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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姐演戲就很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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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姐演戲就很到位

第一名的芙枝在幹什麽呢?

她在忙著處理第三名——沈烏小師兄。

小師兄在被自己打暈之後,又突然被秘境彈出,現在躺在地上呼吸微弱。他那破背而出的大翅膀籠著昏迷的軀體,明明像是盾牌在守護自己的主人,結果這‘盾牌’一個勁兒地往外汩汩冒血。

芙枝有點頭疼,只好撕了小師兄的衣擺,試圖讓衣服自己把地上的血液吸幹凈。

【芙枝,你現在好像我媽。】

嘉湘湘猶記得當年高考完第一次喝醉後,母親十分貼心的用她的衣服蓋住了所有的不可言說之物,試圖證明他們的不存在的樣子。

【話說回來,你師兄血可真多。】

意識到芙枝大概不理解媽媽是什麽意思,嘉湘湘趕忙轉移話題。

看著地下又是一灘,芙枝也忍不住點點頭。

此處雖然偏僻但到底是在尋靈秘境入口附近,人也不少,她只好先傳訊給寧姜師姐,然後再把小師兄挪到人少的地方。也還好她現在的身軀在靈力的沖洗下變得更加堅韌了些,雖然還是有點痛,但是不至於像以前一樣直接被毒到暈過去。

挪完人後,芙枝看著自己一雙再次被毒到幹枯得像樹皮的手臂,眼睛微微發亮。

——要是不是紫色的,就更好了。



“羽……芙枝。”

是謝什麽來著?名字這種對芙枝來說沒有具體含義的東西實在是有點難記。不到半秒就放棄思考名字的芙枝沒註意到謝秉江稱呼的變化。

“你怎麽還在這?我勸你,還是盡快離開的好。”

謝秉江依舊一幅玩世不恭的摸樣,和天羽宗的師兄妹們在一起。幾人看到芙枝開心地招了招手,看起來還想說些什麽。可惜謝師兄並不是這麽想的,謝師兄只想走人。

他腳步沒有停留,只路過時瞥了芙枝一眼,留下一句後便揚長而去。身後那群不知所謂的人煽動起來的熱火,他可不想被沾上。

“羽湘道友你在這裏啊?那位道友怎麽樣了,附近有施藥堂,要不把他搬到那裏去?”

謝秉江走後不久,祁知弈終於從擁擠哄搶的人群中終於找到了芙枝,現在的氛圍太奇怪了,他直覺不對,馬上撤退。

尋跡宗那兩個人不出來也好,總感覺那兩個人現在出去,會被直接架在火上烤。

“你可以幫我看好他嗎?”

查看完寧姜傳來的信息,芙枝若有所思,然後她指著地上蜷縮的沈烏對著祁知弈問道。

“餵餵餵,你去那邊幹嘛?!這人我也不敢碰啊啊!”

“羽湘道友!!”

芙枝此時已然走到聚集的人群前,看到面前的人墻有些犯了難,只能遺憾貼邊繞行。畢竟她衣裙之上都是小師兄的血,現在也還算是個小毒源。

“我來領東西。”

她好不容易從側面繞到前方,將自己和師兄的令牌都遞交給了紫衣護衛,覆述了師姐教的話。

“道友你就是那個積分第一的人嗎,另外一個呢?你們宗門好厲害!”

池絨眉眼彎彎,說話聲音不大,身上的珠串隨著她過於活潑的動作幅度發出叮鈴碰撞聲,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註意。

像極了一個究極顯眼包。

“這就是第一那個?不會是想偷偷拿了東西走人吧。”

“估計是想趁偷偷拿了走人。哎,也不是不能理解,就是比起來就有些……”

“嘖,是她啊,我在秘境裏面看到她袒護一個墮修來著。”

……

人群議論紛紛,有人期望能撈到更多好處,有人不自覺對比起了別人,也有人隱在其中想一雪前恥。

陸倚他們自然也看到了芙枝,聯想到她之前報的名字,也是神色各異。

芙枝小小的背影聚集了無數灼熱的視線,她在驗明身份之後,悠悠地將屬於自己的那份東西全部都裝入了乾坤袋中。

然後她才看向對自己說話的池絨。池絨的耳朵看起來像是昆蟲。但是……芙枝輕輕嗅了嗅,她好像是一株植物。

就在顯眼包池絨被盯到有些暈暈乎乎之際,芙枝點點頭算是回答了這個小植物的問題。

“這做派還比不上一些散修。”

“看著還小,果然還是需要師長好好教導啊。”

芙枝倒也不是沒聽到,但是‘還小’這兩個字在她腦海裏就跟自己畫不上等號。所以完全沒有想到是在說她。

她回憶起寧姜師姐的話之後轉過身正對眾人。

剛剛還在底下評判比較的修士們在看到芙枝的瞬間都變得鴉雀無聲。

慘。

太慘了。

這第一名是怎麽混到這幅摸樣的。

小女孩一雙大眼黑白分明,臉色青白,嘴唇毫無血色。明明是十分精致清靈的長相,卻只讓人覺得像個沒有生氣的娃娃。瘦小的體格還不到他們許多人的胸口,猶如餓死鬼一般的紫紅色幹枯雙臂裸露在滿是血跡的破爛綠衣外。

尤其是站在了穿著光鮮亮麗、靈動可愛的池絨身邊,足以讓所有的話語都凝在了嘴邊。

多可憐的娃,人家小小年紀拼了命拿來的積分,誰規定的她就一定大方的分出去的!眾人心裏升起的怨氣和不滿全都化為了愧疚和憐惜。

“芙枝道友,這裏是我煉制的一些秘藥,比丹藥的作用還好些。”

池絨感受到氣氛的變化,趕忙拿出一個琉璃小罐,裏面的膏體散發著幽幽的清香,點點香味入鼻就讓人感到神清氣爽。

“你還這麽小,怎麽就傷成這樣?”

