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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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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章

沈丹瑜眸色漸漸暗了下來,她知道,這些人敢這麽做,無非是覺得她就像流言說的那樣,是個不知廉恥的賤人,認為她不足為懼。

“小姐,你想想辦法,不能就這麽讓她作賤我們啊。”春雨也是急了。

“收拾東西,我們走。”沈丹瑜突然說道。

“不管我是什麽樣的人,如今我是來城主府做客的,她敢這樣動客人的東西,都是她理虧,我們得大張旗鼓地走。如果陛下敢偏袒林二小姐,那麽……”那麽就算用這次的委屈抵了蘇笙卿對她的一次救命之恩。把這兩次救命的恩情還完了,那麽她就可以做想做的事,理所當然的去做!

剩下的話沈丹瑜沒有說完,不過春雨和夏雲心領神會,皆是揚著笑意去收拾東西。

沈丹瑜看著她們,把冬雪叫了進來,在她耳邊吩咐了一句話。

沈丹瑜院子裏面的動靜自然瞞不過隔壁院子的,也瞞不過潤生。一聽說女兒受了這種委屈,國公夫人二話不說,也吩咐嬤嬤一起搬走。

潤生得知了這個情況,忙不疊地去找蘇笙卿稟報,只不過蘇笙卿正在和暗衛商量事情,故而他不敢強行進去,只能等待,這一等就是半個時辰,終於裏面傳來了熟悉的呼喚聲。

“潤生,換一杯茶來。”

潤生立馬走進去,換了一杯七分熱的茶,並回稟道:“陛下,沈小姐她……”

蘇笙卿輕酌了一口茶,漫不經心地問道:“怎麽了?”

“沈小姐她讓侍女收拾行李,離開了城主府。連國公夫人和小世子也走了。”

“哐當。”茶碗摔在桌上,熱茶水澆在折子上,蘇笙卿卻看不見,只是盯著潤生,像是責備般問道:“朕不是讓她跟著朕回上京?她抗旨?她在鬧什麽?”

這話說的沈丹瑜就像是那種恃寵生嬌的女子,而且膽大包天,連皇帝的旨意也敢違抗。

潤生在心裏直呼沈小姐委屈,他辯解道:“不是的,陛下。這是事出有因,聽聞林二小姐的丫鬟在廚房把沈小姐的血燕給奪了,還把沈小姐的侍女罵哭了,直言沈小姐比不上林二小姐,所以沈小姐心裏有氣,這才離開了城主府。”

“她也配?”蘇笙卿冷冷地貶低。

哪怕沒有指名道姓,潤生也清楚陛下說的是誰。他低頭,唇邊隱隱約約帶有笑意,繼續說道:“林二小姐昨日伺候了陛下,聽聞連林大人也要為林二小姐重新找一個好的院子,就怕委屈了林二小姐,這不,她自覺尊貴呢。”今天早上林二小姐出去的時候,可是瞪了他的徒弟一眼,這麽囂張,別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她既然想要個好的住處,就送她去春暖樓,那裏最適合她了。”蘇笙卿低垂著眉眼,落在被打濕的折子上。

潤生錯愕,這春暖樓可是風塵女子接客的地方,普通女子不可能去,更別說像林二小姐這種官家小姐,不過這跟他何幹呢?再者,這春暖樓可是在閩州,這閩州如今的主子是沈小姐,林二小姐去了那裏,可還有好日子過?

這人吶,喝了一次血燕,就以為自己像燕子一樣飛上枝頭了。

“是,奴才這就去辦。那,要不要奴才派人去把沈小姐接回來?”潤生試探性地問道。然而等了許久,在他無聲退出去的時候,才聽見了一聲似有若無的“嗯”。

潤生帶著人去林二小姐住的院子時,林大人和林夫人正在安排人替林二小姐搬東西。

一看見潤生來,林大人急急忙忙迎上來,點頭哈腰地問道:“喲,什麽風把公公吹來了?是陛下有什麽吩咐嗎?公公盡管說。”

