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個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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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30個瓜
林茶一開始也想不明白, 柳靈兒為什麽會這麽倒黴。
但一想到這個世界其實是一本書，那麽一切就都合理了。
——人設標簽。
比如陸煙煙，既然是林楚柔的豪門對照組, 必然有一個“反派”的標簽。而和陸煙煙交好的人物, 比如林茶他們，毫無疑問也有著“反派”的烙印。
當然，林茶本就是假千金，還是曾經“霸占”了真千金所有資源的假千金，在真假千金文裏, 這個“反派”烙印是跑不掉的。
作者八成給柳靈兒設了一個“遇渣男”的標簽，然後當柳靈兒被渣男欺負時候，極有可能會遇到林楚柔，被林楚柔拯救而成為林楚柔的人脈。
裴鴻雲的曝光, 讓柳靈兒“遇渣男”的設定破碎。
於是, 付星寒出現了。
想清楚背後的邏輯, 林茶也明白柳靈兒總是遇渣男的原因。但可惜, 她這段猜測涉及到小說世界的秘密, 被自動和諧。
現場的嘉賓只感覺林茶發呆了好一會兒, 明明眼睛還是靈動的, 好像在想著什麽, 但卻什麽也聽不到。
柳鳴謙等不了，一把把柳靈兒拽到自己旁邊, 盯著付星寒，問，“剛剛樓下有個找你的女生, 是怎麽回事？”
付星寒一驚，眸光中幾不可查地閃過了一絲心虛, 心跳也仿佛漏了一拍。
“樓下的找我的女生？我知道樓下有很多我的粉絲，柳老師說的是她們嗎？”付星寒一臉疑惑，語氣又很真摯，讓人感覺他好像真的搞不清楚柳鳴謙在問什麽。
柳鳴謙輕嗤了一聲，“是粉絲還是女友，你自己清楚。要不，我讓人把她請上來問問？”
付星寒額頭浮起一層薄薄的汗，心中慌得一比，臉上卻還掛著溫和又處變不驚的神情，“我不明白柳老師您到底在說什麽，”他轉而看向柳靈兒，“靈兒，你若是不相信我，大可把她叫上來，我清清白白，不怕和她對峙！”
柳靈兒看著付星寒如此篤定的模樣，眉頭微蹙。
孫芊芊卻早已深谙此道。
沒點道行怎麽當渣男啊！渣男就是在女友質問自己是不是劈腿時候，還能花言巧語處變不驚啊！這事兒她早已領教過了！
“靈兒，別信那些有的沒的，直接把人叫上來，我看這家夥還有什麽話說！”
孫芊芊招呼助理下去，沒多久，就把那個原本在樓下一直找付星寒的女生叫上來。
付星寒見到來人，大駭。
樓下圍堵他的女生很多，每一個都叫他老公說愛她，付星寒還真沒想到，孫芊芊的助理竟然準確把馮茹找出來！
馮茹看著眾人，怯怯生生，縮著腦子，不敢說話。
“我聽保安說，你在樓下說要見付星寒，”柳鳴謙問，“你和付星寒什麽關系？”
馮茹害怕地低著腦袋，不知道該不該說實話，餘光還偷偷瞄了付星寒兩眼。
付星寒見狀，走向前，無所畏懼道，“沒想到，柳老師您說的女孩是她。還是我來介紹一下吧，她叫馮茹，是我的前女友。”
“前女友？”柳鳴謙一楞，“不是被你拋棄的女朋友麽？”
“當然沒有！”付星寒義正嚴詞，“我和馮茹只是三觀不合，正常分手，沒有劈腿也沒有出軌。我也是和她分手後才遇到靈兒，這事兒我問心無愧！”
付星寒說的極其篤定。馮茹沒有拆穿他，就連林茶也沒有什麽聲音。
柳鳴謙忍不住偷偷撇了林茶兩眼。
這家夥怎麽不吭聲了？剛剛不還爆料付星寒是渣男嗎？再多說一點啊！如果馮茹只是付星寒的前女友，這算什麽渣男啊！
付星寒到底渣在哪裏，你倒是說啊！
沒等林茶翻閱吃瓜系統，突然，耳畔傳來“撲通”一聲，眾人循聲一看，將看到馮茹跪在柳靈兒面前，緊緊抓住了柳靈兒的手！
“柳小姐！我知道你在和星寒談戀愛，但我真的好喜歡他啊！我喜歡了他整整五年了！你把他還給我，還給我好不好？”
馮茹眼眶通紅，滾燙的淚珠一顆顆如珠簾般落下，砸在柳靈兒和她的手上。
眾人懵了，一時沒反應過來。
等、等等！
這又是什麽神展開？
難道，馮茹剛剛一直在樓下相見付星寒，竟然是想和他求覆合？
“這是你們兩個人的事情，關我什麽事？”柳靈兒不耐煩地甩開馮茹的手，但馮茹手勁兒異常大，她甩不開。
馮茹聲淚俱下：“柳小姐，你這麽優秀，長得好看，家裏也有錢，未來能有很多很多選擇！但我只有星寒了！我不能沒有他，沒了他我會死的！”
柳靈兒難以置信。
這是什麽極品戀愛腦？分手了就分手了，為了一個男人要死要活的，還求到現女友面前了，至於嘛！
“馮茹，我們真的不合適。”付星寒神情冷漠，毫不猶豫幫柳靈兒扯開了馮茹的手。
再看向馮茹時候，他的語氣極其平靜，“我們已經是兩個世界的人了。”
“為什麽會這樣……”
