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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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吟露出一絲苦笑，“事情經歷得多了，才能認清一個人。日後你就會知道了。”
趙映儀點點頭，似懂非懂。兩人說了會話，又在園中逛了逛，日頭過得很快，午膳過後，蕭清允便來接她了。
馬車裏兩人相顧無言，蕭清允拿出買的糕點，柔聲道，“給你帶了愛吃的鳳梨酥，你嘗嘗。”說著便從裏面取出一塊，近乎討好的遞到她嘴邊。
江晚吟別過頭，沈默良久，聲音冷冷道，“蕭清允，你大可不必這般委曲求全。”
蕭清允訕訕一笑，又將點心湊近了些，“是我的過錯，並不委屈。”
她眼睫顫了一下，眼眶微微發紅。終究是心軟了，低低地咬了一口酥餅，有點甜，也有點苦。
蕭清允攬過她的腰，將她貼在懷裏。他能感受到懷裏人微微發抖和小聲啜泣。他嘴角抽了抽，附耳低語道，“對不起，往後不會了。”
她蹙起的眉眼柔和了些，輕輕挪了挪頭，抵在他的肩窩，算做回應。
馬車緩緩駛出朱雀門，午後的陽光最盛，天高雲淡，暖意流動催得郊外不少游人。
“凝兒，我們到了。”蕭清允撩起車簾，問下溫言溫語。
她擡眸，對上他眉眼彎彎的笑臉，“到哪了？”
“你看外面有好些人在放風箏，我們去看看可好？”蕭清允拉著她下了馬車，兩人出宮一向低調，是以漫步在游人中，並不十分惹眼。
有個賣風箏的小販見兩人郎才女貌，一看就是大戶人家，便殷勤地湊上前來，“公子買個風箏吧，這麽好的天，正合適同夫人一塊放著玩兒。”
江晚吟並未說話，蕭清允已從腰間掏出一粒碎銀擲予他手上，“給我拿個夫妻燕。”
“好嘞。”小販樂開了花，快速將銀子收至懷裏，恭敬地把風箏遞給他，“公子和夫人天造地設，就想這夫妻燕一般比翼雙飛。”
蕭清允接過風箏，牽著她向一塊空地走去，“凝兒，我們也去放風箏吧。”
他將線交到江晚吟手裏，自己托起風箏快步跑了起來。好風憑借力，風箏順著和風緩緩上升。
蕭清允從身後環住她，握著她的手一收一放，“夫妻燕”穩穩地翺翔在空中。
“你常放這些玩意兒嗎？”她微微垂眸問道。
“小時候放過，大了便不玩了。”蕭清允低下頭看她，聲音低沈。
“哦。”
這樣的時光總是美好，仿佛所有人都回到了兒時，天真爛漫，無憂無慮。她側過臉，正對上他的眼眸，耳根微紅。她感覺他的呼吸在靠近，最終與她貼合，這個吻很長，長到讓她暫時忘了那些不快。
“那邊有人看著。”她側過頭，臉色泛起一陣桃紅。
“那我們便去別人看不到的地方。”不等她反應過來，蕭清允已一把將她橫抱起，穩健地朝馬車走去。
她緊緊抓住他胸前的衣襟，想到他剛才炙熱的眼神和低沈的強調，就感覺自己的臉開始燒了起來，熱度瞬間蔓延到耳尖，只好羞赧地埋下頭。那只“夫妻燕”掙斷了束縛，向著天空越來越遠。
“你們去邊上候著，不許讓其他人靠近。”蕭清允吩咐好隨行的侍從，就抱著她上了馬車。
“是，殿下。”隨從恭敬地退到了十丈開外，註意著四周動靜。
蕭清允回過頭來，眉梢輕挑，唇角的弧度漸深，“凝兒，現在沒人了。”灼熱的眼神絲毫不加掩飾。
她微微一楞，頓時懂了他這話裏的含意，他要在這裏……
“不……不可以……”那太過孟浪，她身子不由得往後縮了縮，手指扣著座位的邊沿。
