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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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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晚晚很不好受, 頭昏腦漲還想吐。

第二天醒來,腦子還是疼的。

床頭櫃上又提前備好的醒酒湯,喝了一小碗之後,頭的確沒有之前那麽昏沈。

沈屹不在房間裏, 看樣子是早就起床了。

陸晚晚換好衣服下了樓,時欣見了她,捂嘴笑了笑,很是難為情:“真是不好意思, 昨晚不該讓你喝酒的。”

陸晚晚喝了口水, 在她身邊坐了下來:“是我自己酒量不好。”

時欣用手抵著唇瓣, 輕聲笑了起來:“你和沈屹感情真好。”

小兩口濃情蜜意, 可沒見沈屹對其他人還有這麽好的耐心。

陸晚晚剛起床時,對昨晚的事還沒什麽記憶, 坐著回想了一會兒,想起來自己昨晚說了很多驚人的話。

她纏著沈屹, 一個勁的問他:“你是不是也喝醉了?”

沈屹明明回答了她的話, 她非要說沒有。

好不容易被哄到樓上,進了房間, 她又不肯好好洗漱,坐在床邊踢著光腳丫子, 笑瞇瞇的看著他,直白的問:“你喝醉了還硬不/硬的起來啊?”

陸晚晚已經沒臉去想她昨晚說過的話了。

時欣給陸晚晚倒了一杯牛奶,半開玩笑一樣的說:“晚晚我記得你沒有工作對吧?”

“嗯。”

工作是什麽東西?走又走不掉,那就幹脆當個飯來張口的大小姐吧。

“我的公司裏有幾個空缺的閑職, 你如果感興趣隨時都可以過來。”說完,她又感嘆了一句:“我也想像你一樣,可惜我是個閑不住的人。”

時欣和她丈夫的關系其實不怎麽好,沈時很尊重她,可是兩人的夫妻生活總歸是缺少了那麽點意思。

時欣明白,他當年願意和自己結婚,只不過因為她是最合適的人,沒有愛沒有多少感情。

兩人家世相當,她大度溫柔,這些才是沈時最後選擇和她結婚的理由。

時欣並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傻小姐,她知道自己的丈夫在外面有個養了好幾年的女學生。

她可以裝作不知道,她永遠都是沈夫人。

可是時欣還是會很羨慕陸晚晚和沈屹。

她扯起一抹淡笑,問:“你和沈屹高中就在一起了,這麽多年下來,看著也都讓人羨慕。”

陸晚晚心不在焉,她滿腦子都在想沈屹大清早的跑哪兒去了?

她正想著,沈屹恰好出現在樓梯口。

他臉上的表情不怎麽好,彎著手指,昨天晚上他總算是看見那場長長的夢境的結尾。

沈屹看著陸晚晚聲嘶力竭的同他吵架,又哭又鬧,他們似乎在那間公寓裏過了很久很久。

她的鋒芒被他一點點磨光,那雙渴望自由的眼神逐漸平靜,神采暗淡。

他看著少女對著他哭,又摟著他的脖子甜甜的笑。

沈屹最後看見她坐在窗臺上,一雙纖細光滑的小腿落在半空,搖搖晃晃,半邊身子靠著窗戶,黑發隨風飛舞,淩亂柔美,月光下她瑩潤的臉龐皎潔而又明亮。

他卻躺在沙發上,一動都不能動,渾身無力,眼皮子也快抵抗不住藥物,耷拉下去。

他的眼眶通紅,布滿了血絲。

心裏吼的話,卻沒辦法從喉嚨裏發出。

他想,你不要眺啊求求你不要跳。

少女對他柔柔一笑,眉眼柔和如初見,指了指自己說:“我難受。”

而後毫不猶豫縱身一躍。

沈屹親眼見著了那具面目全非的屍體,大片的血從她的後腦溢出,她永遠閉上了眼睛,再也不會醒來。

她只是睡著了的樣子,總讓沈屹以為少女並沒有死。

斷斷續續的夢境,足夠沈屹想起之前發生的所有事情。

他撐著腦袋,發出一陣可怕的低笑。

陸晚晚看著眼前的男人,心裏有種說不上來的奇怪感覺,她問:“你去哪兒了?”

沈屹摸了摸她的臉,動作輕柔的仿佛自己觸碰的是易碎的娃娃,他說:“出去轉了一圈。”

他的手指常年都是涼的,陸晚晚被他碰的不怎麽舒服,往後退了點:“噢,我就想問問你,我們什麽時候回去?”

“中午。”

“可是我上午還有事。”

他捏著她的手指頭玩,慢悠悠的問:“你有什麽事呢?”