馮茹的聲音裏滿是無助和絕望，身體像是突然失力一般，頹然跌坐在地上，“星寒，我會努力的！好好工作，多做項目，我不會再像以前那樣了，我也會進步的啊！”
付星寒搖搖頭，“這不是你第一次這麽說了，我每天都在工作，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連軸轉！但你呢？下班後就無所事事，永遠不思進取！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可能因為曾經的喜歡在一起，可未來呢？兩人之間只有喜歡嗎？我更希望，我未來的另一半，是能和我一起進步，並駕齊驅的人！”
“馮茹，我們已經不合適了……”
現場陷入沈默。
還以為馮茹出現能夠打臉付星寒，沒想到被打臉的竟然是馮茹？
現實中，也確實如此。一方若是發達了，多少會嫌棄另一方，亦或者另一方自己都會感覺到不平衡。門當戶對這詞雖然聽著階級分明，但卻有背後的含義。
在場多數人，尤其是陸家和孫家的人，都是豪門出生，他們很明白，物質的平等才能決定精神的平等，那種灰姑娘遇到霸總的戲碼，是小說裏的故事。
但無論如何，因為物質和拋棄伴侶，多少有點渣，只是上升不到道德法律層面，也渣不過趙寬裴鴻雲之流罷了。
【道理是這個道理……】
林茶的聲音突然響起——
【但當初付星寒去學習表演，能參加藝考，甚至在學校的所有花銷，不都是馮茹提供的嗎？】
【啊！一發達了就甩了前女友，即便沒有真正違反什麽道德問題，這難道不算渣？！】
眾人：！！！
林茶的心聲，總算出現了！
他們就說，林茶手握系統，怎麽可能出錯！
什麽？
以前花女友的錢，後來卻甩了她？
如果真是這樣……付星寒哪來的臉指責馮茹啊！
【說的冠冕堂皇是無法共同進不能並駕齊驅，但這和那些一朝發達就拋棄糟糠之妻的臭男人有什麽區別？】
【啊，不對，我還高看付星寒了呢！那些臭男人未必花老婆的錢，但付星寒是確確實實花馮茹的錢走到現在呀！】
【還信誓旦旦畫大餅說成名了就官宣兩人，買房買車結婚蜜月生孩子一條龍，結果還不是一成名就把人給甩了！】
眾人炯炯盯著付星寒。
尤其是陸煙煙和孫芊芊。
兩人多數時候因為是商業競爭對手而不對付，但在吃瓜時候卻異常的默契和統一戰線。
她們並排倚靠著會議室的長桌，一邊吃瓜，一邊嗑著從柳鳴謙口袋裏撈出來的瓜子，冷笑著吐槽。
陸煙煙：“呵，詭計多端的臭男人！如果這都不叫渣，還有什麽算是渣！”
孫芊芊：“所以說啊，男人只能玩玩，走腎還可以，走心就算了！”
陸煙煙：“反正我長這麽大，就沒見過什麽好男人，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柳鳴謙&陸言澈：“……”
感覺他們好像不應該出現在這裏……
柳靈兒作為當事人，無法加入陸煙煙和孫芊芊的吐槽行列，只覺得心裏一陣堵得慌。
——不僅僅是因為付星寒是個渣男，更多是因為她怎麽又雙叒叕遇到渣男了？到底是這世上好男人比例太少還是自己運氣太差了！
柳靈兒看向付星寒，冷冷問，“可你藝考的學費和生活費不都是馮茹提供的嗎？你還答應她成名後就官宣兩人的關系，不是麽？”
付星寒瞬間睜大眼睛。
柳靈兒怎麽可能知道這件事？這可是只有他和馮茹才知道的事情！
難道是馮茹說的？！
付星寒猛看向跌坐在地上的馮茹，眼中無法忍耐地閃過一絲陰狠。
這女人心思怎麽能如此歹毒？他不過是依靠了她幾年，她為什麽要毀掉自己！
付星寒壓制著心中的怒火，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
他睜開眼，走到馮茹面前，涼涼道，“馮茹，我們之前的賬不早算清楚了？我年少是貧寒，向你借了點錢，但那些錢，本金連著利息，我不都還你了！你還想怎麽樣！
“就連你父親肺癌手術的二十多萬，都是我出的！你還有什麽不滿的？”
“我、我……”
馮茹無法辯駁，慚愧地低下頭。
是啊，她能有什麽不滿呢？
付星寒不僅把以前欠她的錢都換了，還花錢讓她父親做手術，他已經不欠他什麽了。
是她跟不上付星寒的步伐，永遠在原地打轉，更是在付星寒漸漸成名後，變得愈發鹹魚，每日夢想著當富太太。
“對不起，星寒，是我配不上你……我不應該纏著你的，對不起……”
陸煙煙眉頭一皺，低聲對孫芊芊吐槽：“這女孩腦袋是不是被炮打了，這會兒了還幫這個渣男說話？”
“就是，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不是滿大街都是！”孫芊芊同樣也無法理解馮茹的腦回路。
只有林茶，長長嘆了口氣：
【大小姐和孫總都是富家千金，從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當然不知道，這明顯就是被pua了啊！】