潤生道:“是陛下有吩咐,林二小姐住這院子委屈了,陛下尋了一個好地方,讓林二小姐住進去。”

林大人一喜,沒想到萱兒還真有本事,把陛下哄的這麽高興,連住處都關心上了。

林二小姐也是喜不自勝,陛下心裏還是有她的,昨晚只不過是個考驗,不枉她雙手被燙到起泡。

林大人問道:“不知陛下給小女尋的是什麽住處?在哪裏?下官也好提前去整理整理。”

“這就不勞林大人費心了,陛下給林二小姐尋的,那可是十裏八鄉都美名遠揚的春暖樓。”

如同平地驚雷在眾人耳邊炸開,別說林二小姐和林夫人了,就連林大人也懵了。

林大人給潤生塞了一個荷包,說道:“公公快別說笑了,小女經不得這種玩笑話。”

潤生直接把荷包推了回去,一臉嚴肅地說道:“林大人,陛下的旨意,奴才可不敢亂傳,這的的確確是陛下親口說的,林二小姐自己做了什麽事自己清楚。”

林二小姐漸漸回過神來,她心裏已經猜到了恐怕是今天早上的事,只不過憑什麽陛下就為了沈丹瑜,這麽對待她?

林大人一巴掌打在林二小姐臉上,巴掌剛下去,林二小姐那白嫩的臉就高高的腫了起來。

“你個孽女,到底做了什麽,讓陛下下這種旨意,你一五一十地說來。”一個女兒家,去那種地方,他的臉往哪裏擱?

林夫人看見這亂糟糟的場面,發自內心地笑了。瞧瞧,不僅是她的女兒,連這個平日裏陽奉陰違的庶女也得罪了陛下,比起她的女兒,庶女更加慘。去到春暖樓接客,不僅臉面丟了,這一點朱唇萬人嘗的滋味,想必會讓她痛不欲生。

林二小姐捂著臉,驚恐萬分地跪下,手腳並用地爬到潤生面前,一把保住了潤生的腿,祈求道:“潤生公公,公公,求求你救救我吧,我不想去春暖樓,我是清白之身,不能去那種地方的。”

清白之身?也就是說昨晚這個孽女沒有被陛下臨幸?難怪,難怪會出這種事。

林二小姐沒有說的話,林夫人替她說了:“老爺,今天早上萱兒的貼身丫鬟在廚房把沈小姐的血燕給搶了,想必就是這個緣故,也怪我知道的太晚,這血燕已經沒了。”哼,敢住到她女兒的院子去?她也配?

林大人眼前陣陣發黑,完了,都完了。

沈小姐是什麽人?不說她和陛下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就憑她是忠勇國公府的小姐,他就惹不起了。

潤生看著這亂哄哄的鬧劇,一甩拂塵,厭惡地說道:“好了林大人,別耽擱時間了,奴才還要去接沈小姐呢。還不快點把林二小姐送去春暖樓?”

“父親父親,母親,救我,我不想去那種地方,我不要啊,沈丹瑜就是個賤人,憑什麽……唔唔唔。”林二小姐被拖出去的時候還在胡言亂語,潤生一把捂住她的嘴,吩咐道:“拿塊東西把她的嘴堵上,別驚擾了陛下!”

林二小姐被拖拽著,潤生重新看向小院裏,眼底閃過寒芒,問道:“誰是林二小姐的丫鬟?”

兩個貼身丫鬟瑟瑟發抖地站出來:“回、回公公,我是。”

潤生沒有看他們,而是望著林大人,玩笑般地提醒道:“林大人,這丫鬟可要好好管教,不然這次是惹到了沈小姐,下一次可就是沖撞了陛下。”只怕這林大人的烏紗帽都要不保了。

林大人連忙應道:“是是是,多謝公公提點。”

看著潤生走了,林大人抹了一把冷汗,對著那兩個臉上沒了血色丫鬟說道:“看你們惹出來的禍!來人,這兩個丫鬟拖下去亂棍打死。”

“老爺饒命啊,老爺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兩個丫鬟頓時不停地磕頭,大有把地磕穿的想法,只可惜沒磕兩下,就讓男仆拉走了。