蕭清允並不聽她，伸手攬過她的肩，嘴唇貼著她的耳垂，笑意隱隱，“凝兒不是一直嫌我太過拘謹，今日便放浪一回。”
言語如此露骨，江晚吟被他逗弄得渾身酥麻，卻又極難為情，只好偏過頭去不再看他。
恍惚之際，蕭清允已褪下她的外裳，俯身吻住雪白的鵝頸。她心弦撥動，感受著他的體溫和氣息，漫過她的皮膚，點燃了內心的欲望。
兩人呼吸交織在一起，熱氣從口中噴出，狹窄的空間彌漫著纏綿的誘惑。
蕭清允將她抱在身前，視線交錯，短暫而火熱，一股無形的電流在兩人之間流淌。他撫住她的腰肢，每一次的接近都讓他心靈灼燒。
她的紅唇微微張開，忽又靦腆地咬住下唇，臉上泛起一陣潮紅。她能感受到他的炯炯目光，牢牢把她定住，這樣的註視讓她既害羞又興奮。
窗外不時飄來三兩游人的歡聲笑語，伴隨著車輪的吱呀，刺激著她的感官，使她深陷漩渦難以自拔。
她不知自己何時回來的，只見碧秋細心地給她擦拭身子，旁邊是換下的汗涔涔的內衣褻褲。仿佛一下子被人窺見了心事，她擡手遮住眼睛，不好意思看她。
碧秋彎眼一笑，撥開她那只手，故意拖長了聲調，“你看奴婢說什麽，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和，這不好了嘛。”
“死妮子，讓你取笑我！”江晚吟掄拳作勢就要捶她。
“娘娘饒了我，饒了我吧。”碧秋配合著告饒，臉上卻笑意不減。
她撇了撇嘴，朝外看了兩眼，小聲嘟囔道，“那個人呢？”
碧秋自然知道她指的誰，起身將臉盆端走，“殿下說還有折子沒處理完，就出去了。”
她點了點頭，耳根紅紅的，凝神望著床角懸掛的金色流蘇，和成婚那日一樣鮮艷。
蕭清允此時正同幾名官員商議，擺在他面前的是一道擬好的稿子，幾人斟酌片刻，命人謄抄完畢送了回去。
第二日上朝，柱國公趙躍安上了一道折子，聯合太尉、都統、右衛上將軍、中書令等十餘人，彈劾丞相鐘楚懷結黨營私、打擊異己、事君無理、僭越狂悖等數條罪狀，請求建元帝嚴肅懲治，以正朝綱。一時群臣嘩然，並不是驚訝這些罪狀，而是不敢相信竟然真有人敢彈劾鐘楚懷。
建元帝心裏多少有些清楚，柱國公所言不假。只是以往自己對鐘楚懷多有倚重，朝臣個個明哲保身不願惹上麻煩。趙躍安這回糾結這麽多人上書彈劾，大有不肯罷休之意。
然而他還是想和稀泥，不想讓人揪著這個兒子不放。他睨了一眼鐘楚懷的臉色，輕描淡寫道，“柱國公所奏，朕已知曉。然而此事尚無定論，還須多方查證。”
趙躍安事先做足了準備，也不遑多讓，從袖中掏出一疊書證，呈了上去。“陛下，臣等不敢妄言，請陛下過目。”
鐘楚懷知道這是蕭清允的反擊，隨即拱手道，“柱國公既言之鑿鑿，微臣懇請陛下秉公處理。”建元帝方才的態度讓他有理由相信，這些罪狀扳不倒他，只要他不死，就能卷土重來。
建元帝掃過呈上來的證據，臉色微變，眼中冷光一閃，令人心寒。“朕今日累了，此事明日再議。”
任誰都知道這是緩兵之計，趙躍安也沒指望僅憑他們幾個就能扳倒受皇帝偏愛的鐘楚懷。
他本無意爭名奪利，互相傾軋。可上次退婚一事，鐘楚懷讓他丟足了顏面。他好歹也是堂堂國公、爵位顯赫，自己女兒容貌出挑，也不是豁牙露齒，偏就在他這吃了閉門羹。一口惡氣，屬實憋得郁悶。
故而蕭清允來找他的時候，他沒有推辭，兩人聯手的把握總歸大些，況且他著實看不慣鐘楚懷，一個私生子還這麽恣意驕橫目中無人。
退朝後，一個同僚湊過來小聲道，“國公大人，咱們今天這麽彈劾他，萬一扳不倒，咱們可就要……”