【馮茹家境本來還行，剩下零用錢，加上自己打工兼職，足夠給付星寒讀書用了。但後來，馮茹家的飯店倒閉，家境一落千丈，馮茹當然變得自卑，覺得配不上付星寒，就更容易被pua了啊！】
【這些年付星寒沒少和馮茹說，“如果不是我家境起步就差，而你家境好，你以為你能考得上比我好的學校嗎？你本來就是不如我的，仗著家裏更有錢而已，不過你放心，你現在供我讀書，我以後成名了，一定會回報你的！”】
【回報個大頭鬼哦！如今的回報不就是分手嗎？！】
現場眾人聽得，肺都氣炸了。
這是什麽垃圾的發言！
得到馮茹的資助不夠，還反踩她一腳？！
農夫和蛇都不過如此！
付星寒卻對此渾然不知，繼續pua馮茹，“馮茹，人生還很長，我靠自己一步一個腳印努力走到今天的位置，我不能因為你放棄。我們終究已經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分手吧！對彼此都好！”
馮茹慚愧的低下頭，無言。
現場眾人氣得咬牙，恨不得掰開林茶的腦子，讓付星寒也聽聽林茶的心聲，知道自己的臉到底被打得多響！
只有林茶，摸著下巴，認真思考著：
【如果付星寒說的“一步一個腳印努力走到今天”，指的是他靠陪.睡無數金主得到如今的資源和地位……唔，這也算努力嗎？】
【我想想……好像他在床上是蠻努力的呢！！！】
眾人：？？？
啥啥啥啥啥啥？
付星寒和金主？！
還有這樣一段瓜？！
眾人猛看向付星寒。
有一說一，付星寒雖然長得帥，但在娛樂圈也就算中等。而他的演技，也就及格，但他這兩年資源確實非常好，簡直坐火箭一樣竄到現在一線的位置。
原來背後還有無數的金主啊，怪不得！
林茶繼續翻閱著吃瓜系統，突然看到某段文字，簡直嘆為觀止——
【咂咂咂！還能這樣！】
【果然是，沒有最渣，只有更渣！】
【馮茹剛畢業那年，因為長得好看，常被上司叫去陪酒，而馮茹不願意，就借口身體不舒服拒絕。】
【付星寒知道這件事後，竟然數落她不懂人情世故，不但親自送馮茹去飯局，還在她的口袋裏塞避孕套！】
【幸好那天馮茹公司還有一個女前輩在，及時把喝醉的馮茹帶回家，如果被上司拐走，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呢！】
【而付星寒知道後恨鐵不成鋼，覺得馮茹根本不會把握機會，如果有人想要潛規則他給他資源，他還巴不得呢！】
媽的，什麽玩意兒！
柳靈兒簡直想罵人！
之前裴鴻雲已經渣得令她嘆為觀止了，沒想到付星寒有過之而無不及！
哪怕付星寒只是自己願意失身金主換資源，柳靈兒都能稍微高看他一點，讓自己的女朋友去陪她上司到底算是什麽東西！
柳靈兒甚至懷疑，當初付星寒接近自己，並不是想談戀愛，而是覺得她是潛在“金主”可以得到資源！
事實也確實如此。
林茶很快發現，付星寒那“如果有人想要潛規則他給他資源，他還把不得呢！”並不只是想想而已，而是真的。
【之後，付星寒開始尋找有可能成為自己金主的“潛在”投資人。但找來找去，他發現，娛樂圈裏，確實金主爸爸的比例要更高一點；而女性要麽道德水準高，要麽喜歡長得更好看的，輪不到他付星寒。】
【直到，付星寒發現，基佬，在這個市場是稀缺資源……】
【臥槽！臥槽！還能這樣？！】
林茶瞳孔地震。
所有人豎起耳朵，好奇心也被調到極致。
林茶又發現了什麽？
別一個人震驚了，快說出來啊！
到底在臥槽什麽，好想知道啊！
面前，付星寒吞了口唾沫。
原以為自己的一番說辭，足以讓柳靈兒信服，不再對自己產生戒心……沒想到她根本看都沒看自己！！！
她在看什麽？
林茶？
搞什麽呢！
林茶就是一個有點起色的十八線糊咖，有什麽好看的！
“靈兒？靈兒？”
付星寒試探性叫了兩聲。
柳靈兒扭頭看向付星寒，煩躁至極，“幹嘛！別煩我！”
付星寒：？？？
【我去！！！！】
林茶的心聲突然響起，語氣裏滿是驚嘆，
【這到底是怎麽做到的？！這東西是無底洞嗎？！】
什麽無底洞？
林茶到底看到了什麽啊！
快說啊！
【黃瓜、苦瓜、保溫杯、酒瓶……這些我就算了，付星寒的金主爸爸……竟然在他的菊花裏塞活魚！】
眾人：？？？
活、活魚？
是他們理解的那種生物嗎？能在水裏游的冒泡泡的那個嗎？！
【一條足足有手臂那麽粗呢！先前還在浴缸裏游著的，剛撈上來，活蹦亂跳的那種！】
【啊啊啊啊啊啊！】
【魚做錯了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對它！】
現場眾人石化……
是他們眼皮子太淺嗎？魚還能放在那地方？！
這麽看付星寒的菊花何止是無底洞，簡直是黑洞啊！
【除了活魚，還有玉米、花露水……甚至還有沒有封口的風油精……】
【我的媽呀……】