城主府裏的鬧劇沈丹瑜可不知道,她現在正在某一家客棧。

“小姐,景瑞來了。”冬雪悄無聲息地出現。

“讓他進來。”沈丹瑜捧著書,頭也不擡。

“屬下見過主子。”景瑞恭敬地說道。

“如今閩州怎麽樣了?”沈丹瑜看向他,現在面前這個人,模樣舉止都完完全全是景瑞了,起碼連她也看不出不同。

“主子離開了,屬下一直替主子管著,士兵們也是終於主子的。”景瑞說道。

沈丹瑜從書裏拿出一張地圖,裏面是皇宮的平面圖,某些地道都標出來了。

“認我做主子,會不會對不起王爺?”沈丹瑜似笑非笑地問道。

阿城是蘇柏崢的人,如今她不是瑾王妃,可阿城居然還肯為她賣命。

“主子有兵符有圖紙,也是王爺托付的人,屬下自然忠誠於主子。”阿城跪下,脊背挺直地說道,只是低下的眼睛裏閃過某種情愫。

沈丹瑜暗嘆,幸好阿城不是景瑞,景瑞對她有怨,是不會這樣為她做事的,在蘇柏崢停靈的第三天,景瑞就死了,隨著蘇柏崢一同去了。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她讓阿城扮成景瑞,讓他光明正大地行走在白天裏,這樣他才能更好地做事。

“上京有什麽關於我的言論嗎?”沈丹瑜仔細端詳著地圖。

阿城有些為難,擡頭看了上面慵懶的女子,那一抹風情讓他連忙低下頭,說道:“有是有,不過都是……”

沈丹瑜笑道:“怎麽?有什麽是我聽不得的?”

“現在不僅是上京,天下到處都在傳,主子是淫婦,夫君剛薨逝,就迫不及待地勾引陛下,還說、還說,主子在出閣前就已經和陛下有過夫妻之實,所以陛下才會把閩州給主子,還不計較主子的身份,帶在身邊。閩州倒是沒有這種流言,全部都讓屬下壓下了。”

阿城等了許久,也不見沈丹瑜出聲,只是他不敢亂看。

“呵,阿城,你看,明明這一切都是蘇笙卿做的,可世人到頭來,卻在怪罪我。為什麽他們不敢說蘇笙卿的不是呢?”沈丹瑜自問自答:“因為他是陛下,天下之主。”

阿城道:“主子,這流言散播得快,想必有人推波助瀾。”

“你覺得會是誰?”沈丹瑜托著腮幫子,一動不動地盯著阿城。

“屬下還沒查到,不過,陛下即便不是幕後之人,也在推波助瀾。”沒有蘇笙卿的默許,這些流言怎麽可能傳的這麽快?

沈丹瑜也知道阿城說的非常有道理,她在心裏默默地想到:這一次她的名聲徹底臭了,蘇笙卿在推波助瀾,就當是交易了一次救命的恩情,至於第二次的救命之恩,她會讓他死的輕松一點。

“陛下,天下。”沈丹瑜喃喃自語,她朝阿城招了招手,阿城跪著到她前面。

若有若無的香氣飄在鼻邊,讓阿城的心有一瞬間的亂,他強裝鎮定,問道:“不知主子有何吩咐?”

“阿城,我想要這個天下,你一定會幫我的,對不對?”

女子眼眸處流露出來的脆弱和信任讓阿城混渾身一震,他慌亂地埋下頭,說道:“屬下永遠效忠主子。”

阿城因為低下了頭,所以並沒有看見沈丹瑜唇邊的那一抹勢在必得的微笑。感情這種東西,她最清楚了。以前,因為她對蘇笙卿的感情,所以她曾退讓過很多次,也猶豫過很多次。可現在,她不想再猶豫了,她想一步登天。

“你聽我說,把這些流言散播在閩州,讓兩萬士兵們以不效忠不知廉恥的女子這個借口,脫離軍籍,然後安排他們進入上京以及上京周圍的縣城,等時機成熟,再奪權。”沈丹瑜極小聲地說道。

阿城應道:“交給屬下。”

“去吧。”沈丹瑜點點頭。

待阿城走後,春夏秋冬四個侍女除了春雨都進來了,夏雲問道:“小姐,阿城會踏踏實實地幫你嗎?”

