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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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王妃，小心摔著。”蘇柏崢環住沈丹瑜的腰，朗聲說道。
溫熱的鼻息撲在耳垂邊，讓沈丹瑜脖子開始透紅，她低垂著眼為他穿衣，可到了系腰帶扣的時候，卻怎麽也扣不上。
就在她懊惱之時，一雙骨節分明的手覆上她的手，並就著她的手開始系扣子。
“王妃的手可真好看。”蘇柏崢像是發現了什麽寶物，把玩起了沈丹瑜的手。
沈丹瑜把手抽回來，略帶些責備地說道：“王爺也沒個正經。”除了昨夜的洞房禮，他們幾乎都沒接觸過，這一下子這麽親密，多少有些不適應。
蘇柏崢收回手，神色自若地說道：“是我無禮了，惹得王妃生氣。”
一直到坐上馬車，兩人也再沒有開口講過話。沈丹瑜面皮薄，不知如何面對蘇柏崢的親昵，而蘇柏崢則是糾結他剛剛是不是唐突了，明明他只是想和她親近親近，沒有別的意思，倒好像讓她不高興了。
過了良久，蘇柏崢看向坐在左側的沈丹瑜，“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
沈丹瑜回過神，問道：“什麽事？”
“萬壽節在這個月末，加之泰水現在有五個月的身孕，我想著我們在上京住上幾個月，不必舟車勞頓。等泰水生產後，你也可以安心了。”
沈丹瑜眼底閃過一抹詫異。她沒想到蘇柏崢居然為她想到了這一份上。昨晚的生餃子，今天的話，就目前看來，蘇柏崢好像挺關心她的。
心裏某處悸動了一下，她擡頭看著蘇柏崢。男人的眼眸意外地幹凈柔和，他節骨分明的手掌攤開，就這麽無聲地等著她的回答。
“王爺都想好了，我沒有不答應的理。”沈丹瑜對著他露出一個形容，然後把手放進他的掌心。
也許是身子不好的緣故，他的手都帶著一股涼意，連沈丹瑜的手，都比他的暖和。
沈丹瑜沒有收回手，所以下馬車的時候，也是由蘇柏崢牽著下來的。
東正門大門口，張福安早早就在這裏候著了，一見瑾王夫婦，他行了個禮，彎腰道：“瑾王爺瑾王妃金安，陛下說了，這幾日折子多，就不便見二位了，二位不用去請安了。只從南華門直接進後宮，去給太後娘娘和皇後娘娘請安即可。”
蘇柏崢面色如常，他溫聲細語地說道：“勞煩張公公了，那小侄就不去打擾陛下清凈了，還請公公代為轉達，請陛下保重龍體。”
“是，奴才一定轉告。”目送瑾王夫婦坐上攆車，張福安才轉身離去。他回到勤政殿，把蘇柏崢的話原原本本說給皇帝聽。
在休閑品茶的皇帝聽聞蘇柏崢還能如此平心靜氣，不由得冷笑一聲，道：“我這個好侄子，可真不像我的好弟弟那樣莽撞。不怪母後喜歡他，知書達禮，又不拈花惹草的，連朕都不得不誇一句了。也是朕沒本事，教不出好兒子，不然母後也不用凈喜歡那一個孫子了。”
手中的茶盞“哐當”一聲砸在桌上。
“陛下息怒，老瑾王就這麽一個兒子，哪像陛下，兒孫滿堂。許是看在這一層，太後才對瑾王多看顧一些罷了。”張福安低著頭，安撫道。他並不敢在此時亂說話，只能在心裏默默地嘆息，陛下不滿意太後偏疼老瑾王和瑾王，所以這才不見瑾王和瑾王妃，給這對新婚夫妻壞臉色瞧呢。
那邊皇帝在動怒。這邊人家兩個壓根兒不在意皇帝見不見他們。不用應付皇帝，他們還輕松多了。
“咳咳。”晚春的涼風吹進攆車裏，蘇柏崢喉嚨一癢，忍不住咳了兩聲。
沈丹瑜撫著他略瘦削的背，擔憂地問道：“王爺的病，是一直都有的嗎？”
以前只聽聞瑾王是斷袖，倒也沒人說他身體弱。也不知這病影響大不大。