【那可是風油精啊……】
眾人看向付星寒，眼神極為覆雜。
不齒、同情、鄙夷、難以置信……
付星寒有一句說的是對的，他走到如今，確實不容易，這床上的賣力，現場絕對沒人比得上！
……
付星寒終於感覺到不對了。
剛剛他還以為大家相信了他的說辭，可現在看來，柳靈兒他們，甚至更鄙夷自己了。
剛剛發生了什麽？
他的辯論明明完美無缺啊！都是馮茹不夠上進，他想找一個努力的女朋友有什麽問題？
而且，柳靈兒不過是冠有名導柳鳴謙之女的頭銜罷了。要論個人實力，柳靈兒都還只是新人，比不上自己呢！
他和柳靈兒在一起，柳鳴謙有啥好不爽的？
柳鳴謙微瞇著眼，“付星寒，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主演的那部網劇男主，沒有公開試鏡選角吧？投資方怎麽就選了你呢？”
付星寒一驚，四肢瞬間冰涼。
【我知道我知道！】林茶聲音雀躍，【就是因為那條魚呀！】
【金主爸爸當時給了付星寒好多選擇，葡萄、彈珠、蛋糕、香蕉……還有那一條手臂粗細的魚！每一個玩意兒對應一個資源！而魚對應的資源是最好的！】
【付星寒當時雖然猶豫了，但最終還是咬牙選擇了魚！】
【咂咂咂，不得不說，付星寒在偽裝基佬這件事上，是真的好努力啊！他甚至還加了很多基佬群，在群裏學習如何討好基佬！】
“當然、當然是有試鏡的啊！”付星寒結結巴巴，“只是參加試鏡的都是內部推薦的，所以、所以沒有公開招募！”
柳鳴謙“哦”了一聲，又問，“那你也是內部推薦的？是誰推薦你呢？能上A級制作的男主，推薦人來頭不小吧？這圈子就這麽大，你說出來聽聽，沒準我認識呢！”
付星寒一頓，心裏直打鼓。
柳鳴謙為什麽突然問這個，難道是猜到什麽了？
但不可能啊，他知道那位老總向來隱藏很好，而且對外還有一個恩愛的妻子，怎麽也不會知道他潛規則藝人的事情吧？
付星寒很愛惜羽毛，金主爸爸又何嘗不是，這種事情只會暗地裏進行，絕不會搬到明面上。
於是付星寒道，“陳偉業，林氏集團的陳總，是他推薦我試鏡的。”
“原來是陳總啊！”
陸煙煙笑了，“這人我認識啊，上半年還合作過呢！”
“是、是麽？”付星寒的聲音有些尷尬，還有些顫抖，“這圈子是真小啊！”
“不過，陳總說如果投資，就要塞一個人，是他對象，我沒同意，這合作就告吹啦！”
說這話時候，陸煙煙分明在笑，付星寒卻感覺從背脊爬上一股寒意，額頭冷汗直冒。
他甚至不知道，陸煙煙這話，他還該不該接。
孫芊芊百度到付星寒主演的網劇，在他面前晃了晃，“你主演的那部網劇，也有陳總的投資吧？還是第一投資人，投資了這麽多錢，不可能沒塞人吧！”
“塞了，當然塞了！”付星寒撤了個謊，搪塞眾人，“是個女配角，但到底是誰，我就不清楚了。”
陳偉業是男性，誤導柳靈兒他們認為被潛規則的是女性，這很合理。
可現場眾人早已知道付星寒真正金主的屬性，尤其是林茶，對此嗤之以鼻。
【雞賊啊！居然就這樣甩鍋給同劇組的女演員了！女演員做錯了什麽，要被造謠靠金主上位！】
【有本事拉來制片對峙啊！我剛剛特地看過，付星寒那劇組可窮了，請來的都是戲劇學院剛畢業的大學生，哪有什麽背景，後來也是因為劇本過了平臺的審核，才得到陳總的投資！】
【全劇組上下都是認真做項目的，就付星寒一個資源咖好不好！還誣陷別人！】
【呸——！】
現場眾人也心在裏“呸——”了一聲。
果然是垃圾！永遠在捧高自己，拉踩別人！他對馮茹就是這般操作的，居然在他們面前也這樣。
孫芊芊眼珠子轉了轉，把玩著手機。反正瓜不在自己身上，作為一個吃瓜群眾，她還蠻開心的，甚至樂於讓這個瓜越滾越大。
“原來那部劇裏有強塞的人呀？”孫芊芊笑了笑，“但我覺得他們演技都很好啊！正好，我最近有一部電影缺投資，不如我打電話問問陳總有沒有興趣？反正他要塞的資源咖演技好，我不介意！”
說著，孫芊芊拿起了手機，佯裝要撥打電話。
說時遲那時快，付星寒竟然一個箭步上前，打飛了孫芊芊的手機！
伴隨著“哐當”一聲，手機掉在地上，屏幕碎成皸裂的冰花。
孫芊芊的眸光瞬間冷如寒冰。
“付星寒，你什麽意思？”
“我、我就是……”
付星寒又結巴了，他是真害怕孫芊芊和陳偉業打電話，那他的謊言豈不是都曝光了？
“怎麽，”見付星寒無法回答，孫芊芊嘴角勾起一絲冷笑，“是擔心我打電話給陳偉業，知道你就是被他潛規則的那個人嗎？”
付星寒：！！！
那一瞬間，付星寒瞳孔驟縮，不可置信地瞪著孫芊芊。
“孫、孫總，你在說什麽！我、我是男的！怎麽可能是陳總的對象！”
孫芊芊閑閑地倚靠在陸煙煙旁邊，從她手心裏撿來兩個完好的瓜子，愜意地嗑著。
陸煙煙則微微挺直背部，拍拍手上的瓜子殼，笑瞇瞇地看著星寒道。