趙躍安滿不在意，坦然直言道，“光憑咱們可能不行，這不還有宮裏那位嘛。”
那人意會，不再疑慮，兩人出了宮門各自回府。
話說建元帝從金鑾殿回到養心殿，正打算歇歇，鐘楚懷太不讓他省心了，他還要好好想想如何妥善處理這事。門外就有內侍來傳，皇後求見。
建元帝皺了皺眉，露出一絲不耐煩，末了還是擺擺手，“讓她進來吧。”
皇後進來行了個禮，便等著他開口。
建元帝眉梢一揚，淡淡道，“皇後前來，可是有事？”
“皇上，臣妾正有要事。”皇後頓了頓，繼續說道，“臣妾聽聞上次慈寧宮的那個嬤嬤，與鐘楚懷頗有些淵源，僅她一個宮女必然難以施行如此心計，不知皇上為何不讓繼續追查？”
“臣妾深居後宮，本不該幹預皇上決斷。這幕後之人欲置臣妾與皇兒於死地，皇上寬宏大量，不予計較。然而到了臣妾與皇兒頭上時，皇上卻鐵面無私，絲毫不念及情分。臣妾想問問皇上，這是為何？”
“臣妾乃一國之母，皇兒貴為太子，竟抵不過一個旁人。聽聞今日朝上有人彈劾鐘楚懷，陛下亦是不作表態。如此種種，不唯臣妾心寒，恐天下文臣武將皆有疑慮。”
“後宮本不得幹政，臣妾不為朝政，只為能在這宮中存活，鬥膽懇請皇上嚴懲歹人，還臣妾同皇兒一個公道！”
建元帝劍眉緊擰，那雙陰鷙的眸子如同嗜血般可怕，從牙縫中咬出幾個字來，“那依皇後之見，該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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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吟露出一絲苦笑，“事情經歷得多了，才能認清一個人。日後你就會知道了。”
趙映儀點點頭，似懂非懂。兩人說了會話，又在園中逛了逛，日頭過得很快，午膳過後，蕭清允便來接她了。
馬車裏兩人相顧無言，蕭清允拿出買的糕點，柔聲道，“給你帶了愛吃的鳳梨酥，你嘗嘗。”說著便從裏面取出一塊，近乎討好的遞到她嘴邊。
江晚吟別過頭，沈默良久，聲音冷冷道，“蕭清允，你大可不必這般委曲求全。”
蕭清允訕訕一笑，又將點心湊近了些，“是我的過錯，並不委屈。”
她眼睫顫了一下，眼眶微微發紅。終究是心軟了，低低地咬了一口酥餅，有點甜，也有點苦。
蕭清允攬過她的腰，將她貼在懷裏。他能感受到懷裏人微微發抖和小聲啜泣。他嘴角抽了抽，附耳低語道，“對不起，往後不會了。”
她蹙起的眉眼柔和了些，輕輕挪了挪頭，抵在他的肩窩，算做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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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兒，我們到了。”蕭清允撩起車簾，問下溫言溫語。
她擡眸，對上他眉眼彎彎的笑臉，“到哪了？”
“你看外面有好些人在放風箏，我們去看看可好？”蕭清允拉著她下了馬車，兩人出宮一向低調，是以漫步在游人中，並不十分惹眼。
有個賣風箏的小販見兩人郎才女貌，一看就是大戶人家，便殷勤地湊上前來，“公子買個風箏吧，這麽好的天，正合適同夫人一塊放著玩兒。”
江晚吟並未說話，蕭清允已從腰間掏出一粒碎銀擲予他手上，“給我拿個夫妻燕。”