陸晚晚還真的不好說,陸周致還是個高中生就給她惹了一大堆的麻煩。

已經是為了妹子在學校裏逃課打架的扛把子了,他新來的班主任是個很嚴肅認真的男老師。

管教了兩三次,發現這孩子還是不知悔改,萬般無奈下,請了陸父陸母到學校裏懇談了兩三次。

單純的新老師,還以為陸周致的父母能管住他。

沒幾次,老師發現陸周致這橫行霸道的脾氣就是被他父母給慣出來的。

昨天,陸周致的小女朋友被人給欺負了,他個暴躁脾氣克制不住,挑起兩班的矛盾,幾十個人打了一架。

轟轟烈烈,驚動了整個學校。

新老師已經不對他的父母抱期望,電話直接打到了陸晚晚的手機裏,請她今早十點去學校做客。

原本是沒什麽不能對沈屹說的,可是這位新老師非常的巧合,是陸大小姐當初在外勾三搭四,撲上去非要搞婚外遇的人。

陸晚晚的腦子裏還有這段故事的記憶。

這一世裏,結婚剛剛三個月,陸晚晚本性暴露,對清貧的丈夫擺臉色,同一張臉她也看膩了。

被狐朋狗友慫恿後,在酒吧門口,趁著酒意沖上去要了微信號。

那個男人當時家世優越,多年一心都在學業上,情感上相當的單純,被陸大小姐稍微一撩撥,半推半就就要從了她。

兩個人在去酒店的路上被沈屹攔了下來。

沈屹當時沒表現出他生氣了的神情,看了看她,又看看那個男人,上前把醉醺醺的她拽到自己身邊,一言不發直接帶回家。

人被他丟在主臥,他自己去次臥睡。

沈屹這個人記性很好,陸晚晚覺得他若是陪著她一起去了學校,準能認出那個男人。

她已經不想去觸沈屹的黴頭了,隱隱約約,她覺得自己這次還是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死去。

或許是因為被頭疼和壓抑逼的跳樓自殺,或者又是因為別的什麽小事故。

總是要和原主一個歸宿,她也就淡然了。

死就死唄,又不是沒有死過。

陸晚晚糊弄道:“陸周致在學校犯了事,我得去學校一趟,這邊不好打車,你開車把我送到市區,我再自己打車過去吧。”

沈屹聽著她柔弱的嗓音,眼神暗了暗,“我陪你一起去吧。”

陸晚晚連忙擺手,滿臉就寫著拒絕兩個字,“不用了,你也知道陸周致不喜歡你,看見你又要發脾氣。”

沈屹微笑:“那正好,我也不怎麽喜歡他。”

“……????”

那時候,就是陸周致三番兩次偷摸跑到公寓裏,想要把陸晚晚給帶走。他能喜歡這個孩子才怪。

沈屹一反常態,這讓陸晚晚覺得很迷茫,還有點不安。

她語氣不好,嗆聲道:“既然你們相看兩厭,那還不如不要見面,是吧?”

沈屹似笑非笑的盯著她看,不肯松口。

陸晚晚拗不過他,到學校的大門口,肚子裏還有一股子的火氣。

她別著臉,不看他也不願意理他。

陸周致的教室在三樓,他們去的時候正值上課,兩個人哪怕一前一後的走,超高的顏值也吸引了很多沒有好好聽課的學生的目光。

陸晚晚和沈屹兩人,面對眾多陌生的視線,表現的非常淡定。

走到辦公室門前,陸晚晚突然停下腳步,轉身看了眼沈屹,深吸一口氣,真誠道:“你還是留在門口,我進去。”

沈屹揚眉,這次很爽快的就答應了下來:“好。”

陸晚晚象征性的敲響辦公室的門,然後走進去。

記憶中那個被原主糾纏過的男人,這張臉分毫未變,書卷氣濃重。

陸晚晚記得他好像叫南越。

陸周致垂頭喪氣的站在南越的辦公桌前,俊俏的臉上還有幾條紅痕,應該是之前打架留下來的痕跡。

陸晚晚毫不留情,開口嘲諷:“陸周致,你這算什麽本事?你們混社會的不都講究要把人剁手跺腳嗎?就這兩條痕跡,五歲的小孩子過家家都比你們要認真。”

陸周致的臉被她說的一陣紅一陣白,很羞愧,但心高氣傲的少年並不服氣,即便是面對親姐姐,也要嘴硬的回一句:“姐,你懂個屁,我是為了我心愛的姑娘。”

陸晚晚冷冷一笑:“你再說一遍?我把你嘴都給打歪。”

陸周致:……

南越:……

“好好跟老師認個錯,下次不要再犯。”

陸周致百分之九十的情況下,都願意聽她的話,這次倒乖乖的跟南越認了錯。

南越的鼻梁上架著眼鏡框,笑起來很幹凈,他說:“我只希望你真的沒有下次了。”

簡單說了兩句,就放他出了辦公室。

陸周致打開門,最先看見的就是懶散靠在門邊的沈屹,他脫口而出:“我/操。”

隨後大喊大叫:“我他媽的!姐,他怎麽也在!!?”

沈屹拍了拍衣服,往裏看了一眼,笑意深深。

嗯。

他還記得,辦公室裏站著的那個男人。

在他和陸晚晚結婚不久之後。

陸晚晚就抱著那個人的腰,媚笑著引誘著他。

他斂下眸光,原來這就是陸晚晚不願意讓他跟過來的原因。

呵,就為了個野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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