蘇柏崢倏地握緊手，在無人看見的地方，他的雙臂青筋直冒，極力忍耐才把到喉頭的鮮血壓回去。他勉強維持著臉色，道：“胎裏帶來的弱癥，不礙事的。累的王妃你擔心了。”
“王爺，你我夫妻一體，如若你身子真的不適，千萬不要逞強，一定得告訴我。”沈丹瑜不太相信這個說辭，但也沒有想到別處去。她沒見過弱癥，不過想來蘇柏崢也沒理由瞞著她什麽。
“好，聽你的。”蘇柏崢不想讓她憂慮，故而順著她說道。
攆車暢通無阻地來到太後宮外，依舊是之前那個嬤嬤在宮門口等著，兩人一下攆車站穩，她就迎上前了，“奴婢見過王爺王妃，王爺王妃金安。”
“藍嬤嬤免禮。祖母近來可還康泰？”蘇柏崢問道。
藍嬤嬤一邊引路，一邊笑著回答道：“太後惦記著王爺王妃，素日裏吃食上也多進了些。前些日子還說惦念閩州的綠湖魚，想跟著王爺王妃同去閩州住上幾日。”
沈丹瑜心下訝然，太後對蘇柏崢這個孫子這麽喜愛嗎？不過跟著蘇柏崢去閩州，別說山高路遠，這又不是皇帝出巡，只太後一個人去閩州，恐怕又要起閑話了。
太後穿著鮮亮的黃色衣裳坐在八仙桌上用午膳，聽見通傳聲，她放下筷子，在蘇柏崢和沈丹瑜跪下之前說道：“免禮免禮，都免禮。來，到哀家身邊來，一起用膳。”
她朝蘇柏崢伸出手，蘇柏崢會意，立馬上前握住她的手，隨後坐在她身邊。
沈丹瑜默默地坐在太後的另外一邊，時刻關註著這兩祖孫。
“手這樣涼，可是著了風寒？身邊的人也是，怎麽不記著給你多添件衣服。等會兒哀家讓禦醫給你瞧瞧，開些上好的藥，好好養著。”太後皺起眉頭，絮絮叨叨地說了一長串。
“咳咳，孫兒沒事，左不過是老毛病，不用大費周章。”蘇柏崢婉拒道，隨後他拿起太後面前的碗舀了一碗粥，“祖母可別因為孫兒耽誤了用膳，不然孫兒心裏可不好受。”
“你最是孝順了。”太後笑得合不攏嘴，她喝了兩口粥，看向一旁眉梢含春的沈丹瑜，道：“瑾王府住的可還習慣？京中的王府只是時常有人清掃，定是不如閩州的王府那般精致的，若住的不慣，就進宮裏頭住。”
不管是可居住在上京的王爺還是擁有封地的王爺，在宮中都擁有一個宮殿，這也就是為什麽王妃能和高位妃嬪一樣自稱本宮。只不過擁有宮殿更像是一種榮耀，很少有王爺王妃會真的居住。
宮裏頭處處都是規矩，加上有她不喜的人，她是多閑才會應允住在這裏？
沈丹瑜拿帕子掩著嘴角，推脫道：“祖母慈愛，原本妾身應當聽從的。只是妾身剛剛嫁予王爺，許多事情還未料理，也是分身乏術。只待事宜安排妥當，就進宮陪祖母說話。”
太後也不知想到哪去了，突然開懷大笑，拍了拍沈丹瑜的手，揶揄道：“是哀家的不是，你們剛成婚，最是甜蜜恩愛的時候，老是陪著哀家也不是個事。柏崢一年也來不了幾次上京，趁著現在還沒有回閩州，你們兩個多出去走走。”
今日一早，去王府取元帕的嬤嬤便來回話，說是元帕上面有處子之血，瑾王和瑾王妃是圓房了的。可把她給高興壞了，只可惜柏崢的弱癥導致他不能生育，否則不久之後，她也能抱上太孫了。
“是，謹遵祖母之命。”沈丹瑜和蘇柏崢異口同聲地說道。
兩人對視一眼，又若無其事地移開目光，倒是讓太後好一頓笑話。
“等下你們給皇後請安，估摸著會遇上其它的王爺王妃，早晨的時候，皇後還和哀家說，晚上辦個家宴，讓你們好好認一認兄弟妯娌。”太後說這話之時，還專門看了沈丹瑜一眼。這身份上，她不可謂不尷尬，或許會被其他王妃們擠兌也說不準。
太後的提醒沈丹瑜焉能聽不明白？她動作輕柔地服侍太後漱口，真心實意地感激道：“說來，妾身甚少見其他王妃，今日肯定是好好認認。”雖說她以前被賜婚給祁王，不過她與早早就嫁入皇室的王妃其實並不相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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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小心摔著。”蘇柏崢環住沈丹瑜的腰，朗聲說道。