就在此時人群後方又發生了不小的混亂,本來在池絨身上的註意力瞬間都被吸引了過去。

“讓讓,讓我到前面去。”

人群中央出現了一大塊空地,空地中一位少女拖了塊破舊的木板嘴裏大聲呼喊,木板上面躺著一位蓋著枯草席的染血少年,臉色慘白,昏迷不醒。

這少女一身破爛衣服全是灰塵,奮力拖著比她高出不少的昏迷少年。

只見少女一個踉蹌,少年直接就從木板上滑了下去。

芙枝不解,師姐這是在幹嘛?但想起寧姜囑咐的話後,還是乖乖默不作聲地站著。

“哎呦餵,我可憐的師弟呦。你沒了我們宗門可怎麽辦呦。”

“雖然宗門快散了但是你也不用拿命去拼啊。你看你師妹得了第一還在前面等你呢,你振作一點啊!”

寧姜一個滑跪直接跪在被腐蝕的木板上,接著像是緊繃的繩索突然斷裂,崩潰地捶板痛哭,嚎得那兩嗓子聽得生怕給人抽過去了。

“太可憐了。”有人不禁感嘆。

“可不是嘛,都老大個人了修為還一點長進沒有,好不容易拼死拼活拿了個第三名,到現在還昏迷不醒。”

她像是尋到了知己,哭的是更大聲了。

在將師弟拖回之後,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淚,寧姜沖著臺上的芙枝露出堅強又淒慘的笑容。

“師妹我們回宗門吧,你師兄怕是兇多吉少了。”

芙枝猶如當頭棒打,有點不敢置信的神色更顯茫然無助。

小師兄被我敲得快死了??

在眾人的視線中,一臉疑惑的芙枝被火速拉走。

——

眾人心下惋惜了一番,全然不記得了剛才還在覬覦著芙枝他們的獎勵。

他們還在等待著紫衣護衛們的請示,畢竟覓靈塔比較重要,萬一那五個名額就落在自己頭上呢?

覓靈塔是上古時期的仙府煉制的,它並不是供人試煉的寶塔,而是一座傳承之塔。

塔雖說是仙府煉制,但是本身卻不歸仙府所有。它每隔百年會隨機出現在玄瀾大陸的某一處,屆時便可憑借小令進入獲取傳承。

此塔一共為十層,越往上的傳承就越珍貴,相對的對修士的要求也就越高。但即使是一層,裏面也都是不可多得的好傳承。而且對於他們這些天資不高的,一層反而是最好的選擇。

修士們是期待不已,池絨卻是生無可戀,她看著上上下下波動,最終停在六十的好感點欲哭無淚。錢全都撒出去了,就得到了六十點好感點,還不夠維持自己身體一個月的。

可惜池絨的生無可戀並不能影響到就在不遠處的她的老鄉——齊霸天的好心情。在借機送完自己所有東西之後,齊霸天雖然有些肉疼,但是系統角落蹦出的小小提示卻是讓他無比雀躍。

[恭喜宿主獲得普通追隨者十位,天驕追隨者數量一位,獎勵經濟點數五百一十點。]

[解鎖追隨者面板,請宿主繼續努力。]

普通追隨者是一些剛剛得了他的禮的人,而天驕追隨者……

[天驕追隨者:陸倚

資質:九十

其他:待解鎖]

“齊哥,我想去看看芙枝道友行嗎?”

陸倚輕蹙眉頭,有些擔憂芙枝的狀況,此次尋靈秘境的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若換平日裏的她早就直言出口了。但是現在,她盯著齊霸天的眼睛,有些茫然。

“這幾天大家都累了,還是先找地方修整一下。”

“再說,芙枝道友他們現在宗門團聚,這樣的事你一個外人現在也不能去摻和。”

他撫平陸倚微皺的眉頭,滿意地看著沈默點頭的陸倚,將她攬入懷中。

……

城外

狄安城內發生的一切芙枝他們全然不知。

“師姐,你不是說小師兄快死了嗎?”

一直沒出聲的芙枝蹲在仍然陷在板板裏的小師兄面前,紫色的羽翼已經消失不見,臉上只剩下一些被刺出的傷口。

氣息平穩,生機旺盛。怎麽看也不像快死了。

“哈哈哈哈。”

“死什麽死呀,就吐點血。等下在他周圍放點草自己就會好。”

寧姜繃不住笑出了聲,狠命揉了揉自家小師妹發懵的小臉蛋,然後拈起她的衣袖,將芙枝的小手提了起來。

——這麽短的時間,幹癟的皮膚居然已經充盈了起來,黑紫也減淡了許多。

小師妹的體質可真特殊,能把大師姐都毒倒的毒,居然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自愈。

還好她動作夠快,不然這戲還怎麽演。一個毒得木板都快漏了,一個傷還沒賣慘的時候都快好了。草臺班子的戲也不能只靠她一個人頂啊,太慘了!

“倒是你,下次不要沒事別去碰你小師兄,你看看你的手。”

“即使你能自愈,明白嗎?”

寧姜點了點芙枝的小腦袋,說完便將手伸進自己的領口裏面掏啊掏。

“哐當。”

一塊胸甲。

“哐、哐。”

兩塊腿甲。

“哐、哐、哐……”

腹甲,臂甲,鞋板……?連脖子都好好保護了起來,所有的東西都拆卸完寧姜整個人瘦了一大圈。

芙枝,嘉湘湘看著拔掉腳底的石板後疑似矮了一些的寧姜恍然大悟,怪不得剛覺得哪裏不對。

在兩人敬佩的沈默中,只留下寧姜的一句嘆息。

“哎,高處的風景可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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