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陳涵世因為不想見到她而免了她的晨昏定省，不過既然病好了，自然得去謝謝夫人拿過來的補品什麽的。

“給母親請安。”襄溪還是覺得這稱呼別扭。

“嗯，襄溪的病可都好了？”張靜姝看著這個最不好對待的孩子問。

“已經大好了，謝母親關心。”

“嗯，那就好，明兒叫裁縫去你房裏量身做幾件新衣服，天冷了，小心別再病了。”

“是，謝謝母親。”

一旁的周姨娘聽兩個女兒說襄溪像變了個人，也想試試，“這三姑娘病了一場像懂事多了，是不是誰給你說了什麽呀？”

“以前是襄溪不懂事讓各位操心了，不過我是這個家的嫡長女，需要為姐姐妹妹樹個榜樣，不然傳出去，讓人以為我們陳府的姑娘都上不得臺面呢。二姨娘你說是嗎？”

周姨娘被噎住，還沒來得及說話，又聽她說：“母親好生休息，我就先回去了。”

襄溪做了個秋千無聊的時候打發時間，沒想到引來了陳言初和陳子宜。他們雖然6歲，不過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而且小孩子嘛，更好辦事。於是在他們來的時候常常給他們說些笑話，腦筋急轉彎，唱歌，也給他們做些小吃，也算把兩人都歸到自己陣營了。

和陳清昶的關系也越來越親近，不過總是在路上遇到些麻煩，讓襄溪的耐心直線下降。這不，那姐妹花又來了。

“喲，襄溪，又去大哥那兒了？”兩姐妹是有些嫉妒她的，身份不說。就只是她有一個嫡長子的哥哥，以後就會比他們好多了。

“是啊，姐姐也去二哥那了？”

兩姐妹暗暗咬牙，誰不知道這個陳文韜常常不在，老是出去找些鶯啊燕的。“不是呢，就是到處逛逛。聽說子宜和言初最近老往你那兒跑，難不成有什麽好東西？”

“哪有，不過是些小孩子的玩意罷了。”

好吧，拒之門外，“是嗎？可是今天無聊得緊，我們去你那兒坐坐吧。”

襄溪一副驚訝的樣子，“真羨慕姐姐們，今天才被哥哥說我的琴棋書畫和女紅都不行，這幾天都不讓我出門呢！姐姐們看樣子已經都很好了吧，大姐的嫁衣有繡好嗎？”

陳文瓔還能忍，陳文語卻受不了被小綿羊反抗，“怎麽？我們去你那兒是給你面子，你居然還在這兒推三阻四的，真是落水把腦子給洗壞了？要不我再幫你洗回來？”

襄溪本來就快到臨界點，這下撞到槍口上了，“我看是兩位的腦子才需要好好洗一洗吧？給我面子？呵，真好笑。我才是這個家的嫡女，我的出身就比你們高貴多少你們應該知道吧。即使我再怎麽不受寵，以後嫁的人永遠也比你們好，也不會去給人當姨娘，兩位說是這個理不是？”

被戳到痛處，還順帶諷刺了周姨娘，陳文語當下忍不住沖上去想給她兩耳光，卻被襄溪一讓，絆倒在地上，磕得牙齒流出了血，手肘更是破了皮，當下被嚇哭了起來。

陳文瓔見樣，拉住襄溪就是一個耳光，練了這麽久，襄溪當然不會任她動作，攔住她的手，啪啪兩個耳光直接拍腫了她的臉。

也不知道為什麽，襄溪等了兩天也沒見有人來找她撒潑，也就忘了這件事。

襄溪的十一歲生日到了。和陳清昶一起吃了一頓豐盛的晚餐，飯畢查看禮物。有府內各個人的，府外有她兩位舅舅的，外祖母的，還有那位歸德將軍趙淩廷的。

收到禮物挺興奮的她帶了素雲和淡夏繼續逛園子，想要撿些好看的葉子做書簽。

正高興著，突然沖過來一個十五六歲的小丫鬟，淡夏幫襄溪擋了擋，被沖力撞倒在了地上。那小丫鬟低聲咒罵了一句，又繼續往前沖。

“給我站住！”襄溪吼道。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小白鼠！

小丫鬟停下，轉過身，也不行禮，直接問道，“有事嗎？我還要給二少爺端燕窩回去呢！”