沈丹瑜嘆道:“感情是種很玄乎的東西,會讓一個人失去理智,讓他效忠的人從其他人變成我,不過,這樣的人,我肯定不會徹徹底底地信任。”這些年來,暗地裏為她做事的人,都是秋霜和冬雪。

只是,阿城的身份至關重要,所以她不得不用。略微施舍一點情誼就讓一個人肝腦塗地,這樣好的事,她怎麽可能放過呢?

更何況,蘇柏崢這些年的謀略、布置,總不能浪費在她手上吧?只不過,如果蘇柏崢活久一點,他成功了,這個天下還是姓蘇,她成功了,這個天下可就是姓沈了!

三個侍女也是感嘆自家小姐的不容易。小的時候,老爺雖然會教小姐很多東西,只是嘴邊時常掛著一句“如果瑜娘你是男子就好了”,這樣的話,讓小姐十分不屑,所以小姐事事出色,就為了證明自己不輸給男子。

“小姐有此抱負,是奴婢們的幸運。”冬雪說道。她武功高強,只是直來直往,所以沈丹瑜讓她在暗中辦事。

“抱負嗎?不過是野心。”沈丹瑜自嘲地笑了笑。

她不肯低人一頭,所以在上京的官家小姐中也是聲名遠播,這讓她嘗到了甜頭。她也曾想過,只做一個賢內助,只是有人親手打破了這個想法,在上京中不被人看得起,到在閩州呼風喚雨,她終於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

野心被越餵越大,如今,不僅僅只滿足於一個閩州。

“野心這種東西自然是要滿足它,而不是壓下來。”沈丹瑜自言自語。

也不知道,等到她用閩州的兵力去向蘇笙卿逼宮的時候,蘇笙卿會不會後悔他的所作所為?

“小姐,潤生公公來了。”春素在門外說道。

春雨看了她一眼,隨後打開了門,讓跟在她後面的潤生進去了。

一看見潤生,沈丹瑜又恢覆了那種柔弱的姿態。

“潤生公公,你怎麽來了?”沈丹瑜皺著眉頭問道。

潤生賠笑道:“沈小姐,陛下知道了你的委屈,讓奴才把林二小姐趕去春暖樓了,如今城主府沒有人敢不長眼欺負你了,還請你跟奴才回去,明日啟程回上京。”

“這……”沈丹瑜還是一副難為的樣子。

潤生道:“不知沈小姐還有什麽未了的心願,奴才或許可以幫沈小姐實現。”

沈丹瑜暗自發笑,她最想要的,無非是蘇笙卿的位子。

沈丹瑜情緒低落地說道:“公公有所不知,本小姐方才出來的時候,聽見旁人在議論本小姐,言語粗鄙,這讓本小姐哪裏有顏面再回城主府呢?這不是給陛下蒙羞嗎?”

她這樣問,是想試探出來,蘇笙卿對她身份的想法。如果她以這樣的名聲跟在他身邊,最應該著急的是他,她其實很希望蘇笙卿能封她做妃子,這樣她更有利於打探消息。

這下輪到潤生露出難為之色了,給沈小姐找回顏面這事不是他能做主的,得陛下親自來,只是陛下對於沈小姐身上的風言風語並不理會,這讓他怎麽說呢?