“好嘞。”小販樂開了花，快速將銀子收至懷裏，恭敬地把風箏遞給他，“公子和夫人天造地設，就想這夫妻燕一般比翼雙飛。”
蕭清允接過風箏，牽著她向一塊空地走去，“凝兒，我們也去放風箏吧。”
他將線交到江晚吟手裏，自己托起風箏快步跑了起來。好風憑借力，風箏順著和風緩緩上升。
蕭清允從身後環住她，握著她的手一收一放，“夫妻燕”穩穩地翺翔在空中。
“你常放這些玩意兒嗎？”她微微垂眸問道。
“小時候放過，大了便不玩了。”蕭清允低下頭看她，聲音低沈。
“哦。”
這樣的時光總是美好，仿佛所有人都回到了兒時，天真爛漫，無憂無慮。她側過臉，正對上他的眼眸，耳根微紅。她感覺他的呼吸在靠近，最終與她貼合，這個吻很長，長到讓她暫時忘了那些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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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便去別人看不到的地方。”不等她反應過來，蕭清允已一把將她橫抱起，穩健地朝馬車走去。
她緊緊抓住他胸前的衣襟，想到他剛才炙熱的眼神和低沈的強調，就感覺自己的臉開始燒了起來，熱度瞬間蔓延到耳尖，只好羞赧地埋下頭。那只“夫妻燕”掙斷了束縛，向著天空越來越遠。
“你們去邊上候著，不許讓其他人靠近。”蕭清允吩咐好隨行的侍從，就抱著她上了馬車。
“是，殿下。”隨從恭敬地退到了十丈開外，註意著四周動靜。
蕭清允回過頭來，眉梢輕挑，唇角的弧度漸深，“凝兒，現在沒人了。”灼熱的眼神絲毫不加掩飾。
她微微一楞，頓時懂了他這話裏的含意，他要在這裏……
“不……不可以……”那太過孟浪，她身子不由得往後縮了縮，手指扣著座位的邊沿。
蕭清允並不聽她，伸手攬過她的肩，嘴唇貼著她的耳垂，笑意隱隱，“凝兒不是一直嫌我太過拘謹，今日便放浪一回。”
言語如此露骨，江晚吟被他逗弄得渾身酥麻，卻又極難為情，只好偏過頭去不再看他。
恍惚之際，蕭清允已褪下她的外裳，俯身吻住雪白的鵝頸。她心弦撥動，感受著他的體溫和氣息，漫過她的皮膚，點燃了內心的欲望。
兩人呼吸交織在一起，熱氣從口中噴出，狹窄的空間彌漫著纏綿的誘惑。
蕭清允將她抱在身前，視線交錯，短暫而火熱，一股無形的電流在兩人之間流淌。他撫住她的腰肢，每一次的接近都讓他心靈灼燒。
她的紅唇微微張開，忽又靦腆地咬住下唇，臉上泛起一陣潮紅。她能感受到他的炯炯目光，牢牢把她定住，這樣的註視讓她既害羞又興奮。
窗外不時飄來三兩游人的歡聲笑語，伴隨著車輪的吱呀，刺激著她的感官，使她深陷漩渦難以自拔。
她不知自己何時回來的，只見碧秋細心地給她擦拭身子，旁邊是換下的汗涔涔的內衣褻褲。仿佛一下子被人窺見了心事，她擡手遮住眼睛，不好意思看她。
碧秋彎眼一笑，撥開她那只手，故意拖長了聲調，“你看奴婢說什麽，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和，這不好了嘛。”
“死妮子，讓你取笑我！”江晚吟掄拳作勢就要捶她。
“娘娘饒了我，饒了我吧。”碧秋配合著告饒，臉上卻笑意不減。
她撇了撇嘴，朝外看了兩眼，小聲嘟囔道，“那個人呢？”
碧秋自然知道她指的誰，起身將臉盆端走，“殿下說還有折子沒處理完，就出去了。”