“道歉，”陳襄溪指向被素雲扶起來的淡夏，“向她道歉，立刻。”

小丫鬟嗤笑一聲，“給她道歉？我剛剛放過她已經是我大發善心了。”

“啪，啪！”兩巴掌扇到小丫鬟臉上，“我今天要好好教教你什麽叫規矩！”

楞住……

小丫鬟不敢置信的樣子，“你，你敢打我？”

“還是決定不道歉是嗎？”陳襄溪活動了一下手腕。

襄溪嚇到了人小孩子，“你，你，二少爺不會放過你的！”

輕蔑地看了她一眼，襄溪挑著她的下巴，“好啊，我到要看看他怎麽不放過我。淡夏，給我掌嘴！”

“小，小姐，還是算了吧。”兩個丫鬟很膽怯的樣子。

“怎麽，就這麽看著我被一個狗奴才欺負麽？”看著兩個丫頭被這句話動搖，接著說，“素雲，去把她給我拉住，淡夏，我要聽到聲音，十下，只能多不能少。”

兩丫鬟走過去，“你，你們幹什麽？”

…… 啪啪啪 ……

襄溪斜斜看了她一眼，“好了，下次再犯，直接逐出府去！我們走。”

哎呀，發洩果然有助於健康，陳襄溪問兩個丫頭：“怎麽樣，爽不爽呀？”

“爽？”

“就是爽快的意思。”

“哦，是很爽。”淡夏答道。

“可是小姐，這樣會不會。”素雲不太習慣這個新小姐，要是二少爺找上門來可怎麽辦啊。

襄溪嚴肅地說道，“如果有人欺負你，你卻不還手，這樣他就會得寸進尺，甚至以此為樂。就像養兔子一樣，你每天去捏它戳它，喜歡看它拼命躲閃卻又老是躲不掉的樣子，可是突然有一天它重重地咬了你一口，你便對它不再那麽感興趣了。”

“可是我會把它吃了。”淡夏認真地說道。

一個爆栗，“我們不是兔子，我們是人。”

兩個小丫鬟終於被收服了。

晚飯吃到一半，找茬的就來了。襄溪觀察了一下，狹長的眼睛，薄薄的嘴唇，這個二公子一看就不是好人（這是你的心理作用吧？）。

“紅玉，是哪個丫鬟打的你？”陳文韜眉毛一挑，懶懶地問到。哼，陳襄溪，本少爺原本已經不想欺負你了，結果你卻惹了我的人，看來得給你點顏色瞧瞧。

“她，還有她。”叫紅玉的小丫鬟嘴已經腫起來，話都不怎麽說得清了，“少爺，你要為了做主啊。”

“噗，”襄溪聽著那聲音，沒忍住。

“你笑什麽？”陳文韜生氣了。

“變得那麽醜，還敢出來晃蕩，二少爺，你的小丫鬟很有勇氣嘛！”

“少爺~~~”紅玉委屈了。

“你閉嘴！”陳文韜吼了一聲，嫌她丟臉，看來這個妹妹是有些變化啊。“來人，去給我把那兩個丫鬟綁回去！”

“慢著！”白蘇終於放下筷子站了起來，“這可是在我的地方呢，二少爺。”不等他答話，“素雲，帶著嬤嬤進屋去。”

“哼，你的地方？整個太傅府都是我陳文韜的地方！給我上！”

一個碗砸到了最前面小廝的頭上，雖然爸媽沒有準許自己用過槍，可是什麽飛鏢彈弓之類的自己上輩子可玩過不少。“陳文韜，再不讓他們停下來，下一個碗砸的就是你的腦袋了！”

陳文韜有稍許驚恐，但想到剛剛不過是陳襄溪的運氣，她哪會這些啊，“楞著幹什麽，上啊！”

“阿夏，還記得我教你的吧。”

“記得。”

…… 打架鬥毆中 ……

陳襄溪拿著手裏的碗在旁邊觀戰，等到淡夏體力快不支的時候，把碗丟了出去。

“啊！”殺豬般的叫聲後，陳文韜暈了過去。

“少爺，少爺！”七手八腳地擡他出去後，終於清靜了。

作者有話要說：邊寫邊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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