於是打定主意的潤生只能和稀泥:“沈小姐回到城主府,自然就不會受委屈了。”

沈丹瑜冷笑,知道問不出什麽東西了,便對春雨吩咐道:“春雨,你去把母親叫上。”

“有勞公公了。”沈丹瑜對夏雲揚了揚下顎。

夏雲走到潤生身邊,給了他一個荷包。

潤生接下,放到了袖口裏面。

風風火火地走,又引人註目地回來,沈丹瑜回到了院子裏面,看著這林府的下人們個個都手腳麻利不敢多說的樣子,她笑的沒心沒肺。

“小姐,奴婢打探到了,這林二小姐丟了好大一個臉面,而且她昨晚根本就沒有被召幸。”春雨說道。

難怪這林府沒有人再打量她,原來是這樣。

不過,昨晚她在前院,蘇笙卿居然沒想法?難不成他不行?

越想越覺得可能,不然蘇笙卿為什麽沒有孩子?做王爺的時候後院連個侍妾也沒有,現在當上皇帝了,後宮居然一個妃子也沒有,真是奇怪。

蘇笙卿會對兄弟趕盡殺絕,依她看,其中一個原因很可能是他沒有孩子。要知道,皇子也是衡量一個帝王能力的表現,沒有皇子,他這皇位也是不穩的。

就在沈丹瑜想入非非的時候,春素進來說林夫人來了。沈丹瑜並不想和林夫人有過多的接觸。

林府中的流言,林二小姐的所作所為,她並不相信林夫人不清楚,她只是放任而已。

春素出去了一會兒又進來了,只是這次手上多了一盅東西。

“小姐,林夫人說這白燕窩就當是給小姐你賠罪的。”

“替本小姐謝謝她,放下就出去吧。”沈丹瑜百無聊賴,又開始看起了兵書。

“是。”春素放下,收起眼中所有的情緒,乖乖地出去守門口。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小姐不讓她近身伺候,甚至梳妝打扮、整理床鋪這些,也全部讓春雨和夏雲去做,而她現在,在外門守著,任誰都看得出來,她被排擠了。

“春雨、夏雲,你們喝了吧。”沈丹瑜自從到了閩州之後都是不喝燕窩的,不管是白燕還是血燕。只是區區血燕,就輕而易舉地毀了一個人。嘖,她好像越來越壞了。

“謝小姐。”春雨和夏雲齊齊行禮。

一直到第二天出發,沈丹瑜也沒有再見到潤生,只有在上船的時候,他過來問了一句“有沒有缺什麽東西”。

走水路的確更加安全,能擋掉許多暗殺和不必要的麻煩,只是這搖搖晃晃的船,讓沈丹瑜暈暈乎乎。

一直到踏入上京,沈丹瑜也還是一副厭厭的樣子,對什麽都提不起興趣。

“夫人,小姐。”來人是國公府的管家。

“不必多禮,快扶瑜娘上馬車,命人在府裏頭準備一些治暈船的藥,讓瑜娘喝。”

國公夫人滿含擔憂地對管家吩咐,也不知是不是生了小包子的緣故,她這一次,竟沒有暈船。

回到忠勇國公府,沈丹瑜歇息了整整一個下午才緩過神來,所以晚上陪著國公夫人用晚膳的時候,她精神極好地說道:“母親,我想到小包子叫什麽了。”

國公夫人喝著湯,問道:“什麽字?”

“熠,熠熠生輝的熠,就叫沈丹熠,跟我一樣,從丹字輩,怎麽樣?”沈丹瑜眼裏滿是星光,望著國公夫人,就等著她讚同。

“我之前取字裏面有一個是逸字,你用熠熠生輝的熠,倒更顯得有神采,不錯,就這個吧。”國公夫人也是非常滿意,連忙讓管家把這個名字寫入族譜。

“對了母親,過幾日小包子滿月宴,你想怎麽辦?”沈丹瑜沒有忘記小家夥的大日子。

滿月宴和百日宴一樣都是大日子,滿月宴上會把孩子的大名公之於眾,宴請親朋好友,也是聯絡感情的一種方式。

國公夫人用膳的動作微不可查地一頓,隨即說道:“我想著現在先帝新喪,不能大辦,便在府中擺上幾桌,讓下人們也高興高興。”

沈丹瑜卻明白國公夫人為何不大辦,一是在上京中的確不宜張揚,二是她們家這種情況,能請誰呢?