她點了點頭，耳根紅紅的，凝神望著床角懸掛的金色流蘇，和成婚那日一樣鮮艷。
蕭清允此時正同幾名官員商議，擺在他面前的是一道擬好的稿子，幾人斟酌片刻，命人謄抄完畢送了回去。
第二日上朝，柱國公趙躍安上了一道折子，聯合太尉、都統、右衛上將軍、中書令等十餘人，彈劾丞相鐘楚懷結黨營私、打擊異己、事君無理、僭越狂悖等數條罪狀，請求建元帝嚴肅懲治，以正朝綱。一時群臣嘩然，並不是驚訝這些罪狀，而是不敢相信竟然真有人敢彈劾鐘楚懷。
建元帝心裏多少有些清楚，柱國公所言不假。只是以往自己對鐘楚懷多有倚重，朝臣個個明哲保身不願惹上麻煩。趙躍安這回糾結這麽多人上書彈劾，大有不肯罷休之意。
然而他還是想和稀泥，不想讓人揪著這個兒子不放。他睨了一眼鐘楚懷的臉色，輕描淡寫道，“柱國公所奏，朕已知曉。然而此事尚無定論，還須多方查證。”
趙躍安事先做足了準備，也不遑多讓，從袖中掏出一疊書證，呈了上去。“陛下，臣等不敢妄言，請陛下過目。”
鐘楚懷知道這是蕭清允的反擊，隨即拱手道，“柱國公既言之鑿鑿，微臣懇請陛下秉公處理。”建元帝方才的態度讓他有理由相信，這些罪狀扳不倒他，只要他不死，就能卷土重來。
建元帝掃過呈上來的證據，臉色微變，眼中冷光一閃，令人心寒。“朕今日累了，此事明日再議。”
任誰都知道這是緩兵之計，趙躍安也沒指望僅憑他們幾個就能扳倒受皇帝偏愛的鐘楚懷。
他本無意爭名奪利，互相傾軋。可上次退婚一事，鐘楚懷讓他丟足了顏面。他好歹也是堂堂國公、爵位顯赫，自己女兒容貌出挑，也不是豁牙露齒，偏就在他這吃了閉門羹。一口惡氣，屬實憋得郁悶。
故而蕭清允來找他的時候，他沒有推辭，兩人聯手的把握總歸大些，況且他著實看不慣鐘楚懷，一個私生子還這麽恣意驕橫目中無人。
退朝後，一個同僚湊過來小聲道，“國公大人，咱們今天這麽彈劾他，萬一扳不倒，咱們可就要……”
趙躍安滿不在意，坦然直言道，“光憑咱們可能不行，這不還有宮裏那位嘛。”
那人意會，不再疑慮，兩人出了宮門各自回府。
話說建元帝從金鑾殿回到養心殿，正打算歇歇，鐘楚懷太不讓他省心了，他還要好好想想如何妥善處理這事。門外就有內侍來傳，皇後求見。
建元帝皺了皺眉，露出一絲不耐煩，末了還是擺擺手，“讓她進來吧。”
皇後進來行了個禮，便等著他開口。
建元帝眉梢一揚，淡淡道，“皇後前來，可是有事？”
“皇上，臣妾正有要事。”皇後頓了頓，繼續說道，“臣妾聽聞上次慈寧宮的那個嬤嬤，與鐘楚懷頗有些淵源，僅她一個宮女必然難以施行如此心計，不知皇上為何不讓繼續追查？”
“臣妾深居後宮，本不該幹預皇上決斷。這幕後之人欲置臣妾與皇兒於死地，皇上寬宏大量，不予計較。然而到了臣妾與皇兒頭上時，皇上卻鐵面無私，絲毫不念及情分。臣妾想問問皇上，這是為何？”
“臣妾乃一國之母，皇兒貴為太子，竟抵不過一個旁人。聽聞今日朝上有人彈劾鐘楚懷，陛下亦是不作表態。如此種種，不唯臣妾心寒，恐天下文臣武將皆有疑慮。”
“後宮本不得幹政，臣妾不為朝政，只為能在這宮中存活，鬥膽懇請皇上嚴懲歹人，還臣妾同皇兒一個公道！”
建元帝劍眉緊擰，那雙陰鷙的眸子如同嗜血般可怕，從牙縫中咬出幾個字來，“那依皇後之見，該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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