“可據我所知，當初陳總想要在我的劇裏塞的資源咖，就是個男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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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茶一開始也想不明白, 柳靈兒為什麽會這麽倒黴。
但一想到這個世界其實是一本書，那麽一切就都合理了。
——人設標簽。
比如陸煙煙，既然是林楚柔的豪門對照組, 必然有一個“反派”的標簽。而和陸煙煙交好的人物, 比如林茶他們，毫無疑問也有著“反派”的烙印。
當然，林茶本就是假千金，還是曾經“霸占”了真千金所有資源的假千金，在真假千金文裏, 這個“反派”烙印是跑不掉的。
作者八成給柳靈兒設了一個“遇渣男”的標簽，然後當柳靈兒被渣男欺負時候，極有可能會遇到林楚柔，被林楚柔拯救而成為林楚柔的人脈。
裴鴻雲的曝光, 讓柳靈兒“遇渣男”的設定破碎。
於是, 付星寒出現了。
想清楚背後的邏輯, 林茶也明白柳靈兒總是遇渣男的原因。但可惜, 她這段猜測涉及到小說世界的秘密, 被自動和諧。
現場的嘉賓只感覺林茶發呆了好一會兒, 明明眼睛還是靈動的, 好像在想著什麽, 但卻什麽也聽不到。
柳鳴謙等不了，一把把柳靈兒拽到自己旁邊, 盯著付星寒，問，“剛剛樓下有個找你的女生, 是怎麽回事？”
付星寒一驚，眸光中幾不可查地閃過了一絲心虛, 心跳也仿佛漏了一拍。
“樓下的找我的女生？我知道樓下有很多我的粉絲，柳老師說的是她們嗎？”付星寒一臉疑惑，語氣又很真摯，讓人感覺他好像真的搞不清楚柳鳴謙在問什麽。
柳鳴謙輕嗤了一聲，“是粉絲還是女友，你自己清楚。要不，我讓人把她請上來問問？”
付星寒額頭浮起一層薄薄的汗，心中慌得一比，臉上卻還掛著溫和又處變不驚的神情，“我不明白柳老師您到底在說什麽，”他轉而看向柳靈兒，“靈兒，你若是不相信我，大可把她叫上來，我清清白白，不怕和她對峙！”
柳靈兒看著付星寒如此篤定的模樣，眉頭微蹙。
孫芊芊卻早已深谙此道。
沒點道行怎麽當渣男啊！渣男就是在女友質問自己是不是劈腿時候，還能花言巧語處變不驚啊！這事兒她早已領教過了！
“靈兒，別信那些有的沒的，直接把人叫上來，我看這家夥還有什麽話說！”
孫芊芊招呼助理下去，沒多久，就把那個原本在樓下一直找付星寒的女生叫上來。
付星寒見到來人，大駭。
樓下圍堵他的女生很多，每一個都叫他老公說愛她，付星寒還真沒想到，孫芊芊的助理竟然準確把馮茹找出來！
馮茹看著眾人，怯怯生生，縮著腦子，不敢說話。
“我聽保安說，你在樓下說要見付星寒，”柳鳴謙問，“你和付星寒什麽關系？”
馮茹害怕地低著腦袋，不知道該不該說實話，餘光還偷偷瞄了付星寒兩眼。
付星寒見狀，走向前，無所畏懼道，“沒想到，柳老師您說的女孩是她。還是我來介紹一下吧，她叫馮茹，是我的前女友。”
“前女友？”柳鳴謙一楞，“不是被你拋棄的女朋友麽？”
“當然沒有！”付星寒義正嚴詞，“我和馮茹只是三觀不合，正常分手，沒有劈腿也沒有出軌。我也是和她分手後才遇到靈兒，這事兒我問心無愧！”
付星寒說的極其篤定。馮茹沒有拆穿他，就連林茶也沒有什麽聲音。
柳鳴謙忍不住偷偷撇了林茶兩眼。
這家夥怎麽不吭聲了？剛剛不還爆料付星寒是渣男嗎？再多說一點啊！如果馮茹只是付星寒的前女友，這算什麽渣男啊！
付星寒到底渣在哪裏，你倒是說啊！
沒等林茶翻閱吃瓜系統，突然，耳畔傳來“撲通”一聲，眾人循聲一看，將看到馮茹跪在柳靈兒面前，緊緊抓住了柳靈兒的手！
“柳小姐！我知道你在和星寒談戀愛，但我真的好喜歡他啊！我喜歡了他整整五年了！你把他還給我，還給我好不好？”
馮茹眼眶通紅，滾燙的淚珠一顆顆如珠簾般落下，砸在柳靈兒和她的手上。
眾人懵了，一時沒反應過來。
等、等等！
這又是什麽神展開？
難道，馮茹剛剛一直在樓下相見付星寒，竟然是想和他求覆合？
“這是你們兩個人的事情，關我什麽事？”柳靈兒不耐煩地甩開馮茹的手，但馮茹手勁兒異常大，她甩不開。
馮茹聲淚俱下：“柳小姐，你這麽優秀，長得好看，家裏也有錢，未來能有很多很多選擇！但我只有星寒了！我不能沒有他，沒了他我會死的！”
柳靈兒難以置信。
這是什麽極品戀愛腦？分手了就分手了，為了一個男人要死要活的，還求到現女友面前了，至於嘛！
“馮茹，我們真的不合適。”付星寒神情冷漠，毫不猶豫幫柳靈兒扯開了馮茹的手。
再看向馮茹時候，他的語氣極其平靜，“我們已經是兩個世界的人了。”
“為什麽會這樣……”
馮茹的聲音裏滿是無助和絕望，身體像是突然失力一般，頹然跌坐在地上，“星寒，我會努力的！好好工作，多做項目，我不會再像以前那樣了，我也會進步的啊！”