溫熱的鼻息撲在耳垂邊，讓沈丹瑜脖子開始透紅，她低垂著眼為他穿衣，可到了系腰帶扣的時候，卻怎麽也扣不上。
就在她懊惱之時，一雙骨節分明的手覆上她的手，並就著她的手開始系扣子。
“王妃的手可真好看。”蘇柏崢像是發現了什麽寶物，把玩起了沈丹瑜的手。
沈丹瑜把手抽回來，略帶些責備地說道：“王爺也沒個正經。”除了昨夜的洞房禮，他們幾乎都沒接觸過，這一下子這麽親密，多少有些不適應。
蘇柏崢收回手，神色自若地說道：“是我無禮了，惹得王妃生氣。”
一直到坐上馬車，兩人也再沒有開口講過話。沈丹瑜面皮薄，不知如何面對蘇柏崢的親昵，而蘇柏崢則是糾結他剛剛是不是唐突了，明明他只是想和她親近親近，沒有別的意思，倒好像讓她不高興了。
過了良久，蘇柏崢看向坐在左側的沈丹瑜，“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
沈丹瑜回過神，問道：“什麽事？”
“萬壽節在這個月末，加之泰水現在有五個月的身孕，我想著我們在上京住上幾個月，不必舟車勞頓。等泰水生產後，你也可以安心了。”
沈丹瑜眼底閃過一抹詫異。她沒想到蘇柏崢居然為她想到了這一份上。昨晚的生餃子，今天的話，就目前看來，蘇柏崢好像挺關心她的。
心裏某處悸動了一下，她擡頭看著蘇柏崢。男人的眼眸意外地幹凈柔和，他節骨分明的手掌攤開，就這麽無聲地等著她的回答。
“王爺都想好了，我沒有不答應的理。”沈丹瑜對著他露出一個形容，然後把手放進他的掌心。
也許是身子不好的緣故，他的手都帶著一股涼意，連沈丹瑜的手，都比他的暖和。
沈丹瑜沒有收回手，所以下馬車的時候，也是由蘇柏崢牽著下來的。
東正門大門口，張福安早早就在這裏候著了，一見瑾王夫婦，他行了個禮，彎腰道：“瑾王爺瑾王妃金安，陛下說了，這幾日折子多，就不便見二位了，二位不用去請安了。只從南華門直接進後宮，去給太後娘娘和皇後娘娘請安即可。”
蘇柏崢面色如常，他溫聲細語地說道：“勞煩張公公了，那小侄就不去打擾陛下清凈了，還請公公代為轉達，請陛下保重龍體。”
“是，奴才一定轉告。”目送瑾王夫婦坐上攆車，張福安才轉身離去。他回到勤政殿，把蘇柏崢的話原原本本說給皇帝聽。
在休閑品茶的皇帝聽聞蘇柏崢還能如此平心靜氣，不由得冷笑一聲，道：“我這個好侄子，可真不像我的好弟弟那樣莽撞。不怪母後喜歡他，知書達禮，又不拈花惹草的，連朕都不得不誇一句了。也是朕沒本事，教不出好兒子，不然母後也不用凈喜歡那一個孫子了。”
手中的茶盞“哐當”一聲砸在桌上。
“陛下息怒，老瑾王就這麽一個兒子，哪像陛下，兒孫滿堂。許是看在這一層，太後才對瑾王多看顧一些罷了。”張福安低著頭，安撫道。他並不敢在此時亂說話，只能在心裏默默地嘆息，陛下不滿意太後偏疼老瑾王和瑾王，所以這才不見瑾王和瑾王妃，給這對新婚夫妻壞臉色瞧呢。
那邊皇帝在動怒。這邊人家兩個壓根兒不在意皇帝見不見他們。不用應付皇帝，他們還輕松多了。
“咳咳。”晚春的涼風吹進攆車裏，蘇柏崢喉嚨一癢，忍不住咳了兩聲。
沈丹瑜撫著他略瘦削的背，擔憂地問道：“王爺的病，是一直都有的嗎？”
以前只聽聞瑾王是斷袖，倒也沒人說他身體弱。也不知這病影響大不大。
蘇柏崢倏地握緊手，在無人看見的地方，他的雙臂青筋直冒，極力忍耐才把到喉頭的鮮血壓回去。他勉強維持著臉色，道：“胎裏帶來的弱癥，不礙事的。累的王妃你擔心了。”
