怎麽抓蛇,去拿藥的時候被白琛教了些簡單的草藥醫理知識,上山抓蛇。

第三天,“阿蓁有些害喜,不想吃東西,你們再抓幾條蛇給她補補。要是抓到毒蛇記得把皮剝了送醫館泡藥酒啊!”繼續抓蛇。

接下來的半個月都是蛇與兔,在不上山的日子,有人叫了他們去學暗器,學日常藥理,學算術,學……

再接下來的一個月是捉鳥類,不要那種未成年的,還不許用魯迅先生式誘惑法,要麽埋伏著守株待兔,要麽用暗器,要麽用輕功跟著追。

肚子七個月大的時候,白蘇對來診脈的白芷說:“都說七活八不活,要不我現在生了得了,不然下個月要是出什麽事可就麻煩了。”

白芷冷冷看她一眼,一旁的淡夏已經開口,“呸呸,說什麽呢。”葛覃恩也點了點她的頭,“烏鴉嘴,還好佛祖在打盹沒聽到。”

白蘇好笑地看她,“你怎麽知道佛祖在打盹?”

“寄身其間,平安喜樂,人生圓滿豐沛。你不是說佛祖總會原諒我們的錯,佑我們安康的嗎?所以聽到不吉利的話的時候,他一定是打著盹的啊。”

白蘇失笑,奇異恩典裏的主都被她改成了佛,有一定的宗教信仰有利於和平,還希望耶穌不要怪罪才好。

“蓁兒怎麽樣了?”白蓁的孩子也快兩月了。

“母子都很健康,只是害喜有些嚴重。”白芷答道,“這幾天已經好些了,倒是你,這肚子大得嚇人。”

白蘇摸了摸自己肚子,“畢竟有倆嘛。不過這麽撐,我產後身材可怎麽恢覆呀?!”

一屋子女人都笑起來,這女人的神經果然搭得不一樣。

宋文信沒有寫信,這個時候,任何紙上的只言片語都是蒼白無力的,他知道,她在等著他的解釋,面對面,親口告訴她真相。

丁良站在旁邊沒有說話,白宇,應該叫他吳宇,卻直接開口反對,“主子,只有一個月了。”

宋文信不看他,“你是擔心我一去不覆返麽?”

“屬下不敢,”若是不覆返,那麽一開始就不會離開,“可是萬一出了意外。”

宋文信晦澀地道:“不過就是看一眼,連她生產,我可能都回不去了,再下一次,不知道會是什麽時候。”

一旁的兩人聽到都有些心酸起來,丁良心裏嘆了口氣,他和淡夏又何嘗不是一樣呢,能成全一人是一人吧,站出來彎腰,“主子您去吧,這兒有我。”

宋文信擡頭看了他一眼,默然不語,只是眼神更暗了一些。

快馬趕到白莊,卻沒有打算見她,此時她才吃了午飯,在初言的攙扶下走到花園樹蔭下坐下。大大的肚子嚇了他一跳,看到她氣喘籲籲的樣子,差一點便忍不住過去攙她。見她走到躺椅前大大呼了口氣,被初言笑,“姐姐,你想吹風在檐下便好,幹嗎那麽累走這麽遠,看著你那肚子一點一點地挪,我心都快到嗓子眼了。”

白蘇笑看她一眼,“我都沒嚇你嚇什麽,運動一下生的時候會更順。”說著捏了捏自己的臉和手,“啊,我胖了多少斤啊,生完孩子都不敢出門了。”

初言笑,“胖點才好呢,懷孕前你都瘦成什麽樣了?”坐好後又問,“他們又抓麻雀去了?”

“沒有,修房子去了。”問的是那些數字保鏢,“在山上建個小木屋,放些茶碗什麽的,若是有人迷路或者出什麽意外的時候可以進去避一避。”

初言被噎住,轉移了話題,“好了,那我給你念書吧。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張,寒來暑往,秋收冬藏……”

宋文信心裏泛起苦澀,自己又錯過了多少,那麽多年的追逐快要實現,所帶來的歡樂卻不及她的燦然一笑,若有朝一日必須要他選擇,或許會生生撕裂他吧。

初言這兒專註地念著,卻突然發現聽眾已然睡著,無奈之下有些氣憤,摘了片葉子到她鼻尖拂動,果然白蘇打了個噴嚏,霧蒙蒙地看了半晌才反應過來。

“姐,你太不,厚道了。叫我給你念書,你居然自己睡著了!”初言控訴。

“呵呵。”白蘇摸了摸自己鼻子,“小言,言兒,這書可不是念給我聽的,是念給你的侄子侄女聽的,你也想他們日後很聰明吧,胎教可是很重要的,blabla……”

初言眼裏有了笑意,表情卻還是沒變,安靜地聽她一直嘮叨。白蘇忽然“哎呀”一聲摸上自己獨自,“又動了,言兒你摸摸。”

言初趕緊覆了手上去,驚喜地叫,“真的動了動了,我聽聽。”

見白蘇一臉的得意和初言一臉的驚喜,宋文信又內傷了,現在聽胎動的,應該是他啊。

初言聽了一會兒,嚴肅地繼續給侄子念起書來。

白蘇果然又睡著了,初言無奈,放下書輕輕離開去拿毯子。

宋文信終於走過去,柔柔地穿過她的膝蓋和背,直接抱了她回房。她很輕,她是他的靈魂,是他的一部分,怎麽會有重量;她也很重,重到等於他的全世界,生怕不小心就毀了。

給她蓋好被子後,坐在旁邊靜靜觀察起來,仔細地盯著她的臉,像要把她的五官刻到自己心裏。臉確實圓潤了一些,看起來卻很健康,四肢尤其是小腿,已經開始浮腫。他皺了皺眉,把手放到她的肚子上,無聲地對裏面的孩子說:“寶寶乖,爹爹有事,你們要好好的,不要折騰你娘知道嗎?”感到手下真的有動靜,歡喜得他手上一顫,卻立即看向白蘇,見她仍睡得死死,才放下心來。開始給她按摩小腿,沒有使勁卻使白蘇低低地“嗯”了一聲,當下停了動作,片刻才放了她的腿進被子。

在她額上鄭重一吻,“蘇兒,等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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