付星寒搖搖頭，“這不是你第一次這麽說了，我每天都在工作，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連軸轉！但你呢？下班後就無所事事，永遠不思進取！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可能因為曾經的喜歡在一起，可未來呢？兩人之間只有喜歡嗎？我更希望，我未來的另一半，是能和我一起進步，並駕齊驅的人！”
“馮茹，我們已經不合適了……”
現場陷入沈默。
還以為馮茹出現能夠打臉付星寒，沒想到被打臉的竟然是馮茹？
現實中，也確實如此。一方若是發達了，多少會嫌棄另一方，亦或者另一方自己都會感覺到不平衡。門當戶對這詞雖然聽著階級分明，但卻有背後的含義。
在場多數人，尤其是陸家和孫家的人，都是豪門出生，他們很明白，物質的平等才能決定精神的平等，那種灰姑娘遇到霸總的戲碼，是小說裏的故事。
但無論如何，因為物質和拋棄伴侶，多少有點渣，只是上升不到道德法律層面，也渣不過趙寬裴鴻雲之流罷了。
【道理是這個道理……】
林茶的聲音突然響起——
【但當初付星寒去學習表演，能參加藝考，甚至在學校的所有花銷，不都是馮茹提供的嗎？】
【啊！一發達了就甩了前女友，即便沒有真正違反什麽道德問題，這難道不算渣？！】
眾人：！！！
林茶的心聲，總算出現了！
他們就說，林茶手握系統，怎麽可能出錯！
什麽？
以前花女友的錢，後來卻甩了她？
如果真是這樣……付星寒哪來的臉指責馮茹啊！
【說的冠冕堂皇是無法共同進不能並駕齊驅，但這和那些一朝發達就拋棄糟糠之妻的臭男人有什麽區別？】
【啊，不對，我還高看付星寒了呢！那些臭男人未必花老婆的錢，但付星寒是確確實實花馮茹的錢走到現在呀！】
【還信誓旦旦畫大餅說成名了就官宣兩人，買房買車結婚蜜月生孩子一條龍，結果還不是一成名就把人給甩了！】
眾人炯炯盯著付星寒。
尤其是陸煙煙和孫芊芊。
兩人多數時候因為是商業競爭對手而不對付，但在吃瓜時候卻異常的默契和統一戰線。
她們並排倚靠著會議室的長桌，一邊吃瓜，一邊嗑著從柳鳴謙口袋裏撈出來的瓜子，冷笑著吐槽。
陸煙煙：“呵，詭計多端的臭男人！如果這都不叫渣，還有什麽算是渣！”
孫芊芊：“所以說啊，男人只能玩玩，走腎還可以，走心就算了！”
陸煙煙：“反正我長這麽大，就沒見過什麽好男人，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柳鳴謙&陸言澈：“……”
感覺他們好像不應該出現在這裏……
柳靈兒作為當事人，無法加入陸煙煙和孫芊芊的吐槽行列，只覺得心裏一陣堵得慌。
——不僅僅是因為付星寒是個渣男，更多是因為她怎麽又雙叒叕遇到渣男了？到底是這世上好男人比例太少還是自己運氣太差了！
柳靈兒看向付星寒，冷冷問，“可你藝考的學費和生活費不都是馮茹提供的嗎？你還答應她成名後就官宣兩人的關系，不是麽？”
付星寒瞬間睜大眼睛。
柳靈兒怎麽可能知道這件事？這可是只有他和馮茹才知道的事情！
難道是馮茹說的？！
付星寒猛看向跌坐在地上的馮茹，眼中無法忍耐地閃過一絲陰狠。
這女人心思怎麽能如此歹毒？他不過是依靠了她幾年，她為什麽要毀掉自己！
付星寒壓制著心中的怒火，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
他睜開眼，走到馮茹面前，涼涼道，“馮茹，我們之前的賬不早算清楚了？我年少是貧寒，向你借了點錢，但那些錢，本金連著利息，我不都還你了！你還想怎麽樣！
“就連你父親肺癌手術的二十多萬，都是我出的！你還有什麽不滿的？”
“我、我……”
馮茹無法辯駁，慚愧地低下頭。
是啊，她能有什麽不滿呢？
付星寒不僅把以前欠她的錢都換了，還花錢讓她父親做手術，他已經不欠他什麽了。
是她跟不上付星寒的步伐，永遠在原地打轉，更是在付星寒漸漸成名後，變得愈發鹹魚，每日夢想著當富太太。
“對不起，星寒，是我配不上你……我不應該纏著你的，對不起……”
陸煙煙眉頭一皺，低聲對孫芊芊吐槽：“這女孩腦袋是不是被炮打了，這會兒了還幫這個渣男說話？”
“就是，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不是滿大街都是！”孫芊芊同樣也無法理解馮茹的腦回路。
只有林茶，長長嘆了口氣：
【大小姐和孫總都是富家千金，從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當然不知道，這明顯就是被pua了啊！】
【馮茹家境本來還行，剩下零用錢，加上自己打工兼職，足夠給付星寒讀書用了。但後來，馮茹家的飯店倒閉，家境一落千丈，馮茹當然變得自卑，覺得配不上付星寒，就更容易被pua了啊！】