“王爺，你我夫妻一體，如若你身子真的不適，千萬不要逞強，一定得告訴我。”沈丹瑜不太相信這個說辭，但也沒有想到別處去。她沒見過弱癥，不過想來蘇柏崢也沒理由瞞著她什麽。
“好，聽你的。”蘇柏崢不想讓她憂慮，故而順著她說道。
攆車暢通無阻地來到太後宮外，依舊是之前那個嬤嬤在宮門口等著，兩人一下攆車站穩，她就迎上前了，“奴婢見過王爺王妃，王爺王妃金安。”
“藍嬤嬤免禮。祖母近來可還康泰？”蘇柏崢問道。
藍嬤嬤一邊引路，一邊笑著回答道：“太後惦記著王爺王妃，素日裏吃食上也多進了些。前些日子還說惦念閩州的綠湖魚，想跟著王爺王妃同去閩州住上幾日。”
沈丹瑜心下訝然，太後對蘇柏崢這個孫子這麽喜愛嗎？不過跟著蘇柏崢去閩州，別說山高路遠，這又不是皇帝出巡，只太後一個人去閩州，恐怕又要起閑話了。
太後穿著鮮亮的黃色衣裳坐在八仙桌上用午膳，聽見通傳聲，她放下筷子，在蘇柏崢和沈丹瑜跪下之前說道：“免禮免禮，都免禮。來，到哀家身邊來，一起用膳。”
她朝蘇柏崢伸出手，蘇柏崢會意，立馬上前握住她的手，隨後坐在她身邊。
沈丹瑜默默地坐在太後的另外一邊，時刻關註著這兩祖孫。
“手這樣涼，可是著了風寒？身邊的人也是，怎麽不記著給你多添件衣服。等會兒哀家讓禦醫給你瞧瞧，開些上好的藥，好好養著。”太後皺起眉頭，絮絮叨叨地說了一長串。
“咳咳，孫兒沒事，左不過是老毛病，不用大費周章。”蘇柏崢婉拒道，隨後他拿起太後面前的碗舀了一碗粥，“祖母可別因為孫兒耽誤了用膳，不然孫兒心裏可不好受。”
“你最是孝順了。”太後笑得合不攏嘴，她喝了兩口粥，看向一旁眉梢含春的沈丹瑜，道：“瑾王府住的可還習慣？京中的王府只是時常有人清掃，定是不如閩州的王府那般精致的，若住的不慣，就進宮裏頭住。”
不管是可居住在上京的王爺還是擁有封地的王爺，在宮中都擁有一個宮殿，這也就是為什麽王妃能和高位妃嬪一樣自稱本宮。只不過擁有宮殿更像是一種榮耀，很少有王爺王妃會真的居住。
宮裏頭處處都是規矩，加上有她不喜的人，她是多閑才會應允住在這裏？
沈丹瑜拿帕子掩著嘴角，推脫道：“祖母慈愛，原本妾身應當聽從的。只是妾身剛剛嫁予王爺，許多事情還未料理，也是分身乏術。只待事宜安排妥當，就進宮陪祖母說話。”
太後也不知想到哪去了，突然開懷大笑，拍了拍沈丹瑜的手，揶揄道：“是哀家的不是，你們剛成婚，最是甜蜜恩愛的時候，老是陪著哀家也不是個事。柏崢一年也來不了幾次上京，趁著現在還沒有回閩州，你們兩個多出去走走。”
今日一早，去王府取元帕的嬤嬤便來回話，說是元帕上面有處子之血，瑾王和瑾王妃是圓房了的。可把她給高興壞了，只可惜柏崢的弱癥導致他不能生育，否則不久之後，她也能抱上太孫了。
“是，謹遵祖母之命。”沈丹瑜和蘇柏崢異口同聲地說道。
兩人對視一眼，又若無其事地移開目光，倒是讓太後好一頓笑話。
“等下你們給皇後請安，估摸著會遇上其它的王爺王妃，早晨的時候，皇後還和哀家說，晚上辦個家宴，讓你們好好認一認兄弟妯娌。”太後說這話之時，還專門看了沈丹瑜一眼。這身份上，她不可謂不尷尬，或許會被其他王妃們擠兌也說不準。
太後的提醒沈丹瑜焉能聽不明白？她動作輕柔地服侍太後漱口，真心實意地感激道：“說來，妾身甚少見其他王妃，今日肯定是好好認認。”雖說她以前被賜婚給祁王，不過她與早早就嫁入皇室的王妃其實並不相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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