“就按母親說的去做吧。”沈丹瑜也讚同了國公夫人的想法。

出乎沈丹瑜意料,第二日,懷嘉大長公主上門了。

聽聞懷嘉大長公主來了的時候,沈丹瑜還在研究皇宮地圖,她剛把地圖藏好,懷嘉大長公主就進來了。

“瑜娘,我可想死你了!”懷嘉大長公主一來就十分自然地坐在椅子上。

“我們得有幾個月沒見過了。”沈丹瑜笑著拍了拍她,隨後吩咐道:“春雨,去把雲山霧尖拿出來,我親自泡給公主。”

“這麽舍得?”

雲山霧尖可是和母樹大紅袍一樣,稀少珍貴,沈丹瑜得的這些是成婚的時候,先帝賜的。

“你嘴巴刁,不用好茶招待你,你以後還肯來嗎?大長公主。”沈丹瑜揶揄道。

懷嘉大長公主欣賞著沈丹瑜泡茶時的優雅姿態,舒服地嘆道:“瑜娘,還是在你這裏能得幾分舒適,這宮裏宮外,要應酬的太多了。我這臉都僵了。”

沈丹瑜給她倒了一杯茶,瞥了一眼,道:“你如今都是大長公主了,這品級升了一級,只比陛下和太後低一點,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哪裏需要你僵著臉去應酬?”

懷嘉大長公主吹了吹茶杯飄起的熱氣,無奈地說道:“旁人看我是很風光,實則不是那麽回事。”她對於當今陛下奪位沒有任何支持,而且和陛下也不是同一個母親的兄弟姐妹,她能得封大長公主,全是因為她識相。

就連她母後,如今的太後,也不過是有個尊位,但陛下可不見得有多孝順,所以她還是需要自己謀劃將來。

依她看,瑜娘就很值得她下註。

陛下大張旗鼓地去淮安城,天下有誰不知道?連登基大典都還沒有辦,就巴巴地去那裏,說和沈丹瑜沒關系,她第一個不相信。

“瑜娘,你對於將來有什麽打算?”懷嘉大長公主問道。我朝對於和離過的女子比較寬容,允許再嫁,只不過肯定是不能嫁給皇帝做皇後的,先不說陛下想不想,就說那些朝臣也不肯。

只是不進宮,也沒有人敢娶沈丹瑜,這不是和陛下作對嗎?

“我哪裏能未仆先知,只盼著將來順順利利。”沈丹瑜意有所指。

“會的。”懷嘉大長公主笑道。陛下肯定不會讓瑜娘就這麽在宮外生活,接進宮就要封位份,依她看,瑜娘少說也能做個四妃之一。

“對了,過兩日熠哥兒滿月宴,你怎麽沒有給我遞請帖?”懷嘉大長公主忽然想起了今日來忠勇國公府的目的。

沈丹瑜解釋道:“先帝新喪,這不是要守孝一年嗎?就不大辦了,要是你想,後日就過來,一起用個膳。”

懷嘉大長公主想了想也對,就讚嘆道:“還是瑜娘你夠謹慎,就這麽說定了,過兩日我一定來。”

“放心,少不了你的好酒好菜。”沈丹瑜握住懷嘉大長公主的手。懷嘉大長公主和她相熟,或許以後可以幫上她大忙。

“小姐,康王妃遞了帖子來。”夏雲拿著一封燙金帖子。

“給我看看。”沈丹瑜打開,瞟了一眼就合上了。

懷嘉大長公主疑惑地問道:“你什麽時候和康王妃熟了?她給你帖子是為了什麽?”

“和你目的一樣,是想參加熠哥兒的滿月宴,至於我和她,原本也不算太熟,只不過聊的來幾句。”

懷嘉大長公主了然,想必康王妃和她的想法一致,就是與沈丹瑜交好!

女主絕非良善的人,每一次經歷的大事其實都推動著她的野心。劇透一下下,過幾章會有逼宮的情節,到那個時候,男女主就真正走向對立面。(女主真正下定決心是經過考慮的,她會猶豫,會衡量後果,所以會顯得很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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