【這些年付星寒沒少和馮茹說，“如果不是我家境起步就差，而你家境好，你以為你能考得上比我好的學校嗎？你本來就是不如我的，仗著家裏更有錢而已，不過你放心，你現在供我讀書，我以後成名了，一定會回報你的！”】
【回報個大頭鬼哦！如今的回報不就是分手嗎？！】
現場眾人聽得，肺都氣炸了。
這是什麽垃圾的發言！
得到馮茹的資助不夠，還反踩她一腳？！
農夫和蛇都不過如此！
付星寒卻對此渾然不知，繼續pua馮茹，“馮茹，人生還很長，我靠自己一步一個腳印努力走到今天的位置，我不能因為你放棄。我們終究已經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分手吧！對彼此都好！”
馮茹慚愧的低下頭，無言。
現場眾人氣得咬牙，恨不得掰開林茶的腦子，讓付星寒也聽聽林茶的心聲，知道自己的臉到底被打得多響！
只有林茶，摸著下巴，認真思考著：
【如果付星寒說的“一步一個腳印努力走到今天”，指的是他靠陪.睡無數金主得到如今的資源和地位……唔，這也算努力嗎？】
【我想想……好像他在床上是蠻努力的呢！！！】
眾人：？？？
啥啥啥啥啥啥？
付星寒和金主？！
還有這樣一段瓜？！
眾人猛看向付星寒。
有一說一，付星寒雖然長得帥，但在娛樂圈也就算中等。而他的演技，也就及格，但他這兩年資源確實非常好，簡直坐火箭一樣竄到現在一線的位置。
原來背後還有無數的金主啊，怪不得！
林茶繼續翻閱著吃瓜系統，突然看到某段文字，簡直嘆為觀止——
【咂咂咂！還能這樣！】
【果然是，沒有最渣，只有更渣！】
【馮茹剛畢業那年，因為長得好看，常被上司叫去陪酒，而馮茹不願意，就借口身體不舒服拒絕。】
【付星寒知道這件事後，竟然數落她不懂人情世故，不但親自送馮茹去飯局，還在她的口袋裏塞避孕套！】
【幸好那天馮茹公司還有一個女前輩在，及時把喝醉的馮茹帶回家，如果被上司拐走，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呢！】
【而付星寒知道後恨鐵不成鋼，覺得馮茹根本不會把握機會，如果有人想要潛規則他給他資源，他還巴不得呢！】
媽的，什麽玩意兒！
柳靈兒簡直想罵人！
之前裴鴻雲已經渣得令她嘆為觀止了，沒想到付星寒有過之而無不及！
哪怕付星寒只是自己願意失身金主換資源，柳靈兒都能稍微高看他一點，讓自己的女朋友去陪她上司到底算是什麽東西！
柳靈兒甚至懷疑，當初付星寒接近自己，並不是想談戀愛，而是覺得她是潛在“金主”可以得到資源！
事實也確實如此。
林茶很快發現，付星寒那“如果有人想要潛規則他給他資源，他還把不得呢！”並不只是想想而已，而是真的。
【之後，付星寒開始尋找有可能成為自己金主的“潛在”投資人。但找來找去，他發現，娛樂圈裏，確實金主爸爸的比例要更高一點；而女性要麽道德水準高，要麽喜歡長得更好看的，輪不到他付星寒。】
【直到，付星寒發現，基佬，在這個市場是稀缺資源……】
【臥槽！臥槽！還能這樣？！】
林茶瞳孔地震。
所有人豎起耳朵，好奇心也被調到極致。
林茶又發現了什麽？
別一個人震驚了，快說出來啊！
到底在臥槽什麽，好想知道啊！
面前，付星寒吞了口唾沫。
原以為自己的一番說辭，足以讓柳靈兒信服，不再對自己產生戒心……沒想到她根本看都沒看自己！！！
她在看什麽？
林茶？
搞什麽呢！
林茶就是一個有點起色的十八線糊咖，有什麽好看的！
“靈兒？靈兒？”
付星寒試探性叫了兩聲。
柳靈兒扭頭看向付星寒，煩躁至極，“幹嘛！別煩我！”
付星寒：？？？
【我去！！！！】
林茶的心聲突然響起，語氣裏滿是驚嘆，
【這到底是怎麽做到的？！這東西是無底洞嗎？！】
什麽無底洞？
林茶到底看到了什麽啊！
快說啊！
【黃瓜、苦瓜、保溫杯、酒瓶……這些我就算了，付星寒的金主爸爸……竟然在他的菊花裏塞活魚！】
眾人：？？？
活、活魚？
是他們理解的那種生物嗎？能在水裏游的冒泡泡的那個嗎？！
【一條足足有手臂那麽粗呢！先前還在浴缸裏游著的，剛撈上來，活蹦亂跳的那種！】
【啊啊啊啊啊啊！】
【魚做錯了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對它！】
現場眾人石化……
是他們眼皮子太淺嗎？魚還能放在那地方？！
這麽看付星寒的菊花何止是無底洞，簡直是黑洞啊！
【除了活魚，還有玉米、花露水……甚至還有沒有封口的風油精……】
【我的媽呀……】
【那可是風油精啊……】
眾人看向付星寒，眼神極為覆雜。
不齒、同情、鄙夷、難以置信……
付星寒有一句說的是對的，他走到如今，確實不容易，這床上的賣力，現場絕對沒人比得上！
……
付星寒終於感覺到不對了。
剛剛他還以為大家相信了他的說辭，可現在看來，柳靈兒他們，甚至更鄙夷自己了。
剛剛發生了什麽？
他的辯論明明完美無缺啊！都是馮茹不夠上進，他想找一個努力的女朋友有什麽問題？
而且，柳靈兒不過是冠有名導柳鳴謙之女的頭銜罷了。要論個人實力，柳靈兒都還只是新人，比不上自己呢！
他和柳靈兒在一起，柳鳴謙有啥好不爽的？
柳鳴謙微瞇著眼，“付星寒，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主演的那部網劇男主，沒有公開試鏡選角吧？投資方怎麽就選了你呢？”
付星寒一驚，四肢瞬間冰涼。
【我知道我知道！】林茶聲音雀躍，【就是因為那條魚呀！】
【金主爸爸當時給了付星寒好多選擇，葡萄、彈珠、蛋糕、香蕉……還有那一條手臂粗細的魚！每一個玩意兒對應一個資源！而魚對應的資源是最好的！】
【付星寒當時雖然猶豫了，但最終還是咬牙選擇了魚！】
【咂咂咂，不得不說，付星寒在偽裝基佬這件事上，是真的好努力啊！他甚至還加了很多基佬群，在群裏學習如何討好基佬！】
“當然、當然是有試鏡的啊！”付星寒結結巴巴，“只是參加試鏡的都是內部推薦的，所以、所以沒有公開招募！”
柳鳴謙“哦”了一聲，又問，“那你也是內部推薦的？是誰推薦你呢？能上A級制作的男主，推薦人來頭不小吧？這圈子就這麽大，你說出來聽聽，沒準我認識呢！”
付星寒一頓，心裏直打鼓。
柳鳴謙為什麽突然問這個，難道是猜到什麽了？
但不可能啊，他知道那位老總向來隱藏很好，而且對外還有一個恩愛的妻子，怎麽也不會知道他潛規則藝人的事情吧？
付星寒很愛惜羽毛，金主爸爸又何嘗不是，這種事情只會暗地裏進行，絕不會搬到明面上。
於是付星寒道，“陳偉業，林氏集團的陳總，是他推薦我試鏡的。”
“原來是陳總啊！”
陸煙煙笑了，“這人我認識啊，上半年還合作過呢！”
“是、是麽？”付星寒的聲音有些尷尬，還有些顫抖，“這圈子是真小啊！”
“不過，陳總說如果投資，就要塞一個人，是他對象，我沒同意，這合作就告吹啦！”
說這話時候，陸煙煙分明在笑，付星寒卻感覺從背脊爬上一股寒意，額頭冷汗直冒。
他甚至不知道，陸煙煙這話，他還該不該接。
孫芊芊百度到付星寒主演的網劇，在他面前晃了晃，“你主演的那部網劇，也有陳總的投資吧？還是第一投資人，投資了這麽多錢，不可能沒塞人吧！”
“塞了，當然塞了！”付星寒撤了個謊，搪塞眾人，“是個女配角，但到底是誰，我就不清楚了。”
陳偉業是男性，誤導柳靈兒他們認為被潛規則的是女性，這很合理。
可現場眾人早已知道付星寒真正金主的屬性，尤其是林茶，對此嗤之以鼻。
【雞賊啊！居然就這樣甩鍋給同劇組的女演員了！女演員做錯了什麽，要被造謠靠金主上位！】
【有本事拉來制片對峙啊！我剛剛特地看過，付星寒那劇組可窮了，請來的都是戲劇學院剛畢業的大學生，哪有什麽背景，後來也是因為劇本過了平臺的審核，才得到陳總的投資！】
【全劇組上下都是認真做項目的，就付星寒一個資源咖好不好！還誣陷別人！】
【呸——！】
現場眾人也心在裏“呸——”了一聲。
果然是垃圾！永遠在捧高自己，拉踩別人！他對馮茹就是這般操作的，居然在他們面前也這樣。
孫芊芊眼珠子轉了轉，把玩著手機。反正瓜不在自己身上，作為一個吃瓜群眾，她還蠻開心的，甚至樂於讓這個瓜越滾越大。
“原來那部劇裏有強塞的人呀？”孫芊芊笑了笑，“但我覺得他們演技都很好啊！正好，我最近有一部電影缺投資，不如我打電話問問陳總有沒有興趣？反正他要塞的資源咖演技好，我不介意！”
說著，孫芊芊拿起了手機，佯裝要撥打電話。
說時遲那時快，付星寒竟然一個箭步上前，打飛了孫芊芊的手機！
伴隨著“哐當”一聲，手機掉在地上，屏幕碎成皸裂的冰花。
孫芊芊的眸光瞬間冷如寒冰。
“付星寒，你什麽意思？”
“我、我就是……”
付星寒又結巴了，他是真害怕孫芊芊和陳偉業打電話，那他的謊言豈不是都曝光了？
“怎麽，”見付星寒無法回答，孫芊芊嘴角勾起一絲冷笑，“是擔心我打電話給陳偉業，知道你就是被他潛規則的那個人嗎？”
付星寒：！！！
那一瞬間，付星寒瞳孔驟縮，不可置信地瞪著孫芊芊。
“孫、孫總，你在說什麽！我、我是男的！怎麽可能是陳總的對象！”
孫芊芊閑閑地倚靠在陸煙煙旁邊，從她手心裏撿來兩個完好的瓜子，愜意地嗑著。
陸煙煙則微微挺直背部，拍拍手上的瓜子殼，笑瞇瞇地看著星寒道。
“可據我所知，當初陳總想要在我的劇裏塞的資源咖，就是個男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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